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約會外灘(1 / 1)

看三套房子花不了多久,鹿露不到十二點就完活,肚子也餓了。

她想想,乾脆給喬納森發消息,問他在乾什麼,吃不吃午飯。

喬納森發來一張午餐照片,遮陽棚、冰美式、沙拉碗和一塊三文魚,並說:【大家都說這家的炸魚薯條特彆好吃,你能不能幫我嘗嘗?】

鹿露昨天睡得不錯,今天也沒覺得腸胃難受,蠢蠢欲動:【我可以稍微嘗點兒】

他共享位置:【等你】

鹿露看看,就在外灘邊上,立馬讓鐵姨租車:“今天先借酒店的,不過最好也買一輛。”她看向林泮,“公寓的車位有沒有的賣?”

林泮已經在搜索信息了,回答道:“公寓都是綁定車位,不對外出售,不過酒店有包年服務,您想買車的話,可以租個車位使用。”

鹿露來到地球就不怎麼想回衛星城了,便道:“買輛車吧,以後肯定用得著。”

她安排人手:“今天鐵姨和我出門,林泮你和CC去看車,買完你們就自由活動好了。”

誰都沒有意見。

鐵姨挑選了酒店的商務車,仔細檢查後才開到側門接上鹿露。

正午的街道熾熱到反光,而且堵車。

“怎麼還堵車啊。”她呻-吟,“上海就不能不堵嗎?”

“地球和衛星城不同,隻能采用低空懸浮模式,開不快。”鐵姨說,“私家車的車道也不多,旁邊是貨車車道,不能擠占。”

鹿露這才發現車道的不同,轎車道少且窄,貨車道寬且多,大型貨車“呼”一下過去,恰如出籠猛虎,氣勢洶洶。而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超科幻的銀白色高架,車輛駛入後自動分流,交通機器人從容指揮,紅綠燈倒計時懟在前窗,電子監控如影隨形,極具科幻感。

等待了一會兒綠燈,車子才駛出高架,進入普通街道。

限速的光標始終保持在前方,從潛意識阻止司機提高速度,有一段路在檢修,老遠便有箭頭投影提示,讓司機提前變道拐彎。

鐵姨不得不繞了點路才到喬納森所在的咖啡館。

“鹿小姐,前面是陸行區,隻能換陸地駕駛。”她說。

鹿露:“哦,好。”

陸地駕駛就是以前的駕駛模式,靠輪胎而不是磁力,速度一下慢了許多。

外灘的景色……氣質和以前很像,但又不太像,多了很多奢侈品店,全都是閃閃發亮的透明玻璃,擺放著昂貴的包袋和衣服,台階一塵不染,門口兩個保安核實預約身份,謝絕遊客。中間夾雜著幾家巴黎情調的咖啡館,三三兩兩的遊客停下來吃一客三明治、喝一杯咖啡,然後美美拍照上傳到社交圈。

鹿露看著新鮮,要求下車步行。

鐵姨就找了個地方停車,扮成家政助理跟在後頭,手裡還拎著愛馬仕的橙色紙袋,惟妙惟肖。

雙腳踏上土地,真實感就更強烈了。

鹿露聞到濃鬱的咖啡香味,忍不

住道:“這裡像上海、巴黎和紐約的混血。”

準確地說,是外灘的曆史、香榭麗舍的摩登和紐約的奢華混合的產物,一種離譜又和諧的氣質。但街道乾淨敞亮,氣味清新,少了點外國的“原汁原味”,更有本國特色。

鹿露左右看看,欣賞了會兒全新的街景,隨後殺進路邊的一家店——謝天謝地,這好像是家潮牌店,雖然人多,但不排隊,買了一頂鴨舌帽,又把掛在腰間的墨鏡戴上,小跑到不遠處的目的地。

這家店十分熱鬨,裡外都有不少人,巨大的紅色遮陽棚傾斜,遮出一片陰涼。

鹿露一眼看見了角落的喬納森。

他也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正放鬆地靠在圈椅裡玩平板,面前是吃了大半的沙拉和半杯咖啡,腿太長,交疊在餐桌下也很有存在感。

“嘿。”她走過去,搖搖手掌。

喬納森抬起頭:“忙完了?”

