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消耗不起(1 / 1)

兩人提起盾牌看向前面,隻見原本範新盾牌位置,果然有蒙軍正翻爬過來。

原來蒙軍死傷較多,積屍成堆,蒙軍現在可以沿著屍堆往前爬,直接越塔。

“特娘的,乾他們。”範新二話不說,一聲令下,身邊左右十幾個休息的宋軍趕緊上去。

眾人一湧而上,一頓亂捅。

翻過來的蒙軍則拚死反擊,現場殺成一團,陸續有蒙軍被捅殺倒地。

但更多的蒙軍又要爬過來。

兩軍都聚集在鐵盾前面,蒙軍用屍體填起來後,攀爬進越過大鐵盾變的更加的容易

範新趕緊對王大海道:“快去取火油--”

王大海頂著盾牌往後跑。

長槍兵和弓箭兵中間有一排馬車,王大海跑到馬車這邊,說要拿火油。

馬車後面一宋軍軍官罵道:“這麼早就頂不住了?”

“蒙韃屍積如山,很容易爬過來了。”王大海叫道。

“準備火箭,你們當心,射到你們可不管。”軍官叫道。

王大海罵罵咧咧拿了個瓦罐就走,他一手捧著瓦罐,一手頂著盾牌,正一路小跑中,不知道是不是沒舉好盾。

撲哧,空中一支箭落下,正中王大海的右小腿。

“啊---草”王大海慘叫,撲通跪倒在地。

範新聽到聲音趕緊回頭,立馬叫起來:“盾,盾盾”

