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
我淡定地躺下在我的kingsize大床上,等待睡意。
如果說人的良心初始點數是50的話,那我一定不小心出生前把這些技能點全點在了更為有用的地方。比如身體身高,手指長度,還有一些其他的重要的東西的長度。
這不能怪我,如果說人是萬物的尺度,那麼alpha的尺度在哪裡就非常明顯了,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可能天生就不是良心選手。
如果有一天我被誇獎“善良”,那一定是因為我給各大慈善組織捐了不小的一筆款。正常的有錢人洗白套路。
躺在床上,想到還在衣櫃裡被關著的裴知寧,我的內心波瀾不驚,一片平靜,毫無悔意。
直到我床頭的手機突然開始發亮。
我:“……”
在黑暗之中,一點光亮也能讓這個房間亮堂起來。
我摸上我的手機,想把它反扣下去。
一個係統提示跳出來在我眼前。
【已經為您自動生成兩年前的相冊合集,點擊可以查看】
我的目光在那個相冊的封面上停留了一下。
啊。
……裴知寒。裴家的大哥。
鬼使神差地我直接拿過手機,點開了。
人總對自己搞過一腿的對象更加寬容,我決定允許自己在這個深夜欣賞一下影帝本人的盛世美顏養養眼睛。
良心+1。
我趴在床上翻照片。
前幾十張照片,都是風景照。
畢竟係統自動生成的相冊隻是抓取那個日期範圍內的所有照片,而且我沒那麼喜歡對人拍照,印象中,有他的照片,似乎隻有一張。
我很有耐心地往後劃。
劃得快到最後,那張合照終於出來了。
鏡頭的最中央是一面落地鏡子。
高考完穿著校服的少女出門前對著鏡子懶洋洋拍了一張,少女黑色長發及腰,長腿高腰,一副懶散輕鬆的樣子。
而她身後站著個黑發的高大男人。
男人微微低下頭,吻落在她的發頂,面容從拍攝的角度看不太清楚。
一張照片溫馨又恬淡。
除了……如果放大仔細看,能在男人的手腕上找到一道深紅的勒痕,不小心露在了袖口之外。
深夜裡。
看著這張照片,我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我慢慢轉過頭,抬高了一點,看向了我公寓的床頭板。
在床頭的柱子上,那裡有幾道被繩子摩擦的使用痕跡,隻要湊近一點就能發現。
……啊。
多麼甜蜜的回憶。
下了床,我走進客房,把衣櫃門啪地打開。
客房內沒開燈,昏暗的夜色光線順著敞開的櫃門灑進去。
衣櫃裡,漂亮的少年已經萎靡不振地像是爛熟的莓果,他嘴唇咬得不像
話,傷痕累累。
裴知寧扭得像個麻花,一見是我,連忙拱著身子挪過來,把臉貼到了我的手上。
“林林,嗚嗚……我錯了……”
“對不起……你放我出來吧……嗚嗚嗚……”
他哭咽著,這個垂頭的姿勢,我能看到他白皙纖細的後頸。
一道抑製貼貼在那塊柔軟的皮膚上,材料明顯皺巴巴的,已經被少年洶湧要湧出來的信息素弄得不堪負荷。
“求求你……林加栗……我好難受……”
我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拖到了客房的床上。
裴知寧本來委委屈屈地瞥著我,但看到我開始把他雙手抬高,將繩子重新拆解又係到床頭柱子上的時候,又立刻睜大了眼睛。
“林加栗,你這是要……啊,你不會是要——!!”
那一股興奮的意味忽然像是海上漲潮浪花上的星光,漫上他的眼底。
少年本來安靜的雙腿又開始重新掙紮起來,但是雙手被高綁在床頭柱上,讓他怎麼努力也沒辦法自由地活動。
“我可以這樣!我也可以幫你,如果你喜歡這樣,我都可以!!——”
“好吵,彆說話。”
我本來想要拿回毛巾塞進他嘴裡,但口袋裡有什麼東西硌著我。
我拿出手機。
想了一下,一手按著裴知寧,另一手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了一段。
裴知寧看我動作瞪大了眼睛:“林加栗,我還在這裡,你在給誰發消息?”
【0+li:裴知寧說你在國外拍戲。什麼時候回來?】
“為什麼要給彆人發消息,你看看我!明明我還——”
【0+li:回來提前告訴我聲。】
對面暫時沒回複。
我估計他在拍戲,扔掉了手機。
“林加栗,唔——!”
被捏住臉終於安靜了。
我坐在床上,手點上他的臉,“裴知寧,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如果你同意的話,你就點頭。不同意,這件事就沒後文,我說的明白嗎?”
“明白嗎?”
