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染反應有些遲鈍，沒想明白這個“試探”究竟是怎麼個試探法。
她眨巴著烏黑的瞳直勾勾盯著安安：“能不能再說明白些？”
安安見四下無人注意，湊近了些，林姿染幾乎是下意識皺眉想要避開，但生生忍住了。
她並不是很喜歡江哥團隊的員工。
安安不甚在意這些小細節：“你可以明天趁著拍攝結束去試試和他坦白，或者——”
她貼近林姿染的耳邊低語，林姿染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柔嫩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是下定決心般點頭。
見林姿染答應，安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殷酒回到檀莊，吃完晚飯洗漱完換好衣服，陸岑宴才應酬完回來。
他身上帶著幾分醉人的酒氣，殷酒還沒走近便聞到了。
“你這是喝了多少？”
她有些生氣，這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有胃病，還非要作死喝這麼多。
陸岑宴：“沒多少。”
從他聲音聽上去貌似還挺清醒的。
殷酒扶著他坐在沙發上，榮叔端著衝好的蜂蜜水上來，殷酒拿給他：“把這個喝了。”
陸岑宴看了一眼，很是嫌棄：“太甜。”
殷酒隻覺得他這人是有什麼大病，誰家蜂蜜水不是甜的，就他矯情！
她深呼吸一口氣給他一個死亡微笑：“快喝，彆逼我罵你。”
榮管家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相處心驚肉跳。
他真怕夫人到時候給少爺一刀，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陸岑宴下一秒乖乖端起蜂蜜水一飲而儘。
殷酒：“你能不能彆冷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你投毒呢。”
榮管家收拾好杯子端著托盤頭也不回立馬離開了客廳。
少爺還得夫人來治，自己一個老家夥就不多管閒事了。
陸岑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臉色稍緩：“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
殷酒表情嚴肅：“我跟你商量件事。”
陸岑宴隨手扯開原本打的一絲不苟的領帶，修長的手指搭上襯衫最上方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一片精致的鎖骨。
“何事？”
殷酒目光赤裸裸落在他敞開的領口上移不開眼，恍惚聽到陸岑宴的聲音後下意識彆開腦袋：“那啥，腦子有點卡機，你先讓我想想。”
自己剛剛要說啥來著？
怎麼想不起來了！
“你把你衣服先穿好。”此時的殷酒唯唯諾諾：“我覺得我的思想有點不太正經。”
陸岑宴：“？”
他重新將衣服扣好。
終於，殷酒想起來了自己要說什麼：“這周末你能不能陪我回趟老家。”
陸岑宴：“可以。”
“我奶奶喊我回去吃飯，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我結婚的那天，既然我們兩個領證了，我覺得你也該見見她，不方便就——”
她在心中醞釀一大段措辭，結果陸岑宴答應的毫不猶豫。
“啊，你答應了！？”
她感到很是意外。
原本自己都想好陸岑宴拒絕自己了，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
陸岑宴：“你奶奶，也是我的。”
殷酒：“你真是個大好人。”
陸岑宴：“……”
“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殷酒對著手指瞄了眼陸岑宴後小心翼翼開口。
陸岑宴：“什麼。”
“你能不能多笑笑，彆老是板著個臉，我怕我奶奶到時候覺得你不像好人。”殷酒見他沒有生氣，才繼續說了下去。
“不像好人？”
陸岑宴差點被殷酒的說辭給氣笑了。
剛才是誰信誓旦旦說他是個好人，轉眼就不像好人了。
殷酒：“你看你看，你又冷臉！”
陸岑宴：“……”
“你要多笑笑。”殷酒單膝跪在陸岑宴身側的沙發上，隨即俯身靠近陸岑宴，伸出手捧起他的臉，“小陸，你看你長這麼帥，彆整天頹喪個臉跟誰欠你錢似的。”
陸岑宴沒有理會她前面說的話，反而細細琢磨她的稱呼：“小陸？”
這個稱呼倒是新奇。
“不好聽嗎？”殷酒以為他是不喜歡，“你忍忍，以後我想到啥好聽的稱呼給你換掉，畢竟岑子和宴子更難聽。”
陸岑宴：“……”
關於稱呼的問題，陸岑宴倒是沒有太糾結，由著殷酒去了。
以至於，今後的日子裡殷酒各種花樣百出的稱呼輪番上陣喊給陸岑宴聽。
第二日，殷酒早早來到了學校。
不知道是誰走漏消息，今日天北一中的校門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殷酒是從側門溜進去的。
今天的宣傳片拍攝圍觀人群比昨天還要多，下課幾乎所有人都圍在附近看熱鬨。
為了拍攝進展和最終拍出來的成片，周海川便申報了大禮堂來給兩個人取景。
“天北一中目前為止是北城最大的國際高中，先進的教學模式全面發展學生們的……”
殷酒坐在椅子上熟悉稿子，安安在她跟前晃悠。
“江哥，昨晚你的劇我看了，你在裡面好帥啊！”林姿染激動不已。
殷酒：“我演的是普法劇。”
“我知道。”林姿染繼續在旁邊沒話找話，“聽說後期還有江哥你男扮女裝的戲份，真的假的？”
殷酒：“真的。”
見識到了殷酒的態度冷淡，林姿染也沒有氣餒。
因為她堅信昨晚安安說的那句話。
烈女怕纏郎。
更何況女追男隔層紗，她就不信江哥心腸是鐵打的，能無動於衷。
“也不知道江哥你男扮女裝會是什麼樣子……”她一臉期待的模樣。
殷酒放下手裡的稿子，她其實很想說：你最好是彆看，否則你的男神破滅了，誰來賠你一個理想型。
“我男扮女裝……嗬嗬……”殷酒乾笑兩聲。
幸虧自己當初有先見之明，怕有人認出來，所以當初女裝時臉上畫著親媽來了都不一定認得出的大濃妝，眼線都快飛到眼角去了，他們要是能看得出她是殷酒才怪。
“江哥，天北論壇上有人說我們是男女朋友欸。”林姿染在試探殷酒的態度。
雖然她並不知道那個帖子究竟是誰發出來的。
殷酒下意識眯眼：“什麼帖子？”
她怎麼不知道。
林姿染將論壇上昨晚爆料的帖子翻出來給殷酒看，殷酒頓時沉默。
“江哥，實在不行我們假戲真做？”林姿染鼓起勇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