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自的絕殺(1 / 1)

同一時間。

京都,梅花園,天字號包廂。

周興旦坐在主位,身邊坐著的乃是滿臉茫然的小阿果。

而周興旦下手邊,武雄,白啟,六成散人分列兩側。

絲竹聲響起。

梅園內蕩漾著戲角優美的唱腔,周興旦一邊飲茶,一邊聆聽,一邊思考,一邊等待。

也就在周興武劈出封龍一刀的這一刻,周興旦端著茶杯的手輕輕一抖,便有茶汁從茶杯中蕩出,滴在桌上渲染一片。

“哎~”

一聲輕歎。

這聲輕歎,仿佛點醒了武雄等三人。

三人齊齊收心看向周興旦,便聽周興旦道。

“前線那邊,應該是開始了。”

“老二老三準備充分,弄掉了父皇那龍氣分身。”

話至此,周興旦沉默片刻,輕緩搖頭:“也不知代價幾何。”

武雄與白啟對視一眼,眼中皆有疑惑。

還是武雄開口。

“此事,你是如何知曉的?”

話說周興旦與武雄等人,交情不淺。

曾經便是眾人合謀暗算周興林,卻被陸銘攪合了。

之後由於六欲天魔道入侵涼國,武雄果斷帶人投了周興武,但他與周興旦之間的聯係卻一直沒斷,反而於此刻又重新攪合在了一起。

聽到武雄的問題,周興旦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給出了答案。

“這事兒,得承賈師的人情。”

之前賈文聯絡周興旦,意圖揭開周知昌龍氣秘術的秘密,京都八十一個龍氣節點被賈文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讓陸銘張橫輔佐周興旦,觀龍氣節點,窺秘術本質。

結果是什麼也不用再提。

但你賈文有自己的算計,我周興旦也有自己的算計!

在那幾日中,他所獲不淺,卻沒必要知會與賈文。

說白了,不是一路人,哪怕有共同的對手,該防還是得防!

而現在,在座的幾人統統都是自己人,周興旦便也敞開天窗說亮話。

“這梅花園,乃是京都八十一龍氣節點中的一個,而且算是十個主要節點之一。”

“我在此地停留了已有一天,剛才忽然察覺此地龍氣有所異常,似龍氣歸巢。”

一邊說,周興旦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三枚印璽。

正是真皇璽,太子印,宰相印三物。

將三物放在桌上,隱約可見三物微微放光,似與節點中的龍氣有了聯係。

這一幕讓周興旦輕笑一聲,再開口。

“父皇與老二老三手裡的牌,是明的。”

“父皇仰仗龍氣分身。”

“老二老三仰仗那陸銘。”

提起陸銘兩個字的時候,白啟眉宇一沉,眼中似有寒光閃爍。

目睹這一幕,周興旦也不多說其他,隻是再道。

“若是老二老三想要戰勝父皇,則必然需要先解決那龍氣分身。”

這一點相當直觀。

周興旦想了想,繼續道:“老二老三會怎麼解決龍氣分身,這個我是猜不到的。”

“但我清楚一件事情……機會,隻留給有準備的人。”

對周興旦而言,這是一場賭博。

但本就是這一局中的邊緣人,即便豪賭一場,又有何妨?

且眼下的情況,已經證明他這一局賭對了!

老二老三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真的搞掉了周知昌的龍氣分身。

此際龍氣分身不成形狀,龍氣分身秘術被短暫破解。

這也正是他偷雞的機會!

話至此,周興旦慢慢起身。

輕甩衣袖,這一刻的周興旦目光灼灼,野心勃勃!

“大丈夫生不食五鼎,死則五鼎烹!”

“不成皇,便成鬼!”

