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劈啪——”

焊接槍的火花落在水泥地上,明明滅滅的火光將展煜那張俊朗的臉打上深邃的陰影,眉骨挺括,薄唇輕抿,看著嚴肅又冷漠。

焊接好線路的儀器發出啟動的提示音,展煜坐在小板凳上,長腿支著,身前是一堆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金屬板和複雜線路,他穿著件無袖上衣,裸.露在外的手臂結實修長,黑色的布料因為出汗微微貼身,腰身窄瘦,背肌隨著動作起伏,像隻優雅潛伏的黑豹。

孔淮殊坐在他對面,看得心滿意足,午睡醒了的孔蔚暘在樓上探出小腦袋問:“小叔叔,我能下去嗎?”

他們住在四樓,乘電梯不過一兩分鐘,孔淮殊對他招招手:“下來吧。”

這顆小星球因為環境改造不徹底,造成了很多後遺症,比如一個星期前他們來時,氣候還類似春季,一個星期後竟然就入夏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夏天也隻有一周,反正四季隨機輪換,就像在開盲盒,這也就導致安全區內能生存的動植物也少之又少,食物匱乏到隻有幾種的地步。

人造天穹出現這種問題,行星政府卻根本沒能力修複,隻能任由民眾自生自滅,好在千百年間,安全區的人也習慣了這種生活,所有人都麻木而冷漠的換上薄衣服,繼續為了一天的生計奔波。

孔淮殊和展煜在公寓樓後面的一片空地上找到了一片陰涼,正在處理展煜帶回來的一些東西。

這小星球還出租了大片空地給其他星球做垃圾填埋場,有些本地生產不出來的高端儀器報廢後都會送到這裡。

按展煜的說法,這些廢品按金屬出賣的話,能獲得的利潤少的可憐,但把這些報廢的儀器都拆開,然後把好的零件組裝成“新的”儀器,那價格可就翻了不止百倍了。

“嘀——”

治療儀蓄能完畢,藍綠色光束掃過孔蔚暘額頭上還沒徹底褪去的青紫,幾秒鐘後,那連傷口都算不上的淤青已經散了。

孔蔚暘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的“哇”了一聲。

孔淮殊眼睛也亮晶晶的,看著臉上蹭了塊油汙,脖頸和手臂上掛著汗珠的Alpha,隱晦的舔了下唇。

這樣的展煜,有種粗獷野性的性.感,挺勾人。

察覺到孔淮殊的視線,展煜抬眸看過來,頗有深意的勾了下唇角。

說起來他倆自從演唱會之後開了次葷,就再也沒深入交流過,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兩個Alpha都不太好受,但沒辦法,這房間確實一點也不隔音,上次被展煜咬一口,第二天孔蔚暘就摸著孔淮殊的腦袋安慰他,讓他半夜不要偷偷哭。

孔少爺自詡臉皮厚,但也要看在誰面前,這麼點大的孩子,眼睛純澈的像雪山上的湖水,被這樣的眼睛一望,他也隻好撿起丟了多年的臉皮。

但親親摸摸也少不了。

很奇怪,展煜忍痛的能力非同凡響,昨天被標記的時候,隻是閉著眼睛皺著眉,一聲都不吭,要不是胸口劇烈的起伏,孔淮殊還以

為他沒感覺,但換到細皮嫩肉的孔少爺就不行,他嘴裡一般都得咬著點東西。

想到這,孔淮殊又看了眼展煜身上金綠色的孔雀翎羽花紋,這次從後頸腺體蜿蜒到了手臂上,在左上臂處形成一個“花臂”,烙印在流暢的肌肉上,漂亮又性.感。

本來還擔心孔蔚暘那臭小子問東問西,但小孩一本正經的說:“爸爸對我說,這是愛的印記,隻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被印上這種痕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孔淮殊:……

嗯,從生理層面上來說,這和愛不愛沒多大關係,但孩子還小,這麼解釋最好不過。

沒想到他大哥還是個純愛戰士。

展煜要出門去把這批組裝的治療儀送到另一個安全區的醫院和兩家診所,還要搜索機甲核心,今晚大概趕不回來,剛互相標記完的兩個人身上都有對方的信息素氣息,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會互相依賴,信息素會從生理層面把人變成個“戀愛腦”,孔淮殊竟然會覺得分開一夜有點舍不得。

當然,想法歸想法,行動還是要保持理智,所以展煜還是按時出發了,隻是出門時嘴巴有點腫,唇角還破了。

孔淮殊的唇也沒好到哪去,顏色靡麗的像薔薇花瓣,孔蔚暘看他一眼,偷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他已經上大班了,要不是家裡出事,他現在應該是個小學生了,才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呢。

