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不能穿了。”
霍千杉手裡拎著時玥那被扯變形的睡衣,表情微訕。
時玥:“……”這不是很明顯嗎?
“哦,小叔剛才扯得那麼用力,壞了也正常。”
聽她這麼一說, 霍千杉倒有些想笑, 不過他現在更急的是要先解決他的身體。
“借用一下浴室。”
他深知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 否則他連給她考慮的機會, 都要收回來。
“哦……”
時玥悠悠躺在床上,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後, 她才起身去拿一件新的睡裙換上,把平板掏出來看資料。
浴室裡似乎隻有嘩啦啦的水聲, 但是持續許久。
【霍千杉好感度100%,玥玥好棒~】
時玥冷不丁聽到久違的係統聲音,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覺得半途而廢有些可恥。
她將平板一扔,又起身跑去衣帽間。
等那水聲停止,時玥也剛好走到浴室門口。
霍千杉一打開門,乍然看到亭亭玉立的女孩,神情微怔。
黑色吊帶睡裙,輕薄得如同蟬翼,晶瑩如玉的皮膚隱隱透出來, 她的皮膚本來就又白又嫩,剛才那會兒被他抓出了幾個指印,還有被他吮出的痕跡,此時就這麼顯露在雪白的膚色上。
霎那間,霍千杉好不容易壓下的衝動,又一次被挑起。
墨色眼眸深邃, 短發濕噠噠的,水滴順著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臉部輪廓滑落。
她仿若沒察覺自己此刻有多誘人,笑著朝他遞出手裡的浴巾,“諾,你先用這個擦擦吧。”
霍千杉望著近在咫尺的人,有種前功儘棄的感覺,他抬腳邁出來,將浴巾拿過,在腰上圍一圈。
時玥轉身沒走幾步,男人便從她身後靠近,帶來屬於他的熾烈的溫度。
他輕輕將她抱起來,轉眼回到床邊,咬牙切齒道,“柯時玥,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瘋才好?”
她若是躲避還好,她卻隻是小心地將胳膊環在他脖子上,臉頰埋在他脖頸間,細嫩的皮膚也沾上他身上的水珠,軟聲說,“可是我已經考慮好了。”
綿如水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入他身體裡一般,她尖利的牙齒在他喉上留下細微的刺痛感,更多是潮水般洶湧的酥麻。
“玥玥,誰給你的膽子?”他掐著她腰,微微將她推開。
“霍千杉,可是我想你啊……”她的聲音含著超標的糖分,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她繼續蹭著他,“你不在的時候,我好想你。”
霍千杉定在那裡,黑色瞳孔微微顫動。
他已經習慣離家,哪怕霍老也會擔心,但是父子之間從來不會直白地說這些想不想的話,她此時嬌嬌柔柔說想他,本來應該是矯情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動聽至極,那嗓音,一下下撞擊在他心臟上。
他其實知道她想他,他有時候看到她消息,能從那簡單歡快的字眼裡感受到她的心情。
這晚霍千杉沒能走出這間房,空氣漸漸染上更加濃鬱的甜,跟低柔的喘吟糅雜在一起。
她哭,他哄著,把手臂遞給她咬。
霍千杉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失控成這樣。
在她面前,丟盔棄甲。
……
雖然是晚睡,但是時玥還是在早上六點醒來。
夜裡被弄亂的床被已經重新換過,時玥身子清爽,就是酸痛感還在,整個人像是被碾壓後又重組了一般。
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隙,雖然有冷風灌進來,但是卻也將過於明顯的曖.昧氣息給帶走。
時玥沒感覺到冷,因為自己整個人被扣在男人暖烘烘的胸膛前,她微微抬頭,在不明朗的光線下,模模糊糊看到男人喉嚨處密密麻麻的牙齒印,再往上是剛毅分明的下頜線。
薄薄的青色胡茬,微抿的唇,儘顯男人味,她可還記得他親她時,落在皮膚上的紮人的觸感。
他的眼睫毛濃密而長,看不到那雙深邃冷漠的眼眸,但是她眼前卻不能忘記昨晚他動,情時,通紅的眼眶,越發漆黑的瞳仁……
她伸手過去,在那青色胡茬上輕輕摩挲,見他似乎沒有醒來的意思,她越發放肆。
隻是摸著摸著,困乏侵襲過來,她額頭抵著他胸口,又睡了過去,不過她的右手還放在他唇邊,觸著那層胡茬。
等輕勻的呼吸聲響起,霍千杉才緩緩睜開黑眸,哪裡有半分睡意?
