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綠茶病美人在八零12(1 / 1)

秦玉和林琳沒有那麼厚臉皮繼續糾.纏, 兩人離開後,時玥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哥哥嫂嫂氣運不錯,賺錢門路多且容易, 但是這畢竟是物資匱乏的年代,在村子裡住衣服能保暖就好,誰會追求時髦呢?

而且時玥之前在商店裡看到那些衣服好看是好看, 但是對她來說, 大多是不保暖的, 花幾十塊錢甚至上百塊去買, 挺不劃算。

“沒事吧?”喬治又走回來。

時玥搖搖頭, 忽然問,“你之前去過港城嗎?”

喬治點頭,“我還經常去呢。”

“能讓我看看照片嗎?”

“當然, 不過很多照片還沒洗出來。”喬治說著,打開黑色包包。

兩人回到書店,時玥抱著照片研究一會兒。

喬治很會拍, 將港城人文風貌都記錄下來。

內地服裝潮流風向, 主要還是照著港城來。

她漫不經心地對喬治說,“你這些照片啊, 要是放到三十年四十年後,肯定很珍貴。”

喬治笑了笑, 藍色眼眸格外誠懇, “那是以後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 它們現在也是很珍貴的。”

時玥看他一眼,將照片遞回去,又翻開手裡的雜誌。

他問, “你對服裝設計有興趣?”

他發現她剛才也是專門盯著衣服看。

時玥點點頭,“我可能對錢比較感興趣。”

她說得比較庸俗,但是喬治認真看她一眼,忽然覺得這書店變得更加神聖,這女孩哪兒都沒去,似乎整天在這裡,但是她怎麼總有一種對世事了如指掌的冷靜和淡然?

第二天,萬國才來書店找時玥,不過她沒在,他等了一個多小時,女孩的身影才出現。

昨天萬國回影廠後,跟幾個部門的人連夜研究,請示幾個領導,最終覺得這劇本可以投拍,他甚至把自己準備拍的那部電影往後推,他來執導。

對於這個結果,時玥有些意外,她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討論好,畢竟是搞藝術的,思想還是比較前衛。

“這個劇本初稿還是比較粗糙,有些要改進一下,需要你到文學部來討論一下,比較敏.感的設定和情節,得往上打個報告,最終還要看送審結果。”萬國說。

時玥點點頭,稚嫩白皙的臉透出淡定老成,“您看著辦吧。”

萬國看到她這表情,心裡嘖嘖稱奇,實在是之前小看她了,不過他也有顧慮,“玥玥,你幾歲?”

“……十八,我鄉下來的。”

時玥一時犯難,這年頭沒有身份證之說,隻有戶口簿,但是又不在她這兒。

“有沒有介紹信?”萬國問。

時玥搖頭,“但是我可以讓人開。”

萬國想了想,“這樣吧,我跟廠長說一下,你不如到影廠編輯部上班,工資到時候再定行嗎?”

“這樣也可以?”時玥是有些搞不懂他們影廠的機製,但是總覺得有坑。

萬國笑得跟老狐狸一樣,“可以可以。”

時玥拒絕,“我身體不好,不能勞累,還是算了,你們需要我的時候喊我吧。”

萬國覺得惋惜,他就是覺得她身上氣質特彆,如果換做她來演這劇本的女主,再合適不過。

偏偏這人年紀小小,心思卻難猜。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她的思想和創作才情也不簡單。

這時代,果然還是屬於年輕人的啊。

鑒於萬國請吃飯,當天時玥還跟他去文學部坐了一會兒,不得不說,這裡的創作氛圍很濃鬱,來自五湖四海的人不管有沒有名氣,帶著自己的劇本過來,一起構思,相互給意見,導演編劇演員打成一團。

時玥跟在萬國身後,大家也都以為她是演員,還有其他導演過來套近乎,結果卻發現,她竟然是編劇,一時間全都嘩然。

畢竟一眼望去,女作家、女編劇,實在太少。

時玥沒呆多久,感覺腦子嗡嗡的,便先離開了。

——

春寒料峭,又一波冷空氣到來,時玥躲在家裡沒出門。

鄭棋來過一次,時玥問起岑肆的事情,他左而言其他,明顯是不能說的,於是她便沒再問。

“那秦玉和林琳又是誰?”她問。

鄭棋怔住,“她們來找過你?”

時玥點頭。

“就是文工團的。”鄭棋解釋,“上次她們問起,我提了一句,沒想到她們回來找你,她們……對你說什麼了?”

鄭棋覺得挺難辦的,秦玉對老岑有意思,大家夥都看得出來,可是老岑水火不侵,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呢。

時玥老老實實地點頭,“她們說我沒教養,還想給我錢,但是我沒要。”

鄭棋一言難儘,“……以後你彆理她們就是。”

時玥答應下來,“好,鄭哥,我在這裡適應得很好,真的不用麻煩你經常過來,我會過意不去的。”

“嗐,這算什麼事?”

