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猴子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看著那顆紅彤彤的猴屁股，陳玄忍俊不禁。
本來看到猴山這麼多猴子，都做好要挑花眼的準備了，沒想到剛來先排除一個‘錯誤答案’，運氣還不錯。
“看看這隻怎麼樣？”
白川抱起一隻笑得全身發軟的石猴，推薦道：“個頭看著不大，抱起來卻死沉，毛發的質量和數量，都明顯要勝過其他石猴，防禦力應該相當出色。”
“還不錯。”
陳玄上下打量了兩眼，表示認可地點了點頭，但旋即又疑惑道：“就是頭頂的毛發好像有點稀疏，感覺有禿頭的趨勢？”
“哦，256號在還沒斷奶的時候，它媽就賊稀罕它，每次喂奶都是讓它先吃，平時也總挑它舔毛。”
工作人員看了眼石猴項圈上的號碼，解釋道，“時間長了，身體發育得自然不錯，代價就是頭頂禿了點。”
雖然變禿總是伴著變強，但是一想到，以後身旁站著一隻頂著地中海發型的猴子，還是不太能接受啊...
陳玄心裡默默否決了256號。
陪著陳玄又觀察了幾隻石猴後，白川忽然說道：“你先挑著，我去砍砍價，待會兒就回來。”
說完，就朝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走去。
感受到白川靠近，原本想點根煙的他，立馬蹲下身，摸著一隻石猴的背部，裝作一副眼光毒辣的樣子點評道：“這隻石猴也不錯的，皮薄餡...啊不，皮糙肉厚。”
“是不錯。”
白川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要是標價7萬的話，我肯定二話不說就買了。”
聞言，工作人員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作出一副肉痛的表情：“賣7萬我們直接虧死啊，最多送您一個月的精品口糧。”
“那就6萬9吧。”
白川微笑。
“哇，砍價哪有這麼砍的啊，我給你算算培育一隻石猴的成本...”
“6萬8。”
“我們這個培育基地可是全市最大...”
“6萬7。”
“...哥，彆鬨了，最低也是7萬5，不能再少了，不然就得我自己掏腰包了。”
面對這恐怖分子式的砍價，工作人員都被整無奈了。
“你們不是有提成的嗎？就少賺點唄。”
白川聳了聳肩。
“我也要養家糊口的啊，小娜的包包，小丹的口紅，阿偉的高跟鞋...這些都是花錢的地方啊。”
工作人員訴苦，“這樣，我用個人權限，再額外送一個月的精品口糧行吧？一共兩個月，差不多能吃到寒假了，這要是在外面買，起碼得花個兩千塊了。”
白川沒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直至看得對方都有些發毛了才挪開視線。
在確認這已經是能給出的最低價後，白川輕輕點了點頭：“行吧，那就7萬5買了。”
“請問怎麼付款？現金還是轉賬？”
工作人員忙問。
白川齜著一口潔白的尖牙笑道：
“貸款。”
...
