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裴知寧從小就活得很簡單。

父母是娛樂圈的老一輩砥柱,哥哥是從小就混跡各大片場的少年青年影星。

而對於裴知寧長大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他的父母面對美麗的小傻子苦思了很久,一致決定:

當愛豆不需要腦子,那就當愛豆吧。

於是裴知寧的出道之路就這麼被拍板了。

裴家跟商界的富豪林家關係不錯,而林家人又是知名娛樂公司的大股東,自然樂意幫個小忙。

娛樂圈的一切都要趁早。

於是裴家的小輩,就跟林家的小輩玩到了一起。

裴知寧是在林家第一次見到的林加栗。

溫香暖融的書房裡,那個長得像洋娃娃一樣漂亮的黑發小少女,懶洋洋地窩在林家大哥懷裡。

一張臉稚氣未脫,但已經囂張得像是個混世小魔王。

她第一面,就把自己按趴下了。

她說:“啊,你跟知寒哥真的長得不像。”

少女湊過來仔細觀察,眼尾下的那顆小痣,隨著她微微眯起的眼而顫動。

“但你也很漂亮,我們一起玩吧?”

而幼年的裴知寧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呆住了。

裴知寧從此之後魂就丟了。

魂在林加栗那兒,於是他就黏著她。

走路黏,吃飯黏,玩起來黏,去哪兒都黏。

但少女林加栗顯然對這一套並不受用,惡狠狠地拎他警告他不要那麼黏人。

但裴知寧不在乎,隻要跟林加栗呆一起,他就樂滋滋,開心地過了頭,爸媽都笑說“天天跟著,你要做人林加栗的小狗啊”。

幼年裴知寧睜圓眼:“還有這種好事??”

爸媽:“?”

“做小狗就能天天跟著了嗎?”

“???”

最後,裴知寧呆呆說:“我好想做她的小狗。”

……

昏黃的路燈下。

裴知寧的鴨舌帽被動作掙掉了下去,少年的銀發蓬鬆地露了出來,在燈下閃著光澤。

但這一把銀發很快就撞上了身後樓道內的牆壁。

少年被按在牆上親吻。

脖子仰高,小巧的喉結攢動,吞咽著,發出輕微壓抑的喘息聲音。

手裡本來捧著的硬幣,從指縫裡散落出去,叮鈴當啷滾了一地。

隻是被這麼親,裴知寧的腰和腿都要發軟。

“林林……”

嫣紅的唇瓣微腫,他眼裡霧氣漫起,手摩挲著,勾起那一條銀色的鏈子。

我感受到脖子上被扯動的動作,知道他是又去摸那個掛墜了。

也不知道裴知寧是怎麼想的,生日的時候送我條項鏈,底下掛的是個小狗吊墜。

收到禮物的我:“……”

這像話嗎?

我,林加

栗,絕世猛1?[]?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脖子上掛條可愛小狗項鏈,跟肌肉猛男穿女仆裝有任何區彆嗎?

但我看到裴知寧給他自己配的那條項鏈,又覺得心理平衡了。

那是一條類似於回形針串繞造型的鏈子,掛在少年纖細的脖頸上,少年的鎖骨精致又深落,鏈子托在上面反射出銀亮的光芒。

在裴知寧之後無數的飯拍裡,這條項鏈都是焦點之一。

當時裴知寧解釋了:“是條狗鏈喔”。

“這樣我就是林林的狗啦!”

我:“?!”

不過那時的我,急著去趕他哥裴知寒的場,也沒時間據理力爭,就非常敷衍“嗯嗯好的知道了”收下了。

鏈子……就一直戴到現在。

少年的腰隔著衛衣都快要軟在我的手臂彎裡,我感覺到裴知寧無意識地用手去勾我的衣領。

唇分開的時候,他用那雙水色漣漪的眼望我。

“我好難受……”

我:“……嗯?”

“好想讓你在這裡把我*壞——”

“裴知寧!你彆再說話了!!!”

我驚恐地啪地一下捂住了他的嘴。

啪地一下,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是我正在震動的手機。

屏幕又碎了。

我:“……”

命途多舛。

撿起手機,還能用,我接了電話:“怎麼?”