話畢,前方三枚印璽慢慢漂浮在了周興旦的面前。

而城外城中幾處隱蔽之地,皆有仙家起陣施法,配合周興旦行動。

——無論是武銅王武雄,還是太子周興旦,巔峰時期都算一方豪雄,即便現在落魄了,找些煉氣期修士還是沒問題的。

周興旦再看向武雄三人。

他對武雄說道:“此局若成,我大概率會是新任周皇,當前六欲天魔道已亡,有朕助你,重立涼國之事並不困難。”

武雄聽罷站起身來,對周興旦略略拱手。

“那就提前祝大皇子登龍。”

武雄還是忘不了涼國。

這也是他與周興旦二次合作的原因。

弱者抱團取暖。

從大環境中看,這武雄和周興旦兩人,不就是純純的弱者麼……

倒是一旁白啟忽地開口。

“你怎麼能確定,你大概率能成為周皇?”

“周知昌若贏……”

白啟話未說完,周興旦已經笑著開口。

“白啟先生,您知道賭這個字怎麼寫麼?”

白啟愕然張嘴,良久方才了然點頭。

說白了,此局周興旦就是在賭。

儘人事,然後聽天命。

“不過賭贏的概率還是不小的。”

周興旦這般說完,便有光芒從虛空中凝聚而來,落入三枚印璽之中。

是龍氣。

龍氣在印璽中流轉不休,被純化,又被輸送到周興旦體內——這一幕與曾經養心園內,賈文奪龍的一幕分外相似。

周興旦所使用的,也正是賈文當時所用的方法。

但不同的是,當時龍氣分身隱藏在暗處當老六,這次龍氣分身卻已經崩潰,不說隨意奪取,但也少有反抗。

輕微痛苦從體內傳出。

周興旦一邊忍受,一邊開口。

“奪龍之術也沒有父皇說的那麼不堪。”

“至少,我確實能夠引龍氣入體,獲龍氣加身。”

話至此,周興旦再次回首看向小阿果。

“而小阿果你,神魂特異,不受萬民意之影響。”

“甚至從某種方面講,也不受被改造之後的龍氣影響。”

這是最佳的,清除龍氣內周知昌私人烙印的方法!

念頭一動,周興旦再引導龍氣,流入小阿果體內,引得小阿果雙眼一茫,似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周興旦卻不在乎不理會。

隻是一邊吸納龍氣,一邊看向白啟,再道。

“我以奪龍之術,掠奪龍氣,以小阿果和三枚印璽,清理龍氣中父皇的烙印。”

“一方面,哪怕父皇能重新凝聚龍氣分身,我的辦法也能削弱龍氣分身的實力,降低父皇的勝率。”

“另一方面,便在於這周國的龍氣是有數的,若我奪龍氣足夠多,等到父皇戰敗身死之日,我便擁有這周國龍氣的主導權。”

“殺我,則周國龍氣崩散,則周國大亂民不聊生。”

說到這兒,周興旦微微一笑。

“老二老三都不是想當皇帝的性子,到時候我坐擁龍氣,性命與周國國運綁定,你猜他們又能怎麼選?”

武雄白啟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恍然之色。

這周興旦的操作,無非就是先上車後補票。

趁著外面大戰的功夫,直接奪龍做成既定事實。

周知昌贏,他賭輸,該死。

但若是老二老三贏了,最大的桃子反而讓周興旦摘了去。

回想著周興林的豪爽,周興武的善良。

這事兒要真讓周興旦辦成了,這兩人大概率也不會嗶嗶賴賴,反而會直接認了。

他們對這皇位,其實並不感興趣。

一口茶水入肚,白啟擦了擦嘴角。

“我不管你怎麼做。”

“這一局,我陪你賭,但若是事成了,我想要什麼你應該也清楚。”

周興旦輕輕頷首。

“殺陸銘,我懂。”

白啟點頭,眼中有寒光迸濺。

周興旦聲音卻再響。

“但我倒覺得,白啟先生也無需費這般功夫。”

白啟眉頭一挑:“此話又怎講?”

便見周興旦笑眯眯道:“龍氣分身乃是父皇的依仗,那陸銘則是老二老三的依仗。”

“老二老三都知道先搞定龍氣分身,你猜,父皇能不懂要先除陸銘的道理麼?”

