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醋釀的挺好(1 / 1)

“你這孩子,奶奶還沒說什麼呢就護上了,快來吃飯吧。”

奶奶催促幾人落座,江家廚房小,所以餐桌擺在了院子裡的大棚底下。

隻有三個人,但奶奶卻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殷酒愛吃的。

“好久沒吃奶奶您做的炸丸子了。”殷酒坐下後給陸岑宴夾了一顆外表炸的金黃酥脆的肉丸子,懇切的看著他催促,“快嘗嘗好不好吃。”

對上殷酒期待的目光,陸岑宴夾了一塊放入口中,隨即點頭:“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殷酒又夾了其他菜給他。

奶奶給陸岑宴盛了碗鮮燉的魚湯,湯汁濃白鮮美,魚肉軟爛嫩滑,上面還撒著綠油油的小蔥做點綴,夏日裡喝一晚,令人食欲大開。

陸岑宴接過碗禮貌道謝。

“奶奶,家裡釀酒的缸去哪了?今年也沒見你曬糧。”殷酒隨口問了一句,實則不動聲色的觀察奶奶的聲色。

往年家裡隨處可見都是曬的高粱,那都是用來釀酒的原材料。

奶奶拿著筷子的那隻手微頓,接著拿起一個空碗給殷酒盛了碗魚湯,用嘮家常的語氣道:“夠用了,深秋再釀。”

殷酒放下了碗,聲音也冷了下去:“二伯在哪?”

她知道奶奶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說謊,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可能一忍再忍,這些賬她還是得算的。

“這都第幾次了奶奶,他自己遊手好閒難不成一直要啃老坐吃山空?現在我不在您身邊,他要是一直過來鬨事,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殷酒難得在奶奶面前發脾氣,可見這次是真的生氣。

“小酒啊,彆生氣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陪奶奶說說話吧。”奶奶拉住了要去找人算賬的殷酒。

她就是個耳根子軟一些的老人家,年紀大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麼多年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你帶小陸出去走一走吧,當年不是在後山埋了兩壇酒,再不去挖小心被彆人挖走了。”

奶奶拉著殷酒的手轉移話題。

“我才剛回來,奶奶你就催我走?”

殷酒有些不情願,本來就隻有兩天假期,來的路上就已經浪費了半天,剩下的時間她自然是願意待在家裡。

“今晚廣場那邊有表演,下午我得過去搭把手,你留在家裡也是和小陸兩個人,要不你去山上順便摘點果子。”

殷酒聞言,倏地站起身:“晚會嗎,村長今晚也在的對吧?”

奶奶點點頭:“對。”

“正好,今晚我有事找村長商量,那奶奶,我待會帶小陸走走。”

見吃的差不多了,殷酒幫奶奶一起收拾碗筷。

陸岑宴過來想要搭把手,卻被殷酒推了出去:“去去去,哪有讓你這個客人乾活的道理,去坐著去,櫃子上有瓜子。”

轉眼,奶奶把殷酒也轟出了廚房:“彆添亂。”

殷酒:“……”

最終,殷酒隻能窩在沙發上和陸岑宴大眼瞪小眼。

“喂,你吃飽了沒?”

殷酒衝著陸岑宴眨眨眼。

陸岑宴眼神詢問她何事,殷酒接受的訊號,衝著大門口努嘴:“帶你去地裡偷玉米,去不去?”

“偷?”

堂堂陸大總裁估計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和“偷”字沾上邊。

“其實也算不上偷啦,村子裡的人基本上都相互認識,隻是去彆人家地裡掰幾個玉米而已,就順手的事,不要給人家全掰走就行。”殷酒大致解釋了一下。

說乾就乾,下一秒,殷酒拽著陸岑宴衝著廚房喊:“奶奶,我帶小陸出去走走。”

“外面太陽毒,彆中暑了。”奶奶從裡面大聲喊。

殷酒:“好嘞。”

離家的兩人順著小路到處溜達,外頭沒多少人,但隻要遇見,基本上都會和殷酒打聲招呼。

陸岑宴有些奇怪:“這些人……你都認識?”

殷酒:“認識啊,小時候滿村跑,誰是誰家孩子大家幾乎都知道,這些老一輩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

殷酒帶著陸岑宴拐上了後山,她順手掰了幾個玉米抱在懷裡。

兩個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後山頂,從這裡看下去,剛好是桐花村全貌。

陸岑宴:“來這做什麼?”

殷酒將玉米丟在一顆桃樹旁,然後找了根棍子在樹根底下刨:“彆廢話,過來挖。”

陸岑宴:“……”

想了想,殷酒意識到這家夥好像有潔癖:“算了,你去旁邊給我撿些乾柴。”

陸岑宴聽話的去撿柴。

二十分鐘後,樹底下被刨出了個深坑,殷酒將兩個酒壇子挖了出來。

“這是?”

“我親自釀的!”殷酒得意的對陸岑宴道,她起身撣去身上的土,整個人灰撲撲的,像隻野兔子蹦蹦跳跳來到陸岑宴跟前,“待會給你嘗嘗!”

陸岑宴瞧著女孩灰頭土臉的模樣,忍不住身上替她擦了擦臉上沾染的塵土,語氣無奈:“慢點,衣服弄臟了。”

殷酒大大咧咧慣了:“沒關係。”

她直接在桃樹旁生起了火,將玉米丟進火堆,隨後開封了一壇酒遞給陸岑宴:“嘗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這是我第一次學釀果酒。”

說實話,她自己也有些忐忑。

陸岑宴一愣:“你埋了多久?”

殷酒想了一下:“應該差不多好像……十年?”

年紀小,記不清了。

隻知道自己當時釀的時候,時興的果子全加裡面了。

味道應該不會差。

面對殷酒的盛情難卻,陸岑宴隻是抿了一口。

“怎麼樣?”

殷酒見他喝了一口,目光直直盯著陸岑宴看,既忐忑又期待。

陸岑宴微微仰頭看她,半晌才開口:“醋釀的挺好。”

殷酒:“???”

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什麼醋?”

殷酒不信邪的搶過陸岑宴手中的酒壇,酣暢淋漓的飲了一大口。

下一秒——

殷酒像是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立馬蹦起來將酒直接全部吐了出來:“靠!不科學啊!”

她連呸好幾口,嘴裡的酸味都沒有散下去。

火堆裡的火未滅,殷酒直接將烤熟的玉米扒拉出來,又迅速手快剝皮,燙的她呲牙咧嘴。

她將第一個玉米強硬塞進陸岑宴手裡,惡狠狠發出一聲罪孽深重的詛咒:“你是真沒良心,好歹提醒我一聲啊。”

陸岑宴斜睨她一眼:“我暗示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