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所謂因果

天庭初立第三年，周清又在宇宙雲遊了一年。

這一年他終於將他化自在大法修到了一定境界，最高已經可以化出大聖層次的道果了。

一片荒蕪的星域中，周清立身在黑暗與冰冷的星空間，隨著他演繹至高法，一刹那間便有一道身影浮現，朦朦朧朧。

在其周圍，這道身影顯化出來後，鯤鵬老祖愕然，因為那竟然是他！

“轟”

這道身影演化出鯤鵬神形，巍峨的虛影擠滿星空，雙翼一展便扇飛了數顆星辰，讓它們遠離了軌跡。

“鯤鵬老祖，來試試和自己打架是什麼樣的吧？”周清突發奇想，露出了一副惡作劇似的笑容。

沒等鯤鵬老祖反駁，另一個鯤鵬老祖法體便衝了過去，舉拳轟擊，簡直要轟碎這片星空，絕世恐怖的波動彌漫，一顆顆星辰在拳意橫掃過去後粉碎了。

鯤鵬老祖無奈，隻得迎戰，而這一個碰撞他便變色了，一股浩瀚的力量湧來，讓他也用出了全部的力量才擋住。

“這法體竟然真的和我戰力一模一樣！”鯤鵬老祖又與這法體碰撞了幾次後，以不可思議的語氣說了出來。

化出另一個自己的秘術他見過，比如一氣化三清，能化出彆人道果的秘術他還真沒見過，這一次算了開眼了。

兩位絕巔大聖在這片荒蕪的星域爆發大戰，狂暴的浪濤席卷蒼茫天宇，像是兩尊天神在大戰，連星空都粉碎了。

周清帶著太陽聖女遠離了這片星域，在戰鬥範圍之外欣賞這一場大戰。

“能化出鯤鵬老祖現在的道果，那能化出鯤鵬老祖以前的道果嗎？比如聖人境界的鯤鵬老祖。”太陽聖女問道。

周清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有合適的參照，自然可化出，而現在我卻沒有辦法，也可能是因為我領悟的還不夠深。”

半個時辰後，鯤鵬老祖回來了，因為另一具法體隨著時間已經消散。

“真是不可思議，我和另一個我在廝殺，所有招式都一樣，道行都相同，連戰鬥意識都一樣，根本就分不出來那是假的。”鯤鵬老祖驚異道。

“跟自己的一場對決應該有不少感悟吧，捕捉到突破的契機了嗎？”周清笑道。

鯤鵬老祖搖了搖頭，道：“有些感悟是有些感悟，但依然沒有捕捉到突破契機，準帝境界還是太難了。”

周清倒也沒在意，很樂觀的開口：“依我看，你遲早有突破準帝的一天，比起在紫薇星域的時候，你現在已經變強了太多。”

鯤鵬老祖開懷大笑，他也認為自己距離準帝的境界越來越接近了，不像以前在北海的時候，修煉了很多年依然沒有什麼進展。

有時候想要突破，確實不是閉死關就能解決問題的，他在北鬥的所見所聞，跟在周清身邊的所見所聞，經常會對他有所觸動。

最終他們離開了這片星域，一個月後，他們來到了一片生命繁盛的星域。

“臨字秘應該就在這裡了。”周清說道。

面前的這片星域同樣有著很浩瀚的氣息，像是一尊神明在沉睡，這是出過至尊的特征。

宇宙從古到今究竟出現過多少至尊，很難數得過來，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隨便一片星域都出過至尊，這片星域能有這樣的氣息，那就說明這片星域絕對不簡單。

自從他們離開天荒古星域後，這還是第二次遇到擁有至尊氣息的星域，再加上周清推演到最後的臨字秘應該就在這裡，於是他們便停在了這裡。

天寒地凍，鵝毛大雪紛飛，這是一片苦寒之地。

廣袤無垠的大地上，偶有一陣寒風吹來，卷起片片雪花，幾乎要迷住人的雙眼。

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裡，太陽聖女都不禁寒毛豎起，呼出的白氣很快就變成了冰渣。

“這是哪裡？難道是這片星域的一個禁地？”太陽聖女皺眉道。

這種溫度讓她也感到了寒冷，不禁縮了縮脖子，同時，身體也發出了燦爛的光芒，這是在運轉太陽真經，給自身增加暖意。

周清將神識探出，查探附近的情況，他發現這片冰原似乎很廣袤，而且茫茫大地上，竟然真的很難找到一個人影。

“該不會真的降臨到什麼禁地裡了吧？”周清也不禁想到這個可能。

這裡連太陽聖女都會感到冷意，正常的王者隻會更甚，這說明這片地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進入的，說是禁地也沒問題。

