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搖頭，表示跟他沒關係：“孩子藍丫頭在帶。”
藍清霜忙笑道：“他們很聽話，還會幫忙乾活。”
“知道外婆生病了，媽媽要照顧外婆，一點不哭鬨。”
黃葉莉看著兩個兒子笑笑，兄弟倆，一個老成，一個活潑，乖巧的依偎在黃葉莉身邊，暖得黃葉莉滿心溫暖。
“辛苦弟妹了，孩子要你照顧，爺爺爸媽也要你幫忙看顧，我一點忙幫不上，還要麻煩大家，實在過意不去。”
藍清霜安慰道：“嫂子彆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先吃飯吧，我帶了不少來，嫂子多吃些，好好補補。”
黃葉莉沒有客氣，即便沒胃口，也強迫自己吃了大半碗。
家裡人因為母親，個個都疲憊憔悴，她不能倒下。
這會醫院隻有她一個人，黃家人換班回去了。
榮心想榮事成兄弟倆隔著玻璃看了眼外婆，和親娘依依惜彆後，跟著藍清霜和季老爺子回了家。
老爺子剛到家，又被叫走了，調查毒源的事，有眉目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榮鵬剛彙報調查結果。
“經過排查，其中有四樣東西很可疑。”
“第一是感冒藥，病患當中，至少有七成人吃過這種感冒藥。”
“第二是國營商店新上的一種糕點，老人小孩都很喜歡吃，價格便宜不用票，賣得很好。”
“第三是一款藥酒，但它不是喝的，是治跌打損傷外塗的藥酒。”
“第四是城北市場上了一種黑魚，說是很養生，不少人家買回去燉湯，賣了不少時間。”
“四種可疑東西，我們都進行過調查檢驗，都沒有發現問題。”
“本來打算放棄，重新排查。”
“但楚大夫發現，這些東西的成分，單個用或許沒有問題，但其中兩樣或是三樣，亦或是四樣同時使用，會產生一定的物理變化。”
“但這種變化不至於讓人中毒。”
“他猜，其中或許還缺了某個引子，現在正在實驗。”
“當然，也有可能猜測錯誤。”
季老爺子沒有說話，敲著扶手沉思。
其他人也都沉默，背後藏著的人，或許比他們預估的還要深，做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
這不是個好現象啊。
良久，季老爺子才開口問：“馮家還有沒有新的發現？”
榮鵬剛道：“我們用測謊儀進行審問，其他人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馮家五歲的孩子，叫馮思思的，露了些端倪。”
季老爺子挑眉：“是什麼？”
榮鵬剛道：“榮家獻藥這事上，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但那個孩子太小了，我們一施壓，她就崩潰，根本問不出什麼。”
“不過我們會從馮大海入手，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馮大海這人，好似並非表面表現出來這樣的窩囊廢物。”
季老爺子點頭：“好好審，加快速度，我們現在太被動了，必須搶占先機。”
這邊忙完，又是半夜。
老爺子回到家，廳裡沒有等他的身影。
整棟彆墅黑壓壓的靜得可怕。
老爺子眸色黑沉，這不是家裡人的作風，即便沒有人等他，也會留盞燈的。
“小白，你到處看看。”
警衛員小白點頭，下意識摸向腰間，警惕查看。
但上下找了一圈後，什麼都沒發現。
“季老，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老爺子眉心緊蹙，沒人？
“去門衛室問問。”
“好。”
小白安頓老爺子進屋，打開燈，確認沒問題才去門衛。
門衛告知，下午的時候，藍清霜就帶著榮心想榮事成兩個孩子急衝衝的走了，一直沒回來。
老爺子擰眉：“帶著心想和事成？福滿呢？”
小白搖頭：“門衛說就看到兩個孩子。”
老爺子心口咚咚狂跳兩下，起身就往福滿的房間走。
起得太猛，忍不住晃了一下，嚇得小白手都抖了。
“季老，你沒事吧？”
老爺子擺擺手：“沒事，上樓，好好看看福滿房間。”
小白應好，先老爺子一步進房間。
房間床上被子淩亂，應該是睡過沒有整理。
窗戶開著，其他東西沒有亂。
小白又在窗口看了一圈，第一眼沒發現問題，轉身時注意到什麼，又猛的回頭。
看到外牆上，有個不甚明顯的腳印。
拿著手電筒仔細查看：“季老，是成年男人的腳印，不是家裡任何一個人的，且印記很新。從形狀，方向，力道上看，應該是借助這裡的凹槽跳下去時留下的。”
季老爺子拳頭握緊，臉色很沉，上一次是烏龍，但這一次，他直覺不是。
“調人手找。”
“是。”
“還有，看看老三媳婦在哪。”
“是。”
小白疾步匆匆離開。
等了一個多小時，藍清霜姚素素被送了回來。
藍清霜眼睛紅腫，可見哭得狠了。
老爺子問她：“說說具體情況。”
藍清霜不敢遲疑，穩住情緒道：“今天上午，福滿吃過早飯，和哥哥們玩了一會，就喊困。”
“我在廚房忙，心想和事成就帶著福滿上樓睡覺。”
“等我忙完，快到中午了，發現福滿還沒醒，就上樓去看。”
“可屋子裡根本沒有福滿的影子。”
“問心想和事成，他們說福滿睡著了他們才下樓的，確認福滿睡了。”
“隻是福滿睡前，念叨著要去保護爹爹，就猜是不是她又偷偷跑出去了。”
“我也擔心是上次的烏龍，便沒聲張，先一個人到處找。”
“可直到下午兩三點都沒找到，便後悔沒能早些找人幫忙。”
“當即帶著心想和事成去找娘照看，再找人找福滿。”
“家裡人都忙，我不好麻煩，去公安局，但失蹤時間不夠，他們警力不足，隻讓我先自己找找。”
“我沒辦法，就花錢找了些人幫忙。”
“但一直到現在也沒找到。”
“爺爺，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些發現，早些找人，就不會找不到福滿了。”
“我明明說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可我還是把福滿弄丟了，我真是該死啊。”
“我該死……”
藍清霜往自己臉上狠狠扇了幾下，白皙的臉頓時紅腫。
姚素素紅著眼眶攔：“丫頭啊，這段時間你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幫忙做飯，收拾家裡，哪裡忙得過來。”
“快彆自責了，福滿不會有事的。”
藍清霜聽不進去，捂著胸口愧疚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