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彈劾沂王和被彈劾(1 / 1)

趙與芮回去後,繼續裝修史彌遠給的新大院,他把這裡取名為‘大家樂之群樂院’。

因為這裡足夠大,經過規劃後,至少可以放五十張台球桌,二十幾個麻將包廂。

當然,裝修和布置不是一天兩天的,古代裝飾簡單,加上打造布置,起碼要兩三個月。

現在隨著他的台球麻將的紅火,平均每天營業五--七個時辰,僅大家樂總店,月收入能接近兩千貫,總店的台球桌才十幾張,包廂十個。

群樂院要是經營起來,等後期麻將流行後,每月收入最少四五千貫。

這是概念?

當時他說給秦卓聽時,秦卓都不敢相信。

用秦卓的話說,這快和紅樓和賭坊比,簡直可以叫搶了。

趙與芮這幾天除了每天必要的體能訓練,都會往群樂院跑,看裝修進度,心裡美滋滋的想著將來能賺的錢。

彆說開遍全國,就臨安能弄十家店,每月收就能破萬貫。

用不了幾年,大宋首富就輪不到秦卓了。

當然,生意好的原因,趙與芮也琢磨過。

首先是南宋這會確實商紳和官員軍將們都有錢。

而且趙與芮並沒有太貴,聽起來好動不動上貫的。

但台球是以刻鐘來賣,一刻鐘才八十文,每次最少來兩人,多的時候來四人八人,分攤下來,每人也就二十文,能玩好幾局。

麻將就更簡單了,雖然每個時辰要一貫多,但麻將有輸贏啊,趙與芮推薦他們,前面贏的人先扔些錢為包廂費,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把包廂費給湊齊了。

大部份人都能接受,也有人選擇平攤。

平攤的話,每個時辰也就兩百多文,隻要手氣好點,一把牌幾把牌就贏回來了。

畢竟能在一貫包廂打麻將的,都是有錢人。

趙與芮當然也不是儘想著在賺錢,他當然更知道自己以後想要什麼,需要什麼。

沒幾天,他在口頭上,給周來和牛寶、全勇、周瓊等人紛紛給了股份,又畫了個大餅,隻要咱們一切順利,以後每年你們分紅最少兩千貫,還會隨著收入不停增加。

當時就把幾個鄉巴佬給震驚的。

周來和牛寶當時肯跟趙與芮進京,也不過為了想生活能好點,可沒想到沂王這麼仗義,這都要起飛了。

說完後,趙與芮給每人先各發了五百貫,這把他們激動的,牛寶當時眼睛都紅了,估計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錢。

然後趙與芮道,買人,繼續買人,找小開封買人,這次要買孤兒多一點,專門用來訓練,以後我們分店開這麼多,到處需要人手啊。

眾人紛紛努力,加班加點幫沂王訓練人。

九月底。

朝廷突然有聖旨到沂王府,授趙與芮為威武軍節度使,考慮到沂王學業繁忙,官家允許其十天上一次朝。

消息傳出,朝臣嘩然,許多人不敢相信。

其中威武軍節度使是前景獻太子趙詢授過的,通常不可能輕易再授彆人,按宋製,要等下個皇帝,授其他人時,可能會用到。

在同一個皇帝時期,授給不同的宗室,這不是沒有,但極為少見,隻能說,大夥都能從聖旨中,感受到皇帝對趙與芮的寵愛。

而允許其十天上一次朝,更是引起軒然大波,真德秀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九月底聖旨剛出來,禮部侍郎真德秀在上朝時就直柬不合禮法,彈劾沂王。

他說皇子趙竑每次都來上朝,身為沂王,憑啥不來?

史彌遠不動聲色看了眼李知孝,監察禦史李知孝立刻站出來大聲道,沂王以前隻是紹興一小民,雖刻苦讀書,品行高上,但對朝廷禮法,宗室規矩非常缺乏,陛下已令鄭清之等教授在王府好好教導,真侍郎你現在讓他上朝,是想看沂王和宗室笑話嗎?有何居心?

真德秀這種老實人,哪說的過李知孝,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莫澤當天不在王府當值,也來上朝,更言道,沂王是個未經雕刻的璞玉,需好好引導,多加雕刻,到時,必然大放光彩。

這兩人是史彌遠有名的爪牙,他兩人一開口,其他人紛紛不敢出聲。

大夥都明白,史彌遠也不想沂王上朝。

真德秀彈劾無效,史彌遠反而提到他的丁憂。

嘉定十三年六月,真德秀母親吳氏病逝,按宋製,官員丁憂歸故裡,丁憂時間為二十七個月。

但有丁憂就有奪情,宋朝在某些重要的地方,都有奪情的規定,比如北宋時規定:凡‘川陝、廣南、福建路官,丁憂不得離任。

就是讓官員穿著孝服繼續上班,大概是這些地方比較重要吧。

真德秀回家不到一年,皇子趙竑就請皇帝把他叫了回來,當時起複為知隆興府(今江西南昌)兼江西安撫使,理由也是隆興府非常重要,不能沒有重要官員。

但趙竑視他為心腹,主要還是想用在身邊,去了沒幾個月,立刻找了個借口調回回到京師,因為沒位置,還委屈做了個禮部侍郎。

要知道一般京師的尚書們出去,能到地方知州府,就是燒高香了。

真德秀為了支持趙竑,等於降級回來。

現在史彌遠就用這借口反過彈劾他,你真德秀名字裡都帶著德,你守孝嗎?