鄭琪琪揮揮手離開。

後面萬國天天來找時玥,他挑了幾個人進創作團隊,將所有奇思妙想集中,將時玥劇本中過於大膽和前衛的無法過審的內容替換。

故事發生在一輛從昆城到青市兩千多公裡的火車上,陽光活潑女大學生偶遇離鄉打工古板沉悶的男主,兩人算是一見鐘情,女主熱情積極,主動接近,但是男主多有避諱,時時刻刻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他們不管是性格還是思想上都處於兩個極端,在車上的三天時間裡,不斷摩.擦和碰撞,兩人感情迅速升溫,同時影片還能展現祖國沿途的大好風光,兩人在山茶花盛放的季節相識相知相戀,但是花期結束時,他們也隨之離散。

時玥本來還寫到比較敏.感的話題,就是關於改革政策後新舊思想碰撞,不過萬國跟影廠領導商量後,把那段劇情改掉了。

當然,時玥寫的親親抱抱舉高高,也沒了。

傍晚時分,時玥從影廠出來,坐上公車。

她扶著杆兒,腦子裡的暈眩還是沒散,甚至開始隱隱作痛,她伸手在口袋裡掏一下,沒摸到糖果,剛才最後一顆已經被她吃掉,空間裡的也早已經沒了。

她一邊歎氣一邊擰開綠色水壺,抬頭喝一口。

可能是低血糖,加上今天算比較勞累,她拽著水壺,手腳忽然軟麻無力,頭部更是昏沉。

這症狀……

糟糕,她要暈倒了!

時玥昏迷之前,是被身旁的人扶了一把,隱約聽到車裡焦急的叫喊聲。

——

鄭棋送東西到租房時,敲門卻沒人應,問一下隔壁的人家,才知道租房的女孩已經兩天沒回來。

這下鄭棋著急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同誌,請問你認識白時玥嗎?”一旁有道詢問的聲音傳來。

鄭棋看過去,點頭說,“你是來找玥玥的?”

“啊是這樣的,我這兩天都找她,但是她好像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你找她做什麼?她對這裡人生地不熟,你怎麼跟她認識的?”

萬國被逼問得一楞,隨後連忙把自己和時玥認識的過程說來,還從腋下夾著的牛皮紙信封裡拿出一份稿子說,“不信你看看,這裡還是她的手稿呢。”

鄭棋飛快掃一眼,這下信了,不過心裡的擔憂也更重,好端端一個人能跑哪兒去?

他正準備聯係自己的人去幫忙找一下,就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紅色身影走上來,她的步伐很重,無精打采的,見到門口的兩人,她怔了一下,“鄭哥,萬導,你們怎麼都在?”

沒等兩人說話,時玥便又看著鄭棋問,“肆哥呢?”

鄭棋看著她眼神,這回心裡篤定,她追來這裡肯定是因為岑肆。

“他忙著,讓我過來送點東西,你去哪兒了?”鄭棋問。

萬國也連忙道,“對啊,你沒出什麼事吧?”

時玥搖頭,嗓音沙啞得厲害,她說,“發燒住醫院,剛回來。”

“現在好了沒?”

“嗯,好了。”

萬國見她這樣,也不好提劇本的事,隻是讓她先養好身體,匆忙間便離開。

鄭棋給時玥放好東西,孤男寡女,他也不好多待。

他囑咐道,“多點休息,最近風大,你在家呆著就好。”

“謝謝,鄭哥辛苦了。”

鄭棋準備離開時,忽然問一句,“你在哪個醫院住的?”

時玥:“就最近的那個西市軍區醫院。”

鄭棋微微驚愕,但是沒說什麼,點點頭退出去。

時玥重新將門關上,整個人蜷縮回床上。

這破身體……

她以為自己養好了一點,偶爾感冒喉嚨發炎也不算嚴重,死不了人,結果前天傍晚昏倒被送去醫院,醒來後頭疼欲裂,拍過頭部影像醫生也看不出個結果,於是她渾渾噩噩在那裡躺了兩天。

回來的路上,冷風一吹,她的頭又好像被電鑽不斷鑽著一樣。

她應該吃一顆止痛藥,但是她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再睜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她頭部的疼痛已然退去,隻剩下沉重感。

她起來將白熾燈打開,從暖壺裡倒一杯水,結果發現她兩天不在,水早就涼了……

【嗚嗚嗚,玥玥太慘了太慘了……】綠茶係統忍不住痛哭出來。

時玥:“……”

“統子,我好疼啊,這回到底是什麼病?”時玥啞著嗓子問,“醫生看片子都說我沒事。”