“我去附近看看。”說完，周清化成一道光瞬間遠去，在高空中觀察著這片地區。

周圍數萬裡都是同樣的景色，白雪皚皚，大地上寒風呼嘯，雪花飛舞，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與雪地顏色略有不同的白色小點，如果不是感知到了那裡的生命氣息，僅憑肉眼還真的很容易錯過。

周清瞬間改變了方向，身體像是與虛空融為了一體，眨眼間便出現在那個白色小點的前面。

到了近前他終於看清了，在這白茫茫的雪地裡躺著一個人，這人一頭晶瑩的烏發披散到腰際，眼眸緊閉，以某種蠶絲編製的衣裙流動蒙蒙光暈，在這連大能都要凍死的雪地裡，她竟然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周清抬手間構建出一隻活靈活現的小仙凰，火紅的翎羽完全由火焰組成，一瞬間便帶來了一陣暖意，這是者字秘化成的小仙凰。

而後，這隻小仙凰環繞在女子的身旁，吐出一股股火紅色的能量湧入女子的軀體內，不到片刻，女子的眼皮便顫動了起來，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是一雙如深潭秋水般的眸子，美麗動人，起初還略有迷茫，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周身升起了法力波動，迅速飛起，到了遠處。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女子在遠處喝道。

與此同時，她發出無量光，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人族之主般的宏大氣機，至高無上。

周清臉上露出訝異之色，這個女子很強大，那一縷縷道痕波動與聖人無異，這是一位驚豔的女聖，風華絕代。

“這裡是什麼地方？”周清直接問道。

女子皺起了眉，語氣裡透著懷疑，道：“你不知道這是哪裡，還敢來這裡？”

“我自域外而來，剛來到這顆古星上，對此地一無所知。”周清解釋道。

女子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周清，她的身上具有一種非同凡響的威嚴，這是久居上位才能擁有的氣勢。

但同時，這個女子散發出的氣息也讓周清感到了一股熟悉，讓他想到了紫薇星域上的某位故人。

“自域外而來嗎？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女子低聲自語道。

周清再次詢問這是何地，這一次女子回答了。

“這裡是人王葬地。”

“人王葬地？”周清疑惑道。

“這片星域曾走出過一位強大到比肩神靈的人王，是星空中的無上至尊，而這裡傳說就是他晚年的坐化之地，數千萬裡的疆域都因為他的坐化而導致了天地大變，成為了生靈難入之地。”女子說道。

“這裡是人王古星域？”周清心念一動，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人王體吧？我有一故人也是這種體質，比你年長三千餘歲，可惜幼年被人暗算，雖然後來我將他治好了，可卻錯過了太多修煉時間，要不然他現在必然是星空中的一個絕頂高手了。”周清感慨道。

看到這個女子，他就想起了紫薇星域的老人王，那真是一個可怕的老人，輪海和仙台皆被斬，兩次遭人暗算，一生數次散功，可每一次都能將道行修回來，且更進一步。

而且，哪怕是五大秘境有損，先天有缺，他依然有著讓人膽顫心驚的無敵戰力，天妖體這種體質大成之後，在他面前也會被橫推。

如果老人王出生之時沒有被暗算，現在的修為都已經無法想象了，畢竟這可是傲立於所有王體頂端的體質，是宇宙最強體質之一，隻要正常成長，必然會是同齡人中的年輕至尊，可爭帝路的存在。

周清處在自己的回憶裡，卻沒有發現在他那一番話說出口後，女子的眼眸波動了一下。

“你是魔主？”

這句話讓周清一愣，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而且他現在並不是在紫薇星域，這個女人王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我師傅經常跟我提到你，師傅說，你是他見過的最驚豔的年輕人，斬道異象曾震撼了一片星域億萬生靈，強大的可怕。”女子說道。

周清心中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該不會.她口中的師傅就是紫薇星域的老人王？

他直接問了出來，女子則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片星域的，但我想，師傅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因為你的幫助，幾乎等於是給了他一次新生。”