“一共就三套房,再怎麼看也看不了多久。”鹿露觀察了下桌子,沒看見類似於平板或者點餐碼的東西,不由疑惑。

喬納森輕咳一聲,招招手:“你好,點單。”

服務生迅速出現在他們的小桌旁,餘光隱蔽地掃過鹿露:“您好,需要吃點什麼?”

鹿露:“……”

喬納森抽出旁邊書架上的電子紙菜單,展開給她介紹:“茉莉奶昔還不錯,稍微有點甜。”

服務生:“這是低糖的,我們的炸魚薯條和肉醬薯條都很不錯,還有烤雞蓋飯和金槍魚三明治。”

“那都來一份。”鹿露看都不看菜單,“有沒有蔬菜葉子,不是沙拉的那種?”

“或許你想嘗嘗蔬菜濃湯?或者芝士蔬菜拚盤?”他居然掏出一個小本本,煞有其事地記錄,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小本本隻是仿紙質,其實是能夠語音輸入的迷你平板,“它們都值得一試。”

鹿露:“蔬菜濃湯,謝謝,奶昔要兩份。”

說完扭頭和喬納森說,“給我的司機,不是讓你喝哦。”

他以手支頤,笑眯眯地點點頭:“好,多謝體諒。”

鹿露展顏,把菜單放回原位。

服務生聳聳肩,帥氣離開,不到兩分鐘就給她端來了新做好的奶昔,一杯玻璃杯,一杯塑料杯。

鹿露把塑料杯的奶昔遞給找不到座位的鐵姨:“你先站站,一會兒三明治來了,去車裡吃。”

小小的咖啡館擠滿客流,鐵姨無處落腳,也就沒有勉強,識趣地端著奶昔站到街角。這裡既有陰涼,也能觀察來往的遊客,一樣好站崗。

香噴噴的薯條在出鍋時就迸發出熱烈滾燙的香氣,跟隨侍應生一路靠近,酥脆的表皮好像還跳躍著滋滋的油星,脆得人食指大動。

鹿露迫不及待嘗了口,立即被薯條濃鬱的土豆味俘虜了。

這麼說很奇怪,土豆當然是土豆的味道,可實際上不同品種的土豆,帶來的“土豆味”高低不同,有的就像是乾巴巴的澱粉混合物,有

的卻有農作物獨有的香氣。

炸魚的肉也是雪白鮮嫩,調料粉的口味酸酸甜甜,咬下去不像在吃魚肉,像吃甜品似的,嫩而鹹甜,特彆適口。

“好吃。”她不吝感激,朝喬納森綻放笑容,“你確信不嘗嘗嗎?”

喬納森佯裝思考了兩秒鐘,隨後握住她的手,把她吃剩的半根薯條吃了:“唔,多謝。”

鹿露:“……”

她拿起勺子,準備乾烤雞蓋飯。

烤雞也是油光滿滿,淋著特調的醬汁,和沾染湯汁的米飯混合塞進嘴裡,味道也棒極了。倒是蔬菜濃湯略遜一籌,鹿露吃不來這麼西式的素菜,感覺裡面有一股貝殼味兒。

她考慮了下,出於節省糧食的心態,沒有再點菜:“中午先對付一下好了,晚上吃頓好的,上海有什麼好吃的餐廳嗎?”

“很多。”喬納森時常到上海,不然也不會直接買房子了,“你想吃什麼?”

鹿露道:“來都來了,先吃本幫菜。”

“那靜安區有一家不錯的私人餐館。”喬納森說,“我叫人定。”

他發給助理,讓他儘快預定,又想起什麼似的,“你的助理呢?”

“讓他們去買車了,然後放假。”鹿露自覺是個好老板,“總要給他們時間買禮物吧。”

CC的行李箱多了一個,可林泮還是原來的黑色箱子,好像什麼都沒買。

“聽起來——”喬納森垂眼注視著她,陽光下的紫色虹膜顏色更淺,令人情不自禁地對上他的眼神,隨後不由自主地沉淪美色,“你今天剩下的十個小時,都屬於我了?”