“他大概率,活不過一個時辰……”

……

打蛇打七寸。

周興武封龍一刀,正中周知昌要害——龍氣分身。

周興旦重演奪龍之術,同樣打擊周知昌的要害——還是龍氣分身!

周興林趁龍氣分身崩潰,直取周知昌本體,同樣是直擊要害——周知昌本體若死,大局必定!

那麼對於周知昌來講,對手的要害在哪兒?

當然是陸銘!

優先級甚至比周興林更高!

無限血氣加血氣化煞對衝龍氣,這是周知昌面臨的最大威脅。

他料不到封龍一刀,所以之前備戰之時,必然視能克製龍氣分身的陸銘為最大威脅。

此刻哪怕有封龍一刀這等變數,但計劃已經製定,周知昌亦沒有半途改換決定的意思。

靜海城中。

伴隨著周知昌念頭一動,城中忽有光芒閃過。

大量的靈石再次被抽乾,燃燒化灰。

城中大陣光芒驟閃,強度暴增。

城中倀軍部分出城迎敵,更多的卻是仰天咆哮,大量的煞氣鬼氣被噴吐而出,融於陣法,增強法陣之威。

正值拳影下壓排山倒海,陣法光芒逆風迎上妥當防禦。

快速應對了周興林的追擊,周知昌手一翻,便有一物落入周知昌掌心。

那是一枚散發著黑白雙色之光的羅盤。

不遠處,白青鬆目光一凝,不由自主開口,道出此物名字。

“兩儀分界盤!”

魔雲子手上秘寶之一,兩儀分界盤!

可憐那魔雲子少用此寶,一時不查被周知昌暗算身死,寶貝反而便宜了仇敵。

而此物的作用……

隨著周知昌向兩儀分界盤中灌入靈氣,便見盤上黑白二色之光閃爍。

似有山河畫卷徐徐展開,如夢似幻似真實假!

此虛景不受任何外部乾擾,穿透了陣法,穿透了周興林的拳風,以無可阻擋之勢瞬間蔓延到了陸銘身邊!

轟鳴中似虛空震顫。

陸銘身影一僵,整個人竟然由實轉虛,慢慢融入到了那虛幻山河畫卷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消失不見的不僅僅是陸銘……

那黑白之光同樣掃蕩鬼王,掃蕩安在國,掃蕩武國三凶、兩尊倀將,以及白青鬆!

很快,以上眾人儘皆消失,光芒收斂入兩儀分界盤中。

周知昌緩緩低頭,輕聲一笑。

便見盤上宛如鏡花水月,倒映出九道虛影!

此情此景讓天極茫然無措,讓周興林目呲欲裂。

重拳轟鳴拳風化作龍影。

然而周知昌以陣法之力護身,以靈石為燃料,站在靜海城中任憑風吹雨打兀自巋然不動。

甚至還有心情笑眯眯的對周興林道。

“兩儀分界盤的效果,其實也簡單。”

“無非就是創造出一個與現實平行的戰場。”

但這個戰場,誰打誰,幾打幾,全由周知昌說得算!

念至此,周知昌冷笑再道。

“所以他死定了!我說的!”

……

巨大的牽引力憑空而來,陸銘毫無反抗之力。

意識短暫模糊,複而清醒,再睜眼,面前便已經換了副天地。

這讓陸銘有種使用虛界的感受……

視線掃向八方,便見此界有山有水,整體卻不大。

約有三個靜海城大小。

空氣中彌漫著還算充裕的靈氣,卻並無龍氣,也無煞氣,更無天地之力存在。

這不是世界。

隻是一個人造的空間碎片。

“被針對了啊……”

持劍立於半空,陸銘這般開口。

複而搖了搖頭。

因為此乃不出所料之事。

打仗嘛,先剪除威脅最大的對手,總不會有錯。

自己能化解龍氣,便注定了自己會成為周知昌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般念頭剛剛閃過,遠方便又有光芒亮起。

