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拖雷之死(1 / 1)

李平絕對是個聰明人,三峰戰金兵大敗之後,他第一時間獻潼關投降了蒙軍,立下了大功,子孫下半輩子肯定是不用愁了。

這次也是如此,聽到是宋軍勝了,金蒙都敗,李平心裡其實不想投宋軍,因為他還是認為現在這時代蒙軍比較強。

但宋軍已經逼近城門口,潼關已經是孤城。

李平思來想去,要是被劉整騙關成功,那就是顯的他蠢笨無能,宋軍得到潼關也未必會謝他,更不會重用他。

後面那合賣住勸降也不行,他要降了是那合賣住的功勞,也不是他李平的功勞。

所以李平立刻下令放了宋人,然後派人偷偷跟著宋人,果斷找到賈似道這裡。

進來之後他當然不會大下殺手,而是問誰能做主?

刷,四周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賈似道。

賈似道也是個人物,心想反正被抓了,不能慫,他挺了挺胸,這裡本掌櫃說了算,要殺要剮任便。

他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李平真要殺他,他多半要說自己是趙與芮大舅子,你不能殺我,可以講條件。

李平笑了笑,示意賈似道到邊上說話。

兩人來到院子角落,賈似道這會也不怕了,兩人之前也一起打過麻將,算是有點交情。

“外面宋軍先騙關,然後讓那合賣住招降,這兩件事,我都不能輕易答應。”李平上來就直言,然後盯著賈似道:“賈掌櫃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賈似道先是一愣,接著想了想,果斷道:“我是賈似道,我姐姐是大宋官家的皇貴妃。”

“啊--”李平先是一愣,然後大喜:“好,好,好。”

他本來是想抓些宋人和外面劉整談判,再順勢下坡,表示自己是主動投降,不是被騙的,也不是被那合賣住說動的。

沒想到天降喜事,居然有皇帝小舅子在手上。

於是沒一會,劉整收到消息,皇帝小舅子賈似道在潼關城裡,在李平手上。

劉整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後面就是差不多套路,李平表態可以不殺賈似道,也可以獻關,但宋軍進來不能屠城,不能屠殺我大金子民,然後言外之意,這是我李平主動獻關的,和那合賣住沒關係。

劉整當然一口答應,於是這座離開大宋多年的關中要塞,終於又回到大宋手上。

很快,南面的武關得到消息,也立刻投降。

金兵在關中本來就隻餘下潼關,金陡關、武關三個易守難攻的要塞,至此整個關中都歸宋軍所有,隻是宋軍得到的是滿目瘡痍的關中地區。

金蒙之戰讓關中百姓十室九空,除了逃進潼關的十幾萬百姓外,其餘的百姓很多都遷往河南了。

劉整拿下潼關後,親自駐守,並將潼關十幾萬百姓全部遷出,遷往京兆府(西安),潼關隻留三萬軍隊,後續會遷來三萬軍隊的家屬。

這三萬軍隊中,宋軍兩萬,潼關金兵降軍一萬漢軍。

另由宋將張俊和李平駐武關,守軍兩千及家屬。

賀順駐金陡關,守軍兩千及家屬。

宋將劉全,王旻,李伯淵駐京兆府,有宋軍一萬,降軍三萬,足足四萬。

這邊降軍比宋軍還多,沒辦法,劉全從方城山戰場帶過來一萬降軍,然後又在潼關得到三萬降軍,留了一萬在潼關,另兩萬都被帶到京兆府,其中金兵中的女真族、契丹族都在京兆府。

京兆府原本就是大府,被蒙軍破壞後,當地的糧田都廢費了一年多。

潼關百姓到這邊後,劉全一邊組織百姓重新分田,屯種,一邊組織訓練整編降軍。

同時為穩住降兵的心,他們又是老套路,把京兆府附近能耕種的田,先分給部份降兵,同時承諾以後每月有軍餉,夥食也能保障(當然是在打退蒙軍之後)。

現在鳳翔就在邊上,從鳳翔的宋軍,已經可以從鳳翔支援京兆府各種資源。

來自四川,疊州的資源的和人口,也能源源不斷進入關中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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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慶七年(1231年)十二月中旬。

