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iesalemen.”(女士們,先生們)
飛機上的廣播在本來安靜無比的機艙內響起。
“很抱歉地通知大家,因為哥譚市信號暫時消失,導致飛機無法按照預計降落在哥譚機場。”乘務員女士的英音優美極了,“所以我們將會在二十分鐘後在大都會機場降落。”
“如果有帶來不便,請多諒解。”
周圍的人開始吵嚷起來,甚至有些不滿的“紳士”已經開始咒罵了,機艙內一時間嘈亂無比。唯有那個青年不動如山,仰著臉依靠在飛機椅背上休息。
“先生?”一位乘務員見他帶著眼罩,誤解為這位先生還在睡覺,“醒一下,先生,飛機要降落了。”
“我聽見了。”
白發青年的聲音很不耐煩,他煩躁地捋下眼睛上的黑色眼罩,眼睛側過去看向窗外。
乘務員與窗戶的位置剛好相反,正好錯過了六眼中,此刻湧現的、極具壓迫力的騰騰殺意。
英國那邊的亂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實就是由不同家族內的爛橘子希望重新掌握權利而挑起的。
被削弱的他們單拎出來都是弱雞一個,主要是聯合的家族比較多,所以五條悟處理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
耽誤我休假的罪人,這群爛橘子還沒有自知之明嗎?
五條悟先是直接清除了埃利烏斯家那群不知好歹的爛橘子,警告的警告,威逼的威逼,該殺的也殺了。一番殺雞儆猴的操作下來,其他不足為懼的家夥也安分了下來。
不過前車之鑒在先,五條悟還一並檢查了禦三家的另外兩家。毫不意外的是,對應加茂的那家裡有羂索的手筆。
所以這個羂索大概也是本世界的產物吧。
否則再來一次還玩一樣的計謀,似乎太蠢了些。
‘不過最強會把他們全都碾碎的。’五條悟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灰色的帳包含著「巴奈特·埃利烏斯禁止入內」的詛咒,因此他無法在接到林越電話時直接瞬移到哥譚。
不過大都會到哥譚的距離也不遠,五條悟目測了一下,決定一會直接飛過去。
“先生?”
乘務員的催促聲又一次響起,五條悟直接從座椅上站起,他連行李也不用拿,因為來的太急根本沒收拾,於是乾脆不帶了。
白發青年一言不發的悶頭走出客機,毫不收斂的危險氣質與裸露在外的瑰麗六眼,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五條悟身上。
“媽媽,那個哥哥的眼睛好好看!”來機場迎接父親的女孩注意到了五條悟,莫名想起媽媽給自己講的宗教故事裡的各種神明。
“媽媽…”
女孩抬眼,看見一向儒雅的媽媽呆滯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微顫抖著。
她說:
“ThosearetheeyesofGod.”
那是神的眼睛。
_
“Wele.”
乙骨憂太臨近崩潰的大腦終於肯聽見身旁的聲音,他抬起頭來看向掛在街邊最普通不過的的屏幕。
入眼先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色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操縱攝影機的家夥似乎是在調整攝影機,乙骨憂太的臉色空白了起來,微微的喘息與有些緊繃的腿部肌肉瘋狂警告著他已經透支的事實。
到目前為止,距離狗卷棘昨夜失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十五小時。
夜翼見狀,悄悄挪到了他的身後三米處,以免乙骨憂太體力不支倒下。紅頭罩則是有所預感的緊盯著屏幕,被手套包裹的手指還在不停摩挲著咒力手槍。
比屏幕畫面先到來的,是濃烈到逼著裡香也一齊怒吼的咒靈氣息。
“那邊…”紅頭罩的話剛吐出幾個詞,那個屏幕裡的手也被拿開來。
“歡迎來到我與小蝙蝠的新遊戲!”
那張令傑森怒不可遏的熟悉面孔懟在鏡頭之前,連帶著全身的暗傷也疼痛起來。
“現在,有請我們的特邀嘉賓——!”
