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又帶著喜慶的音樂在耳邊奏響, 時玥下意識踏著節點,身上的婚紗裙擺很長,上身束縛很緊, 腳下的高跟鞋似乎也有些磨腳,以至於她邁步有些艱難。
她微微倚著身旁的男人,才能讓自己站穩。
初進入這個世界, 就給她這麼大一個驚喜,真不愧是綠茶係統。
綠茶係統:【……請接收劇情……請接收原主記憶。】
說完就趕緊溜了。
這場婚禮並不盛大, 來的隻有新人雙方的親朋好友, 時玥抬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側顏輪廓完美,睫毛很長,唇峰給人刻薄的感覺, 整個人的氣質過於寡淡,哪怕是在婚禮現場,在如此歡快喜悅氣氛下,他也依舊壓緊嘴角。
她的新郎叫什麼來著?
時玥沒來得及消化綠茶係統傳來的信息,覺得頭疼不已,不過也有昨晚酗酒的原因吧。
她腳步微微踉蹌,身旁的男人似乎察覺, 腳步放得更慢, 隻是依舊目不斜視, 神情嚴肅得仿佛隻是進行某種必要科研流程。
“謝謝……”時玥小聲開口。
台下的攝影師一直懟著兩人拍, 她收起那怨婦似的神情, 嘴角漾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齊文淵沒有錯過那聲輕弱卻清晰的道謝,他餘光掃一眼過去,卻並未停留。
時玥和齊文淵在司儀面前停下,台下攝影師仿佛發現新大陸似的, 看著鏡頭裡昂首挺胸的新娘,竟覺得比起剛才,似乎更有神一些。
不過,這婚紗好看是好看,卻顯得人有些臃腫。
時玥聽司儀嘰裡呱啦地說著千篇一律的話,眸光不經意掃過家屬桌席,在那裡,有一道純白如茉莉花般的身影。
這場婚禮的主角,不應該是時玥,而是她,樊思夢,她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樊家也算是豪門,原主本是長女,但是母親早逝,父親續弦生下樊思夢和弟弟樊斯樂,原主懂事後才知道自己一直喊的媽媽其實是後媽,所以漸漸地她才明白,不是媽媽不愛她,隻是因為她不是她親生的。
在樊家沒有人能庇護原主,她也總覺得遭受排擠,所以讀完高中就搬出來自己住。
樊思夢比原主小三歲,漂亮開朗,懂事嘴甜,是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包括原主,她也很喜歡這個妹妹,從小到大,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都會以保護神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給她答疑解惑。
齊文淵和樊思夢有婚約,本來這件事早就被兩家遺忘,但是如今齊文淵即將踏入三十歲,眼裡卻始終沒有戀愛和婚姻,所以齊家老太太著急了,試著跟樊家提起婚約的事情。
樊家自然不好違約,而樊思夢知道後,極其很反抗,她現在已經進入家族企業工作,在某次合作上,對男主畢長林一見鐘情,現在每天都想著再見他一面,把他追到手,她對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夫根本沒有半點興趣!
樊家自然也舍不得真的逼迫樊思在“事業最緊要的時刻”去嫁人,於是這個婚姻就被推到原主這個大齡未婚、一無是處的姐姐身上。
齊家老太太也不挑,隻想讓孫子趕緊結婚,所以便有了如今這場略顯倉促的婚姻。
劇情裡原主對這場婚姻頗多怨言,但是樊老夫人出面勸說,妹妹整日哭泣,逼得她不能不妥協。
樊思夢知道原主要替她出嫁,並沒有覺得不妥,甚至覺得“姐姐有人照顧,我也能放心了”,這幾天,她沒少在原主面前誇獎齊文淵,說他博學多才,出身商賈之家卻沒有銅臭味,年紀小小就經常上科技頻道的報道,迷妹無數……
原主就這樣被各種洗腦,完成婚禮,嫁入齊家。
可是她也隻是走個形式,對於被強硬塞給自己的男人,她根本無心關注,當晚就搬回自己的住處。
齊文淵毫無異議,繼續沉迷自己的研究。
兩人這甚至都不叫搭夥過日子,但是他們都很舒心,也都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樊思夢沒有婚姻的壓力,開始對男主畢長林窮追不舍,像個熱情的小太陽,有事沒事就往他面前湊。
畢長林身邊優秀的女人多了去,自然對她不屑一顧,每次都是冷言冷語,絲毫沒有顧忌過她的心情,後來樊思夢備受打擊,大哭一場後,決心放棄他。
而畢長林犯賤啊,再也看不到小太陽之後,便開始日日夜夜想著她,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她的,於是開始追妻之路。
樊思夢對他的轉變不太理解,她如往常那樣詢問原主要怎麼辦。
原主的性格其實很自閉,但是高中開始,樊思夢就會問她這些問題,還讓她幫忙考察男生的人品,原主很多時候也給不出好意見。
於是原主都是直接靠近那個男生,用網上教的套路試探對方,看他是個什麼情況。