隻是展煜離開的當晚,一群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孔淮殊正站在狹小的衛生間裡洗澡,微涼的水流從花灑淋下來,驅散了盛夏的燥熱。

這裡的水帶著一點點鐵鏽的味道,其實並不太嚴重,但最開始孔淮殊還是覺得很難受,但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他把垂落的額發攏到腦後,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雜亂,人數至少在四五個,而且都快而有力,是正值壯年的一群人。

他關掉水龍頭,隨便擦了兩下身上的水珠,套上衣服,快速推開浴室的門。

小鳥崽兒也聽到聲音,從自己的房間探出頭,手裡拿著展煜給他修好的星艦玩具,不用大人提醒,他自己就關掉了玩具的聲音,大眼睛不安的看了眼小叔。

孔淮殊豎起手指在唇邊比了一下,讓他回屋去。

等小孩縮回去並且鎖上了門,孔淮殊神色冷漠起來,轉身從廚房的刀架上拿了把水果刀。

門外的人開始敲門,“哐哐”兩聲,態度絕對不友好,孔淮殊放輕腳步,像隻輕巧的山雀,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門邊。

這裡大多數住戶不會有攝像頭這種東西,在他們眼裡這顯然屬於無用開支,但展煜撿破爛的第二天就收拾好一個攝像頭,由於屋裡的顯示屏和外面的攝像頭不是一個品牌,所以畫面有二十秒左右的延遲,此刻畫面正好是他們敲門的時候。

孔淮殊挑眉。

為首的是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染著一頭雜草似的黃毛,身後幾個人造型都差不多,透出一股不良少年的氣質,因為營養不良,一群人裡最壯的那個

,個頭也就和孔淮殊差不多,但體型小一圈,還因為患有基因病,獸族特征收不回去,腦門上支楞著一個犀牛角。

不像帝國的軍.方組織,倒像本地的混混。

懸著的心已經放下五分,孔淮殊在那個人又要抬手敲門時,猛的推開了門,外面的黃毛措手不及,手腕被門撞到,忍不住痛叫一聲。

他身後的人紛紛叫罵出聲,口音亂七八糟,孔淮殊全當聽不懂,倚著門框冷笑著看向這群人,俊美張揚的眉眼間透出幾分森冷,嗤笑著開口:“哪來的一群傻逼,有會說人話的麼?”

聲音清朗散漫,透著一股雅痞,儘管他罵人,還隻穿著運動短褲短袖,腳上甚至踩著黑色雙人字拖,但那張臉實在太有衝擊性,門外的人大概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矜貴漂亮的一張臉,一時間紛紛啞火,場面有些尷尬。

孔淮殊撩起眼睫,海藍色的瞳仁一一掃過這些人的面孔,再次開口:“怎麼?找錯人了?”

為首的黃毛終於回過神,面露凶狠的一指孔淮殊:“沒找錯!你家是不是有個長得很高的Alpha?最近天天在我們的地盤上偷我們的東西?!”

“偷?你們的東西?”孔淮殊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濕潤的眼尾掃了他們一眼:“你們都看到他‘偷’了,怎麼不敢上前攔著?”

那人一時語塞。

孔淮殊就慢悠悠的替他把話說完:“因為他看起來實在不好惹,你們怕上去找茬,他就不是偷了,而是直接‘搶’……”

他輕笑:“是嗎?”

“是又怎樣?”黃毛也不裝了,幾個人緩緩圍上來,把孔淮殊半包著堵在門口,直接堂而皇之的說:“我告訴你,這片安全區的廢棄金屬回收站,那都歸我們老大管!就算是其他安全區的鐵疙瘩,也不是隨便收的,到最後還得送到我大哥那兒去,五個安全區最大的回收站,那是我大哥開的!外面的人來收購,也隻認我們老大,我們老大一句話,看誰還敢和你們做生意!”

孔淮殊:……

就,他們大哥,這位破爛大王還挺有排面的。

但他也知道,“收廢品”這名頭也就是聽著不好聽,實際上利潤並不低,而且……

他眸光一閃,其他安全區的可回收金屬最後也要送到這位大哥手裡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他幫忙留意著機甲核心。

他和展煜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賺錢,根本目的還是為了找機甲核心,展煜的精神力能覆蓋小半個安全區,但如果機甲核心始終在移動呢?會不會剛好和展煜錯過?

