在我說完那句話後。
書房裡,安靜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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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美人維持著跟我面對面的姿勢,綠眸凝視著我。
他的一隻手還撐在我的椅子扶手上,幾縷金發落在我的衣服前襟上,宛如金色的火焰。
諾亞臉上表情凝住了,仿佛相片一般被定格了。
“你,是a……”
兩片嘴唇慢慢張開,重複了一下。
“a同?”
嗬。
我鎮定自若。
這句話,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說了。
我竟然生出了一種熟能生巧的感覺。
仿佛這句話發自肺腑,坦誠且坦蕩,任FBI測謊都挑不出我的毛病。
我矜持點頭:“對,我是a同。”
怕他理解不了,我還特意加了解釋:“a同的意思,是隻對alpha感興趣。”
看,我說得多麼坦誠,坦蕩,情真意切。
但隻有我內心知道,這句話不過是一計緩兵之計。
我補充:“所以你明白了吧?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a同。omega對我來說跟性O玩具一樣沒有任何區彆,就算doi也沒有任何愛。這就是我不入教的原因,我也不可能跟你結婚!——”
諾亞幽幽地看了我一會兒。
他說:“我也可以讓你走後門。”
我:“。”
……
啊?
啊。
啊?!!
是我聽錯了吧。
一定是我幻聽了,剛剛聖子什麼都沒說吧。哈哈。這世界真是奇幻。他絕對沒有——
——蒼天啊!!!他剛剛說什麼!!?!
我震驚地天靈蓋都要飛起來,裡昂說這句話不奇怪,裴知寧說這句話不奇怪,哪個omega說這句話都不奇怪,但這是聖子!人家騷歸騷,但是術業有專攻,都是在教會合理範圍內騷!
我:“諾亞!這有違你們的教義!——”
諾亞微笑:“沒關係,神會理解我,這都是為了我更好地侍奉祂,我都是為了信仰,身體也是贖罪的一部分。”
我:“不,什麼?不是,身體不是!——”
白袍的袖子寬大,他手伸過來,袍沿就順著我的上衣往上滑,直到金發聖子雙手勾上了我的脖子,側坐上了我的腿。
諾亞貼著我輕聲:“你喜歡alpha什麼,我都可以有。”
omega坐在腿上,我心底一片荒蕪。
在這一刻。
我的震撼。
讓我連ptsd都忘了。
我麻木地看向他,垂死掙紮:“我喜歡的是alpha的信息素。”
諾亞:“你要是想我現在就去做腺體改造手術。”
我:“但你現在不是alpha。”
諾亞:“現在我可以暫時先用腺體抑製針,再往身上噴al
pha信息素。你喜歡哪種?”
我:“。”
我:“…………”
日。
路怎麼都給你想到了?
都給我堵死了啊!你讓我怎麼辦!!怎麼連a同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我機械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拉得離我遠了點,但是諾亞又柔軟地貼了回來。
他將頭埋在我的側頸上。
“跟我結婚吧。”他軟聲說,“好不好?”
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讓我跟諾亞結婚不如把我殺了。
教會這種大型傳銷組織,離我越遠越好,我要成立無神論聯邦。
我頭痛欲裂,抓住了諾亞的肩膀,誠心誠意道:
“諾亞,我真的沒有能力,我上次跟你演示過了,結婚了你也什麼都得不到——你能不能換一個條件?你開個彆的條件讓我買礦山,我跟你好好談判——”
“不,我不換。”
“我真的沒有能力!”
“我不信!”
“我是a同——”
“這不重要!”
“……”我崩潰了我直接破防了,“就算!!就算退後一步!結婚需要愛吧?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乾嘛跟你結婚!”
“你說謊。”
“啊???”
“你愛我!!”
諾亞比我叫得還大聲,我直接一下被他撲倒在椅子上,金發的聖子猛地抱住了我的脖頸,整個人貼上來,目光灼灼,閃著奇異的光芒,他叫道,
“你一定愛我!你一定愛我!!要不然兩年前你怎麼會拿走我的鑰匙?!你也喜歡我,想要我,跟我在一起才不會孤獨的,對不對?!”
“鑰匙??你說鑰匙——”
“我們是被神明眷顧的兩個人,我們一定要在一起,你一定愛我!——”
“淦啊鑰匙是裡昂給我的!”
室內一下子靜了。
在那一瞬間。
諾亞的話音戛然而止。
過了幾秒,碎金一般柔順的長發從我的眼前撤開。
諾亞抬起了臉,臉上帶著沒有任何變化的微笑。
“你說……”他慢慢道,
“裡昂?”
我:“。”呃。
慢條斯理的法語全名,從聖子的嘴裡念了出來,一字一句,輕飄飄。
宛如跗骨之蛆。
“我認識的——那個裡昂?”
我簡直要被這兩個神經病氣死。
我喘了口氣,都想要殺人:“不然呢,不然呢,不然呢?!”