他手掌覆在她手背上,不由自主地親她的指腹,也沒有挪開她的手。
他隻是想不明白,她怎麼會那麼喜歡他胡茬,那以後不剃了?
溫軟在懷,霍千杉難得沒有早起,等到她的鬨鐘響起,他才一骨碌起來。
將鬨鐘關掉,他轉頭看到女生還在沉睡,便索性將她抱起來,朝衛生間走去。
“乾嘛呀?”
帶著一絲起床氣的聲音,有些沙啞,讓霍千杉耳朵一麻。
“第二天實習,想遲到?”
“哦……”時玥完全是被強行開機。
她睜開眼時便看到那張異常冷峻的面容,肌肉線條流暢的上身,她雙手伸過去貼著,感受到蓬勃的力量。
她稍微清醒過來,“早啊,小叔。”
她說完便發現自己嗓子有一點緊繃感,而她此時人在衛生間。
霍千杉眸光晦暗,沉聲回道,“喊名字。”
他可沒臉讓她那樣喊,總覺得自己很禽.獸。
見她雙腳站不穩,他的手臂便還是環在她腰後。
“哦,千杉哥哥。”她故意拖著聲音,下巴抵在他胸口前,把他當成大樹一樣抱著。
鏡中的兩人黏黏糊糊靠在一起,霍千杉撇過去,眼底掠過罕有的溫柔,低聲說,“快點洗漱,小心遲到。”
“可是我都沒睡幾個小時,你昨晚太……”
“柯時玥。”霍千杉打斷了她的話,急急咳嗽一聲,“晚上再說。”
她眨著眼眸,一副要追問清楚的模樣,“為什麼要晚上再說?現在為什麼不能說?”
霍千杉本就沒饜足,這會被她貼貼,感覺火山又要爆發,鐵爪一般的手掌抓著她胳膊,嗓音又低又沉,“你還想上班就給我閉嘴。”
“……”時玥咬著唇不說話,水潤的眼眸,眼尾尤有幾分媚人的水光。
霍千杉凝著,開始心疼,“我沒有要凶你的意思。”
她這才開口,“可是你昨晚就很凶啊。”
“……”霍千杉理虧,他也是個男人,那種情況下怎麼溫柔得下來?
不過他還是保證,“乖,我下次不那樣。”
時玥點點頭,又無辜地問,“不哪樣?不紅眼睛,不衝我喊爽不爽,不打我屁屁?”
“……”霍千杉黑眸幽沉,他算是看出來了,她哪裡是在翻舊賬,分明就是在撩撥他。
“真不想去上班了?”他沉沉威脅,手掌按在她腰後,讓她的感受更深刻一些。
她總喜歡貼貼,被他這麼威脅,她就使勁兒抱著他,嘴裡喊著“我要上班,熱愛上班”,臉頰卻在他胸口前蹭得起火。
霍千杉拿她沒辦法,手掌在她後腦勺微微用力摸幾下,“你就作吧。”
她忽然小聲喊,“啊。”
霍千杉以為自己弄疼她,連忙低頭問,“怎麼了?”
她伸手按著腦殼,驚訝地說,“好像是戀愛腦長出來了。”
霍千杉:“……”
空氣寂靜了一瞬。
她抬起紅撲撲的臉蛋問,“不好笑嗎?”
男人這才配合地笑一聲,手掌落在她“長戀愛腦”的地方,認真說,“我瞅瞅。”
時玥就揚著個腦袋,任由他看。
他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將她拎到身後的盥洗台上,本來停留在她腦袋的手掌落到她臉上。
等待她的,便是屬於這個早上的略顯凶狠的吻。
時玥一大早給霍千杉添柴燒火,洗漱動作也慢吞吞的,霍千杉洗了個冷水澡換好衣服過來,她才拎著包出來。
兩人的早餐沒來得及吃,隻能拎起帶走,趕早八的日子就是這麼苦逼。
霍千杉開著車,時玥一邊吃早餐,一邊投喂他。
霍千杉吃著包子,喝著豆漿,感覺自己在做夢。
而這個夢,充滿著他往常不屑的糖分,讓他癡迷,讓他沉醉。
到了單位後,時玥才知道,霍千杉今天本來是休息的。
她推一下他胳膊,說道,“你回去休息吧,昨晚沒怎麼睡,還做體力活,辛苦你了。”
霍千杉:“……”
如果不是她神情寫滿擔憂,他都以為她又在不正經。
昨晚的確是他單方面做體力活,她喊一下都覺得累,他能怎麼辦呢?