綠茶係統:【血管性偏頭疼?】

時玥歎一口氣,那怪不得醫生看不出來,這病簡直就是來折磨人的。

不過一會兒後,時玥感覺手裡的搪瓷杯子有些溫熱,她看一眼,果然看到杯子裡的水在冒熱氣,而且她頭部的昏沉感,也稍微減輕一些。

能做到這些的,也就隻有綠茶係統了。

“統子,你對我真好,要是你有形體的話,一定是個紳士吧,我好想要個你這樣的男朋友啊。”時玥雙手抱著杯子,語氣充滿幸福。

綠茶係統的回應莫名打著哆嗦,“那、那也沒必要,人、人家隻能做這些,再多的真的不行!”

時玥:“你做這些已經夠了,是我福薄,身體這般沒用,還不如早點死掉呢。”

綠茶係統:“……”

宿主分明就很想活著!!現在矯情給誰看呢!

綠茶係統明智地保持安靜,但是卻默默給暖瓶裡的水也加熱一下。

然後它才開始播報消息:【岑肆好感度已上升至83%!】

【“岑肆的重傷”已觸發,請宿主接受新劇情!】

時玥聽完,剛躺下的身體又猛地坐起身來。

因為起來太快,她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你不早說?!你這笨蛋!”

綠茶係統:“?”是誰剛才還說想嫁的!!

時玥靠著床頭,因為接受劇情,頭部又開始發脹。

幸好這股不適也沒維持多久,岑肆出任務肩膀中槍,後轉院到西市軍區醫院時,被仇家惡意報複,岑肆為保護人質而死。

所以剛才鄭棋那麼一問,是有原因的,岑肆下午被轉到那個醫院去了,她剛好是那時候回來。

時玥看一眼手表,慢慢滑倒在床上。

仇家報複事件發生在三天後,她還是先休息一會兒,明天再去吧。

——

鄭棋回到醫院,先去窗口詢問關於時玥的事情。

時玥之前暈倒被送進醫院,還不肯聯係親屬,所以不少見過她的護士都有印象。

“挺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身體不好,低血糖昏倒,一直喊著頭疼,整宿整宿沒睡,但是片子還沒看出什麼問題。”

“她下午那會兒自己走了。”

“不過她下周要回來複診的。”

鄭棋聽罷,神色更加凝重,那丫頭還說是發燒呢,這可比發燒要嚴重得多。

他拿著診斷單,卷吧卷吧塞進口袋,朝著一個病房走去。

推開門,他先看到的是秦玉忙碌的身影。

她帶著鋁製保溫飯盒,在一旁攤開,飯菜都還好好的,她此時正在倒著熱水。

岑肆躺在床上,右邊肩膀包紮著紗布,神色沉靜疏遠,劍眉微微皺著。

見到鄭棋,他便開口,“你怎麼又來了?”

“咳咳……閒著。”見秦玉在,鄭棋也沒提時玥。

秦玉回頭看他,笑著說,“鄭哥,不是說了嗎,有我在就好,你趕緊去休息吧。”

三人認識多年,平時也不會計較什麼身份職位。

秦玉喜歡岑肆,但是岑肆已經拒絕過很多次,她都沒放心上,反正岑肆看不上任何一個女人,而她是離他最近的,總有一天他會看到自己。

懷著這樣的心思,秦玉在對待岑肆時都是進退有度。

但是最近出現一個白時玥,她莫名有些心慌。

“秦玉,你先回去吧。”

岑肆忽然開口。

秦玉聽到,臉上的笑容僵住,“岑肆,你就這麼想要跟我撇清關係?”

岑肆還是那句話,“對你影響不好。”

秦玉今年已經24歲,一直跟在他身邊,大家都知道她對自己有意思,所以一些對她有好感的同誌自然也放棄追求她。

“什麼影響?大家都知道我們感情好,能有什麼影響?”秦玉這話明顯有些賭氣。

岑肆看她一眼,語氣平靜,“我跟你,不可能。”

聽到這話話的瞬間,秦玉便面容失色。

鄭棋覺得自己不該插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一句,“秦玉,你和老岑的事,就彆找玥玥說,她就一單純的孩子。”

岑肆臉色驟然冷沉幾分,黑眸睨向秦玉,“你找她了?”

“我……”秦玉自知理虧,但是她也沒做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啊!

她難以掩飾氣憤,看向鄭棋,“我隻是去看看她,她是不是跟你亂說什麼了?你信她的話,不相信我?”

鄭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和老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連累到其他人。”

“夠了。”岑肆出聲打斷,“秦玉,你走吧。”

秦玉也是要臉的,此時三番兩次被驅趕,她怎麼可能還呆得住!

