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beta這種性彆,最多,也最普遍。

他們沒有腺體,所以無法感知信息素。對他們來說,a跟o的特殊氣味,可能與普通的香水沒什麼兩樣,平平無奇。

以前的我,時常在想,對於可以冷眼旁觀的beta來說,受發情期脅迫,而不得不露出原本猙獰面目的a跟o,可能才更劣等,更無可救藥。

跟動物沒有區彆。

就像是現在,白秘書的手撫著我的發頂。

他修長溫暖的手指分開,順入我的發絲,一下一下地摸著我的頭,像是在安慰急切得不到食的小狗。

“慢一點。”他說。

語調溫柔又平和。

他對自己的疼痛卻一字不提,“不要急。”

可我不管。

腦子一團漿糊,心裡的那股糟糕的不滿積壓得太久,攪得人昏昏沉沉,我隻想要得到我想要的。

我反逆地咬了一口,牙齒碾磨,成功地感受到他安撫我的手一顫。

他的發絲略微汗濕,貼在臉側。

一直上翹的唇角終於有一瞬間失去了一直的溫和平靜,微微抿起。

他的手捧起我的臉。

“林小姐,”他注視著我,隔著金邊眼鏡的鏡片,眼下的肌膚都泛紅,字說得很慢。

“不能這麼咬。”

青年的手,剛一抬起,就被我抓住了手臂,按在了身側。

“彆動。”我含糊地說。

我不想講理,我隻想*他。

我撐起身子,強硬地用手貼上他的臉側,把他的臉按倒向另一邊。

像是小狗一樣,蹭他的後頸,嗅他的氣味,舔那塊皮膚。

可是不對。

他是好聞的,但是不對。哪裡不對?

“beta沒有辦法被標記。”

青年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咬下去不會有任何作用。”

我並不想聽,又拱上了他的後頸,鼻尖抵著那塊皮膚嗅。

張開唇,尖銳的虎牙抵上,就要咬——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掰住了我的下巴。

將我推開了一點。

鏡片後的眼眸,睫毛長又潮濕,白秘書注視我。

他的語氣很溫柔,“林小姐,這樣咬的話,我會疼的。”

“你不想我疼的,對麼?”

我們的臉貼得很近,近得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他在我的夢裡出現過,不止一次。

在書房的書桌上,在我哥的辦公室,在他受了我哥囑托,來接我放學的車上。車的前座。車的後座。車的引擎蓋上,天光亮麗,四野無人。

我被他抵著,仰視著他,暫時沒有動彈。

我想要思考他的話,但是思維無法轉動,隻能機械地望著他的眼眸。

不行嗎?

可為什麼不可以?

我的手伸出

,被他握住。

“林小姐,那是工作會被人看見的地方,”

昏暗的臥室裡,隻有一縷夜色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穿著淺色西裝的青年在我的不滿再度冒出來之前,溫和地提出了解決方案。

他拿住我的手貼上他的胸膛,唇角微微上翹。

“……其他,都可以。”

……

說實話,我對易感期並沒有太多反感。

在的設定裡,狼人們遇到滿月要變成臭烘烘的狼,吸血鬼被日光照耀會變得極其瑪麗蘇的亮晶晶,而言情霸總男主隻要生病一定得是保持蘇感的胃病。

相比之下,身為alpha的我隻不過是一年發個兩三次情,這種非常適合海O文學的限製級設定,怎麼看都比他們高級多了。

就像現在,我的初戀白秘書的手撫摸在我腦後的頭發上,時而收緊用力,時而顫抖,但還是依舊溫柔地抱住我,任我埋在他的懷裡。

我撐起身子,注視他根根濕潤的彎長睫毛,眼鏡被摘掉之後,那種他身上本來溫潤的的距離感消失殆儘。

讓人會有一種錯覺:這個人是愛你的。

但腦子不清醒的我在想,愛沒有用,說愛想要觸碰又收回來的手沒有用。

隻有視覺,觸覺,和汗水是真實的。

信息素躁動的alpha是動物,撫慰動物的隻有動物能夠理解的方式。

他的腰很漂亮,腿也很漂亮,跟我夢裡的一樣。

於是在他閉眼抿唇的瞬間,我抓住他淩亂的襯衫領口,湊上去,咬在了他耳後的那一小片溫燙的皮膚上。

襯衫散亂的青年一震,他扣在我腦後的手用力,“林小姐,這裡會被……”

“被看見?可我喜歡。”

埋在他的側頸,我想要答案。

“你不喜歡嗎?”