結果同時從手機聽筒裡和樓上窗台傳來賀枕流的聲音:“林加栗,你出門了?”

……

我草!

我腎上腺素即刻飆高,迅速拽上裴知寧往樓道裡擠去。

在一樓窗台正對著的一樓的位置,有一個窄小的門洞,我和裴知寧就正好擠在他的樓下。

暫時沒事。

怕樓道裡有回音,我還稍微低了點嗓音,“對啊,出去走兩圈,怎麼了?”

賀枕流的嗓音微頓:“這個點?”

“這個點也才午夜,怎麼了?”

我正回答著,我閒下來的那隻手忽地被拉住了。

“就你那認路水平能找回來?”

“哈?”我不服了,人菜可以菜,但你不能說,“我認路水平怎麼了?你說說看?……”

嘶。

一旁的裴知寧張開唇,直接含住了我的手指。

一瞬間,濕熱包圍住了手指。

“?!”

見我轉過頭,漂亮的小愛豆氣鼓鼓地壓抑著怒意,尖尖的虎牙,抗議般地前後磨蹭了一下我的指腹。

酥酥麻麻。

“剛剛什麼聲……”賀枕流的聲音繼續,“……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剛差點絆一跤。”

我用眼神狠狠警告裴知寧。

“再轉一會兒,我等下就回來了。”

被我抽出來手指,裴知寧對我彎眼一笑。

然後

抓著我的手腕,伸進了他的領口。

少年穿著的衛衣寬鬆,領口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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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覆到的是一片柔軟,有挺立的小石子一般的東西蹭過我的掌腹。

裴知寧胸膛起伏,頭微微後仰,靠在牆上,眼睛迷離地半眯起來。

像是得逞的小寵物,他還悄悄挺起了胸膛。

賀枕流沉默了下:“你沒喝酒吧?”

啊?跟酒有什麼關係。

我隨口:“滴酒沒沾,放心。”

裴知寧能把我氣死。

我也回小愛豆個無害的微笑。

本來溫柔的手,忽然拇指食指捏起來,不客氣地狠狠掐了下。

“……!”

裴知寧一瞬間眼睛睜大沁出了淚,唇瓣張開,又自己及時用手捂住了嘴吞咽下驚呼。

看他疼得厲害,我剛冷哼準備抽手:你小子這下知道搞事的後果彆惹你林姐——

裴知寧啪地一下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下將我的手又拽了回去。

我:“?”

裴知寧臉上的緋紅一直紅到耳根,睫毛因為剛剛那下都濕濡。

他眼神興奮:還要。弄壞我!

我:“?!??!”

你小子油鹽不進啊!!!

耳邊賀枕流說了什麼我已經不在乎了,我隨便“嗯嗯”了兩聲說了句等會見就掛了電話。

黑壓壓的樓道裡沒有聲響了。

“裴——知——寧——”

我壓低嗓音咬牙切齒。

裴知寧按著我的手就不放手,少年委屈地湊過來,嗓音也跟著我壓低。

“彆生氣,林加栗。”

“雖然我沒哥哥的大,但是手感還是不錯的,對不對?”

我:“……”

確實。

前半句,後半句都是。

但一想到裴知寒,我就想到他飛機落地的周六,就想到還要哄人,我感覺頭開始疼了。

等了一會兒沒反應,裴知寧疑惑:“怎麼不繼續了?”

我面無表情:“這是另外的價錢。”

裴知寧:“?”

我抽回手,啪地一下,把撿好的硬幣拍在他的手裡。

說出了我這輩子最有職業操守的一句話:

“你的十塊付費到此為止了。”

裴知寒:“?!!!!”

-

做完了十塊錢的鴨,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203的時候,房間內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

一片安靜。

我這才突然想起來:之前賀枕流電話裡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那我先睡了”。

我在電話裡還“嗯”了聲。

我走過門廊,看了眼床。

雙人床的右側,紅發散亂地在枕頭上,果然,賀枕流安靜地闔著眼睡著了。

一張好看的臉,在燈光下美得有些雌雄莫辨。

這大哥,竟然還知道給我留燈。真有良心。

要我就不會。

我:“。”可惡,我的良心呢??

