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Go.”

這道聲音不同於其他美利堅青少年,語氣裡帶著一絲柔和的弱氣。

“我叫費施·萊文(Fish·Levin)”

站在台上自我介紹的青少年有一個很標準的南歐白人長相,高眉深眼,卷曲的黑色半長發搭配一雙含情的褐眼,溫柔又深邃。

敏銳的人從他被半長發擋著的眼睛裡,看見了近乎驚恐的怯懦。

以及還未熄滅的微光。

‘來哥譚絕對是他做出最錯誤的決定。’第一排的女高中生毫不留情的在心中評價著,還用得是最刻薄的語氣。

拿哥譚當希望,不是傻子是什麼。

‘不過,不關我什麼事就對了。’

合格的哥譚市民,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開始。

管彆人的閒事,那都是哥譚義警乾的活兒。

男孩背著自己的書包,雙手抓住背帶,順著桌子之間的過道緩緩走著,被這群哥譚青少年各異的目光逼著,一步步走向教室的最後方。

直到他走到了最後一排的無人處,灼人的目光才堪堪令人好受一些,男孩沉默地拿出一包濕紙巾,擦拭著桌面上落下的灰塵。

‘即使通過你們的眼睛看到過,’偽裝成費施的人在心裡發出一聲感歎,‘但真正接觸到,我還是要說一句——’

‘哥譚人,真夠排外的。’

林越,此時aka費施·萊文的扮演者。他現在沒有空白身份卡這個東西了,隻能自己親自上陣。

易容的面具覆蓋住亞洲骨相,加上五條悟給他掩蓋了一下咒力,以及暫時把<反轉術式>摘除,一個新轉來的,具有咒術潛力的無術式小白菜堂堂登場。

林越沒學過演戲,他的表演技能全部來自職場,彆的可能不會,但社畜人面不改色的技能還是get了的。

但林越為了不出什麼差錯,還是專門在《咒術ο戰》裡找了一個參考。

吉野順平。

那條本來可以被救贖的幼魚。

“……你要扮演他?”

五條悟知道林越的想法時,心底的複雜一閃而過,但他不是悲秋之人,心裡可惜了一番後,很快關心起了眼前的種花青年,“你確定?”

“他可也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這意味著,林越可能會承受來自哥譚高中生的暴力行為。

五條悟不是不同意,他甚至很讚同這種將主動權握在手裡的方法。隻是他還稍有顧慮:

“你沒問題?”五條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乙骨憂太和狗卷棘,思考了幾秒了以後說道,“嘖,他們兩個也不太行……”

一個喉嚨發不了聲,一個特級詛咒的氣息掩蓋不住。怎麼想都不合適,然而蝙蝠係那邊,傑森的體格子又不太像個高中生。

好像也隻有對比美利堅青少年,身材略顯清瘦,還可以卸掉術式的林越最為合適。

“注意安全。”

危險與收獲並行,咒術師從不畏懼限招難路,這甚至會變成點燃他們瘋狂血液的燎原之火。

愈演愈烈,寸草不生。

……

“喂,小子。”

林越(劃掉),費施這才剛坐下,還沒等到下課,前桌的那位同學就已經黑著臉扭過來頭了。

他審視的目光在林越意料之內,嘴唇蠕動兩下後,從嗓子裡返出一口痰來——

“呸。”

青少年口腔裡分泌出來的唾液被噴發出去,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費施潔白的衣領。

“拿著你的奶瓶,滾回去找媽媽吧!”男孩咒罵的聲音絲毫不顧及台上的老師,“哥譚不歡迎外來者!”

費施緩緩抬頭,無神的眸子從身前的男孩緩緩移動到台上,領他進來的老師就站在上面。

老師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習以為常的看著剛剛發出聲音的角落,眼睛裡的淡漠明晃晃的掛在眼裡,卻還是象征性的開口:

“好了,不要擾亂課堂秩序。”

擾亂課堂秩序?

‘應該不會對我很客氣的同學,放縱學生霸淩事件的老師。’

費施皮囊下的靈魂在叫囂著,林越本能的感覺到不適。

‘真符合順平的背景故事呢。’林越故作輕鬆地在心裡說著話。

‘彆想那麼多,前輩。’乙骨憂太安慰到,‘這個班是紅羅賓提前調查過的。’

‘做戲要做全套。’

哥譚在這麼多年蝙蝠俠的鞭打下,雖然不能說完全脫離曾經的‘犯罪之都’的稱號,但還是有些改變的。

至少公辦類的學校和政府出現的此類的情況少了很多,雖然微弱,但總算有希望。

拯救哥譚這件事,外地人來做太艱難了些。

還是要他們哥譚人自己來,或者有強有力的手段將所有人製服。

前者事件發生,哥譚人隻會手豎中指,用刀槍棍棒‘恭送’你滾出這座城市,後者則無法避免鮮血與暴力。

哥譚的複雜情況有些超標了。

遊行者選擇脫離事外,他們隻管美利堅的咒靈,不談政治。

當然,如果涉及咒術界內部事件的除外。

‘快下課了。’狗卷棘的心音很久沒響起了,腦內的聲音沒有咒言的限製,也沒有嗓子的製衡,‘小心些,Lin前輩。’