這次也一樣,樊思夢帶著原主去跟畢長林約會,中途還故意給兩人製造相處時間門,讓原主套話,可想而知,原主就是一大燈泡,而且畢長林跟她以前遇到那些男同學不一樣,她根本就沒法用那同樣的套路看他的性情,在他冷眼的逼視下,反而顯得她拙劣不堪。
畢長林從那一刻開始,便厭惡原主,覺得她有意勾.引自己,人品堪憂。
另一方面,原主婚後獨居,依舊當著帶貨女主播,樊思夢總是粘著她,所以畢長林乾脆給原主找點事,舉報她產品有問題,事情鬨大後,直接讓她直播間門被封了。
原主日夜顛倒,早已心力交瘁,沒有收入後,她也沒有跟家裡伸手要錢,後來生病暈倒在家裡,還是她自己醒來後打的急救車。
原主患了乳腺癌,樊思夢聽到消息來照顧她,也在這時候查到舉報原主的是畢長林,於是男女主兩人矛盾激發。
樊思夢也因此病倒被畢長林帶回彆墅,兩人進行激烈的感情拉扯,最終她還是決定原諒他。
而這時候的原主,還在遭受病痛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
身邊一個親人的都沒有,最後找來的還是她那沒有見過幾面的丈夫。
不過這根本給不了她太大的安慰。
還沒等到手術,她就先變成從樓上躍下的飛鳥,驚得一整個醫院的人紛紛歎息。
樊思夢聽聞消息,悲痛欲絕,在葬禮上哭暈過去,畢長林心疼地將她抱走,心裡想的卻是,她再也沒有姐姐那個累贅,她現在全身心都可以落在他身上了。
——
“請新郎親.吻新娘。”
時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正好回過神來,她目光掃過自己無名指上閃耀的鑽戒,半晌她才抬頭,對上那雙湛黑清冷的眸子。
哪怕氣氛烘托得再火.熱,兩人都沒有動。
司儀以為兩人是神情對望,又再一次起哄,“看我們的新人,眉目傳情,根本就沒有聽我們在說什麼呢,新郎,你可以親.吻你漂亮的新娘子了。”
按照所有新人結婚的流程,的確是有這麼一步。
時玥回想一下,還是對齊文淵這個人並不了解,隻知道他是搞科研的,面冷心熱,否則最後也不會為了照顧她,暫緩手頭上的工作。
原主的記憶裡,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齊文淵朝她低頭過來,不過原主下意識閉眼抿唇,所以最後他隻是側著頭,借位碰一下。
當時台下其他人看不到,但是司儀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還表現得很驚訝。
此時此刻,聽到司儀那極具煽動性的聲音,時玥上前一步。
而對方也像是看出她的意思,所以靠過來,低下頭顱,蜻蜓點水般,在她嘴角上親一下。
時玥感覺到心頭酸脹,眼眶也微微發熱。
原主隻想要一個家,屬於她的家。
原著裡其實原主已經萬分厭惡再摻雜到樊思夢和畢長林事情裡,但是樊思夢總能在某一刻,帶給她家人的溫暖,所以她一再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很快,伴隨著音樂,雙方父母也被邀請上來,時玥下意識往齊文淵那邊靠一下。
齊文淵這回側眸看她一眼,隻見她努力挽著唇,但是眼眶卻盈著水霧,眼尾泛粉,讓眼影都更加濃重幾分。
而她那隻扣在他臂彎的手,也在不斷用力,似乎在克製某種情緒。
齊文淵知道,他的未婚妻本該是樊思夢,樊思夢出生那天,老太太和樊老夫人正好在喝茶,於是就順口提一嘴。
他年近三十,久久沒有談感情,還整日埋頭在研究所,於是老太太才忽然提起這事,樊老夫人怕是不好推介……
最後嫁給他的,是樊時玥,那個聽說叛逆反骨,行為古怪,作風放浪的樊家長女,說起來,她比他還大上一歲。
兩人從無交集,這些消息都是他哥告訴他的。
扯證那天,兩人才正式見面,那時候的樊時玥,神情憔悴,顯然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彼時兩人都趕時間門,十幾分鐘搞定就各自離開……
再見面,就是今天。
剛才他還覺得她似乎抵觸這場婚禮,但是某一瞬間門開始,她似乎又變得格外坦然。
她本是嬌豔的長相,一笑起來,更是風.情萬種。
那麼,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
齊文淵就閃過那麼一點的好奇,隨即又直視前方,注意力也從新娘子身上移開,不過是一場能讓他從此不被催婚的儀式。
——
樊晉國和李芬沒說幾句話,樊思夢就忽然跑上台來,抱著時玥哭著說舍不得。
劇情裡沒有這一幕,因為那時候的氣氛比現在僵硬很多,原主的臉色差得像是被逼婚的,當然,也的確是被逼婚。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樊思夢哭得真情實感,眼眶通紅,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妝容。
時玥垂眸看她,語氣卻是再平靜不過,“我會幸福嗎?”