當當,話音剛落,又有兩箭射在王大海肩膀和頭上。

宋軍上半身甲厚,這兩箭都沒傷到王大海,但小腿上那箭真是痛。

王大海忍著痛趕緊舉起盾,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火油罐還好沒破。

他一瘸一拐起身,範新已經跑回來,扶著他到了前面,接過他的火油罐。

“讓開。”範新猛的大吼,撲通,一罐砸在鐵盾前面的屍堆體上。

接著他回頭,就看到身後宋軍已經拉起火箭:“蹲下,箭來了。”範新狂吼。

宋軍們紛紛蹲下,舉起盾牌在頭頂。

嗖嗖嗖,身後已經有宋軍火箭射了過來。

五六支火箭射向這邊,有兩支命中火油,還有射中蒙軍的。

呼,現場瞬息大火衝天而起。

剛攀爬上的蒙軍立刻被大火包裹,慘叫著到處狂跳。

宋軍點燃了蒙軍的死傷人員,現場很快湧起雄雄大火,這下等於堵住了這邊的攻勢。

後面蒙軍隻能轉向他處。

等蒙軍退去,範新吐著口水起身,隻見周偉數十步內,隻有他這邊點起了火,也就是他這邊防守壓力最大。

特嗎的,範新暗暗罵道。

這邊起火之後,宋軍範新這伍可以轉向支援其他宋軍。

戰鬥仍在繼續,蒙軍集合大量重甲步軍和宋軍步戰,攀爬越盾。

很快戰線上陸續被點起了火。

一個時辰左右,整條戰線已經到處火焰,宋軍防守壓力極大,到處點火,這讓雙方都無法站在前場,陸續後退。

又過了一刻鐘。

當當當,蒙軍那邊率先吹響了撤兵的鳴金聲。

宋軍毫無武德,到處在戰場上點火,燒蒙軍屍體,蒙軍已經無法再進攻。

蒙軍和宋軍第二天打了一個多時辰,上午打完就收兵回營。

雙方撤軍之後,陸續有蒙軍大將來到闊端營帳裡。

蒙軍正在統計傷亡,彙報戰果,闊端好像臉色不好,在聽彆人彙報什麼。

其他諸人臉色還算比較好,很多人臉上都有笑意。

昨天上午蒙軍以常用的戰術,先掠射再上重騎,結果在宋軍烏龜陣前損失慘重,宋軍卻沒什麼傷亡,打了大半個時辰(約一個多半小時)就匆匆結束。

今天他們換了戰術,上來就以騎兵衝鋒,衝上去後立刻下馬,換成步戰,和攻城一樣蟻附,肉搏,效果比昨天好多了。

上午打了一個多時辰,約三小時,宋軍前面占據上風,後面慢慢開始處下風,防線多處被蒙軍所破,蒙軍回來時,還搶回來十幾個宋軍的大鐵盾。

要不是宋軍見勢不妙,到處縱火,把防線燒起來,蒙軍肯定能殺進去。

“狗日的宋人。”朵爾達和多塔納波兩人抬著一個東西到了營帳裡,往地上一扔。

“咣當”現場重重聲響,正是宋軍那沉重的大鐵盾。

“嘶”現場一片驚呼,諸多大將上前觀看。

岱爾巴圖驚訝的伸手:“純鐵打造的?”

“彆碰--”朵爾達驚叫都來不及。

“啊”岱爾巴圖慘叫縮手。

多塔納波和朵爾達頓時哈哈大笑,原來這大鐵盾被宋軍一把火燒的滾燙。

岱爾巴圖罵罵咧咧,責怪朵爾達不早說。

朵爾達嘿嘿乾笑,把手中的杆宋軍長槍遞給闊端。

闊端拿到手上,臉色微變:“又是鑄鐵的?”這杆槍好沉,估計得有十幾斤。

“大王看這宋軍鐵盾,鐵盾背面原本有軟木,宋軍點火後,把後面的軟木給燒掉落了--”

“盾上有五個孔,上面一個,左右各兩個--”

“宋軍開打時,都是兩人抬一面鐵盾,用這長槍穿過上面的孔,抬著走--”

“左右的孔用來捆綁---他們把所有鐵盾捆在一起,連成一線---所以我們重騎兵衝上去沒有用--根本衝不破----”

“哪個狗東西想出來的?”納圖兒破口大罵,難怪第一天損失慘重。

“宋軍所有盾牌都是這樣?”有人問。

“不是,隻有第一排是這種大鐵盾--”

“他們的長槍都是純鐵打造?”闊端再問。

“不是,也隻有第一排是。”朵爾達又道:“但宋軍的長槍比咱們的長,兒郎們說在前面和他們對捅時都吃虧,捅不到宋軍---”

朵爾達向後揮手,多塔納波想起來什麼,趕緊出營,不一會又進來,手中拿了三杆槍。

三杆槍從長到短,各有不同。

“這是咱們的長槍。”朵爾達給眾人看,接著又放了一柄:“這是宋軍飛槍,三四十步後,他們投擲過來--”

“這是宋軍步兵長槍,用來和咱們對捅---”

宋軍的標槍比他們的短,但長槍比他們長出足足有半米以上。

“再看看宋軍長槍前面。”朵爾達從腰間拔出長刀,當當當,對著槍頭後面砍了幾下,發出金屬的聲響。

“宋軍槍頭後面,還有十幾寸鑄鐵的--”

眾人面面相覷。

宋軍這兵器花了重本的啊,所有長槍前面還有三十多公分的金屬管,然後把木杆插進去。

這樣有幾個好處,對戰長刀時,長刀不容易砍斷長槍。

在城頭防守時,可以燒的滾燙再捅人。

這部蒙軍還沒攻城,也沒見識到宋軍在沙州燒燙之後再捅人,就這樣已經被宋軍捅的受不了。

對方長槍比他們長,確實討厭。

阿勒赤這時道:“宋軍兵器都是花裡胡哨,不經用,照樣不是我大蒙勇士的對手,今天好多地方都打穿了他們的防線,要不是他們左右兩翼的長槍隊過來支援,早就打進去了。”

“明天再集重兵,想辦法滅宋軍的火,定然能攻破他們,全殲了這股宋軍。”

四周一片迎合之聲。

趙迪和奧屯保和兩人又是對視一眼,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阿勒赤說的輕鬆,但這兩天加起來才打了兩個多時辰,卻不知死傷多少兄弟。

趙迪和奧屯保和兩人部下傷亡慘重,每次都是打前鋒,這些蒙古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闊端還沒說話,邊上納圖兒道:“明天,左右兩翼不能和宋軍耗了。”

