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寒假第一天。
暴雪道館。
“你好，我來參加集訓營考核。”
陳玄將身份證件放置在前台桌面。
“考核的啊？”
正拿著手機打遊戲的前台小哥，抬頭瞥了一眼，隨手往桌上的二維碼一指，“喏，先掃碼交兩千塊錢押金。”
“嗯？”
陳玄一愣，“沒聽說參加考核還要交錢啊...”
“押金！不是交錢！”
前台小哥不耐煩地強調道，“連押金是什麼意思都不懂嗎？通過考核後會退還的！”
“...行吧。”
聽到會退還，陳玄也沒再計較。
隻是...
這些天的窮鬼套餐吃下來，現在手機裡面的餘額僅有1801.36元，可不夠交押金的。
於是，隻好發消息找作為同桌的‘錢哆’借點了。
很快，對方就發來了消息：
【是玄哥本人嗎？該不會是被盜號了吧？除非視頻，不然我不信的啊】
“這家夥還挺有反詐意識的...”
陳玄撇了撇嘴，隻好打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嘀~’
視頻接通後，陳玄無奈問道：“怎麼樣，可以確認是本人了吧？”
“現在AI換臉那麼流行，沒那麼容易確認的。”
錢哆眯著眼湊近屏幕，“我跟玄哥之間有暗號，我考考你能不能對得上來。叫天天不應...”
“叫哥哥布林。”
陳玄歎了口氣。
這是錢哆某次上課時，突發奇想的諧音梗，為此還沾沾自喜了許久。
“...這個暗號太稀疏平常了，我再考考你。”
錢哆還沒完全放下警惕，“我爺爺奶奶信佛教，住他們家就跟他們去燒香拜拜；外公外婆信基督教，住他們家吃飯睡覺都得禱告，周天還要去做禮拜...”
“那年暑假，你兩家都住過一段時間。於是某天晚上就夢到滿臉大胡子的耶穌，躺在你枕邊嬌滴滴地啜泣，說你身上有他的香火味。”
陳玄忍不住扶額。
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哦豁，居然還真是玄哥！”
錢哆驚訝，“我還以為是騙子找我借錢呢，稍等哈，我這就給你轉兩百塊過去。”
隨著視頻被掛斷，兩百塊的轉賬也旋即而來。
在交付押金時，卻是聽到一道若有若無的輕聲嗤笑。
陳玄循聲看向那名前台小哥，不由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交完押金之後還有什麼流程？”
陳玄問。
前台小哥沒答話，甚至頭都沒抬，隻是隨手推過一本登記表。
通過登記表上的信息，陳玄發現其他5人已經到場，並且從所填的信息來看，還都是格物中學的學生。
“填完了，然後呢？”
陳玄放下簽字筆，看向NPC一樣‘不主動搭話就沒任何反應’的前台。
得到的反饋，依舊是不言不語地指了個方向。
當他順著所指方向離開時，卻是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一句嘀咕：
“沒錢還學人家當禦使，真搞笑...”
...
露天訓練場。
陳玄一進場，就看到了等候中的5名選手和2名裁判。
那5人之中，有兩三個有點面熟，估計是實戰考試的那天，被分到了同一組。
“現在還沒到正式開始考核的時間，但既然都到場了，我就先宣讀一下本次考核的規則吧。”
裁判低頭看了眼時間，朗聲道：“本場考核將采用兩兩抽簽對戰的武鬥形式，對考生的實戰能力進行檢驗。
對戰結束之後，先由主、副兩名裁判，分彆對每名考生進行評分，而後采取平均分，作為本次考核的最終成績。
免責聲明：
本場考核的裁判，抽調於閩福省道館協會的正式注冊裁判，而非隸屬於承辦本次考核的暴雪道館。
作為承辦道館，有權製定相應的篩選規則，裁判在嚴格遵守規則的前提下，發生的任何意外以及由考核衍生出的任何事件，都與裁判本人無關。
注意！本次考核將全程進行錄像，如對最終結果有異議，可撥打閩福省道館協會官方熱線進行申訴。
以上，本次考核規則宣讀完畢。”
一口氣念完這麼大段話，裁判稍微換了口氣，才看向6名考生：“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沒有的話，就開始抽簽了。”
能來參加這場考核的，學習成績都相當拔尖，理解能力沒問題，因此也沒人有疑義。
不過...
讓陳玄比較在意的，是那句‘作為承辦道館，有權製定相應的篩選規則’。
之前就有聽說，凜風集訓營的名額分配，並非由教育局負責。
教育局隻是進行一定的協助，決定權和主導權仍在於道館協會。
根據此點，再結合剛才所宣讀的那條規則來看，協會應該是將篩選權利下放給不同道館了？
那這麼說，哪怕同在福榕市，不同市區的篩選規則，亦是截然不同？
“我抽到了1號。”
“我也抽到了1號。”
兩名抽取到相同號碼的選手，一對眼，便異口同聲地推測出了其中包含的意義：“咱倆第一場對戰？”
陳玄瞄了一眼其他人的號碼牌，找到了那名跟自己同樣抽到3號牌的選手。
雖然對方看著斯斯文文的，但自己腦海裡沒有任何印象，是一張生面孔。
“運氣真好，讓楊哥抽到了這個毒瘤，正好給我們出口氣。”
“我也是真服了這個毒瘤，那天考試一開始就猛衝刺，給所有人的配速都給帶亂了，害我的成績都比平時低了快十分。”
“說實話，雖然是毒瘤，可實力還是有點的，要是讓我抽到的話，還不一定能穩贏。但楊哥的話，那必須直接爆殺！”
在等待考核開始的過程中，除了一名女生外，格物中學的其餘三人，都圍在那名斯斯文文的男生身旁一陣嘰嘰喳喳。
“既然能進到這場考核，那實力都是不可小覷的，沒有誰一定能贏誰的說法。”
楊逸群搖了搖頭。
“楊哥你就彆謙虛了，你高中三年可是一直穩坐年級第一的位置，他一個福榕八中的，哪能比得過你啊？”
“就是就是，那個毒瘤也就隻是走到第20關卡的水平，你都能衝到第22關卡，爆殺他肯定不在話下。”
“不說給我們報仇，光是衝著整治這種帶亂彆人配速的歪風邪氣，也得給他按在地上瘋狂摩擦吧？”
在幾人鍥而不舍地勸說下，楊逸群最終隻得無奈應下：
“好吧，我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