嗡嗡嗡,隨著沉重的大門打開,蒙軍爭先恐後衝進鄭州城內。

窩闊台卻臉色陰沉的看著鄭州城,片刻之後,他狠狠揮起長鞭:“傳令,金兵一個不留。”

“哇吼”身邊諸將幾乎同時歡呼,很快數道信使往前狂奔而去。

原本的蒙軍打破鄭州後並沒有屠殺記錄,窩闊台也不讚成這麼乾,但這次他真的是氣瘋了。

去年十一月,為響應拖雷借道之事,他率軍從山西經白坡,渡過黃河後,一路往東進攻。

十一月二十日,拖雷正和宋金聯軍糾纏時,窩闊台破中京(洛陽),同時得到了拖雷派出來的信使消息,當時拖雷正往北迎擊金軍。

時營中有人提議讓他派偏軍支援拖雷。

曆史上他前期沒有理睬,估計有借金兵滅拖雷之意,等圍攻南京之後,強攻數日無果,這才無奈之下派口溫不花帶一萬精騎支援拖雷,最後助拖雷在三峰山打崩完顏合達。

這次也是如此,窩闊台破中京時得到消息,並沒有第一時間派援軍前去。

打下洛陽後,他繼續揮軍往東,先後破孟津、偃師、鞏縣等,另有汜水、河陰等降。

一路是勢如破竹,十二月初到鄭州,天降大雨,蒙軍稍做休息,開始猛攻鄭州。

與此同時,窩闊台終於派出哨騎,主動聯係拖雷軍,看拖雷軍已經打到哪了?有沒有打掉完顏合達。

哨騎出去幾天無果,蒙軍想在中原大地上尋找此時已經被打崩的拖雷,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會連拖雷自己派出去的哨騎,回去後都找不到拖雷全軍了。

十二月初十,蒙軍還沒打下鄭州,大雨斷斷續續,窩闊台有退兵,繞過鄭州,直撲南京的意圖。

就在這時,終於有消息收到。

蒙軍在方城山附近和金宋聯軍大戰,好像慘敗了,而且幾乎全軍覆沒,有少量蒙軍翻山逃出,但現在也不知道蒙軍主力在哪,正到處尋找。

也就是說,現在拖雷帶著部份蒙軍正在中原像喪家之犬到處跑,同時派出哨騎在尋找窩闊台主力。

窩闊台的哨騎遇到了拖雷派出來的人,這才知道戰役經過。

消息再傳回到窩闊台時,很多人第一個念頭就是退兵。

還有人叫著,直接去打宋軍。

宋軍無恥下作,先借道再聯金,接著又連金蒙一起打,這操作簡直震驚蒙古貴族上下。

但窩闊台聽到消息,反而沒有退兵,一邊下令繼續攻打,一邊等拖雷過來彙合。

雙方有了消息,可以勾通,就能彙軍一處。

又數天後,蒙軍終於攻破鄭州。

城破的時候,窩闊治心中沒有一絲喜悅,隻有無儘的憤怒和恥辱。

三路伐金的大計,完全被宋人這個攪屎棍攪和了。

羞憤交加之下,窩闊台下令將城中金兵儘屠之,同時掠走城中所有可用的糧草。

“報。”就在鄭州城破的同時,不遠處數道人影狂奔而來。

“也客那顏回來了。”

“拖雷回來了。”

圍在窩闊台身邊的諸將紛紛側目。

鄭州附近的雨剛停了兩天,地面還是比較泥濘。

不一會兒,就見遠處一股騎兵有氣無力的往這邊靠近,四周還有很多蒙軍都沒參與攻城,都在驚訝的看著他們。

這股蒙騎完全沒了陣形,隊伍鬆垮無力,很多人垂頭喪氣,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在蒙軍史上是很少看到的,以往的蒙軍,即便是戰敗也不會如此。