這下闊端都在點頭。

宋軍兩翼是騎兵在前,步營在後,但蒙軍上去時,宋軍騎兵不出來,就在自己前線左右晃蕩,蒙軍上前時,對面步弓神臂都在射,蒙軍前鋒和宋軍打,中後部被射的受不了,蒙軍不上時,對面騎兵也不上,擺明和蒙軍拖時間。

而且宋軍騎兵就緊靠自己步陣,蒙軍打穿騎兵還得面對宋軍步營。

兩翼是很難取得大勝,這兩天也沒什麼戰果,基本雙方就是在摸魚,主要還是看正面接陣。

蒙軍一兩萬兵馬在兩翼浪費時間,所以明天不能這麼乾了。

“明日不管兩翼,全軍打前面,留騎兵防備宋軍騎兵出來---”阿勒赤的意思,宋軍騎兵不可怕,打起來可以不管,隻要派一支騎兵看著宋軍,不讓他們出來,以防逃跑。

宋軍騎兵一直都是要背靠步營才敢和他們打,如果單獨出來,嗬嗬,蒙古人真沒放在眼裡,隨便弄死宋軍騎兵。

多塔納波這時又道,明日應該讓各部戰馬以麻袋裝土,想辦法滅火。

蒙軍上陣是騎馬衝上去的,然後再下馬步戰。

馬背上可以背土,看到火起可以用來滅火。

這就有點笨辦法了,戰場上乾這事也挺麻煩的。

於是有人反對,並說,為什麼咱們不能用火箭?明天咱們也用火箭射宋軍。

宋人喜歡大白天放火是吧,大夥一起放。

現場議論紛紛,都在說明天的戰術和怎麼打。

闊端臉上卻有一股愁容,也一直沒說什麼話。

怎麼說呢,今天戰果比昨天好多了,也差點看到打崩宋軍防線的希望,要不是宋軍到處放火,他們今天上午能打進去。

但是,打進去後,宋軍後面還有一排馬車的。

宋軍如果撤回去,意味著又要重複來一次同樣的進攻。

而現場所有人都隻關注能不能打進去,沒人注意到代價是什麼。

闊端想到這裡,緩緩舉起手,示意大夥彆吵。

眾人見狀紛紛看向闊端,大帳裡也慢慢安靜下來。

“趙迪。”闊端這時問趙迪:“你部兩天都打了前鋒,傷亡幾何?”

“回大王。”趙迪沉聲道:“我部傷亡慘重,目前能戰的,還有兩千七百多員。”

“趙迪你原有多少漢軍?”有人問道。

“五千。”趙迪不動聲色。

“嘶”大帳裡好多人到吸口冷氣。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啊。

短短兩天時間,前後打了兩個多時辰。

僅趙迪一部就傷亡近一半?

當然,趙迪肯定會多報,而且一些輕傷的也會報在其中,以誇大自己的損失,這是軍中大夥常用的伎量。

可就算趙迪隻傷亡一千多,也是相當驚人的。

“奧屯保和呢?”闊端又問。

“我部亦時,還有四千五百多員。”

四周又是微微吸了口涼氣。

闊端環視四周,語氣有點不滿:“我剛得到消息,這才打了兩天,兩個上午,咱們各部傷亡加起來已經五六千人,明天再打一場,怕是要過萬。”

蒙軍一共才七萬,這才打了兩個上午,傷亡近一成,這是相當可怕的數字。

當然,各部肯定有多報的,可這樣的戰績與西征時相比,已經算是十分慘重。

“宋軍傷亡多少?”有人大聲問。

營帳裡比較安靜,所有人面面相覷,片刻後,趙迪才道:“肯定比咱們少。”

宋軍第一天都沒什麼傷亡,最多幾百人,昨天才傷亡大幅增加。

看大帳裡有些安靜,剛剛諸將還洋洋得意的,現在都不出聲了。

阿勒赤立刻道:“怕什麼,明天再打一陣,必然能破,到時把這些宋軍全殺光了--”

“宋軍鐵盾陣很難破,就算破了,後面還有馬車陣---馬車陣後面,又不知有什麼陣,宋人陰險,怕不好打---”奧屯保和終於開口了。

今天打了一上午,勉強看到攻破第一道防線的希望。

明天就算打破鐵盾陣,後面還有馬車陣,打破馬車陣,後面又不知有什麼。

“什麼意思?難道就這麼算了?”阿勒赤不滿道:“我大蒙,豈有攻不破的軍隊?”