“裡昂……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年前?他居然單獨聯係你……我的好朋友,他告訴我在這裡是為了教書……”
諾亞湊近了我,鼻尖對著鼻尖,那隻單獨的綠眸眯了起來,笑意盈盈,
“我的鑰匙,居然一直在他的手上?”
“他媽的
,對啊!你們兩個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能不能不要把我牽扯進來?!你們狗咬人。人咬狗,狗咬狗我都不關心!能不能自己處理?!”
我煩得要死,猛地揪著omega的衣領,將他拽開了我的身上,我按下了書桌上的通話按鈕,讓管家把人送走,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了,談判你也不會接受。王叔,幫我送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完,我啪地把他的鞭子取出來拍在桌上,鎖了抽屜,“還有你的東西,拿走。”
繞開了他從書桌後出來,往外走。
“——林加栗。”
在我要走出書房前,身後傳來沉沉的一道嗓音。
我回頭,發現諾亞手裡攥著那卷鞭子站在那兒。
他低頭凝視著自己手裡的鞭子,又把視線移過來。
他定定地注視著我。
“那就這樣吧。”他說,微笑道,眼神又冷又奇異,“你不愛我,也騙我沒有能力,沒有關係。”
我簡直要服了:“我真的沒能——”
“你想要礦山嗎?”
“那就開比我更高的價格。”
他走過來的時候,將那卷鞭子忽地塞進了我的手裡。
“跟我結婚——或者出價兩倍。讓我們用你們商人的方法來解決這一切。”
聖子路過我,從書房的門走了出去,語調輕飄飄但又冷得厲害。
“聖誕之後,給我答案吧。”
-
……
頭痛欲裂。
“——先這樣,林小姐。有什麼事情您再聯係我們。”
“好。謝了。”
坐在公司的會議室裡,我看著幾位董事和金融機構代理人陸續出去。
天色都黑了不知道多久了。
我往後靠在椅背上,給自己揉太陽穴。
門被關上。
“林小姐。”白秘書的嗓音在我身邊。
“我跟他們談過了。”
“怎麼樣?”白秘書溫柔道。
“目前讓林家貿然調出那麼一大筆錢,肯定不行。其他項目也籌備了很久,忽然要停下來,損失的時間和資金估計起來是個天文數字。銀行那裡也在推脫——”
我閉著眼說,
“兩倍價格……怎麼都走不通。”
幾乎把我逼到角落了。
白秘書:“高層那裡,有林女士溫先生的支持,董事會那邊明面上沒說,但私底下,有風聲是希望您接受婚姻條件的呼聲很高。”
“他們都說什麼?”
“‘本身為了礦山的事情就會聯姻,作為林家繼承人也應該為公司做出這一步’。”
我沒說話。
身側忽然靜了靜。
過了一會兒。
青年輕聲道,說出了我心裡一直在想的事情。
“林小姐,你……要不要請林先生幫忙?”
我睜眼看他。
白序遙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他微微彎下腰,金邊眼鏡後的雙眸注視我。
“雖然林先生之前說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全權負責,作為你正式接手公司的標誌——”
“但畢竟牽扯金額這麼大,還關係到你的婚事,要不要還是請他插手?宋家的資產……”
我定了定。
說實話,自從諾亞從書房走之後,我就猶豫了好幾次,要不要給我哥打電話。
“可是,給我哥打電話,又能有什麼用呢。”
我說,難得地感覺到疲憊,聲音低了下來。
“這邊的條件我都理清了,條件二選一,就是那麼一回事。”
“我哥那裡我聽說了,A國那裡商戰得厲害,宋家一個控股公司在打官司,中央法院那裡遲遲沒有給回應,新聞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哥哥肯定連覺都沒法睡……”
宋家隻有他一個人。
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想到他總裁休息室裡的那本文件簿。
那張我跟他小時候兩個人的合照。
我特意沒讓白秘書告訴他結婚條件的事。
我把額頭磕在了桌面上。
閉上了眼。
黑暗裡,五感消失一感,讓人稍微平靜了下來點。
但緊接著,那種焦灼感又來了。
聖誕節……聖誕節也不遠了。
我數了下日子,感覺到從心到肺到胃的累。呼出的空氣都帶著齒輪生鏽的吱呀摩擦感。
把我放在火上烤。
白秘書給我倒來了熱咖啡。
我聞了聞空氣中的咖啡豆的苦香,闔眼道,“有沒有彆的咖啡?”
“……什麼?”他的手一頓。
“罐裝咖啡。”我說,“就是樓下自動售貨機裡的那種。棕色罐子,很甜的。四塊五一瓶。”
白秘書頓了頓。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去而複返,白秘書已經讓人從樓下給我拿了一罐上來。
啪嗒一聲,易拉罐拉環被起開。
劣質甜香的咖啡被倒進杯子裡,我挪過臉過去,對著杯口嗅了一下,才感覺到比剛才更勝的平靜。
“林小姐怎麼會喜歡這種咖啡?”