小醜閃開身來,果不其然,狗卷棘被綁在一個鐵質椅子上,椅子看起來是審訊室用的樣式,上面還凝結著陳年血跡。
屏幕上的狗卷棘,眼睛被黑布緊緊地纏繞著,嘴巴也被強力膠帶粘住,額頭和身上的擦傷都躺著血,用胳膊的力量勉強支持著自己。
不過與狗卷棘有著相同待遇的還有兩位,都是見過並且上過懷疑名單的面孔。
一位是被揍的滿臉是血的路人先生,一位則是衣著整齊的斯內克家仆。
“讓我隆重為大家介紹一下三位。”裝模作樣的紳士禮後,小醜從最左頭的開始介紹起來。
“第一位,一位貧窮的哥譚市民,我的前線人,這次遊戲的絕大多數情報都來自他。”
路人先生大概真的很怕死。
他的身體一直止不住顫抖著,四處縱橫的眼淚在臉上流淌,讓人不禁懷疑他之前答應跟蹤狗卷棘時的勇氣是向誰借來的。
“第二位,來自英國神秘古老家族的背主家仆,這次遊戲的合作人之一,
但是我後悔了。”
男人的服飾看起來就很有古樸的感覺,顏色卻灰撲撲的。他身上反而沒什麼傷,嘴被封住,隻能面色不善的盯著小醜看。
“最後一位~”
小醜將眼睛上的黑布和膠帶一齊撕下來,撕扯皮膚上聲音在乙骨憂太聽來十分刺耳,他轉頭看向勉強還比較鎮定的夜翼。
“…”夜翼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神諭已經在定位信號源了。”
或許找到狗卷棘,才能徹底平息乙骨憂太的怨氣吧。
“鐺鐺——”嘴邊的皮膚連帶咒紋一同紅了起來,嘴邊較薄的地方都被粘掉了一層皮,“是白毛可愛小狗!”
“小狗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少爺呢,”故作扭捏的聲音誇張地描述著,“是旁邊那位家仆要背叛的主子。”
“來
吧小狗,給他們打個招呼吧。”
“哦~忘記了。”
遺憾的表情被誇張地表現在小醜的臉上。
“你被喂了藥?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說不了話了呢。”
…
咒言師丟失了他最強勁的武器。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這幾位是特殊嘉賓,大家都會參與這場遊戲的。”小醜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陰謀,似乎是有人在背後替他撐腰似的。
他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啊?
乙骨憂太不明白,兩方合作對象,一方已經基本被五條悟清掃乾淨,剩下的餘孽被他當成綁票。一方謀劃千年,絕不會在不到該出場的時候先出現。
那隻咒靈?
他憑什麼覺得咒靈會幫助他?
“呼叫紅頭罩,”自從小醜宣布新遊戲開始,傑森就一直沒再說過話了。
紅羅賓的聲音回蕩在耳機之中,沒有得到傑森應有的回複,直到夜翼上前拍他的肩膀時,才如夢初醒般恍然抬頭。
藏在頭罩之下的藍眼睛混雜著瘋狂的神色,拉薩路池的影響似乎還在,傑森不爽的輕嘖一聲,暫時放過了被他捏了好久的手/槍。
“那邊的咒靈大概跟小醜有點關係。”從骨髓裡迸發的痛感讓傑森緊要牙關,身體興奮不已的咒力想要撕破身體,衝向那隻作亂咒靈的懷抱。
‘或許,我的咒力來源不是因為咒力係統升級,它可能隻是個契機。’
傑森的眼睛恢複了正常,他勉強壓下了在他身體裡暴/亂的咒力。
真正賦予他咒力,是死亡。
‘何止是有關係啊,’紅羅賓接住被咒靈甩出來的普通人,巨大的後坐力讓他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才堪堪停住。
深切的恐懼之力爆發在人群之中——
“一隻紅色的小鳥!”
多麼熟悉的聲音啊,與剛剛屏幕上那道幾乎是一模一樣。
“和小醜叔叔一起玩遊戲吧~”
綠發精神病人的同夥咒靈出現了。
由哥譚市人民對小醜的憎惡、恐懼中誕生的,
特級咒靈小醜。
毫無差彆的外表,同樣癲狂的精神,要不是有磅礴的咒力,紅羅賓幾乎要認為這就是小醜本人了。
“相信大家已經參與進遊戲裡了,”屏幕裡那個討人恨的家夥又開始笑嘻嘻地逼逼賴賴了,“那麼介紹一下遊戲規則吧。”
“很簡單,又是二選一哦,不過要是選了這邊三位的話,也隻能選一個活下來呢。”小醜說到這裡又低下頭自己嘟囔了一句:
“都怪那個火山頭,讓我的二選一變得不完美了。”
隨即又大叫起來,尖利又嘶啞的嗓子可怖又淒厲,小醜一個猛撲,撲到攝像機前。隻剩下一副五官投射在屏幕上。
帶著紅血絲的眼球充著血,勾畫的嘴角快要扯到眼尾,惡意縈繞的眼瞳似乎跨過鏡頭看向你。
“遊戲開始~”
“期待你給出的答案,小蝙蝠。”
‘哈哈。’
乙骨憂太內心冷漠地乾笑一聲。
早該明白的,哥譚的麻煩從來不止是層出不窮的咒靈和到處堆砌的負面情緒,也不止是蝙蝠家的猜忌和控製。
還有反派,
哥譚出品的反派。
“我要殺了他。”
乙骨憂太平靜地陳述了他的觀點。
我管你們義警是什麼規矩,我是咒術師,才不要遵守你們那一套。
…
我要殺掉小醜。
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