兩道光芒率先閃爍,很快鬼王與安在國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遠方。

複而又是兩道光芒閃過。

兩尊倀將閃亮登場。

再是四道光芒不分先後。

是武國三凶與天魔道道子,白青鬆。

整整八個敵人出現在眼前,與自己同在這巴掌大小的地方。

這一幕讓陸銘嘴角一抽,情不自禁道。

“還真是看得起我。”

……

白青鬆目視遠方陸銘,耳中隱隱響起陸銘的聲音。

“還真是看得起我。”

這也讓白青鬆淡淡一笑。

“陸幫主神威蓋世,陛下自是看得起的。”

這讓陸銘目光偏轉,看向白青鬆。

此地八個敵人。

鬼王安在國為二品,但一個是鬼孽一個受控製,自我意識稀薄。

倀將和武國三凶亦是如此。

故而此地的主導者,大抵就是這個原六欲天魔道的道子了。

目視白青鬆,便見此人高高瘦瘦容貌英俊,最引人矚目的便是他的雙眼。

那雙眼睛一黑一白,內部有靈光閃爍。

四目相對,陸銘的眸光逐漸深邃,白青鬆眼中黑白之光亦漸漸閃亮。

簡單對白後,便也再無交流的必要。

鬼嘯聲轟然響起。

卻是鬼王率先出手!

六對猩紅鬼眼猛地放光,整整十二道光流便如同利劍般向陸銘掃來!

未等光芒臨近,一人忽的出現在了陸銘身邊。

正是那二品武者安在國!

縱然經受改造之後,安在國的實力有大幅度下降,但二品的本質不會改變。

更強大的身體,更渾厚的血氣,以及脫胎於內天地之力,卻比內天地之力本質更高,屬於升華版本的武印之力!

不壞武印流轉全身以作防禦。

血氣灌輸於拳,配合二品金身之力以作攻擊!

哪怕拳法並不出眾,隻是一意三力,安在國拳勁之重,仍是遠超三品極限。

但陸銘終究不是正常的三品。

劍域展開無聲無息。

一尺之內萬法不侵!

鬼王的十二光流剛剛抵近便被攪得粉碎,安在國的重拳也不複曾經威力,與無形劍域僵持三個呼吸之後,安在國果斷抽身而走,被攪碎的拳骨與血肉快速彌合。

首次交鋒,看似打了個平手,外界分心觀戰的周知昌卻冷笑一聲。

“苟延殘喘罷了。”

此地靜海城,有龍氣覆蓋,煞氣不顯。

但這不意味著陸銘的無限血氣失效——無數倀軍的存在便是陸銘上好的血包,憑它們陸銘仍舊能維持無限血氣之能力。

看似周知昌集結倀軍於此,乃是失智之舉,但再結合兩儀分界盤,便可知周知昌對這一切早有安排。

於兩儀分界盤中,陸銘周圍隻有兩尊倀將與鬼王,他能從三者身上汲取到的煞氣,注定不可能比在三者身上消耗的血氣更多。

換言之,用鬼王和倀將對付陸銘,並非是賠錢的買賣。

更何況還有安在國、白青鬆等人在側,兩儀分界盤內也無煞氣存在。

陸銘配合無限血氣之力方有二品戰力,此刻周圍無煞,這也讓周知昌覺得,陸銘隻是秋後的螞蚱,根本蹦躂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第二輪交鋒之中,陸銘便顯出頹勢。

鬼王肋部再延伸出雙臂,煞氣鬼氣化作重錘與戰刀。

它一邊發出刺耳鬼嚎,震蕩陸銘心神,一邊朝陸銘疾奔而來。

刀光錘影狂閃,安在國重拳出擊!

轟鳴震顫之中,陸銘頗為狼狽的倒飛而出。

其體內血氣已經無法支持無形劍域的高強度防禦力。

旁觀至此,周知昌滿意收回目光。

一邊操控陣法與周興林糾纏,一邊感知京都的龍氣,準備重凝龍氣分身。

然而就是這一瞥,卻讓周知昌臉色狂變怒吼出聲。

“孽畜!逆子!”

