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修文)(1 / 1)

第9章

孔淮殊放出這模棱兩可的圖片讓許多人一夜睡不著覺,這看似是一場戀愛,實則是展、孔兩家透露出了合作意向,有些人坐不住凳子了,第二天就有人想要打探消息,不敢找展灼和孔淮安,就旁敲側擊的問小楊。

小楊跟了孔淮安這麼多年,頗學到了一些四兩撥千斤的手段,誰來了他都溫和的笑,但套話是一句也套不出來。

眾人恨的直咬牙,發現唯一能打探到消息的渠道竟然是孔淮殊的社交賬號,於是孔淮殊又漲了幾個粉絲。

隻是關注了孔二少也沒什麼用,因為他不發新的內容了,關於那個和他牽著手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展譽,或者離譜一點是不是展灼,也沒人給他們一個準確答案,癢的他們抓心撓肝的。

社交賬號多幾個粉絲,孔淮殊根本沒放心上,他忙著給展煜做崗前培訓。

展煜的腿已經好了,他沒住在展家,從展灼手裡要了一套房子,不知道是他自己想要的,還是聽了孔淮殊的建議“敲了一筆”,總之現在也有自己的住所,和孔淮殊所在的小區隔江相望。

一大早上,孔淮殊終端震動,他閉著眼睛摸了會兒,沒摸到,通訊已經自動掛斷了,於是孔二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四十分鐘後,孔淮殊猛的睜開眼。

他就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原來是忘了那麼大一個展二少。

昨晚上他約了人,說好上午來他家商量去塞多尼亞旅行的行程,結果昨晚上打遊戲太晚,早上沒起來,抓過終端一看,先是一通未接通訊,下面還有展煜發過來的幾條訊息。

【展煜】:怎麼沒接電話?還沒有起床嗎?

【展煜】:上次來你家你告訴過我電梯的密碼,我可以上來等嗎?入戶大廳在裝修,有點吵。

【展煜】:我上來了。

最後一條已經是二十分鐘前了,歉意讓孔淮殊像條剛上岸的大鯉魚一樣從床上蹦起來,旋風般卷過客廳和序廳,最後推開雙開的大門。

門外,展煜倚牆而立,拿著終端在玩遊戲,聽見開門聲,他轉頭看過來。

看得出展少爺是個體面人,出來見朋友也穿的很講究,黑色的休閒襯衫,上面有低調的金色暗紋,領口扣子開著兩顆,後腦金棕色的長發因為低頭滑下來幾縷,好巧不巧滑進領口。

他就這麼肩寬腿長的杵在這裡,好像家門口擺了個藝術價值極高的人體雕塑,反觀開門的孔淮殊……

柔順的頭發被滾得有點亂,頭頂毛茸茸的,臉上還有壓出來的紅痕,最重要的是,他就穿了條深藍色的睡褲,肌理分明的上身就脖子上掛了條銀色的鏈子。

風吹過,有點冷。

展煜目光不經意掃過某兩點粉色,又趕緊移開視線,低頭看地板上的花紋,打招呼道:“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好。”孔淮殊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側身給展煜讓出一條路,“我睡過了,不好意思。”

進了客廳,孔淮殊

又問:“我先洗漱啊,對了,你吃早飯了嗎?”

展煜坐在沙發上,手很規矩的放在自己膝蓋上,聞言點頭:“我吃過了。”

“哦,那一會兒就讓智械做一份了。”孔淮殊又晃過來,俯身去拿沙發上一件深藍色的居家服,看起來和他身上的睡褲是同一套。

他修長的胳膊越過展煜,拎起那件絲綢材質的睡衣,龍舌蘭酒清冽的酒香隨著晨光一起蒸騰而起,展煜下意識的往後靠了一下。

可信息素不會因為這一點距離就被躲開,同樣躲不開的還有那一截窄瘦的腰,睡褲鬆鬆掛在胯骨上,人魚線向下被收束進絲綢的深藍裡,藍白對比,鮮明的撞進視線。

也許是同性的信息素,展煜不知為何有些煩躁,皺著眉小聲提醒:“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穿了啊。”孔淮殊奇怪的看他一眼,“我不是穿著褲子接你的?又沒裸.奔。”

他說著,把那件睡衣穿上,一顆顆把扣子扣起來,轉身哼著歌去浴室了。

展煜:……

他深吸口氣,閉上眼試圖把深藍一點點吞沒冷白的畫面趕出腦海。

……

孔淮殊的易感期已經結束,在家裡本來沒想著貼抑製貼,但想到展煜後頸的強效抑製貼,他也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張貼在了後脖子上。

他一向是彆人敬他一尺,他回敬一丈的性格,AA相斥是本能,展煜表現的足夠紳士,他也不能讓人家太難受。

洗漱完,帶著早餐和展煜去了影音室。

展煜站在門口,再次疑惑了,看向正在啟動設備的孔淮殊:“不是說要製定旅行計劃嗎?”