在腦內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下課鈴聲如期而至。

費施低著的順發與眼睛還沒有抬起,如狼似虎的矚目感就已經鋪面而來了。

男孩深吸一口氣,看似很輕鬆地站了起來,緊握的雙拳卻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情。

不得不說,林越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提姆舉著自己的本體黑咖啡,毫無例外地又坐在蝙蝠電腦前,通過班級的攝像頭注視著費施·萊文。

他看著那些meanboys雙手插兜,有

的甚至還拿了棒球棍,跟著費施後面,走了出去。

“這個劇本,是根據夏佐·米勒改造的嗎?”剛咽下一口黑咖啡的提姆隨口問著旁邊的遊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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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但心裡其實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熟悉的經曆確實可能會吸引到米勒……’

“不是。”

五條悟的聲音沒有往日的甜膩,而是懶洋洋的,像是在太陽下舔毛的雪豹,望著自己的獵物在伺機而動。

“是把其他人的經曆改編了一下啦。”

輕飄飄的一句話,和電腦上被查看過的劇本,概括了吉野順平堪稱噩夢的高中生活。

這個哥譚版本的費施·萊文更黑泥一點而已。

也算……

為了這隻溺水的幼魚吧。

傍晚的斜日打在牆上,留下一片昏黃的暈影。

不知道什麼的敲打聲與強忍的喘息聲混雜在一起,在校園的角落裡響起。

被夏佐操控的人偶頭都沒回,徑直從那邊走過去。

他甚至連懷疑都沒有,隻是疲倦地又搜索了一遍哥譚校園。

“我去哪給他再變一個人。”夏佐此刻的碎碎念吐槽才有了少年人的影子,“難伺候。”

“這人居然一點都不反抗,連叫都不叫。”一個拎著棒球棍的哥譚高中生迎面走過來,大咧咧地聲音恨不得讓所有人聽見似的。

“真沒意思。”

看起來是在踩被霸淩者的懦弱,實則是在炫耀自己的強大的幼稚拉踩行為。

說的那麼大聲,當彆人沒腦子嗎?

夏佐毫不留情地在心裡諷刺著,他不覺得有人會面對暴力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連他在愛戴納·愛得華滋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反抗那麼一小下,那時候他已經會用自己的咒術了。

咒術師如此,何況普通人呢。

夏佐下意識的將普通人和咒術師分為了兩個階層,偽裝面孔下的自視清高和詛咒師與咒靈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更加嚴重。

……

走近了,提著頭部沾染一絲血跡的霸淩者才看見夏佐操控的人偶,他的目光被其吸引過去,貪婪的眼神油膩膩地在夏佐身上掃視著。

夏佐這次選的木偶也一如他的風格,是個漂亮的美少年。

隻不過這個美少年先前總是用長長的劉海擋住自己的眼睛,夏佐很不喜歡,於是在控製到他的時候,就把起遮擋作用的劉海剪短了。

“喲,挺pretty啊。”他惡狠狠地笑著,“嘖,不過我還有下一場架要打呢。”

還裝逼呢?

夏佐沒有理會他,直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

等下。

走到儘頭的夏佐猛然回頭,看向剛剛走過去的人。

淺淡的陌生咒力。

是他的?

‘應該不是。’夏佐否定了剛剛自己的

反問,‘如果是他自己的咒力,應該不會這麼淡。’

剛剛的被霸淩者?還是一起霸淩的同夥呢?

夏佐思索了一下,選擇換了一個人偶,根據他剛剛走的路線追了過去。

遠遠地,他已經看見了一群小團夥的圍攻,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模樣。

夜晚馬上就要到了,他們似乎也想趕緊結束這場鬥毆,有似乎沒儘興,帶著咒力的棒球棍一次次砸下,哀嚎的聲音也隨著一聲聲響起。

‘果然,看過多少遍都覺得討厭的家夥。’

夏佐新操控的殼子長得也挺好看的,就是不符合他的標準,是典型的白人橄欖球運動員的相貌。

他原地調整了一下,隻是瞬息之間,人偶自身的氛圍就已經改變了。

“嘿,bro。”

人偶上前兩步,站在了打著正起勁的人身後。

“我以前聽說過你,今天居然在這裡遇見了。”

這句話狠狠地滿足了此人的虛榮心,他故作輕鬆地說道:

“哈,我有名還用你說?。”

……

忍。

“呃……”

“滾開點。”此男還不知道自己後面會面臨什麼,很沒有耐心的衝著人偶那邊吼了一聲,“沒看老子在這揍人呢?”

……?

操你媽的。

夏佐難得在心裡爆了句粗口,作為從小被培養的歌劇演員,受母親和老師的耳濡目染,他不允許自己將臟話出口,也隻能在心裡罵罵。

不過作為詛咒師,他搞一下這個人沒問題吧。

‘讓我想想。’

夏佐的心音帶著一絲狹促。

……

‘讓他怎麼去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