當年打花剌子模玉龍赤傑城時,久攻不下,蒙軍也沒撤啊,換個主帥繼續打,最後還不是攻進去了?

趙迪又道:“漢人有句話,未算勝,而先料敗,若是與宋軍相恃下去,未必是好事--”

“宋軍背靠夏州城,吃喝不愁,咱們反而是在野外--”

“可遣一路軍,往西支援沙州肅州?”趙迪再次提議,分兵去打孟瑛部。

這樣在夏州城,他們也可以慢慢和宋軍耗,時間長了也不怕。

隻要打掉孟瑛部,可以與察合台部一起過來打孟珙。

孟珙的兵馬,帶著大鐵盾,帶著大量馬車,明顯是以防守為主,蒙軍就和他們耗就行,不用去強攻。

而孟瑛那邊的兵馬,繞道數千裡去打沙州,孟瑛的兵馬沒有大鐵盾,也沒有馬車,這才適合蒙軍的野戰嘛。

不得不說,趙迪確實有點水平,也說到了要點。

但他忘了前提條件,那就是孟瑛願意和他們野戰嗎?

而且趙迪要是在河北山西一帶還好點,那邊漢將挺多的,還有幾個萬戶,可這邊全是蒙古貴族和女真、契丹等千戶,漢人的地位就稍微那麼低了點。

於是馬上有人反對,並說,咱們不如遣一路去打夏州呢,即然要分兵,為何不分兵打夏州?

宋軍基本都在夏州西城門外,咱們派一路兵馬去打夏州東城門,宋軍自己就得分兵去守城。

這個提議也不錯,可以分宋軍的兵。

趙迪馬上道,要是宋軍全部進城呢?咱們不是要攻堅城了?

現場很快分成三波,一波以趙迪和奧屯保和為主,要求分兵去沙州肅州。

一波主張分兵打夏州,另一波主張明天繼續打,彆打夏州,怕宋軍進城,還是在野外和宋軍乾。

三方吵來吵去,最後都看向闊端,因為最後還得闊端來決定。

闊端身為窩闊台最厲害的兒子,終於做出了決定,隻是這個決定,來的有些晚了。

“宋軍在夏州城外擺陣,明顯有誘惑我們進攻之意。”

“宋軍以防守為主,步營俱帶有重甲,不利於長途行軍和快速移動。”

“咱們不能被宋軍牽著鼻子走。”

闊端現在後悔過來與宋軍決戰,因為當時沒和宋軍打過,沒想到宋軍這麼難纏,而且隻想一心防守,引他們攻。

“這兩天死傷慘重,損失不小,明天再打,隻怕死傷更多的兒郎。”

“我意已決。”闊端大聲道。

闊端決定不和孟珙玩了,舉兵回去打孟瑛。

夏州這邊,留一萬精騎,和宋軍遊擊,用蒙古人擅長的戰術,拖住宋軍。

宋軍人馬眾多,還有民夫數萬,輜重無數,隻要蒙軍緊跟著,宋軍短時間是逃不掉的。

他將親率近五萬多兵馬回去沙州方向,打掉孟瑛後,再和察合台一起回來打孟珙。

此言一出,現場好多人反對。

夏州距離沙州兩千多裡呢,就算距離肅州也近兩千裡。

蒙軍從這邊跑過去,就算一天兩百裡,都得跑十天以上。

打完再回來,來回近一個月。

到時孟珙怕早過了黃河,回四川了。

而且,有人問,肅州的宋軍不一定願意和咱們野戰,要是回去死守瓜州城和沙州城呢?