如果能和這位“破爛大王”達成合作……

孔淮殊在飛速思考怎麼才能達成合作,但那小黃毛卻把他的沉默當成了恐懼,臉上的表情愈發得意:“至於你家那個Alpha,我們弄不過他,還治不了你?聽說你家還有個小崽子,美人兒,讓你那相好的乾點彆的吧?彆為了幾塊廢鐵,把老婆孩子的命都弄沒了,多不劃算,你說呢?”

“啪啪……”

孔淮殊給他鼓掌

,忍不住笑:“我今個算是開眼了,你這身高還出來耍流氓,也不嫌丟人現眼。”

想達成“合作”,就要讓雙方地位平等,態度不能放的太低。

他往前一步,直接反手把門關上,這一站直了,圍著的一圈人終於發現,這美人兒身量高挑,在他們的包圍圈裡穩穩高出大半個腦袋,視線居高臨下的落下來時,宛如雄獅俯視著圍攻他的鬣狗群。

孔淮殊本身精神力不高,但在增幅器的加持下能到A級,他釋放精神力之後沒有察覺到任何威脅,這些人中,精神力等級最高的也不過是B級。

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展煜的信息素殘留,那凜冽的氣息如傳說中雪山上的神鷹般盤亙在孔淮殊身側,對任何膽敢進犯的人發出令人膽寒的鷹唳。

幾個人終於察覺到不對,腳步淩亂的往後退了幾步,包圍圈立刻鬆散。

那把小水果刀被拋起,閃著寒芒落下,被修長漂亮的手指穩穩握住刀柄,孔淮殊眼睛都沒眨一下,神色淡淡的說:“我不想動手,講道理啊,第一,你們沒對垃圾填埋場做任何維護,都是去撿破爛的,憑什麼就說是你們的地盤?第二,我家那位,也不是第一天去回收站和填埋場,怎麼今天你們才找上門,說到底,以前的小打小鬨你們那位大哥看不上眼,所以不稀罕管,現在又眼饞他能組裝治療儀和其他東西,能賺到錢,是不是這樣?”

為首的黃毛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們那點小心思好像被對方看透了一樣,對上那雙深海般的眼睛,他不由自主的心虛。

見他這個反應,孔淮殊了然的笑笑,他態度輕慢的吹了個口哨,“那就好說了,和氣生財嘛,咱們來談一筆生意,怎麼樣?”

走廊裡沒了聲音,周圍的鄰居好奇的探出腦袋,窺探的視線好奇的落在408緊閉的門上,那群小青年已經不見了蹤影,但又沒有下樓的吵鬨聲,好像……

是跟著那個漂亮到極致的Alpha進屋了。

……

誰也不知道最後事情怎麼發展到這一步,兩個小青年局促的坐在沙發上,還有三個沒地方坐,隻能站在他們倆身後,而剛才還和他們劍拔弩張的大美人兒,穿著人字拖啪嗒啪嗒的走來走去,給他們一人倒了杯熱茶。

孔淮殊坐在唯一一張空著的椅子上,他最近對著展煜,能看不能吃,實在是上火,展煜也是如此,前天早上起床發現鬢角都憋出來個痘痘,所以買了包菊花茶敗火。

現在一人一杯菊花茶,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

最後還是大美人兒長腿一疊,人字拖掛腳上晃悠兩下,眉眼間帶著一種政客特有的,親和又有距離的笑意,問他們:“我剛才的提議,你們那位大哥考慮的怎麼樣?”

即便穿著再隨意不過的一套衣服,他卻給人一種西裝革履坐在談判桌面上的壓迫感,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小鳥崽兒聽見動靜,伸出小腦袋看了一下,就這一眼,他還以為自己看見自己親爹了,然後他小叔叔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又乖乖縮進屋子裡。

一群小混混根本沒注意到小孩的小動作,他們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

孔淮殊剛才提議,由這群小混混搜集可用的廢棄零件,展煜隻負責修複和組裝,賣出去的錢大家三七分成,他們自家甚至可以拿小頭,隻要他們在搜集廢棄零件的過程中,順便幫忙找一樣東西。

不止他們要幫忙找,也希望他們能通知其他安全區,幫忙留意,傳遞消息。

他開出這麼豐厚的條件,簡直像白送錢,幾個小打手拿不了主意,最後黃毛掏出老舊的終端,發給了他那位“大哥”。

他們交談幾句,最後終端被小黃毛畢恭畢敬的交到孔淮殊手裡。

那邊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著中氣十足,帶著當地特有的古怪的口音,對方直接問孔淮殊:“你老公一個人一天能修複、組裝多少治療儀?但你讓我們找的東西……?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對方意味深長的笑了聲:“恐怕不一般吧?”