“...這邊的記錄顯示，你在高中時期有辦過警校專屬的助學協議。由華夏警校基金會提供‘忠華犬’作為你的禦靈，以及每月發放的階梯式定額補助。”
工作人員捧著平板查看，“但這些都不是免費的，而是需要你在正式工作後，每月進行償還的。所以名字上叫協議，本質上還是貸款，這點你應該清楚吧？”
“清楚。”
白川點頭，“如果沒有考入警校，工作後需要按息償還，並且在還清之前，無法辦理房貸車貸；但要是成功考入警校的話，不僅可以免息，本金也可以減半，並且在此基礎上依舊能進行正常貸款。”
“ok，看來你在來之前，就已經有好好了解過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不過有個地方我還是要糾正一下，‘正常貸款’隻是指手續流程以及辦理條件，而不意味著利率也按照正常情況來算。”
“利率是會更高嗎？”
“大概高2個點，因為你處於負債狀態，並且沒有資產可供抵押，貸款全憑警校生的身份作為信用保障，銀行那邊也需要考慮潛在的意外風險，提升利率無可厚非。”
工作人員解釋道，“再者，你現在才大二，畢業後的崗位去向還無法確定。如果要辦禦靈貸的話，隻能按照傷亡率最高的‘搜查員’標準來製定利率。
在校期間，你應該也難以進行貸款的償還，畢竟兼職的收入不僅有限，並且也不穩定，最好的辦法還是辦理延後償還。
但如果要延後償還的話，那利率還得往上加，最後可就將近18個點了。
要注意的是，這還不是總利率，而是年利率，所以算總利息的時候，還得乘上貸款期限的年數。
而以你現在的信用權限，最高也隻能辦到5年，這樣算的話，貸款7萬5的話，最後的本金加利息一共112198.22元
也就是說，大學畢業之後，你就需要每月償還1893.24元。
再加上你高中時期辦理的助學協議，畢業後的五年內，每月也需要還款2123元，所以最後總的月供是4016.24元。”
算到這裡，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有點同情眼前的這位小夥了。
哪怕是警校生，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獲得高薪的。
某些差一點的崗位，剛開始工作，每個月也就隻有四五千的薪水。
而面對每月四千塊的還款，那幾乎是畢業五年都艱難生存的節奏啊。
再者，若是想要把自己的崗位往上升一升，最開始幾年又恰恰是最關鍵的時刻。
如果這時候沒有足夠的資金投入，讓自己的實力不斷提升，向領導面前展露自己的潛力。
那麼，往後再想往上升，基本是不可能了。
眼前這位小夥選擇這樣貸款，除非發揮那張帥臉的優勢傍個富婆，否則未來的前途基本上是斷掉了...
“了解。”
白川表示明白地點了點頭，“我可以再多貸一點嗎？最好能儘量覆蓋石猴後續的培養費用。”
他自己也有禦靈需要培養，手頭本就拮據，現在還需要支持陳玄報考禦科，更是捉襟見肘。
如果能多貸一點的話，起碼能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至於以後能不能順利還上款，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呃...可以是可以。”
工作人員有些意外，“但也多貸不了多少，哪怕我們做一些捆綁銷售，最高也隻能幫你把貸款額度提高到10萬。”
“那就按10萬進行貸款吧。”
白川井井有條地安排著：“多出來的2萬5，先購買能食用到高考前的精品口糧，然後剩下的費用，再辦一張能用到高考暑假結束的訓練館會員卡，其餘的就換成青岡玉一類的補品吧。”
“好的，請在這裡簽字...”
...
在一處假山後聽了全程對話的陳玄，低垂著眼簾，默默走回了先前挑選石猴的地點。
為了不與白川撞上，而走了另一條小徑的他，這次看到的不再是瀑布中的猴屁股，而是一張氣鼓鼓的猴臉。
“原來你是500號啊...”
陳玄蹲在石猴跟前，瞥了眼它脖頸上的項圈。
不過他的過分靠近，卻是令石猴有些不安地一陣齜牙咧嘴，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對此陳玄也不害怕，反倒是上手對著猴腦袋一陣揉搓。
這也引得石猴不斷掙紮著晃動腦袋。
但過了一會兒，發現反抗沒有用後，它也隻得鬱悶地將腦袋低垂了下來。
隻是，那雙眼眸中的惱怒，卻絲毫沒有消減。
“一切的煩惱，隻來源於能力不足。”
陳玄輕撓著石猴的下巴，喃喃自語，“如果你足夠強大，這座山困不住你，那群潑猴不敢笑你，天大地大，一個筋鬥任你遊。”
石猴自然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的，但眼見陳玄走神，便迅速瞅準機會，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
感受著過電般的劇痛，陳玄卻也不在意，低頭看了眼掌間滑落的幾滴血珠，不由滿意地笑了起來：“很好，以後也要保持這種憤怒，天宮等著你大鬨一場呢。”
說著，另一隻手便凝聚出一張禦靈符，輕輕貼在了石猴的額間：
“悟空，就決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