鹿露眨眨眼睛,矜持地避開了關鍵信息,比如為什麼要算到半夜十二點:“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外灘的靈魂在於購物。”喬納森劃了一道線代表沿街大道,“全球所有的奢侈品牌都在這裡設有旗艦店,從這裡到那裡,有能力的人可以走上三五天。”

鹿露想想,既然打算買新家了,那麼再添點衣服很合理,如果TOT一時拿不下來,租一套房子先住著也不錯。

地球這麼好玩,回什麼衛星城啊。

“那我們就去買東西吧。”她說,“我還欠你一份禮物。”

喬納森伸手撫住她的臉孔,指腹揩去她唇角的番茄醬:“那我要好好挑一挑才行。”

鹿露提醒:“有預算哦。”

喬納森覺得有趣極了:“多少?”

鹿露算了算自己的餘額,三千萬的啟動資金,五百多萬買房子了,車、衣服和其他東西零零碎碎也有百萬,捐款還一一百萬,如果還要買TOT的公寓,大概就是兩千九百萬。

伊娃投資?投資不算零花錢。

她沉痛地表示:“我隻有一百萬的零花了。”

喬納森:“……”

他去年的商業收入有兩千多萬,稅後再一分,到手也就六百多萬而已。

“十萬。”她怕他覺得少,多解釋了句,“我給樂樂的禮

物也就六七萬啦。”

“哇哦。”喬納森有點不太好評價她的金錢觀,隻能道,“那我知道該買什麼了。”

鹿露吃驚:“這麼快?”她買東西可慢了,每次買衣服都累得半死,果然時尚圈的人就是不一樣嗎?

“那我們現在就去。”她已經吃飽了,狠狠吸口奶昔,推開杯子,“走了。”

喬納森跟著立起,身姿驟然挺拔。

如果說他坐著的時候,矚目度有90分,讓人能一眼看出這是個大帥哥,誰都要多看兩眼,那麼站著就有120分,薄亞麻襯衫勾勒出的寬肩窄腰太符合人類的審美,從侍應生到遊客,再到外面的路人,都要邊看邊揣摩一下身份。上進點兒的乾脆拿出手環識彆,看看是哪家店的衣服,版型和剪裁如此逆天,摟著男伴的女性下意識地往腰下挪挪,平添一縷綺念。

“走吧。”喬納森早已習慣矚目,毫無異色地攬住她的肩膀,“這邊。”

鹿露被他摟在懷中,趕忙將頭頂的墨鏡拉回臉部,結結實實地擋住自己。

饒是如此,依舊能察覺到不少人灼熱的視線,真真切切體現了一把什麼叫“這個女的有點東西”。但她沒有推開他,喬納森身上有很好聞的氣味,叫人想起烈日下的沙灘和貝殼,大約又是哪款特殊的香水,被他的體溫捂熱蒸發,似有若無地縈繞在鼻端。

“遠嗎?”她問。

“到了。”喬納森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眼前黑底金字的門頭。

鹿露抬頭,噢,梵克雅寶。

又一家活著的奢侈品牌。

門口排著長隊,全是預約好的客戶,保安彬彬有禮:“您好女士,大概還需要30分鐘,是的,普通客戶的購物時間是十五分鐘,您前面還有兩位客人。”

即便有服務生不斷派送冰水和點心,依舊有客人不滿:“我在衛星城的時候都不需要預約的。”

“地球的門店是不一樣的,接待量有限。”保安溫和道,“請您理解。”

鹿露大囧,剛想說我沒在這家店氪過金,可能進不去,轉頭就發現喬納森已經進去了。被插隊的客人們竟然毫無憤怒之色,反倒紛紛掏出手環拍照:“這是誰啊?”“哪個明星?”“這背影絕了”。

她立馬鑽進門,讓暗色的半透明玻璃遮住自己的身影。

“喬先生。”經理笑眯眯迎客,“您好,歡迎光臨。”

鹿露:“你刷臉啊。”

“名人的好處之一,”喬納森仍舊環住她的肩膀,“不過,你平時不買他們的珠寶嗎?”

鹿露和他形容:“那天我看到兩家珠寶店,一家是這個,對面是奧菲利亞與花,然後……”

“你走進了對面的店。”

“是的,我出來的時候他們打烊了。”她聳聳肩,“這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