“嗯?隊長你昨晚乾什麼去了?胡茬都出來了。”林翰正好經過,隨口問一句。
“沒什麼。”霍千杉摸向下頜,瞥一眼時玥。
時玥輕咳著,邁步小跑開,不過昨晚戰況畢竟有些激烈,她感覺不太舒服,於是變成慢吞吞走路。
霍千杉看著她背影,微微皺眉。
林翰搞不清狀況,摸一下後腦勺便離開。
——
中午,時玥跟著同事去飯堂,剛吃完,就被霍千杉給帶走,帶去了附近一家賓館。
房門關上後,時玥轉過身,震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霍千杉,現在大白天……”
霍千杉黑眸瞪她一眼,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想什麼呢?”
“我去醫院給你開了藥。”他拿出一支藥膏來,“是不是還會不舒服?”
“……”時玥含蓄點點頭,又很驚訝,“你去醫院了?”
就這點事,他還跑醫院?他不怕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
“嗯。”霍千杉從始至終並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奇怪的事,他隻是心中有內疚,神情也緊繃著,“把褲子脫一下,我幫你塗點藥。”
時玥想搖頭,卻直接被他按在床上。
一言不合就解褲子。
這就很過分!
他忽然又放下藥,走去浴室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他擦著濕潤的雙手,才重新在她面前蹲下。
時玥說什麼都難以相信,他真的隻是定個房間,給她抹藥的。
擦完藥,兩人四目相對,霍千杉起身將藥膏放進她背包,啞聲說,“我去洗手。”
時玥臉頰通紅,點點頭,“嗯嗯。”
總覺得氣氛開始便怪,但是因為環境陌生,她還塗了藥,所以那股小火焰,沒能燒起來。
霍千杉又許久沒出來。
時玥打開窗,冷風吹拂進來,讓自己臉蛋降溫,然後默默打開自己的背包。
既然如此,來學習吧。
霍千杉再出來,察覺房間溫度很低,連忙將窗關上,“小心著涼。”
“給你降降溫嘛。”時玥嘀咕一句,沒回頭看他,心思都在書上了。
霍千杉有些無奈,勾了勾嘴角。
正在這時,房間門被敲響。
“你好,方便開一下門嗎?我是客房服務……”
時玥有些好奇,霍千杉也蹙著眉,走去開門。
外面赫然站著保持微笑的客房服務和三位派出所民警。
時玥:“???”
霍千杉:“……”
哦,正好撞上民警查房了。
關鍵是他們還全都認識霍千杉。
此時幾人目目相對,一種尷尬的氣氛在流轉。
“霍隊?”為首年紀稍大一些的民警開口,“我們接到任務來查房。”
“我知道。”
霍千杉懂他們的規矩,於是讓開一步,坐在桌子前的女生也出現在他們眼前。
漂亮年輕的女生,面前的桌子上是平板和兩本厚厚的書,是法醫病理和法醫現場相關的書籍。
此時她手裡還拿著一支筆,看出來是在很認真地看著書。
所以,霍隊這是……開鐘點房給女孩子學習?
真不愧是霍隊!
時玥:“……”
幸好她剛才收斂一點,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霍千杉也幽幽朝她丟來一個目光,似是帶著一絲笑意。
等查房的民警離開後,時玥看一眼時間,覺得還能躺半個小時再回單位,於是轉頭就倒在那張床上。
打完電話的霍千杉走回來,也在她身旁躺下,將她拉到自己懷裡,“睡吧,待會兒叫你。”
時玥轉過身,面對面窩在他懷裡,安心地閉上眼。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霍千杉嘴裡說著待會兒叫她,但是他自己也睡過去了,最後還是前台一通電話打過來,把兩人吵醒,問他們要不要續訂!
霍千杉掛掉前台電話後,一把將時玥從床上撈起來,一手拉著她,一手幫她拿包,往外走。
時玥迷迷糊糊地,就被他帶進電梯。
“我要遲到了?”
她耷拉著腦袋問。
“還能趕得上。”霍千杉伸手幫她將淩亂的發絲捋順,動作不算輕柔,更像是在扒拉一樣。
時玥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額,忽然就有種小學雞睡懶覺上課要遲到,被怨種父親硬生生拽出門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