按二十七個月丁憂期限,真德秀現在還得在家裡,十一月下旬才期滿。

真德秀當時滿臉通紅,二話不說,跪下請辭,要求回家。

皇子趙竑臉色大變,連忙勸說。

真德秀堅持要走,皇帝寧宗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散朝之後,趙竑黑著臉,怒氣衝衝走向宮城外,連皇帝都沒有去打聲招呼。

原曆史這家夥就是這樣,很少進宮問侯皇帝,你說你對楊皇後有意見就算了,連名義上的父親皇帝都不問侯請安,還有啥前途的?也虧的宋寧宗仁厚,一直沒廢掉他,但同樣一直沒立他為太子,估計也是對他不來問侯有些不滿。

趙竑走出大殿,發現真德秀正在外面等他。

“殿下。”真德秀長歎一聲,無奈的看著他。

“真侍郎你乾嘛理史彌遠,不用理他就行,他還能逼迫你?隻要你不提出來,陛下定然不會讓你回家。”趙竑大聲道,責怪真德秀自己主動提出來。

趙竑連父皇沒有叫,真德秀暗暗苦笑,他仔細想了想,最後語重心長的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是,臣要回家了,但朝中史彌遠說了算,將來能不能再起複就可不一定?

因為他已經起複過一次。

最後鄭重其事的道:“殿下,臣再多說幾句話。”

“殿下為人不要過剛,不要過柔,要剛柔相濟,貴於迭用。”真德秀和曆史上一樣,勸趙竑不要對時政指手畫腳,不要對時相(史彌遠)說三道四。

“殿下現在最要做的就是:

“儘視膳問安之敬。以承兩宮溫凊之歡。儘修身進德之誠。以副兩宮眷倚之重””簡單說就是討兩宮(楊皇後、鐘夫人)歡心,多問侯官家寧宗。

說到最後,他臉色相當凝重,很顯然,真德秀已經聞到一些危機,更直言要趙竑:“殿下當效法周文王,一日之內給父母晨、中、暮問安三次,晨昏定省,不要一月還不去見父母一次,要小心翼翼,不敢怠慢;要讀書養德,修身養性;要辨彆邪正,親賢遠佞。”

從真德秀的話可以看出,趙竑有時一個月都不來見皇帝和楊皇後一次,這可都是他名義上的父母,更是能決定他皇位的人。

但趙竑不以為然,臉上還十分不耐煩,真德秀還沒說完,他便道:“我知道了,真侍郎你不要再多言,明日我安排馬車送你,多帶些銀錢、”

他以為,自己對真德秀好點,多給些錢銀,自己就已經做的很好。

“。。”真德秀說了半天,感覺趙竑毫無反應,不由再次暗暗長歎。

九月底,皇子趙竑身邊最正直的名臣真德秀離開京師,趙竑身邊,再無可以約束和勸柬他的人。

同時也失去了一個,屢次在皇帝面前,為他進言,求皇帝封其為太子的人。

此時整個京師,隻有鐘夫人曾經為他在官家面前說過話,也隻有鐘夫人能有機會說上話。

送真德秀離京後,皇子趙竑匆匆來到仁明殿。

剛到殿外,就聽到裡鐘夫人銀鈴般的笑聲,等黃裳引他進去後。

“胡啦。”鐘夫人哈哈大笑,推倒麻將。

趙竑原本臉上都準備擠出笑容,向鐘夫人請安,瞬間就凝止下來。

“殿下來啦,黃裳。”鐘夫人坐在原位,媚目飛揚,看了眼趙竑後,示意黃裳搬個凳子出來。

趙竑有點意外,以前他要過來,鐘夫人這邊有人,定然會揮退眾人,然後隻留諾兒和黃裳,和他密談,但今天還有幾位後妃在此。

現場的後妃們都不怎麼搭理趙竑,趙竑這人連皇帝皇後都能一個月不去拜見,何況她們這些妃子,所以妃子們都討厭趙竑。

再想想那俊俏懂事的小郎君趙與芮,大夥更不想搭理他。

這要趙與芮在的話,立刻就笑眯眯的幫著她們打牌,再說些有趣的話。

但趙竑黑著臉坐在鐘夫人身後不遠處也不出聲,那表情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五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