“朱老板。”孔淮殊指節輕叩椅子扶手,笑著說:“一般的東西,我們也不用朱老板出手幫忙找啊。”

他話鋒一轉,聲音裡仍帶笑意,卻也多了回敬一般的幾分意味深長,“而且我丈夫也不止會修複終端,您手裡要是有報廢的星艦,說不定也給你修好了,能、上、天、呢……”

對面突然沉默下來。

孔淮殊也不急,捧著自己的小茶杯等他回應。

他知道對方姓朱,是因為這位朱老板其實還挺有名的,隻是之前一直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認識。

朱老板是這片安全區裡為數不多的有錢人,他手裡有兩架報廢的星艦,這也不算什麼秘密,這地方是這兩年才太平下來,之前還屬於前線地帶,這人花大價錢買了兩艘動力係統有問題的星艦,目的就是怕戰爭再次降臨,他好帶著家人跑路。

本以為是小問題,但沒想到至今沒修好,所以這事都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說他花錢買了兩個鐵疙瘩,虧大了。

雖說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先低調的把各大安全區粗略搜索一遍,儘量不要節外生枝,但現在計劃明顯有變,他們已經被盯上了,不如直接和這位“破爛大王”合作。

至於展煜會不會修星艦……

機甲駕駛員一般都會簡單的機甲維修,星艦的動力係統其實和機甲差不多,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以指揮維修隊輔助。

不過這位駕駛員現在失憶了,就……

祝朱老板好運吧。

……

第二天下午,展煜回來了。

他一身風塵仆仆,口袋裡揣著他真正意義上自己賺來的錢,像這片安全區很多個養家糊口的普通Alpha一樣推開家門時,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收獲了一份新工作。

小孩不在家,被那位朱老板安排著去了一家很靠譜的幼兒園。

他一邊脫掉蹭了機油的衣服,一邊聽孔淮殊說這件事,最後孔淮殊補充道:“這次你再去其他安全區找機甲核心,就可以打著給他尋找零件的

旗號,讓他派人護送你,薅他的羊毛,至於會不會修星艦的動力核心嘛……”

孔少爺聳聳肩,優雅的說出無賴的話:“能修就修,不能修麼……等咱們返回琉森,我直接送他兩艘新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展煜解開工裝長褲的腰帶,聞言挑眉看向他:“你這樣糊弄地頭蛇,不怕到時候他不讓我們走?”

“我怕啊。”說著怕,孔少爺卻一臉的有恃無恐,那張臉分明俊美矜貴,偏偏他笑得一肚子壞水,湊到展煜面前,眨了下眼睛:“但我有你啊,一個A+級彆的Alpha,寶貝兒,你是我的底牌。”

朱老板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可不想每天把這麼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琉森星的政.要們為了防止精神力暗殺,都隨身攜帶屏蔽器,即便如此,據說也不能完全屏蔽S級精神力的攻擊。

而有點小錢的朱老板,顯然沒能力去弄什麼屏蔽器,他把孔淮殊和展煜扣押在這裡,也不怕哪天睡著睡著,被精神力攻擊成了植物人?

真到了要走那天,底牌一亮,他留不住人,也不敢強留,更何況孔淮殊也不是真的要白嫖他,人一到琉森兩艘新的星艦立刻給他打包送過來,沒必要來個魚死網破。

展煜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抓住他亂摸的手,長眉一挑,戲謔道:“孔二少不從政,是孔家的損失。”

空手套白狼,可算是讓這花孔雀給玩明白了。

孔淮殊動了動手腕,沒掙脫,不甘心的伸出指尖,戳展煜結實的腹肌,“展二少有這定力才該去從政,坐懷不亂啊?”

指腹貼著的皮膚柔韌溫熱,隨著展煜的深呼吸起伏了一下,那雙金棕色的眼瞳望過來,定定的看了他幾秒,展煜喉結一滾:“我身上臟,等我洗完澡……”

“那孔蔚暘可就放學了。”孔淮殊眯起眼睛,他睫毛濃密,自帶眼線效果,眼尾更是像一把小鉤子,嫣紅舌尖掠過淡色的唇,他低笑:“我有個節省時間的建議,一起洗怎麼樣?”

展煜握著他手腕的力度控製不住的加重幾分,眼底翻湧著要把眼前人給活吞下去的凶狠,開口時聲音有些啞,卻格外平靜的叫他的名字:“淮殊……”

“嗯?”

“你有時候,真的有點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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