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晚輩彆的本事沒有,就是喜歡吃苦(1 / 1)

“果然瞞不過鄒老的法眼啊,我自己當時摸索了好久都不得其道,結果您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陳玄故作無奈地笑道,“蜃鱗!我加了蜃鱗!隻有借用其‘轉虛為實’的功效,才能真正將幻屬性‘種’進妖靈體內。”

前面說的‘空石符’和‘生詭符’二者結合的思路,確實是可行的,他並沒有故意撒謊。

隻不過,想要真正起作用的話,還需要有‘蜃鱗’作為中間媒介才行。

這一關鍵條件,被他隱瞞了下來。

因為故意留下漏洞等人揭穿,那麼被謊言所包裹的另一個謊言,就會被誤以為是真話了。

假裝來一手‘狸貓換太子’,實則卻是‘狸貓換狸貓’。

即便根本沒出現太子,狸貓也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太子。

“哪有什麼法眼不法眼的,都是在這行乾久了,熟能生巧而已。”

鄒老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不過你可要注意啊,以後彆人再問你這種類似的問題,可不要覺得給一個半真半假的回答,就能搪塞過去。

遇到真正的行家,可能就從你給的那部分真信息,把整個方案都給推演出來了。

這種事現在可能比較少了,但在我們那個年代,可太常見了。

一個剛出來工作的愣頭青,自己有什麼研究成果,嘴上也沒個把門,同單位的前輩問,他就說。

結果呢,要麼被搶占先機注冊專利,要麼被推演出更優良的方案、強壓一頭,這種事很多時候還沒處說理去。

不止是虧錢,還白受一頓委屈!”

“感謝鄒老不吝指點,聽一句這種經驗之談,有時候真的是少走十年彎路啊。”

陳玄以謙遜姿態道謝的同時,也恭維了一句。

與此同時,他看到葉館主將茶壺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同時隱晦地做著眼神暗示。

陳玄見狀一愣,沒明白他是啥意思。

自己剛才的應答,好像沒什麼問題吧?

既表示了感謝,也進行了恭維,難不成是力度不夠?

不能吧?

這力度要是再大的話,那可就是把馬屁拍馬腿上了...

如此想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葉館主該不會是在慫恿自己拜師吧?

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就有介紹鄒老此行上任會長之位的職責之一,便是提高省內符師的人才儲備量。

而增加人才儲備數量的方法,一共就兩種,要麼從外地引進,要麼本土自己培養。

但不管是哪一種,其核心都在鄒老收徒、教課上。

外地的慕名而來,一旦拜入門下,那基本就得在閩福省待上好些年。

期間如果事業紮根、結婚生子,那麼離開的成本太大,人才也就留下來了。

本土的更不必說了,既然根在閩福,那麼一般也不會輕易離開,所以隻要資質還過得去,應該都願意納入門下,給個機會。

並且...

方才鄒老對石猴增添幻屬性的提問,亦有點考較的意味。

在問題答完之後,他還特意指點了一下業內的人情世故,主動釋放善意,給自己留了一個進一步交流請教的話口。

此刻再結合葉館主對自己的暗示,似乎自己隻要把握好機會的話,應該很有可能成為鄒老上任後的開門大弟子?

嗯...哪怕自己會錯意了,頂多也就是尷尬一點,又不虧啥。

可以試試...

“我這種野路子,平時也沒個老師教導,很多問題都得自己摸著石頭過河。”

陳玄端起剛泡好的茶壺,給鄒老斟了一杯茶,雙手恭敬地遞上,笑道:“今天遇到您這種大師,可得厚著臉皮,多請教一些困惑已久的問題了。”

“年輕人好學是好事,但說無妨。”

鄒老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

陳玄也沒客氣,直接抬指淩空勾畫了起來。

不管收不收徒,反正問到就算賺到。

正好給小白龍準備的那枚蘊養符籙,研製進展一直很緩慢,幾個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點,如果能夠在這裡得到解決,之後將會順利很多。

“明明符文的排列組成沒有任何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能量每次在這個節點位置運轉時,都會有一股阻塞感,不能順暢通過。”

陳玄指著由幾枚符文組成的一小片圖案,說出了困惑。

這是一道常用組合式的變形延伸,因此也不用擔心,會被鄒老管中窺豹地望見符籙全貌。

“繪製符籙的第一步,要確保排列組合無誤,但這隻是基礎,不代表這一步做好了,之後的步驟就能暢通無阻了。”

鄒老笑了笑,“你可以觀察一下,凡是當了有些年頭的符師,他們所繪製的符文,都不會是中規中矩的板正模樣,而是像書法一般,融入了自身濃烈的個人風格。

到了這個境界,同樣一道符籙,由不同符師繪製,在功效表現上,都會有所差異。

甚至,在某種極為契合的情境下,還能激發符籙意想不到的功效,直接使其脫胎換骨,恍若一門全新的符籙。

所以你這個組合式的變形,隻是在理論上可行,實際操作的話,就需要有繪製技法的加持,方才可行。”

說著,鄒老抬起手親自示範了一番。

指尖遊動間,沒有陳玄想象中那種特彆誇張的視覺震撼,但卻有一種行雲流水的絲滑。

符文的繪製在其指下,好似渾然天成,生來就該如此一般。

‘劈啪~’

隨著組合式繪製完畢,懸在空中的那一小塊光質圖案上,當即躥起幾縷電流,宛若靈蛇般,圍繞著符文不斷遊動,透露著生生不息之感。

與之一對比,陳玄所繪製的那幾枚符文,看著就好似低劣的5毛特效般,與耗資數億的大電影相比。

差距之大,可見一斑。

陳玄照貓畫虎地模仿著鄒老的繪製軌跡,再次勾畫了一次組合式。

‘劈...啪!’

比之先前確實有所進步,但是電流剛一湧出,整個符文組合式便也潰散開來。

“不錯,還是很有悟性的,一點就通。”

鄒老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請問這種符籙的繪製技法,應該如何進行提升呢?”

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陳玄,連忙追問。

“熟能生巧嘛,就好像學寫字,寫久了,每個人就會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筆跡。”

鄒老笑道,“不過單靠自己摸索的話,由於容易走彎路,所以提升得比較慢。因此現在科班出身的符師,基本都是先對自己老師的繪製風格進行模仿,然後在此基礎上,蛻變出獨屬於自己的風格。”

“鄒老,您這話說著可就傷人心了。”

葉館主瞅準機會,適時地插了一嘴,“陳玄小友在這方面一直都是獨自摸爬滾打,無人指導。要不您提攜一下後輩,將他收入門下?

“凜風館主的弟子,我可不敢橫刀奪愛。”

鄒老先是擺手婉拒,卻又話鋒一轉,“不過,如果對符文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慮來我的課題組,閒暇時幫著一起攻堅克難,在實踐中進行學習。

就是我這裡條件比較清苦,往往花費幾個月時間完成一個項目,每個人分到手裡的,可能也就隻有個幾百萬,連一千萬都不到。

但你那個增添幻屬性的思路,我覺得還是蠻有潛力的,深入鑽研一下,收益應該還是蠻高的,就看你願不願意來了。”

“當然願意!”

陳玄一臉正氣地答道,“晚輩彆的本事沒有,就是喜歡吃苦。”

這種幾百上千萬的苦,請務必讓自己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