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孔淮殊是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有蛇鷲幸存成員的消息。

他要找的幸存者,並不是那些在軍團覆滅後,被編入其他軍團的現役人員,因為這個根本不用尼爾斯出手,軍部的名單一查就能查出來,他手裡就有這樣的名單。

仔細看看名單上的人,不難發現,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蛇鷲的核心成員,一個個履曆光鮮漂亮,什麼軍事學院畢業的,什麼帝國大學的研究生,就蛇鷲核心的那些個野路子出身的雇傭兵,第一學曆能填上初中就已經很不錯了,後面還是被他們的指揮官按著腦袋送進了帝國軍事學院進修,據說每天上學如上墳,向天再借五百年也讀不到研究生學位。

編入其他部門的都不是孔淮殊要找的人,幸存的蛇鷲戰士寧可流落在外也不回軍部,他們可能是知道這場戰爭之後的隱情,可無論他們有怎樣的苦衷,這種行為在帝國軍隊之中隻有一個定義:叛逃。

蛇鷲的人又不是傻子,被抓住就要送上軍事法庭,他們肯定會跑的越遠越好,藏得越深就越安全,怎麼會有人出現在尼爾斯星?還主動要見尼爾斯?

這太不尋常了,這位蛇鷲成員不會逃亡的時候傷到腦子了吧。

孔淮殊一路也想不通其中原因,跟著尼爾斯一路到了一處爛尾樓,這樓離遠了一看形狀真的很彆致,中間高高聳立的圓柱形主體,下方緊挨著左右對稱兩個圓形的球狀建築,像一個……

孔淮殊嘴角抽了抽,看向尼爾斯,“柯老板,你為什麼在這裡蓋了一個這玩意兒?”

“咳。”尼爾斯老臉上滿是尷尬,咳了一聲,又一本正經的說:“老弟,你這就是黃者見黃了,這就是個樓,你心理不健康。”

孔淮殊:???

你蓋了個迪奧你說我不健康?!

尼爾斯板著臉,一揮手,“走,上迪……啊不是,上樓看看!”

老鱷魚腳步飛快的往樓梯方向去了,他是絕不可能承認自己最近有點力不從心,從家族長老那問了個法子,效仿母星時代上古時期搞了個生.殖崇拜,結果過高了,被帝國下文件警告屬於違章建築,再繼續蓋就炸了。

這炸了也太不吉利了,為了保住這“一柱擎天”,尼爾斯還在疏通關係,工程先擱置了,就成了個爛尾樓。

這蛇鷲的臭小子,去哪不好,非得跑這來,特麼的他的老臉都丟儘了,一會兒放黑槍給他屁股蛋子上來一梭子!

一行人腳步匆匆,好在那人帶著人質,在沒電梯的爛尾樓裡也沒爬多高,就在三樓。

上來的過程中,有警衛隊的人跑來報告,他們想解救人質失敗了,還被那名蛇鷲幸存的成員奪了槍,聽的尼爾斯大罵廢物。

三樓按規劃是一個大型宴客廳,空曠的場地內隻有幾根粗大的承重柱,對方就帶著人質躲在承重柱後,孔淮殊他們從樓梯直接上來的話,立刻會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現在那人手裡有槍,尼爾斯那光溜溜的腦袋很輕鬆就會被開瓢。

以一群警衛隊的人先架了一人高的防爆盾,尼爾斯才走上去,孔淮殊跟在他身後,透過半透明的防爆盾往那個人的方向看。

可那個人非常機警,站在承重柱後面,甚至不肯說話,隻讓人質轉述。

“尼爾斯大人,他說他要單獨見你……”人質瘸著一條腿,哆哆嗦嗦的說:“他說如果他是叛逃者,多一個人看見他,就多一分風險……”

“滾蛋!”尼爾斯大喊一聲:“讓他撕票吧!單獨見我不可能!”

人質臉色慘白,滿臉絕望。

孔淮殊上前一步,從防爆盾的邊緣探出頭,對著人質的方向揚聲道:“兄弟,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孔淮安議長,他在議會內部一直支持蛇鷲軍團,我是他的弟弟孔淮殊,我們一致認為蛇鷲在北門二戰場是被人陷害了,正在搜集證據,如果你知道內情,可以和我談談。”

他脫掉外套,隻穿著修身的襯衫,舉起手走出防爆盾,“我不帶武器,可以過去嗎?”

尼爾斯嗷的一聲,伸出手把孔淮安拉了回去,“祖宗啊,你要是死在我的地界上,你哥明天就能把尼爾斯星當二踢腳給點了,你為了你還沒發貨的遊戲艙想想行不行?”

孔淮殊皺眉,正要說什麼,隻聽人質哆哆嗦嗦的又說:“他說可以,你蒙著眼睛過來。”

尼爾斯:“不行!萬一他假裝蛇鷲成員,你過去他就把你給宰了……”

“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在找蛇鷲的幸存者,也隻有你知道我和蛇鷲的淵源,連我哥都不太清楚,那除了你誰還會用蛇鷲做餌引我上鉤?”孔淮殊語速快且冷靜,“所以,柯老板你明白了嗎?如果這個人要殺我,隻可能是你指使,你現在沒理由這麼做吧?”