她紅著眼睛跑出去,鄭棋摸一下後腦勺,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老岑,我說錯話了?”

岑肆倒是坦然,“沒錯。”

他看一眼旁邊那些飯盒,說,“你幫忙收拾一下,給她送回去吧。”

鄭棋點點頭。

好一會兒,岑肆問,“她怎麼樣?”

他這語氣並不輕鬆,好像已經斟酌千萬遍,才慢吞吞從喉嚨裡擠出來。

“沒什麼事。”鄭棋沒看他,嘴裡繼續說道,“她這半個月忙著呢,跟一個製片廠拍什麼電影,劇本是她寫的,我看她勁頭很足呢。”

岑肆還是擰緊眉,“她身體不好,怎麼到處折騰?”

鄭棋手一頓,說道,“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你這手,差點廢了知道嗎?”

岑肆沉默一會兒,“你有沒有那個製片廠的資料?她接觸的是什麼人?”

“嗨呀,我又不是你的兵,你還想我幫你查這些嗎,你要真這麼擔心,你把她找過來,一一問她唄。”鄭棋就是篤定他不會讓人看到他這麼一副傷重的樣子。

不過沒一會兒,鄭棋還是簡單給他說一下西市電影製片廠的事情,“你不在,玥玥的介紹信是我找人給她寫的,跟她合作的導演呢,叫萬國,去年剛上映的《新新世界》就是他拍的,口碑還不錯,放心吧,玥玥吃不了虧。”

“嗯。”岑肆嚴肅的神情才鬆懈幾分,“老鄭,麻煩你了。”

鄭棋攥著口袋裡那張紙,愣是沒敢拿出來,他覺得岑肆可能會馬上衝出醫院。

老岑這鐵樹,因為一個小姑娘開花了,誒,如果他不在軍隊,那兩人看對眼直接能在一起,可是他現在身份擺在這兒,人家法定年齡還沒到,老岑結婚報告都沒法打,隻能乾看著了……

——

當天晚上,鄭棋離開醫院後,岑肆就掀開被子起身。

他艱難地披上外套,緩緩往外走。

這個點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岑肆走著卻忽然看到鄭棋的身影,他在一家即將關門的包子店買了東西,走的方向跟他是一致的。

岑肆放輕腳步,遠遠跟著。

見他走進那條巷子,他才加快腳步走上去,喊一聲,“鄭棋。”

鄭棋驀然回頭,看到岑肆的身影,連忙跑回頭,“老岑你不要命啊,醫生讓你彆亂跑,你快給老子滾回去!”

“沒大沒小。”岑肆蹙眉說一句,低頭看他手裡拎著的包子,“你這是做什麼?”

鄭棋:“……”

“我……我想到玥玥可能晚上會餓,隨便給她買點東西,你這不是擔心她嗎?我順便來看看她……”

在岑肆審視的目光下,他感覺有些說不清,便乾脆住嘴。

“她沒按時吃飯?”岑肆問。

鄭棋搖頭。

“她身體不舒服?”

鄭棋還是搖頭。

岑肆實在放心不下,“我去看看。”

鄭棋把他拉住,“你這血腥味,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你趕緊給我回去吧!”

岑肆低頭在右肩上聞一下,的確是有些味道,傷口可能滲血了。

“我給她送上去,待會兒再跟你說。”鄭棋歎一口氣,轉身就跑進巷子。

岑肆緩緩跟上去,不過沒上樓,隻是抬頭看著二樓的那個小窗戶,透出來的燈光說明她還沒睡。

鄭棋很快下來,拉著岑肆就走。

出租屋裡,時玥手裡揣著溫熱的包子,走到窗邊往下看,隻看到兩道走遠的身影。

“咦,不是說他傷重嗎?看著還挺好的呀。”

時玥默默走回床邊,拿出包子啃起來。

晚上沒吃飯,她的確餓壞了。

翌日一大早,時玥起來就走去醫院。

相熟的護士看到她,還挺驚訝,“複診時間沒到吧?又疼了?”

時玥搖搖頭,精神不太好,隻是小聲回應,“一個哥哥住院,我來看看。”

“叫什麼?我幫你看看。”

“岑肆。”

時玥報上名字。

可是護士一聽,隻是看她幾眼,“你等一下,我去問問。”

時玥站沒一會兒,就有個穿軍裝的同誌走過來,將她帶去一個病房前。

她推開門看進去,岑肆正坐在病床邊,他身上穿著病服,此時他正微微垂著頭,一個個扣子地係上去。

“肆哥?”時玥喊一聲。

聽到動靜,他側頭看過來,平靜地說,“進來吧。”

時玥走進去,將門關上。

岑肆已經將病服大部分扣子給扣上,隻剩下最上面那顆。

寬鬆的病服,將他肩膀上的紗布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