……

周興旦汲取龍氣的速度並不慢。

短短數分鐘內,周興旦便已經吸完了梅花園這一龍氣節點內的龍氣。

此節點乃京都八十一龍氣節點之一,更是最重要的十大節點之一,內部存在的龍氣,怎麼說也有龍氣分身總量的百分之幾。

而這部分龍氣被周興旦吸了,除非周知昌親自回來,否則吸走便是吸走了,對龍氣分身而言就是一種直接性的削弱與傷害。

如此周知昌怎能不破口大罵?

念頭一動,皇宮之中便有人影騰空而起,飆射向梅花園。

橫天掌,張橫!

對此,周興旦隻是轉頭看向了白啟,便見白啟飲儘茶汁,提劍遠去。

此際靜海城大戰一起,京都空虛。

哪怕有人留守,也不會太多,更不會很強。

有白啟六成散人助陣,周知昌難有反製周興旦的手段,隻能看著周興旦在此地不斷偷雞,不斷奪取龍氣。

賈文沒辦到的事情,反而讓周興旦給辦了……

似乎想象到了遠在靜海城的周知昌暴怒跳腳的一幕,周興旦暢快一笑,目中卻冰寒一片。

“爹,我早說了,老而不死是為賊!”

……

身體從空中直墜而下,即將砸落在地方才將將停穩。

陸銘抬頭,看向再次夾擊而來的鬼王與安在國,目光再掃向遠方壓陣的白青鬆等數人,忍不住嘴角一抽,似是無奈。

凶劍之中傳出淩縹緲的聲音。

“你消耗血氣的速度太快了。”

陸銘強麼?

強!

卻是藍條換的……

沒有無限血氣,陸銘也維持不了超限戰力。

凶劍忽地一燙,滾滾煞氣從中流入陸銘體內,三相轉魔功運轉凝煞化血氣。

縱然隻是初次配合,卻毫無生澀之感,眨眼之間陸銘的狀態便已經重歸巔峰!

正值刀光拳影襲來,無形劍域再開。

於白青鬆眼中,血氣鬼氣爆閃,三息之內陸銘完全不落下風,三息之後陸銘頹勢儘顯。

然而於眨眼之間,陸銘的氣息卻又重回巔峰。

這讓白青鬆看向了陸銘手中之劍。

“能儲備煞氣的寶兵麼?”

他一語中的。

卻並不慌張。

因為器物儲備的煞氣總有極限。

悠哉環抱雙臂,看向遠方戰場。

白青鬆語氣輕鬆,向主子彙報戰況。

“一炷香……他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

短短一分鐘不到,陸銘體內的血氣便已經在耗空與補滿之間循環了十個來回。

劍中的淩縹緲開始慌了……

因為煞氣儲備不夠了。

“陸銘,想個辦法!”

話出口淩縹緲便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問題。

此刻陸銘應對兩尊二品已是勉強,又哪有精力去想什麼辦法?

不得已,淩縹緲隻能開動腦筋瘋狂思考。

‘破界而出是個辦法,但此界還算完整並無破綻,彆說當前情況如此,即便沒有外敵也難攻破此界。’

‘以外物破界……陸銘不靠外物……’

‘武道?陸銘擅長虛空之力,但此界卻絕非虛空之力或身法所能破開,仙武殊途自有其道理……’

‘戰勝對手?能贏還用我想什麼辦法?’

左思右想淩縹緲也想不到能破此局的方法。

直到劍中最後一絲煞氣被灌入陸銘體內,淩縹緲仿佛看到了陸銘的結局——血氣與內天地之力耗儘,然後被鬼王與安在國手撕。

卻忽然感覺充沛煞氣從外界流入劍中。

感知掃過劍外,便見周圍開闊,不複剛才景象。

這讓淩縹緲徹底陷入了迷茫。

莪是誰?我在哪兒?

耳邊忽地響起陸銘淡淡的聲音。

“你先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