尼爾斯:……

可惡,確實是這樣。

孔淮殊對他點了下頭,低聲說:“你知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些人,我能力有限,不能給他們平反,但至少知道他們的下落,給他們提供一定的幫助。”

尼爾斯長長的歎了口氣,“你這種人啊……”

他擺手,“去吧去吧。”

孔淮殊從大衣口袋裡抽出自己昨天買圍巾贈的一條領帶,這領帶款式很老,應該是店裡壓箱底的東西送出來做了贈品,他都沒好意思給展煜看,誰想到兩天蒙兩次眼,這會兒竟然用上了。

他把那條叔公審美的紅領帶繞過後腦係好,舉著手,一步一步往前試探著走,那個人質一直在哆哆嗦嗦的發出聲音給他提示,當指尖接觸到水泥承重柱的一瞬間,那個人質短促的叫了一聲,他面前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孔淮殊意識到人質是被打暈了,下一秒他就被人扯著手腕往前一拉,回過神時,已經被人反扣著雙手,壓在了水泥柱上,對方高大結實的身體貼上來,一手繞過孔淮殊身前,冰涼的槍.管抵住他的下頜。

孔淮殊根據身形猜測這是個Alpha,但他並沒有感知到對方的信息素,可能是為了隱匿行蹤帶了抑製貼。

“彆動。”那男人的聲音又啞

又悶,顯然故意改變了嗓音,溫熱的呼吸落在孔淮殊耳廓上,過近的動作幾乎稱得上冒犯,他在孔淮殊耳邊低聲問:“孔少爺,你為了我們這些人,都不怕死的嗎?”

“你……”孔淮殊稍微掙動一下,對方卻壓製的更緊,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Alpha體溫透過單薄的襯衫有些灼人,他幾乎被這個人嚴絲合縫的圈在懷抱裡,背脊抵著對方結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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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平複一下呼吸,孔淮殊低聲說:“你不要緊張,我找你們是為了給你們提供幫助,至少給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庇護所,唔……”

那槍.管往上頂,迫使他不得不向後仰頭,靠在這個Alpha的肩膀上,孔淮殊終於耐心告罄:“你特麼的……聽不懂人話?”

他都不知道,在對方俯瞰的視角裡,他發絲淩亂的落在緋紅色的領帶上,挺直的鼻梁將絲綢撐起卻又不足以看到畫面,總帶著幾分薄情的唇微張著,看著很軟。

像是在索吻。

展煜喉結滾動,覺得當下這個場面有點失去控製了。

他怎麼知道孔淮殊竟然恰好在尼爾斯那裡?!

但孔淮殊和尼爾斯一起來找自己,他就迅速反應過來一件事:尼爾斯以前沒見過他的真實長相。

畢竟他和孔淮殊結婚的消息在星域網覆蓋的地方幾乎無人不知,尼爾斯這種情報販子怎麼可能沒有他的照片,孔淮殊去找他要蛇鷲的消息,尼爾斯不應該大笑一聲,指著他倆婚禮的照片說:蛇鷲就在你身邊啊!

但尼爾斯沒有,他把孔淮殊帶來了,還生怕孔淮殊被“叛逃分子”給殺了。

如果他真是蛇鷲成員,那他上次來見尼爾斯,很可能在外貌上做了手腳,很簡單,隻要一個微型的視覺乾擾器,尼爾斯就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一團馬賽克,聯想尼爾斯是個做軍.火情報生意的,他的“顧客們”會這樣操作並不奇怪。

這樣說,合作達成後,尼爾斯可能都不會去查顧客的入境信息,這也是一種表達誠信的方式,這麼多年在這方面他要是做不到嘴嚴,讓顧客剛在他這裡買過貨,轉頭信息就被當“貨”給賣了,誰還敢來找他做生意。

隻怕所謂的最高保密級彆,是連尼爾斯本人都不知道的信息,如此一來,雙方都放心。

展煜推測,這樣的人入境信息應該會被重點標注,在入境時,下面的探子在關口都有自己的途徑,收到消息,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樣跟上來,看能不能挖到彆的消息。

這恐怕也是尼爾斯這奸商默認的,畢竟你再來又不是來做生意的,他當然不會再為你保密,像展煜這樣不做任何偽裝在街上晃來晃去的,估計這探子也驚呆了,反而第一時間不能確認他是不是那個展家的少爺。

可能沒見過這麼缺心眼兒的。

展煜腦子都在隱隱作痛,他為什麼對這些黑市潛規則這麼清楚,是源於以前的記憶嗎?

不等他想明白,懷裡圈著的人已經不耐煩了,枕在他肩上的腦袋左右蹭了蹭,出聲問他:“你睡著了?”

展煜:……

“我……”他頓了頓,在繼續隱瞞和坦誠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換回自己的聲音,湊在孔淮殊耳邊問:“我放開你,你能不打我嗎?”

孔淮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