等到他們走近時,眾人表情更加震驚,這哪裡是大蒙古天下無敵的精銳騎兵,簡直就是一群叫化子。

“駕”就在這時,忽生孫快馬一步,直衝到窩闊台面前。

跳下馬時,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吃了,撲通,直接摔倒在地。

四周一片驚呼,有人上前扶他起來。

搖搖晃晃的忽生孫抬頭看向窩闊台,表情好像要哭了似的。

“合汗--”忽生孫簡單明了的快速說了幾句。

就是宋軍先借道給他們,然後故意給差的馬料,接著和金兵一起攻打他們,最後又突襲金兵,蒙軍大敗,三萬多騎爬山走了三千多,然後陸續有人跑散,還有受傷死亡。

最後聯係到窩闊台主力,跑回來時,隻餘下不到一千騎。

四周蒙古貴族們聽完後,紛紛再次大罵宋軍。

之前是哨騎傳回來的消息,說了個大概,今天忽生孫是說的活靈活現,把宋軍的無恥說的前古未有。

窩闊台聽的隻覺的胸中一股鬱悶之氣無法發瀉,恨不能現在帶領全軍殺向臨安才好。

“從未有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趙與芮欺人太甚--”窩闊台氣瘋了,滿臉通紅。

他生氣的不是拖雷全軍覆沒,而是感覺到趙與芮把他當蠢狗一樣的玩弄。

沒等他發作,忽生孫又上前低聲道:“也客那顏生病了。”

“。。”窩闊台。

方城山慘敗是拖雷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敗仗,而且是極為巨大的慘敗,他身為主帥,關鍵時候帶人先逃,連累全軍崩盤,說不得也是有很大的責任。

從方城山翻山過後,拖雷就心情鬱悶,非常不爽,而且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正好天氣突然降溫,進入西北方向後,又連連下雨,拖雷不小心沾了風寒,生病不起。

窩闊台本來已經想好如何借題發揮重重的嗬斥一下拖雷,然後把攻打金國的失敗責任,全推到拖雷身上,沒想到拖雷突然病了。

窩闊台有些不信,立刻帶著斡陳那顏趕往這股敗軍中。

隻見在敗軍的最中間,兩匹戰馬艱難拖著一簡易的馬車,馬車後面還有好幾個蒙軍在推著。

拖雷臉色蒼白躺在馬車上,身上蓋著好幾床棉被。

速不台臉色鐵青在拖雷馬車邊,他先拜見了窩闊台,接著便一言不發,隻是無奈的看著拖雷。

“四弟。”窩闊台表情緊張的上前,伸手往拖雷額頭一放,眼中很快閃過一絲狂喜之色。

拖雷額頭滾燙,高燒不退。

“快,快下令前面,進城後,清理一座乾淨的大房,立刻找大夫來,大夫不能殺。”窩闊台大聲向後下令,接著表情裝著很痛苦的樣子,重重握起拖雷的手:“四弟挺住,咱們一起回草原上。”

迷迷糊糊拖雷身體微微動了下,接著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窩闊台,他神色突然激動起來。

下一刻,他試圖掙紮著起身。

忽生孫和速不台紛紛上前,左右扶持。

“三哥。”拖雷緊緊握著窩闊台的手,兩兄弟淚目以對,窩闊台什麼心情,拖雷未必肯定,但拖雷這會真是想哭的表情。

“四弟快躺下。”窩闊台趕緊好言相勸,腦子裡已經在想,怎麼把責任推到拖雷身上,又不顯的自己無情殘忍。

“三哥。”拖雷聲音猛的大了幾分,精神也好轉了不少,這把窩闊台看的一愣,還以為拖雷裝病。

“你聽我說。”拖雷痛聲道:“宋人皇帝趙與芮,無恥下作,沒有任何底線,此人比完顏守緒難對付一百倍。”

“當聯金滅宋,先打宋人。”

四周一片駭然,拖雷以前說說也就算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蒙古三路伐金,剛攻下鄭州,還要儘殺鄭州金兵,你現在說聯金滅宋?完顏守緒能tui死咱們。

“四弟莫急,先養好身體,宋人確實無恥下作,這筆帳咱們已經記下,必然不會放過他們---”