那塊皮膚被咬破了,沁出了血珠,留下了深深的牙印,至少要幾l天才能好。

他並沒有回答,濕潤又溫柔的眼神注視我,睫毛輕微地顫抖,幾l乎讓人察覺不出來。

他隻是說:“你覺得呢?”

牙印在他耳後的側頸偏上,他輕柔地抓住我的手,去摸那一道咬破的痕跡。

濕漉漉的,帶著血腥味。

像是安撫躁動不安的野犬,又像是無知的人試探獸類的底線。

他與我凝視。

“現在你標記我了。”他說。

……

-

第二天,天光大亮下的我忽然睜眼。

窗戶沒關嚴,吹進來的風帶著涼意吹得我整個人一激靈,直接把我的魂吹起來了。

我草,昨晚……

我在獨自一人的床上一咕嚕坐了起來。

看到室內的我:“…………”

站起來,看到地上的我:“…………”

走出房門,看到客廳的我:“…………”

走進衛生間,

看到浴缸的我:

“……靠。6。”

我在夢開始的地方——洗手池前面沉痛地蹲了下來。

頭抵在櫃子上,我努力忽略我視覺看到的衝擊力畫面,開始理順思路。

首先,我的溫馨小家,據我所知,遭到了一些對待。

其次,我現在獨自一人在家。

以及,我現在身體感覺超棒。

那麼,根據我剛剛看到的信息來判斷,我總結出來的可能性有:

A.一些極其變態的強盜大半夜突襲了這棟樓,在我家胡作非為,順便出於某種原因給我強行喂了非常有用的保養品。

B.小電影製作商偷偷用我家進行了高層次的藝術創作,這點違法,且非常不應該,應該向我交費。

C.不然,我昨晚的記憶就是真實的。

“嘶。”我倒抽一口涼氣。

D呢!怎麼會沒有D選項!我一定會有D選項!我一向有D選項的!

我:“……”

雖然我的記憶隻有不太清醒的60%,但這也足夠我頭腦爆炸了。

在原地又蹲了一會兒L,頭抵在櫃門上生疼,我終於支著我的好腿站起來,把自己關進浴室裡洗漱了一下。

因為過於震撼,導致我洗澡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思考人生。

大腦空白地用浴巾擦乾了身體,我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

拿到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保潔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一下今天的清潔工作。

打完電話,在保潔來之前,我迅速地收拾了一下,拿上鑰匙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外面陽光早就明媚,微風習習,一片大好風光。

鼻子上架著副墨鏡坐在了廣場的一個咖啡店裡,我才打開手機,開始進行一些信息汲取和售後處理。

“小姐,您想吃點什麼?”

“冰拿鐵,藍莓麥芬,再來一根油條,焦點兒L的。”

“……小姐,油條我們不……”

服務員的聲音在我的小費付款過後變得愉悅又快樂,

“謝謝您點單,我等下就給您送上來。”

食物很快都上來手邊,我開始進行一些手指活動。

【0+li:hi】

【0+li:昨晚謝謝你照顧我。】

【0+li:我們要不要聊一下?】

意外亂.性的第二天早上,非常關鍵。

我的長期經驗告訴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持鎮定,主打一個先發製人,不讓自己處在被動。

我表情淡定手部顫抖地將咖啡喂進嘴裡,

後脖頸的腺體還在隱隱作痛,但打了針之後,貼了個貼就好多了,問題不大。

我一邊吃一邊等,在白秘書還沒回複的時候,順手切出了頁面,去看了一下我的未讀提醒。

第一條來自賀枕流。

言簡意賅的兩條消息。

【兒L子:

你今沒來?】

【兒L子:6】

我:“……”

我頂著墨鏡看了一下烈日燦陽的午後天空,心想這對於身殘誌堅的我實在是有點苦難。

撐著拐杖出現在眾人面前什麼的這種事……還是不必了。

不然我不會吃個早飯還裝逼戴墨鏡。

我簡單回了點打發他。

【0+li:想我可以直接給我打錢。】

【兒L子:?】

【0+li:打個商量。不然你也彆去L大了。】

【兒L子:?】

【0+li:等姐三天養腿,兄弟就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兒L子:難我見識了。福呢?】

【0+li:有我就是你的福氣。】

【兒L子:…………】

【兒L子:你有病啊林加栗!】

我哼了兩聲,手指又敲了幾l下屏幕。

【0+li:你之前說的‘一小時’,要乾什麼?好欠好還,再欠不難。我急著還呢。】

那邊反而不回複了。

過了會兒L,賀枕流發了條【見了你再說】,非常模糊。

我聳了下肩,也行吧。

切開他的聊天窗口,我繼續看我剩下的提醒。

【未接來電4條,來自:哥】

我:“……”

我:“?!”

我哥什麼時候給我打的電話?!

我“唰”地一下坐直身子,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並且咳嗽了兩聲清嗓,努力深呼吸了兩下——

電話接通。

我:“……喂,哥?哈哈哈好早啊。”

“中午了。你在家?”

“我當然在家我哪敢出門。哥你不是給我布置了看報表的任務嗎。”

“是麼。”

“那當然了!”

我半捂住了話筒,隔絕雜音,嚴肅正色,“誠實,一向是我的高光品質,望周知。哥你給我的任務我怎麼會不放在心上呢!我昨晚可是看了很多的報表,完全聽從組織的安排。”

我哥沉默幾l秒。

我聽到電話背景音裡他似乎對司機說了句什麼。

我還在疑惑,廣場的街道邊上忽然停下來一輛純黑的昂貴商務車。

豪車,漂亮,大氣,一下吸引了廣場上許多人的目光。我也跟著興衝衝轉眼看。

第一秒:這個車有點眼熟。

第二秒:……這好像是我家的車。

第三秒: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正坐在車窗內。

我哥遙遙轉過來,向我瞥來一個眼神。

我:“……”

我g了。

“——我親愛的哥哥!!”

一分鐘後,一手拿著油條一手拿著冰拿鐵的我連滾帶爬地坐進了汽車後排。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跟我哥面面相覷。

我哥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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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主動綁架的我主動將食物上貢給食物鏈上級:“哥你要吃嗎?我給它倆取名為世界和平。”

他沒說話。

我的內心開始急劇顫抖。

在動物世界裡,身為小弟,我為我的上級找不到食物,接下來我的上級就該吃我了。

……並且,在我那些不清醒的記憶裡,有一個很糟糕的片段。

在那個片段裡,白秘書躺在床上給我哥打電話,而我正在進行一些失了智的,讓我哥知道我到底乾了什麼我會社死一百萬年,但是非常快樂超級快樂無敵快樂我還能再來一百次的行為。

下次還敢。

我哥,應該,沒察覺到。對吧?

我一臉鎮定轉移話題,“對了,哥,你今天早上有沒有見到白秘書?我有事找他。”

我哥這下開口了,“怎麼?”

“昨天他幫我安頓下來,我想謝謝他。”

“——林小姐,找我嗎?”

在這時,前排傳來一道聲音。

白秘書從副駕轉過來,微微一笑,他新換的西裝嚴謹又一絲不苟。

光從車前的擋風玻璃照進來,有些逆光。我的目光落在他側頸的紗布,和手指手腕纏繞的創可貼上。

他溫和笑:“不用客氣,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

我:“??!!!”