樊思夢一怔,淚眼朦朧中,第一次看到姐姐的眼睛,那般讓人捉摸不清。
“當、當然會!”她目光瞥向一旁無動於衷的齊文淵,“姐夫,你彆欺負我姐,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齊文淵淡淡掃一眼,似乎對這個本應該是自己妻子的人也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隻是微微頷首。
樊思夢哼一聲,鑒於在台上,也沒多說什麼。
李芬見樊思夢哭成這樣,覺得會影響她形象,連忙將她拉到身邊,用手帕給她擦臉,隨後親親密密挽著手下台。
樊晉國一臉古板,跟在後面走下去。
時玥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今天樊斯樂沒來參加她婚禮。
畢竟樊斯樂也沒把原主當成過姐姐,如今算起來,似乎已經好幾年沒有聯係過,隻有在原主回家吃飯的時候,會見到他。
“媽媽,姐姐嫁入樊家真的沒問題嗎?她好像不太開心……”樊思夢有些忐忑,小聲跟李芬說著話,眼神也格外擔憂。
李芬一句話打消她的不安,“玥玥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現在也該有個男人照顧,再說,玥玥要是不喜歡,能答應這事?”
樊思夢咬著唇,“嗯嗯,也對,反正我不願意我會直說……其實姐姐和他看起來很配,我會盯著姐夫的。”
“對了,你上次提到的那個畢長林,現在是什麼情況?”李芬轉移話題。
樊思夢忽然嬌羞,扭扭捏捏地說,“我在追了,媽,你不許再給我變出個未婚夫來。”
“胡說什麼呢,你們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不管。”
李芬說著,眼裡儘是精光。
畢家比起齊家來,如今也更風光,而且畢長林是要接管畢氏集團的,而齊文淵……說來就是死讀書的,以後的齊家,估計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樊晉國瞅見母女兩人說悄悄話,蹙著眉開口,“說什麼呢?阿樂跑哪兒去了?這樣的日子也不來!”
李芬拍拍樊思夢的肩膀,笑著看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現在還沒起床吧,我可不敢去喊他。”
樊晉國臉色未沉,也沒多說什麼,不來就不來,齊文淵喜歡低調,這婚禮也沒什麼場面。
而此時樊老夫人是跟齊家老太太坐一塊的。
兩人是閨蜜,但是性格卻完全不一樣,以至於現在樊老夫人還掌管著偌大的樊家,而齊老太太隻想喝茶種花頤享天年。
——
時玥和齊文淵都一樣,能不走的程序都要求刪除,於是下午三點左右,兩人便坐上離開酒店的車。
車廂裡,時玥整理著自己那繁複的婚紗,有些懊惱剛才忘記先換下來。
“要不要回酒店換?”身旁傳來低沉的男音。
兩人走得著急,甚至沒有去敬酒,那新娘敬酒服也沒換。
時玥搖頭,“回去再脫就好。”
“嗯。”齊文淵說完,往車門邊挪一下,儘管如此,她蓬鬆的裙擺,也還是擠滿車廂,層層疊疊遮住他小腿和膝蓋。
一陣馥鬱的香水味也彌漫在這空間門裡,讓他鼻子發癢。
好長一段時間門,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老太太讓我們今晚回家,不過如果你不想,也可以不去。”齊文淵想起什麼似的,側頭看向女人的側臉。
然而卻發現,對方已經保持著拽裙擺的姿勢,微微仰頭打起瞌睡,並沒有聽到他的話。
司機回頭看一眼,齊文淵放低聲音對他說,“先回老宅。”
車子緩緩駛入車庫,齊文淵下車後,回頭看一眼,隨即繞到另外一邊,先將時玥的裙擺拉下來,隨後朝她伸出手。
時玥把手搭上去,艱難走下車。
齊文淵看到車廂落下的那雙鑲嵌碎鑽的銀色高跟鞋,又看向那曳地裙擺,微微蹙緊眉。
司機並沒有打擾兩位新人的意思,躲得遠遠的。
時玥彎腰拎起高跟鞋,沒有穿,就這麼光著腳四處張望,詢問道,“這是……你家?”