少年眼睜大了望著我。
“明白就點頭。”
他睫毛抖動,頭拚命上下點了點。
我的拇指指腹按上了他的下唇。
被他咬得傷痕累累的嘴唇柔軟又脆弱,這麼一按,都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我可以幫幫你的忙。”
我說,
“當然。我指的是把你綁起來*你——”
我說,看著忽然湧現的驚喜光亮在那雙漂亮的眼眸裡翻湧,裴知寧的身體也一陣顫抖。
他幾乎立刻就開始點頭,“唔唔”地表示接受條件,像是完全不在乎任何的後續要求。
我沒理會,拇指探入,從他的唇瓣蹭進去。
“那麼你要答應我……”
少年的牙齒和舌頭都濕熱,熱情地糾纏上
來。
“這件事,從頭到尾,從現在開始,到它結束……”
“——你哥,不能知道。”
昏暗中,這句話的尾音像是乍然摔碎在地的玻璃酒杯,在黑暗中發酵。
裴知寧胸膛起伏。
眼睛亮晶晶地仰視我。
他隻停頓了短短的一瞬。
然後,重重點了頭。
“我不會……”
少年含糊的聲音啞啞響起,“我不會告訴哥……”
這一聲被難以自抑的驚呼打斷。裴知寧一頭銀發貼黏在臉上,緋紅的臉後仰。
昏暗的夜色濃稠又重,像是浸了水的柔軟棉花,擰一把都能出水。
半夜的風吹起窗簾的一角,將室內的聲響和濕熱空氣散去窗外。
漂亮的小愛豆涎水流得到處都是,我脖子上墜下的銀鏈吊墜老是打到他的臉,他傻傻地張開嫣紅濕潤的唇,癡迷一般把吊墜含進唇間,嫩紅的舌尖又吐出來,像是要給人展示。
“這是我送你的……你真的……一直帶著……”
……
——“嗡嗡”。
震動聲在床頭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光亮起又熄滅,沒有人注意。
-
醫生說,我的腿終於恢複正常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淚,衝了出來。
我發出提問:“能走路嗎?”
“可以。”
“能跑步嗎?”
“可以。”
最重要的:“能開車嗎?”
走出醫院大門,我立刻扔掉拐杖,打電話讓人把車開了過來,雄赳赳氣昂昂接過了車鑰匙。
坐進駕駛位,我含淚撫摸了十分鐘我的方向盤和表盤。
我的腳也深情地終於時隔一周踏上了油門。
這都多少天了,這都多少天了啊!
我終於不用再被我哥用報表的理由狗狗祟祟躲在家裡了!誰能懂我的心!!
一定是好人有好報,大前天我把爛得要命的裴知寧拽給了他的經紀人讓他滾去工作,前天我給鄰居家門口放了一籃子中老年人專用的保健品禮物,今早又給我哥發去了“姐看完報表了姐解放了”的囂張挑釁不清醒短信(已經撤回)——
上天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熱情善良,所以獎勵我的腿,今早如期被醫生解除禁令。
不然就要當著南老板的面拄拐杖去接他了,好險。
“轟——”
跑車發出劇烈嗡嗡的發動機聲,我踩下踏板,迅速地一甩尾就把車開了出去。
周一的上午人也很多。
為了炫耀我的拉風跑車和我的好腿,我找了條主城區最繁華的道路開,一腳油門下去,成功吸引了周圍許多人的目光。
“……”這才對啊!L大的人都怎麼回事!
前幾天的時候,我還找L大的愛心協會會長徐率打聽了一下,說是法
考要考一整天,考到晚上才結束。
我立即就定好了晚餐餐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給南禾發過去了。
這麼貼心,言情男主見了我都要覺得相形見絀,自慚形穢。
“——喂,林加栗,”
路上,賀枕流給我打電話,他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帶著磁性,
“你收到我周末給你發的消息了吧?”
“收到了啊。”
我把墨鏡架在鼻子上,感受著風吹過發絲的順滑,“怎麼了,還來查崗?”
“派對的地點時間都看了?”
“放心,我林加栗答應的事情都會很上心的。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好啊。”他說,“那你今晚記得準時到。”
我突然一個刹車。
“——你說——今晚??”
我今晚還要送南禾回家!
幸好後面沒車,我一秒的急速反應之後,又趕緊繼續往前開。
賀枕流聲音壓低咬牙切齒了起來:“林加栗,你不會……不知道是今晚吧?……”
我:“…………”
我默默地抬起一隻手將音響的聲音關小了點兒。
“林加栗,難不成,你還有了其他的安排?這就要鴿我?像話嗎?”
又關小了一點。
“林加栗……”
聲音快被我關沒了。風聲都比音響裡散出來的聲音大。
墨鏡下的我是一個鐵血女人。
小問題,不要慌。林加栗,不要忘了,就算到了絕境末路,你也可以運用pua三連絕地求生。
十戰十勝。
一嘲諷:“哈,說什麼呢,我當然知道是今晚。”
二自信:“問這麼多,我隻想考考你。”
三打壓:“看給你急的,你怎麼就破防了?就這心理素質?害,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啊。”
三連環打,一氣嗬成。
pua絕學發揮完畢。
賀枕流:“…………”
我聽出來他在電話那頭自閉了一會兒。
最後小紅毛重振旗鼓,冷笑一聲,“今天晚上八點,你能來?”
我嘴比腦子快:“能。”
“行,那到時候不見不散。”
“到不了我把頭給你擰下來。”
掛了電話,我把音樂又打開了。
音樂的重鼓點伴隨著馳騁掀起的風,讓我的心情跌宕起伏。
車一直環山往上,等到開到南家的門口的時候,我的大腦還在持續麻木。
滿眼的青山翠木,小橋流水,富源南老板的家裡跟他的公司大樓簡直是天壤之彆。
但這樣的彆致景觀都沒有能讓我的目光停留一秒。
“林小姐,您來了。我這就去跟南先生跟少爺說。”
“謝謝。”
管家走了,趁著南禾還沒來,我趕緊打開手機日曆看我預約的餐廳時間和賀枕流的排隊時間。
……果不其然,全撞在一起。
我崩潰了。
淦!我今天怎麼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