“是嗎？我也想看看他現在怎樣了，以他的才能，現在肯定也成聖了吧？”周清饒有興趣的問道。

“師傅在降臨人王古星域之時便已經是聖人了，現在已經是聖人王了。”女子說道。

周清有些吃驚，二十年的時間從半聖一路來到了聖人王境？這速度實在有些可怕，哪怕在古史的所有聖人中恐怕也能排到前列了。

就連原著裡的葉凡，也是在聖人境磨了二十五年才走到了聖人王境，而老人王竟然還要更快？或許這就是厚積薄發？

隨著交流的進行，女子也漸漸收起了力量波動，跟周清正常交談了起來。

周清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拓跋玲。

但這片星域的人一般稱呼她為人王，就如葉凡在北鬥經常被人稱呼為聖體一樣，他們的體質名字，就是他們的代稱。

在人王古星域，人王體的地位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高，因為傳說這片古星域就是由一位人王的血脈衍化下來的，這片星域的所有生靈都有一位共同的人王始祖。

“我是為尋九秘中的臨字秘而來。”周清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臨字秘？我會這道九秘。”拓跋玲的回答讓周清又是一愣。

沒錯，他是循著自己推演的臨字秘蹤跡而來的，但他卻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找到了？

在接下來拓跋嶺的述說中，周清漸漸也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簡單來說，這算是一種時間線上的變動。

臨字秘，無儘歲月前的一位人王始祖曾經掌握有這道九秘，但隨著這位人王始祖的坐化，這道九秘便近乎失傳了，因為這是當時唯一已知掌握有臨字秘的人。

周清在北鬥的時候就聽說過，九秘不可能被集齊了，因為有一兩種九秘幾乎被認定已經失傳了，後世再也無人可得。

“兵鬥者皆組前行”是宇宙間少數還有蹤跡的九秘，都在近幾萬年或者幾十萬年內顯化過。

可數字秘和臨字秘卻不一樣，已經幾百萬年沒有人掌握過這兩種九秘了，因此在一些人看來這就是徹底失傳了。

而事實上，如果不是道德天尊的屍身通靈，數字秘還真的算是失傳了，直到此世，數字秘才因為老子的出現而重新現世。

而人王始祖則是宇宙裡已知的最後一位臨字秘掌控者，而他坐化的時候並沒有傳出這個九秘，因此這道九秘也算是失傳了。

本來，拓跋嶺確實是不應該掌握這道九秘的，可是，十幾年前老人王降臨人王古星域後，卻得到了逆天的造化，他在這裡獲得了人王始祖的隔代傳承。

臨字秘，葛洪在《抱樸子》中論述過這一秘，此秘修的是一種意誌，臨危不亂，堅定不動容，不動不惑，讓人擁有無與倫比的意誌之力。

而想要得到人王始祖的傳承，首先是，要具備人王體，否則就是大帝來了也沒用，強行破開傳承隻會自毀。

其次就是一定要有超乎常人的可怕意誌力，這個常人指的是人王體。

人王古星域曆史上的十幾位人王體，沒有一個人得到了人王始祖的傳承，因為那種考驗太殘酷了，身體上的折磨隻是小道，更多的是意誌上的折磨。

比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修為一點點被磨滅，一生的努力化為流水。

比如，看著自己與普通凡人一樣的平凡資質，無論怎麼努力也開辟不了苦海，不能接引天地精氣入體，所有的天地精氣都會自動從體內流走.

在那試煉之中，他們需要經曆很多很多類似的情況。

而且，雖然這是幻境，但卻會蒙蔽人的元神，哪怕提前知道這是幻境也沒用，到時候依然會認為這是真實的，都要按照人王始祖的安排進行考驗。

人王做的太久，有時候也會忘了普通的人族是什麼樣子了，而在那試煉中他們則要一一經曆，從至高無上的人王位跌下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曆史上的一代代人王體，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依然保持不動不惑的意誌，很多人甚至在第一關就直接失敗了。

看著自己一生苦修一點點散去而無法阻止，哪怕將範圍超出人王體，換成所有的年輕至尊，也沒幾個能受得了。

而老人王，連闖人王始祖留下的十八道關卡，無論再怎麼艱難的情況，也沒有讓他的意誌有過一絲動搖，因為很多意誌上的折磨，不過是他曾經的常態，在數千年的各種苦難中，他早已經曆過無數次那樣的情況了。

最終，相隔數百萬年的人王始祖的傳承，被老人王得到了，臨字秘也重見天日，而拓跋玲的臨字秘，正是老人王傳給他的。

周清心中動容，這種種事情，真的有一種因果循環的感覺。

因為他在紫薇星域救了老人王，所以老人王才有機會來到人王古星域，所以得到了人王始祖的傳承，並讓近乎失傳的臨字秘重見天日，所以他才會有機會得到這個九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