窩闊台還要說什麼,拖雷直接打斷他:“三哥立刻退兵,遣使商和,完顏守緒肯定會答應-----咳咳咳---”拖雷好像生怕自己不行,拚命說了一大堆話。

“宋軍正在攻掠金國各縣,咱們再往南京打,等於在幫助宋軍--”

“很快整個金國都被宋人攻占--”

“當速度議和,商討攻宋之事--”

“潼關關中要塞,萬不可被宋軍所奪,可遣一路回軍,先奪潼關,以為後柱--”

拖雷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四周一片沉默,窩闊台聽的有些不耐煩,一面點頭,一面道:“四弟不要再說了,先進城休息--”

“咳咳咳--”拖雷說到後面也聽咳嗽不止,窩闊台趁機用力一按,把拖雷重新按倒在馬車上:“快,送我四弟進城,小心不要再染風寒。”

軍士們趕緊送拖雷進城,

拖雷大急,著急的看向速不台。

速不台原本跟在他馬車後面,走了幾步又回頭,對窩闊台道:“請合汗考慮下聯金攻宋之事,可召集各部,一起商討。”

“本汗會考慮的。”窩闊台沉聲道。

約半個時辰不到,窩闊台帶領部份貴族進入鄭州城。

鄭州城外圍已經平定,蒙軍正在城中擒殺金兵。

窩闊台隻說殺金兵,但蒙軍進去後誰也不管,見人就殺,還是殺了很多百姓。

蒙軍雖然算是打了勝仗,但一眾貴族都心神不寧。

方城山大敗還是小事,拖雷最後提出的聯金攻宋之事,更是讓所有人心情煩重。

仗都打到這個地步,現在去和金國聯盟?完顏守緒會答應嗎?

就算答應了,金國還有實力嗎?

窩闊台很快來到一幢房子,召集軍中大部份勳貴,連速不台也被叫到這邊議事。

此時拖雷正在距離這裡一千步左右的另一幢大屋中。

院子內外都是拖雷自己本部親信,也都是隨著他從方城山翻山逃過來的人。

大夥千裡逃命到這裡,很多人累的半死,有些昏昏欲睡。

隻有忠心耿耿的奧屯世英還沒有睡,並在分配值守,親自帶著一百多人守在院子內外。

奧屯世英現在非常著急,已經數次問外面有沒有大夫過來。

但蒙軍正在場中屠殺,金兵的抵抗沒有完全結束,一時間,根本找不到大夫,有的話也可能被蒙軍殺了。

奧屯世英著急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不時也會推開門看看拖雷。

拖雷情況越來越差,奧屯世英認為,一定要找到大夫才行,不然拖雷怕會越來越病重。

“報。”突然,外面進來一個大漢,長的和奧屯世英很像,正是他的弟弟奧屯保和。

奧屯保和進來說,合汗召集各部萬戶萬夫長以上議事,商討下步打算。

奧屯世英和弟弟奧屯保和兩人當年同時被成吉思汗授以萬戶,都必需去開會。

奧屯世英愣了下,便道:“你去議事,我要看著也客那顏。”

弟弟奧屯保和臉色微變,大哥你這是違令啊?

“也客那顏病成這樣,豈能無人照看?”奧屯世英厲聲道。

接著又道,若合汗問起,就說我也生病了。

奧屯保和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先走。

剛走大門,迎面看到斡陳那顏和一個披著黑頭巾的大個。

雙方都是一愣。

斡陳那顏道,這是豁爾赤的兒子赤都合,軍中的薩滿,金國大夫還沒有找到,合汗讓赤都合先來看看拖雷。

奧屯保和表情一疑,臉上露出尊重之色。

蒙古人比較重視薩滿。

這赤都合的父親和老師都是鼎鼎大名的薩滿。

其父親是豁爾赤。

當年鐵木真與劄木合分開後,豁爾赤對鐵木真說,神人在夢中指示他,一頭白色的牛用它的角撞翻了劄木合的營帳和車子,又有一頭強壯的犍牛拽著營帳的下樁,吼著說:天(騰格裡)命鐵木真為人君。隨後他又說:“鐵木真嗬!這是神明對所做的啟示。你若做了一國的主人,你拿什麼給我?”鐵木真答應他,到了那個時候讓他統帥一萬人,在最美貌的女子中由他挑選三十人,並且細心聽他的謀議。