“對啊,製定計劃。”孔淮殊舒舒服服的靠進沙發裡,咬著三明治說:“你以為製定什麼計劃?遊玩路線還是預定酒店?彆逗了寶貝兒,我們可以花錢,讓計劃就是隨機應變。”

他語氣輕佻,“寶貝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哪個情人叫順口了,沒人喜歡被這麼隨意對待,展煜也是,他那張英挺俊朗的臉沉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坐到沙發另一邊。

然而那隻花孔雀簡直沒心沒肺,絲毫沒發現他的不悅,已經開始播放“旅行攻略”了。

隨著一陣活潑又甜蜜的音樂,屏幕上跳出一排粉紅色的花體字:和你去旅行。

展煜:“這到底是什麼?”

孔淮殊:“戀綜,看過沒?”

簡直是知識盲區,彆說他記憶受損,估計就是以前,展煜也沒看過,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自己想明白為什麼要看這個,隻好向那隻花孔雀虛心求教,“看這個乾什麼?”

“學談戀愛。”孔淮殊說:“確切的說,是學怎麼假裝談戀愛,談給彆人看那種。”

“哦,明白了。”展煜點頭,伸手拿了包桌上的小零食。

看了半個小時,在孔淮殊第三次因為某個貓咪小O笑出聲之後,展煜終於忍不住看向他。

孔淮殊長腿曲起踩著一個矮凳,腦後枕著個抱枕,那張

漂亮精致的臉半隱在忽明忽暗的光影後,眼睛彎著,笑得亮晶晶的。

“你很喜歡那個Omega?”展煜挑眉。

“是啊。”孔淮殊很坦然,“他叫齊羽瀾,是布偶貓Omega,性格挺好的,我喜歡毛茸茸的小貓咪。”

“齊羽瀾?”記憶裡好像有這麼個名字一閃而過,展煜想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他是一個組合的成員對吧?有個隊友叫……聞玥?”

“嗯?”孔淮殊終於把視線從那個粉面桃腮的小O臉上移開,轉而看向展煜,“你也知道他們組合?”

“知道。”展煜冷著一張英俊的臉說:“我是聞玥的粉絲”

孔淮殊:……

兄弟你認真的嗎?你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實在不像他的粉絲,倒像是要做掉他。

像是讀懂孔淮殊眼裡的疑惑,展煜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以前好像給他花過很多錢……”

孔淮殊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不是你想的那樣。”展煜說:“給他的一些活動花錢,沒有其他關係。”

那你還挺純潔,孔淮殊在心裡默默吐槽,要麼是你還沒來得及得手,要麼是在扯淡撒謊。

展煜也覺得這說法挺站不住腳的,他沒往下解釋,而是皺眉看著屏幕上那個清冷掛的白狐Omega,給他砸錢的記憶是有的,但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對他的喜愛。

一丁點也回想不起來,盯著那個白狐O看久了,反而看出來這人某些骨骼不太自然,應該是整過容,年輕還看不出來,皮膚一旦鬆弛問題就會很大,解剖之後骨變形會很明顯。

無聊,無趣,不好看。

完全比不上旁邊這隻笑得快開屏的花孔雀。

……

孔二少的社交賬號遲遲不更新,無論是吃瓜的帝國民眾,還是聽消息的帝國高層都等的心癢難耐,甚至有人不知死活的跑去問展灼。

“展處長,您最近戀愛了嗎?”

結果被一臉凶相的展灼提著領子扔出了會議室,尾椎骨都摔裂開了。

就在這位議員尾椎骨骨裂的次日,有媒體拍到了孔淮殊和展煜的照片。

兩個人在琉森中心星港等待躍遷艦。

照片上,兩個同樣形象出眾的男人並肩走在人群中,兩人都身高腿長,穿著款式相似的同色休閒襯衫,乍一看還以為是情侶裝。

孔淮殊已經是各大娛樂媒體的抓拍的常客了,他的照片隻能讓人再次感歎孔雀家族基因的偉大,更引人注目的是和他同行的Alpha。

之前孔、展兩家聯姻已經被傳的有鼻子有眼了,所以有人扒出了展煜當年的照片,眾人一看:謔!這不會腎虛吧?!