既然有良心的室友已經睡了,我也沒做耽擱,輕手輕腳地迅速地進浴室衝了個澡就出來了。

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我難得良心發現地放棄了用大分貝的吹風機的想法,試圖準備就把頭發擦乾淨一點就睡。

“……你醒了?”

但走到臥室,才發現賀枕流已經坐了起來。

他穿著深色純色的上衣,靠著床板,一頭紅發被壓得亂七八糟,臉色很臭。

我嘶了聲:“我剛吵醒你了?”

他冷笑一聲,不耐煩:“過來吹頭。”

我走過去,才發現賀枕流已經一手拿好了吹風機。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給我吹?什麼來頭?”

“欠你一次。”

我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沒有留過長發的人,沒受過這種非人的痛苦。這一報是不可能100%還一報的。

太乃一捂了,兄弟,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床側前面,盤起腿,等他受苦。

“嗡——”

吹風機打開。

他開始給我吹頭。

但從頭到尾,賀枕流竟然非常忍辱負重地一句話沒抱怨。

夠狠。

我嘴賤:“你手酸不酸?”

他:“閉嘴。”

我:“手酸承認啊,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他:“閉嘴啊!”

我恍然大悟:“你單身一十多年,麒麟臂早練成了,怎麼會累!”

賀枕流拳頭硬了。

回應我的是糊了我一臉的我自己的頭發。

我:“……”

青年修長有力的手指穿過我的發絲,賀枕流磨牙低聲:

“不像有人,說自己要擼一把,結果偷偷藏人。”

我:“?”說誰呢?

哦我啊,沒事了。

我鎮定冷笑:“你酸了。”

他也冷笑:“酸個屁。”

我:“我又沒說你手。”

他:“……”

他的手頓了一下。

室內忽地靜了下去。

隻有吹風機持續嗡嗡的聲響。

他真酸了?

終於吹完了,我看著他關上吹風機。

果然,我跟裴知寧的親密程度對他的衝擊力,還是太大了。

“害,酸也沒關係,我知道的。”

我轉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他忽然凝滯的表情。

他喉結僵硬地滾動下:“林加栗,你……”

那雙桃花眼,轉過來,眸底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閃動。

我誠懇道,

“我知道你羨慕我竹馬是裴知寧,但人活在世得知足常樂啊!不

要為你沒朋友而自卑!”

賀枕流:“………………”

賀枕流:“?”

我說到這兒突然腦筋一轉,細思極恐:“草,你不會是裴知寧的粉絲吧?!難怪你上次的反應就那麼奇怪,經過今天的L大事件我才對裴知寧那小子的受歡迎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他惡狠狠瞪我一眼,把吹風機扔一邊啪地關了燈,“睡覺吧你!”

我:“?”

我明明好心安慰,這人怎麼回事!!

……

半夜的時候,我又做了同一個被薯片追殺的夢。

超大袋的薯片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但這回我硬氣起來了。

士可辱不可殺!

你就是個膨化食品你囂張什麼!

帶著今晚之前被裴知寧撩撥起來的火氣,我扯開包裝袋,就狠狠咬了一口。

耳邊傳來一聲很低的悶哼。

……嗯?

我沒在意,專心致誌義憤填膺地咬。

咬什麼不是咬!今天不吃完我就讓我哥跟我姓!讓你知道我林加栗就是不好欺負!

咬了一遍又一遍,竟然還有一左一右。

直到咬得累得半死了,我才終於欣慰大仇已報,沉沉昏睡過去。

……

第一天早上我一醒來,面對的就是賀枕流兩個烏青的黑眼圈。

如果按黑眼圈烏黑水平來判斷珍稀程度,這一定是頂級國寶級彆的。

草。

梅開一度。

我:“……我昨晚又踹你下床了?”

賀枕流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他腦後的紅毛胡亂地翹起,胸前的衣服還亂糟糟褶皺一片。

“你……”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氣得冒煙地“嗯”了一聲,翻身下了床。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