他的老師是闊闊出,蒙古的通天巫,成吉思汗四個字,就是闊闊出提出來的。

闊闊出當年在蒙古很有威信和權勢,巔峰時連鐵木真都不放在眼裡,鐵木真為了鞏固王權,不得已殺了闊闊出,這也是蒙古有名的神權和王權之爭。

蒙古人在沒有離開自己草原之前,部族裡有什麼生老病死,都是薩滿來處理。

奧屯保和雖然不信,但也沒敢說什麼,雙方打了個招呼,斡陳那顏帶著赤都合進入院子,與斡陳那顏一同進去的,還有隨從十個精銳蒙軍

奧屯保和走出院子後才回過神來,那十個蒙古人好像是窩闊台身邊的精銳,守護大汗的怯薛軍。

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些,趕緊前去參與議事。

而院子裡,奧屯世英和斡陳那顏剛剛著面。

“奧屯世英沒去議事?”斡陳那顏奇怪的問。

你不是也沒去?奧屯世英心裡滴咕一句,但表面還是比較客氣:“我身體也有些不適,加上也客那顏需要照顧,已讓弟弟向合汗請罪。”

斡陳那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指向赤都合,簡單介紹了下,說是來幫拖雷看病的。

“城中沒有大夫?”奧屯世英急問。

“城中金兵還在各處抵抗,四處亂軍,暫時還找不到大夫。”斡陳那顏苦笑。

奧屯世英是女真人,不信蒙古人這套,但又不知該如何說。

他還在考慮中,斡陳那顏已經帶著赤都合大步往層子裡去。

“等下。”奧屯世英大急,縱身攔在門前。

“?”斡陳那顏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現場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院中有拖雷的人,也有斡陳那顏帶來的十名怯薛軍。

雙方不約而同,慢慢把手放到兵器上面。

一股莫名的肅殺氣息,突然充斥在半空中。

院子裡大部份是拖雷的人,人數還遠遠多過對面,但奧屯巨英滿頭大汗,也不敢亂說話。

他腦子飛快盤旋起來,這個時侯敢亂說一句話,搞不好蒙古會大變。

現在蒙軍剛遭宋軍黑手而慘敗,顯然不能起內哄。

“奧屯世英你在想什麼?”斡陳那顏大怒道:“合汗好心請薩滿來幫拖雷看看,你什麼意思?”

“不是,不是--”奧屯世英結結巴巴,他深深看了眼斡陳那顏和赤都合,終於閃身避開,接著道:“你們等下,我進去問下也客那顏。”

斡陳那顏冷哼一聲,便站在門外。

奧屯世英推開門,裡面有附近抓來的兩個金人女子,他粗暴的趕走女子,低頭看了眼拖雷。

拖雷剛出了身汗,臉色似乎好了點。

大概聽到外面有說話聲,拖雷也緩緩睜開眼睛。

奧屯世英感覺拖雷好像病好了點,便低聲說了外面的事。

拖雷還是比較相信薩滿的,聞言便道,讓他們進來吧。

奧屯世英這下沒辦法,隻好讓斡陳那顏和赤都合進來。

他站在邊上,睜大眼睛看赤都合在做什麼。

赤都合看了看拖雷,也說拖雷染了風寒,隻要驅寒就行。

說罷讓人找來一個碗,念了些聽不懂的咒語,一番古怪的操作後,弄了碗所謂的符水。

奧屯世英看的目瞪口呆,感覺完全像江湖騙子,但又無法開口。

赤都合一番操作,最後遞給斡陳那顏。

斡陳那顏則遞給了奧屯世英。

奧屯世英端著符水,眼睛瞪的老大,一會看看拖雷,一會看看斡陳那顏,他是相當不信,就想直接潑到地上。

但拖雷這時卻向他伸手,示意他端過去。

無奈之下,奧屯世英走過去,低聲道:“也客那顏--”

拖雷搖搖頭,伸手接過符水,緩緩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