問題不大,腎虛可以屈居人下。

樂子人們還等著看熱鬨,孔淮殊確實長得好看,這一點就算是黑子也沒法否認,他們就等著看孔少爺和腎虛未婚夫一起亮相,到時候公開場合這麼一對比,不知道孔少爺會是個什麼臉色。

可現在,那個站在孔少爺身邊的Alpha,簡直是狠狠拍了這群幸災樂禍的人一耳光。

這位展二少不僅看著不虛,還很是高大挺拔,他和孔淮殊走在一起,一個人推著兩個人的行李箱,孔淮殊跟在他後面玩終端遊戲,連路都不看,展二少還要時不時側身拉一下他的胳膊提醒他看路。

明明眉眼那麼冷淡鋒銳的一個人,偏過頭看孔淮殊時眼神竟然很溫柔。

……

“所以呢?在哪看出來溫柔的?”孔淮殊刷到八卦新聞時還在嘖嘖稱奇,“這群人真有意思,正主不發糖還能自己摳糖吃,就硬嗑。”

說著說著,旁邊遞過來一個插好吸管的椰子,孔淮殊伸手接了,說了句謝謝,咬著吸管喝一口椰汁。

展煜在他旁邊坐下,兩個人並排坐在躺椅上,星曆八月份的塞多尼亞星是旅遊的熱門景點,這裡有最美的海水,碧藍色一望無際直到與天空相接,沙灘則呈現漂亮的淺金色,又因為大氣構成比較特彆,所以恒星光並不炙熱,暖融融的落在身上,讓人覺得精神格外放鬆。

展煜也看到了那篇娛樂新聞,聽到孔淮殊的評價,他有些不滿意,伸手把孔淮殊手裡的椰子拿了回來。

孔淮殊:???

展煜慢悠悠的說:“我不溫柔,也不體貼,你自己買椰子汁去吧。”

“彆啊,展哥。”孔淮殊臉皮多厚,立刻見風使舵,抓著椰子不放手,“你溫柔,你體貼,就賞我個椰子唄。”

展煜看他一眼,金棕色的眼瞳無聲的表達出了“瞧你這出息”。

有人鬼鬼祟祟的在不遠處借著遮陽傘在偷拍,孔淮殊也沒管,接過椰子愜意的喝了一大口沁涼的椰汁。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這些人提供素材,這些人會添油加醋的把他和展煜正在戀愛的消息放出去,這樣幾個月後聯姻才不會很突兀。

坐在躺椅上擺拍完畢,孔淮殊站起身抻了個懶腰。

他穿著頗具熱帶風情的短袖短褲,熱烈繽紛的顏色像是把整個夏天都染到了衣服上,這花裡胡哨的圖案放眼整個沙灘也沒幾個人在穿,也就孔少爺仗著長得好看,披著這塊“塑料布”滿沙灘的跑。

可那上衣款式就是寬鬆的短款,這少爺一抻懶腰,一片冷白的後腰就這麼明晃晃的露出來,展煜看了一眼,察覺到那個偷拍的狗仔還沒走,伸手把抻上去的衣服拉了下來。

孔淮殊懶腰抻了一半,被他這一拉領口直接勒住了脖子,滿頭霧水的看向展煜:“乾什麼?喝你個椰子要償命的麼?”

展煜:……

孔淮殊是閒不住的,坐了一會又跑去玩摩托艇,展煜坐在這邊遠遠的看著。

很奇怪,他的記憶告訴他,他不會這個東西,他甚至不會遊泳。

可身體卻欲欲躍試。

這樣的矛盾讓他的頭又疼起來,他閉上眼想休息一下,卻被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小憩。

男聲又沙又啞,是個公鴨嗓,一波三折的叫

道:“呦,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展二少?終於從被流放的地方回來了?”

展煜睜開眼睛,看見了一隻辣眼睛的“塑料袋”。

這人穿著和孔淮殊同款的熱帶風情套裝,但人實在是又瘦小又乾癟,套在這斑斕的色彩裡,像隻被曬乾的壁虎,又醜又猥瑣。

這種長相在星際時代其實已經很少見了,如果有人對自己的外貌不滿意,大可以用基因修正手術調整外貌,但有一部分人因為種族問題,修正手術無效,也就隻能一直維持原貌了。

想必眼前這個塑料袋成精就是這樣。

展煜頭疼,實在不想因為這麼個陰陽怪氣的東西去動腦子,乾脆直接問:“你是?”

也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刺激到了這位塑料袋,這彆致的小東西差點原地蹦起來,大叫著說:“你裝什麼裝?!展譽,你個廢物,以為重新回到主家就能騎到我頭上了嗎?”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這台詞中二的有些丟人。

展煜:……

什麼玩意兒?這東西要跳起來打他的膝蓋嗎?