“小時候身體不好住院的時候,這是醫院裡能買到最甜的味道。”
白秘書停了下,“我以為……林小姐很不喜歡醫院。”
的確不喜歡。
不然我哥也不會每次叫家庭醫生能來家裡就來家裡,除非是要用到大型儀器,我從小到大看病都是在家,或者裝修得完全不像醫院的小型診所,沒再去過那個全是消毒水味的地方。
“在醫院的時候……”抱著杯子嗅咖啡的香氣,我閉著眼,在黑暗裡含糊道,“爸爸媽媽,從來沒來看過我。”
“就隻有保姆阿姨和護士,還有醫生……”
還有一個人。
說我好起來就會陪我一起坐飛機,遠離我的父母,
跟我一起去外面上學。
握著我的手稚嫩又堅定。
但是是個騙子。
騙子,騙子,騙子。
“……嗯?”白秘書問,“所以這咖啡,是醫生喜歡喝嗎?”
“這麼劣質的咖啡,那些醫生哪兒會喜歡。”
“那是……”
“原來我小時候也沒喝過,這麼甜,也不給我喝。”
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我眼尾的小痣,磨蹭了下,邊隨口地應道,
“反正……不太重要。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會給我哥打電話的。”
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時,我說,低頭收了下我的東西,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的手機揣進手包裡,“我先回家一趟。”
“林小姐,明天……”
我站定了,回頭,“怎麼了?”
白秘書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一樣,溫和問道,“林小姐,你明天還來公司嗎?”
“來。”
“好……那明天見。”
淺色西裝的青年微笑起來,“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謝謝。”
我古怪地看他一眼,但沒有多想,走了出去。
坐上車,其實我沒有什麼目的地。也沒有真的很想回家。
讓司機帶我在城裡隨便開,瞎開,哪裡沒有人開哪裡。我把車窗降了下來,吹著夜風。
手機從我在公司開始就沒電了。但我也沒有任何想要給它插電的想法。
車裡的前後擋板是關著的。這麼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就我一個人,沒有人說話,沒有消息進來,隻有車窗外的世界和我。
我托著腮看窗外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冬日裡的風吹得我手腕手臂發涼,鼻尖也涼,摸了把頭發,發絲都帶著寒氣,我才恍然回過神。
已經不知道夜裡多晚了。
“回家吧。”
按下通話鍵,我對司機說。
“好的,林小姐。”
我讓司機帶我開車回了公寓。
說實話,比起偌大的家,當初高中時候自己買的公寓才更有安全感。
至少全部東西都是我自己選的。
屬於我的。
跟前台隨意地打了個招呼,我路過去,摸出鑰匙按了電梯。
走在走廊裡,我看了眼換了裝飾的鄰居的門,沒什麼感覺地移開目光。
裡昂那之後也沒聯係過我了。反正他跟諾亞的那堆瞞不瞞的破事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就完了。
我不太關心。
走到門前,我低頭看鑰匙,甩了甩,找到了對的那把,金屬碰撞,發出叮鈴當啷的清脆聲。
鑰匙就要插進門鎖裡——
“林加栗。”
一道嗓音從旁邊傳來。
“……!”
我驚得一愣。
鑰匙下意識從手裡滑
落,啪嗒掉在了地上。
“……嘖。這都能把你嚇到?剛叫你好幾聲了。”
旁邊牆邊靠著的高大青年嘖了下,走過來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幫我撿起了鑰匙,拋了拋,遞到了我的面前。
“給,拿著。”
Alpha一頭紅發淩亂,睡得都胡亂地翹起來,俊美的臉上帶著很淡的倦意,他似乎等了不知道多久。長腿散漫地支著,捋了把自己的紅發。
手上還拎了個塑料袋。
“不要了?”
見我沒反應,賀枕流又拋了下手裡的鑰匙,皺了皺眉,眼神瞥過來,
“喂,不回家了?”
我盯著他。
“你在這裡乾嘛?”我問。
被我這麼一問。
他反而面上掠過點不自然。
“你……”
紅發大美人彆過臉,“之前撤回的短信。”
我:“啊?”
“你不記得了?”
我茫然地看著他:“什……”
賀枕流不敢置信:“你真不記得了???!”
他這麼一問,我才突然想起來。
好像,在去看裴知寧的演唱會之前,我的確……好像……在去的車上給他發了條消息。
想吃他做的面來著。
“總而言之,我看到了。”
賀枕流生硬道,“我想著也不知道你今天乾什麼,乾脆就來了。你手機也打不通,我就想著等到零點再走再說。”
“哦。手機沒電了。”我轉過頭,邊開門邊說,反正我也餓了,
“為什麼是今天……零點怎麼了。”
門被推開。
我進屋換鞋,賀枕流跟在我身後進來。
超市購物袋被他放在邊櫃上。
他看了看手表的時間,“正好,趕上了……”
我回頭看他:“嗯?”
“長壽面啊。”
賀枕流轉過來,抿了抿嫣紅的唇,眼神有點躲閃,但還是垂眸向我看來。
他說,“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