似乎知道我驚恐的眼神落在他的傷上,他又微微笑道:“被吸血鬼咬了。”

我:“……”

你打工人真的很會說笑話。

但我的確昨天抱著他的手腕和脖子啃了很久。

我咳嗽一聲,聽我哥在一旁道,“他今天新抱了隻狗回家,是隻很小的野狗。”

我哦了聲:“所以被咬傷了?”

“對。”

我:“……”

我轉過頭,跟我哥那雙漆黑略略向下注視我的眼眸對上了。

我一口氣卡在嗓子眼。

這眼神不對。

我哥,莫非,難道——是在點我。

我:“……”

林加栗,穩住。

你哥考驗你,說明他沒有切實的證據。那就說明這種情況一定還有挽回的可能性。現在你怎麼回答,非常重要。

冷靜,林加栗,思考,你可以的。

想想你哥的性格,想想你自己的性格,想想無辜的你會說什麼回答。雖然你現在在法庭上,雖然事兒L真的是你犯的,但是你要記住:你不要臉!

我鎮定震聲:“原來當狗這麼幸福還可以被人撿。那下輩子我也當狗!”

話音落下,車內凝固了。

我哥:“……”

白秘書:“……”

他們注視著我,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林加栗,這是一個傷敵八百,自損三千八的方

式。

但非常有用。

我為我的機智勇敢而感到欣慰。

林加栗,不愧是你!你就是最棒的!

牛逼!

下一瞬,車裡響起“汪”的一聲。

我:“……”

我:“?”

白秘書的膝蓋上,一隻很凶的小奶狗跟我對上了視線。

我看著它。

它看著我。

白秘書溫和地摸摸它:“雖然愛叫,但還挺可愛的吧。”

我哥沒說話,但眼神表示讚同。

我:“…………”

……日,真有狗啊!!

那我傷自己三千八乾嘛!!!

啊!!!

我哥已經把小狗單手接過來,放到了後座上,跟我靠在一起。

他跟它介紹:“來,認識一下你下輩子的朋友。”

他把它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握手了。”

我:“………………”

乾,林時淵,你這輩子彆落到我手裡。

我讓你知道什麼叫被狗咬的怒火!(?)

“……咳咳。”

雖然腦內重拳出擊,但表面上我依然唯唯諾諾。

至少小狗咬人的借口被完美地接受了,我終於能放下心,開始享用我的早飯。

“白秘書你還真的挺有愛心,在哪兒L撿到的狗?”

“今早在家門口。”

“養狗挺辛苦的吧?”

我邊吃邊誇,“照顧小狗很不容易的,有很多事要做呢。”

“是的,還得給它喂奶。”

我一口咖啡噗地噴出來:“………………”

車內安靜了一瞬。

我轉向我哥:“……果然油條不能配咖啡,我嗆著了。以後再也不這麼吃了。”

我哥冷淡地瞥了我一眼,眼神裡透露著並不掩飾的嫌棄。

我:“……”

我接過白秘書遞過來的紙巾,開始默默擦身上。

跟我前一夜的睡覺對象,今天就在我哥的車上相遇了,這個新場景我還真沒解鎖過。

沒事,林加栗,放輕鬆,你隻不過是經驗值+1罷了。

下次就有經驗了,下次就有經驗了!

我這麼安慰自己。

縮在汽車後座角落,我聽我哥說要帶我去個商業聚會,我隻需要埋頭吃飯,不需要站起來,也不需要展示瘸腿。

“ok。”我比了個手勢。

反正我擺爛了,我不在乎了,我讓我哥隨便折騰我。

商業乾飯而已,我最拿手。

想起了什麼,我從口袋裡又摸出我的手機。

之前的未讀提醒沒看完。我往下翻。

微信的提示跳出來。

這是一條淩晨的提醒。

【對方通過了您的好友驗證,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我隨意瞟了眼。

……

我草。

我一下坐起來了。

動作幅度大得讓我哥都投來了一個眼神。

我草我草我草。

我盯著那個左上角的小貓頭像。一個激靈頭差點撞到車頂。

南禾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