她剛才在車上睡著了,醒來就到了這裡。
按照劇情,她應該回自己住處,和齊文淵當起掛名夫妻,可是那樣多孤單啊。
她剛才沒有選擇逃婚,就已經打算接受這個婚姻,接受齊文淵,接受齊家。
起碼在她看來,齊家算是一個正常的家庭。
“嗯。”齊文淵點頭,走到她身側,似乎猶豫一下,他問,“需要幫忙?”
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模樣,隻是那張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時玥看一眼車庫外那鵝卵石的路面,朝他點點頭,“要。”
簡單的一個字,尾音微微飄蕩,不知道為什麼,齊文淵感覺心頭微癢,像是有什麼輕輕拂過。
齊文淵收斂心思,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而時玥正努力地扯著她的裙擺,揉吧揉吧抱在懷裡。
齊文淵察覺她的動作,低頭望一眼,隻見到那尖尖的下巴,陷在柔軟的紗質裙擺裡,畫面有幾分養眼。
不過也就是一瞬,他注意腳下的鵝卵石,還要注意不讓她那長長的裙擺掉落拖在地面上。
齊家這時候還很安靜,其他人都還在酒店呢,新人就先逃回來。
齊文淵抱著時玥走進玄關,儘管地面乾淨光滑,他也沒將她放下,而是直接走進電梯。
電梯裡,兩人的視線在鏡中忽然對上,兩秒鐘過後,雙雙平靜地移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兩人都沒有多少尷尬。
他們對現在的身份,適應很快,都是夫妻了,不用尷尬。
從電梯出來,又走過環形的長廊,水晶吊燈奢華閃耀,讓人感覺好像走進了另一個空間門,好一會兒,齊文淵才走到一扇門前。
齊家的宅子相當豪華,他走得不快,似乎有意讓時玥記路,時不時也會講解一句。
房間門門沒有關,齊文淵將時玥放下,才退開兩步說,“你先換衣服。”
說完後,他忽然想起什麼,“你的行李呢?”
時玥眨眼,“在酒店。”
這下好了,連換的衣服都沒有。
齊文淵隻能看向衣帽間門,對她說,“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穿我的。”
時玥當然不介意,她快要被婚紗勒死,哪有人在大夏天穿長袖婚紗,而且還給她搞一個掛脖!
她托起裙擺,賣力朝著衣帽間門走去,走到一半,她回頭,看向正要退出去的男人,“……可能需要你幫忙。”
齊文淵頓時愣住。
好一會兒,他才走進來,“好。”
他其實想讓家裡的保姆過來,但今天是兩人的新婚,他們應該是親密無間門的關係,再讓保姆來幫忙,就顯得有些不妥。
他怕的是保姆會跟老太太彙報。
他就更加不得安寧。
齊文淵邁著沉重的步子,隨著時玥走進衣帽間門,見她步履不方便,他還主動去給她拿衣服,“這些沒穿過。”
“謝謝……”時玥已經開始扯身後的綁帶。
齊文淵看過去,連忙伸手製止,“會打死結,我來。”
“哦……”
聽到回應,齊文淵才發現,自己手心裡還握著她的手,於是默默放開。
他迅速扯開那些帶子,扣子,看著白皙的背部一點點展露,他下意識轉開頭,嗓音低了幾分,“接下來你自己可以了?”
時玥低頭看自己累贅的裙子,不太確定地說,“應該可以,謝謝你。”
“那我先出去,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喊我。”齊文淵丟下這句話,就往外走。
腳步比剛才還要快幾分。
時玥盯著他的背影,眨眨眼,這是……被嚇到了?
時玥花了十分鐘,折騰得滿頭大汗,才將婚紗脫下,她也沒急著穿衣服,而是走到鏡子前,打量一下這幅身體。
這幾天原主太壓抑,瞬間門瘦一圈,而且臉色也變得憔悴,精美的新娘妝容都沒法遮掩住眼底的黑眼圈。
原主的長相偏明豔和性感,哪怕消瘦下來,依舊可以看到是前凸後翹,特彆是身前……
剛才那婚紗,完全將她的好身材給遮擋住,甚至顯得她有些虎背熊腰,把婚紗脫掉後,才看得出來,她纖薄的背,盈盈可握的腰,還有豐胸翹臀。
齊文淵似乎在忙一個項目,沒有幾天假期,齊家讓人根據八字算出幾個日子,今年最合適的日期就是今天,所以導致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門來籌備,是倉促了點。
而時玥那婚紗,是李芬安排的,甚至不太合原主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