他頭疼的很,還有點反胃,本來真的不想理這個乾巴棗似的Alpha,但對方蹦躂了一會兒,見隻有自己在唱獨角戲,那雙三角眼突然眯了起來,透露出一絲惡毒的光。

很難說清楚那一刻的感受,展煜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了,被威脅到性命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也在第一時間激發了人的防禦本能。

無形的力量猝然在這一小片空間展開,對方竟然在展煜全然沒防備的情況下發起了精神力攻擊。

他那張因為乾瘦而有些走形臉上浮現出得意,低聲說:“反正你也是個精神力廢物,那再廢一點也沒關係吧?反正傻了也不耽誤聯……”

他突然對上展煜的眼睛,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代表展家正統的金棕色瞳仁,就那麼冷漠的盯著他,鷹隼般銳利,像高高在上看著可笑的山雞拚命撲騰的蒼鷹。

莫名的恐懼籠罩了卑劣的偷襲者,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沒成型的力量就驟然潰散,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回來的孔淮殊在他身後捏著他的脖子,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展煜也是一愣,眨了下眼睛,鋒銳散去,愣愣的看著孔淮殊。

“你是真不要臉啊展書達?”修長的手指根根收緊,捏的小瘦子骨頭啪啪作響,孔淮殊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森然冷意,“你用精神力欺負一個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很威風麼?嗯?”

捏著後頸不會窒息,但Alpha的另一個脆弱之處也在後頸,腺體被人掐住的滋味甚至比窒息還要難受,展書達蹬著腿,勉強還能說出話。

“孔……孔淮殊……”他帶著嗬嗬的氣音,虛張聲勢,“你……你也不過是,仗著帶了那個東西……你有本事摘下去……”

他說的“那個”東西是指孔淮殊植入腺體的精神力增幅器,這東西整個帝國也不過三件,能把人的精神力整體提高兩到三級,是孔淮安費了挺大力氣才找來給孔淮

殊的。

孔淮殊的精神力其實隻有C級。

好在孔少爺從不知“武德”為何物,聽了他這話隻是冷笑一聲,拎著他的脖子狠狠把人摜進了沙子裡,周圍遊客發現這裡的衝突,要麼趕緊走開以防殃及池魚,要麼遠遠的駐足觀望,還有人打電話報警。

孔淮殊沒去管那些人,抬頭問展煜,“你有沒有事?”

哪知道展煜竟然隻是愣愣的看著他,那張俊朗的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迷茫,孔淮殊差點被他氣笑了,抓了把沙子丟他,“發什麼呆啊?真傻了?”

展煜回過神,皺著眉把孔淮殊拉起來,看了眼他打人的手。

關節擦傷了,絲絲縷縷的鮮血溢出來,傷口裡還有細小的沙礫,但看起來嬌生慣養的孔淮殊卻不在意的一擺手,轉身又給了那人一腳,冷笑著罵了一句:“傻逼,就你也敢動我的人。”

展煜拉著他手腕的手緊了緊。

大概孔淮殊隻是隨口一說,但他此刻因為劇烈頭痛而煩躁的心情都因為這句話平複了不少。

展書達半個頭埋在沙子裡,孔淮殊冷眼看著,還要上腳去踢,這次被攔腰抱住了。

臂彎裡的腰比想象中還要細一些,展煜不知道怎麼安撫炸毛的孔雀,隻能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低聲道:“好了,我沒事。”

又有些疑惑的問:“為什麼這麼生氣?”

孔淮殊斜睨他一眼,氣哼哼的調侃了一句:“因為你是我未婚夫行了吧?”

說是未婚夫,眼睛裡倒是明明白白寫著“合作對象”。

合作期間他當然有義務不讓合作夥伴出事,但展煜還是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海岸警衛隊的人已經趕過來了,孔淮殊罵了句晦氣,率先迎向那隊警察說明一下情況。

在他身後,展煜看了眼展書達。

他想起來了,這人應該算是他的堂哥,原本展家除了展灼之外,最受看重的就是這個展書達了,也不是這人有多優秀,隻是展家這一輩的年輕人確實都不成器,可現在他回來了,就算他是個沒有精神力廢物,他也是展家唯二有權利帶上家徽的Alpha。

隻不過……

他抬手摸了摸後頸。

那裡隱隱發燙,龐大而無形的力量像將要決堤的洶湧洪流,一觸即發,感覺陌生又熟悉。

頭還是很疼,展煜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已經有人把展書達從沙子裡拉出來了,周圍一片嘈雜,然後他看見孔淮殊對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可能要去做個筆錄。”孔淮殊皺眉看著他,“你臉色怎麼差的像要不行了?”

展煜:……

原本因為他那句“我的人”而灼熱起來的心臟又被他親手扣了盆冷水,涼颼颼了。

展煜深吸口氣,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你放心,不會讓你沒結婚就守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