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赤月教(1 / 1)

二十名軍士眼見三輛馬車要駛過去,其中一鷹鼻軍士長刀一橫。

“速速停下馬車。”

當先那輛馬車上駕車的是爺孫倆,那老獵戶拱手道:“不知軍爺攔住我等有何事?”

說著,老獵戶袖中落出幾個銀塊。

鷹鼻軍士神態自若地卷走銀塊,長刀一指後面兩輛車,淡淡道:“不關你的事!後面這些人我有些眼熟,在掃寇單上似曾見過他們的畫像。”

老獵戶忙道:“軍爺誤會了,他們是我家幾位老爺新收的仆從。”

“哦,你家老爺新收的仆從?你家老爺不會是賊寇首領吧!”

“軍爺說笑了。”

這鷹鼻軍士眯了眯眼,身邊又過來幾名軍士,就要拿刀去挑獸皮拚接的車簾。

沒等他們的刀伸過去,那車簾子被人從裡面掀開了。

馬車內的景象顯露無疑,共有四人,三個年輕人,一個駝背中年男子,自然是柳風一行人。

站在車前的幾名軍士,他們的目光瞬間被車廂內的柳風吸引。

柳風雙掌上泛著些微金光,正一手按在一隻獵鷹精怪身上,煉化其精血。

“佛門修士?”鷹鼻軍士眉頭大皺。

不待他再看,沈玉書淡淡道:“各位軍爺是在斬妖?有任務在身吧,正好我們也有要事在身,相互行個方便如何。”

他開口時,身旁的黎四身上蕩開一股真氣,激得車前的幾名軍士差點腳跟不穩。

真氣離體,黎四的實力已無需多說。

在場二十餘名軍士皆為武夫,他們的面色霎時凝重起來。

“確是忙著斬赤月教妖人,我們也不願節外生枝,閣下,你這些仆從還請約束好。”鷹鼻軍士沉聲道。

“多謝提醒,自當約束好。”沈玉書拱手笑了笑。

豈止是約束?這十四人能用則用完除掉,用不上便充作棄子當墊背擋災。

見三輛馬車要離開,軍士們沒多說什麼,可跪在地上的那些鬥篷人卻激動起來。

這些少年人掀開自己頭頂的兜帽,無一例外,俱是被赤月教禍害後轉變成的半妖面孔。

他們趴在地上,朝著第一輛馬車磕頭跪拜。

“大人,救救我們……”

“大人、大人……”

“斬了他們。”

眾軍士還以為這些妖人看出他們忌憚那馬車內的人,才想著求“大人”幫忙活命,也懶得多廢話,舉刀便斬。

大道上,三輛馬車漸行漸遠。

當先那輛馬車的車廂內,三人臉色難看。

“那煉屍與赤月教有關!”沈玉書陰著臉道。

方才那些妖化少年口呼“大人”,軍士們沒多想,他們三人卻是心知肚明。

這時朱力開口道:“吃血食的妖人與煉屍一樣,對氣血極為敏感,定是察覺到了那枚血晶,把我們當成赤月教的大人物了。”

連區區赤月教的嘍囉都能感應到,換作赤月教真正的大人物過來,那還得了!

一旁的柳風沒有吭聲,隨手將煉乾精血的獵鷹丟出車窗外,心中思忖。

“沈玉書本打算在一日半後到府城出手血晶,現在變更為就近出手,算是變了因果。”

“隻望不要與那紅雲再扯上乾係。”

柳風所預視到的未來畫面中,隻見紅雲,不見紅雲內是何妖魔邪祟。

但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紅雲內具體是何人,那不是他眼下需要關心的。

至於畫面中他身上的殷紅蠱火,多半是即將孵化的第二異蠱“食火”,算算時日,估摸著就這兩日該孵化了。

“此次能避開因果最好!如若不然,實在倒黴遇到那紅雲,相信宿眼通會有新的未來畫面呈現。”柳風暫時放下心中的些許不安。

他轉而看向沈玉書,開口問道:“師兄打算找何人出手那枚血晶?”

沈玉書嘴角扯起陰險笑意,面部開始發青,並腫脹起大大小小的鼓包,四肢也隨之鼓脹起來。

轉眼,他成了滿臉流膿的中年癩子模樣,這才笑道:“自然是設法找那臭名昭著的倫安縣的縣官老爺!也算是為民除害不是!”

……

倫安縣,單是縣城內便有人口數十萬,說小也不小。

留下十四名賊寇在縣城外等著,老黃和小福子駕車,載著柳風等人駛入城內。

馬車拐入一條巷道時,中年癩子模樣的沈玉書自車廂內悄然閃出,不見了蹤影。

與沈玉書分開後,馬車這才轉向縣城的大道,他們打算尋一處酒樓,靜待沈玉書解決掉那枚血晶。

車廂內,朱力看向柳風,說道:“此間事情了結,如無意外,再有四日便可趕到邵山。”

“到時候尋覓大師兄蹤跡,可能會遭遇白陽門妖道,你早做準備,我可能顧不上你。”

柳風想起沈玉書說過的話,看似不經意地說道:“謝師兄提醒。”

“隻是不知,大師兄脫胎二世身在即,他何故偏偏要惹上白陽門,師兄可知具體爭的是何物?”

這事說巧不巧,大師兄選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人爭東西。

由不得他不聯想到蟲穀藥園內的經曆,蟲穀藥院內儘是脫胎失敗的蠱師,落得化蠱的悲慘下場,最後成了養料。

那位前代大師兄臨死前,向他提及過兩種方法,皆可擺脫蟲穀禁製。

一是找到王蠱,亦或靈蠱;二是以邪物汙染自身。王蠱和靈蠱極難尋覓,倒是邪物雖不多見,但也不少見。

想到這裡,柳風心中有了一個極為不好的推測。

“我與二師兄並不知曉具體為何,你也無需多想,依照師父吩咐帶回大師兄便可。”朱力搖了搖頭,說道。

兩人交談間,馬車已來到一家酒樓的門口,就聽老黃的聲音傳來。

“三爺,到酒樓了,我與孫兒先去安置馬車。”

“嗯。”

朱力回應了一聲,留黎四在車內,與柳風從馬車上走下,抬眼是一家名為“近水樓”的酒樓。

“二位裡面請。”還未走近,一店小二便迎了上來。

兩人正要跨過門檻,忽的左右各閃身一步,就見一人從他們中間倒飛了過去。

那身影是一邋遢道人,眼神黯然像才死了爹娘一樣。

他被人從酒樓內踹飛出來,自地上爬起來後竟跟沒事人一樣,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