宋軍要是不和他們野戰,隻是守城,就是白跑。

可闊端不聽,認為在這裡和孟珙耗沒有意義,且和察合台合軍後,兵勢更盛,攻城也方便。

這時趙迪又道:“宋軍民夫和輜重無數,走的相當慢,隻要我軍不停騷擾,就算兩個月,他們也回不了四川--拖住就好。”

“除非宋軍不要輜重,不管民夫和步營,全部騎馬跑。”

有人還想反對,但闊端大聲道,他已經決定了,就這麼乾,誰願意留下拖住宋軍,一定要讓夏州宋軍,一個月內不能離開西夏境內,最少也得讓宋軍不過黃河。

留下是個美差,也不用和宋軍拚命,但蒙軍諸將似乎都不願意這麼乾。

闊端說完後,營帳裡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彆人開口。

趙迪倒想留下呢,但他級彆不夠,闊端要留一萬兵馬,他又不是萬戶,怕不能服從,也不敢哼聲。

沒想到邊上阿勒赤陰陽怪氣的道:“我看趙千戶說的頭頭是道,拖住宋軍的事,趙千戶應該很有把握。”

趙迪乾脆道:“末將沒有這麼多部下。”

闊端想了想:“奧屯保和,你和趙迪留下,再加上阿剌都力---”

趙迪和奧屯保和兩人加起來原本有一萬多兵馬,但這兩天損失不少,闊端又給他留了一隊突厥兵。

三人加起來差不多過萬,主要是漢軍,女真兵,契丹,突厥四部仆從軍組成,蒙古本部一個都沒有。

以趙迪為主帥,拖住宋軍。

這是趙迪第一次帶萬人大軍,趙迪應聲領命。

闊端分配完後,決定明天一大早,趙迪兵馬在前面集合,做出攻打宋軍的勢頭,等宋軍集合迎戰時,蒙軍主力立刻調頭,先回中興府,然後更換一人雙馬,往肅州方向去支援察合台。

次日一早。

宋軍陣中孟珙早早起身,帶一眾大將出現在夏州城頭。

此時宋軍正在吃早飯,孟珙也能看到遠處炊煙彌漫,蒙軍也在開夥。

宋軍主守,自然不著急,孟珙淡定的在城頭和諸將說了點話,不一會城外有快馬衝進城。

接著有哨騎來到城頭向他彙報,哨騎說今天蒙軍哨騎大增,並開始驅趕宋軍哨騎,不讓宋軍哨騎靠近了。

前兩天蒙軍和宋軍大戰,兩軍哨騎都在四周遊蕩,很少發生衝突。

宋軍哨騎主要是看夏州其他三面有沒有蒙軍,蒙軍主力和預備隊在那個位置。

蒙軍哨騎也不管宋軍,還讓宋軍看蒙軍預備隊,並沒有驅逐。

今天哨騎來報蒙軍開始驅逐了。

孟珙頓時一個激淩:“蒙軍要走?”

這才打了兩天,就要走了?

“蒙軍這麼打肯定吃虧,再打幾天他們得傷亡一半。”四川土司首領楊價笑道:“闊端也不是庸材,應該看出問題,不願強攻了。”

蒙軍是擅長野戰,現在宋軍拖著他們打陣地戰,闊端肯定也受不了。

“今天初幾了?”孟珙隨意的問。

“六月初五。”

孟珙揮手,有親兵上前,拿出一個小本本,他當眾打開小本本,卻是一個折疊的小型地圖。

地圖上正是西夏的區域,上面畫著宋軍兩路進軍路線和時間。

眾將都圍上來看。

地圖上的行軍路線都標有大概的時間,比如孟瑛幾月幾日從疊州出發,大概幾月幾日能到沙州。

攻城以三天左右計,打下沙州後再打瓜州。

最後算到五月幾日在肅州。

孟珙這路兵馬路線也有,中間略有變動,也有幾個方案在裡面。

包括闊端不來,他們去打中興府,闊端來,他們去夏州方向。

這是宋軍出發前估算的時間,時間肯定有誤差,但來去不會太大,除非某處被打敗了,沒有達成預定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