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說的是你(1 / 1)

想起家中年邁的老管家,殷酒不禁為他的身體考慮。

本來榮管家就看自己不順眼,要是再看到這五顏六色的雜毛不得瘋啊。

萬一領回去給人氣出個好歹來,她可就罪過大了。

孔涵淵頂著一頭鬱鬱蔥蔥的熒光綠毛,放在人群中格外紮眼,他繞到陸岑宴身邊,以一種分外正經的語氣說:“你就是姐夫吧,不過該如何稱呼?”

陸岑宴斜睨他一眼,不過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情緒,殷酒也猜不準他對自己這群朋友是什麼態度。

“陸岑宴,這些都是我正經朋友。”

殷酒湊到陸岑宴跟前,著重強調“正經”二字。

時鈺做出疑惑表情:“難不成還有不正經的朋友?”

殷酒當即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時鈺:“……”

陸岑宴略微頷首,不過並未告知孔涵淵名字。

殷酒在旁邊解釋:“我老公因為工作原因身份需要保密,大家見諒。”

時鈺和紀禮都有些意外,殷酒居然並沒有告知自己朋友陸岑宴的真實身份。

這要是換作其他人,能嫁給陸岑宴恐怕得昭告天下吧。

而殷酒有自己的顧慮,陸岑宴的身份現階段確實不適合告知幾人。

幾人見殷酒不想說,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忙不迭點頭:“哦哦哦,原來如此。”

與大家告彆後,殷酒和陸岑宴等人回了檀莊。

一路上,紀禮頻頻向殷酒看來,坐姿三分鐘內調整八百個,伸長脖子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殷酒看不下去了,她奇怪看過去:“不是,你跳蚤上身了?”

時鈺沒忍住“噗”的聲笑出來,立馬被紀禮揍了一拳。

有陸岑宴護著,他不敢拿殷酒撒氣,隻能委屈時鈺當那個出氣筒。

紀禮終是坐端正,語氣帶著些許怨懟:“你怎麼老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啊。”

殷酒面無表情回複:“我要是炮仗,我一炮轟滅你這個死跳蚤。”

一番話懟的紀禮啞口無言。

時鈺憋笑憋的難受直掐大腿,開車的薑舟假咳半天才緩過來。

“陸哥,管管你老婆,怎麼說話的。”

紀禮轉身求助陸岑宴,然而陸岑宴面對聒噪的紀禮,從始至終都未曾分給對方半個眼神,他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閉嘴,再吵下去。”

紀禮看向殷酒:“聽見沒,我哥讓你再吵就從車上下去。”

陸岑宴:“我說的是你。”

氣氛是死一般的寂靜。

紀禮整個人裂開了:“嗬嗬!重色輕友!”

殷酒立馬貼緊陸岑宴衝他豎中指,得意揚揚道:“誰讓你沒老公護著。”

紀禮:“……”更氣了。

時鈺這時看完熱鬨出來假意拉架:“你是吵不過小辣椒的,她脾氣爆你讓讓她吧。”

紀禮不甘心:“憑什麼讓!”

殷酒:“我都是炮仗了,你就讓讓我吧。”

紀禮朝著她來了個惡犬呲牙,殷酒衝他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殷酒沒再繼續搭理幼稚兒童:“話說你們怎麼找到我在這的?”

這地方偏僻,殷家那群人都找不到,陸岑宴能精準無誤短時間內尋到她的準確位置,難不成每天都在監視自己的行蹤?

“這句話就是我剛才想說的,我哥見你大晚上沒回來就查了你手機定位,見你在這偏僻地方以為出什麼事了,直接讓薑舟飆車來的好嘛,結果剛過來就看到你穿成這樣站在路口訓人……”紀禮沒忍住再次開口。

而且她這穿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殷酒:“……”

這下輪到她無話可說了。

——

此時的殷家裡外燈火通明。

私人醫生自二樓房間內進進出出,為殷樾做全面的身體檢查。

為了防止家屬情緒激動影響到診斷,殷家其他人全都站在門口。

見有人出來,秦漾上前激動道:“王主任,我兒子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要是小樾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放過殷酒!

王主任是殷樾的私人醫生,殷樾的病情能穩定在如今這個狀態可以說是功不可沒,頗得幾人信任。

他摘下掛著的聽診器,將手套摘下來,“殷少爺並無大礙,不過是急火攻心導致血液供氧不足暈倒的,下次注意不要讓病人情緒過激……”

聽到並無大礙,守在門口的幾人這才放心了些。

“不過,手術還是儘早做的好,殷少爺的病拖不得,你們自己衡量一下吧。”王主任為這幾日提了個醒。

現在殷酒跑了,也就意味著手術風險又高一分。

無論如何,殷家人也不敢拿殷樾的命來賭。

秦漾與殷商梵扶著殷老爺子下,傭人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沙發上,三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這時追殷酒的那幾個傭人回來忐忑稟告:“先生,夫人,殷酒小姐不知道去了何處,我們跟丟了。”

沉寂三秒後,殷商梵擲出手邊的水杯向地面上砸去:“廢物!幾個孩子都能跟丟,殷家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夜色被橘陽吞噬殆儘,天邊露出一抹暖白色,折騰一宿,眾人皆是未眠。

殷老爺子此刻面色陰沉如墨,聲音透著不怒自威:“殷童謠呢?”

接下來才是屬於她的審判。

“先生,大小姐在樓上。”

“叫下來。”

眾人都守在殷樾房間門口時,隻有殷童謠回了房間。

幾個傭人在角落竊竊私語。

“果真不是殷家血脈,骨子裡都冷血無情,童謠小姐從剛剛便一直待在房間未出來過。”

“剛剛不還是她親自將殷酒小姐放走的嘛,身為殷家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她這行為倒像是白眼狼。”

“殷少爺生死未卜,她倒是還有心情休息。”

殷童謠從樓上下來,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全聽了去。

白眼狼?她嗎?

他們說是那便是吧。

殷童謠並未反駁,隻是若有所思盯著幾個傭人深深看了一眼便離去。

幾個傭人沒想到說主家壞話會被人聽見去,一個個神色尷尬。

殷童謠將長袖向下拉了一截,遮住剛才混亂中被劃傷的胳膊,麻木的走了過去。

殷童謠唇色蒼白,長期保持身材,她整個人看上去瘦的惹人疼惜,虛弱時多了幾分破碎美,她抬起頭,光是站在那就多了故事感:“爺爺,爸媽。”

殷商梵緩緩站起身,直接給了殷童謠一巴掌:“我看你自殷酒回來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