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討大會結束後,聞繁一整天都很沉默，時不時就走神似的盯著窗外。
他總覺得身後的同學議論的那些話也像是在說他和紹熠隨。
聞繁有些糾結，托著腮一點點回想他和紹熠隨相處的方式,越想越覺得他們確實像在談戀愛。
但是他又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紹熠隨,那種喜歡……和這種喜歡有什麼區彆呢？
聞繁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實在有些鬱悶,於是周一這天破天荒的沒有選擇跟著紹熠隨回老宅,他六點多下課的時候給紹熠隨發了條消息,然後就給自己家的司機打了個電話離開了。
紹熠隨考完試一開手機。
繁繁：紹熠隨，我今天回自己家了，你下課不用等我。
紹熠隨輕皺了下眉，一話沒說直接去了聞繁家裡。
家裡有聞徊隱和保姆在,紹熠隨問道：“聞姨，繁繁呢？”
聞徊隱臉上敷著面膜：“繁繁吃完飯上樓了,在房間裡呢，怎麼了？你們兩個吵架了？那孩子回來以後就不說話。”
紹熠隨：“沒有，我今天考試，下課太遲。”
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但聞徊隱也沒細究裡面的邏輯漏洞，擺擺手笑道：“快上去吧，沒吵架就好。”
聞繁的房間在一樓最裡面,紹熠隨上去後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少年悶悶的聲音。
“怎麼啦？我要睡下了。”
紹熠隨撐著門：“這麼早就睡下了？作業寫完了嗎？”
裡面驟然沒了動靜，過了好久才又傳來拖鞋的踏踏聲，門“哢噠”一聲從裡面打開，少年露出腦袋看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麼來了？我不是給你發消息說了我今天回家嗎？”
紹熠隨看著他身上已經換上了睡衣,擠進房間裡說道：“我又沒答應。”
聞繁不吭聲了。
紹熠隨瞥到少年床上還攤著一堆卷子和資料書，伸手拉住他：“走吧，繁繁，回我家，我教你寫。”
聞繁好像被燙到了一樣連忙把手放到背後，搖頭。
“不了，紹熠隨，你回去吧。”
紹熠隨安靜了片刻，突然低下頭湊近：“繁繁，你臉紅了。”
聞繁驚了一下，腳步匆忙往後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臉。
紹熠隨：“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聞繁眼神躲閃，睫毛顫了幾下，嘟噥道：“沒有。”
紹熠隨：“想不通就問我，自己躲起來就能想明白嗎？”
說完，他走到床邊去給聞繁收拾作業，整理好以後拎著他的書包，又給他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伸手牽住他：“紹熠安養了一隻小金毛，帶你回去看小狗。”
聞繁迷迷糊糊的，全程被紹熠隨帶著走，下樓後聞徊隱見了問他，他想都沒想就回：“我去老宅看小狗。”
好像腦子又不會動了一樣。
他穿著睡衣就走了，車上紹熠隨摟著他，手
上一直不緊不慢的捏著他的耳朵，聞繁走神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沒注意自己的耳朵越來越紅了。
回了老宅，紹熠隨把他的書包放在書桌上，聞繁呆呆的就要去椅子上坐下，結果被紹熠隨一把摟回來。
聞繁迷茫的視線看向紹熠隨。
“想不通什麼？我給你解答。”
“……?[(”
聞繁想說他也不太清楚，還沒說，紹熠隨就提前給了他幾個答案：“是想不通為什麼你們課代表和他的朋友會是戀愛的關係？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我們也和他們一樣我們卻是朋友？或者是想不通……你喜不喜歡我？我喜不喜歡你？這種喜歡和另一種喜歡……有什麼不同？”
聞繁被問的啞口無言，這些他都想不通。
懵懵的看著紹熠隨，許久才點了下頭，小聲說：“都有。”
紹熠隨俯下身，鼻尖幾乎要蹭到聞繁的鼻尖，說道：“很簡單啊，因為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是朋友那種簡單的喜歡，是想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不等聞繁繼續說，他又補充道：“不確定兩種喜歡有什麼不同的話，有一個辦法。”
聞繁抬眼：“什麼辦法？”
紹熠隨慢慢抵過去，垂眸看著他：“試試就知道了。”
然後便吻上了聞繁柔軟的嘴唇。
這是紹熠隨第一次明目張膽的親吻聞繁，以一種如此旖旎曖昧的姿態，他動作很溫柔，吸吮著他柔軟香甜的唇瓣，而後察覺到少年沒有任何反抗後，用舌尖頂開了他緊合的齒列。
聞繁腦袋整個都糊成了一團，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紹熠隨放開他的時候他還發著呆。
紹熠隨胸口輕輕起伏著，問他：“討厭嗎？覺得惡心嗎？”
聞繁下意識便搖頭。
紹熠隨摟住他，又在他唇上親了親：“那不就知道了嗎？你會讓彆人這樣親你嗎？”
聞繁臉頰發燙，聲音很小：“不會。”
紹熠隨：“我也不會這樣親彆人，隻想這樣親你，繁繁，因為我隻喜歡你。”
聞繁：“可是……”
紹熠隨：“可是什麼？”
聞繁有些害羞的往後挪了挪，似乎想遮掩什麼，他好像……好像……聞繁實在難以啟齒，也覺得不可思議，羞得整個人都要冒汗了。
紹熠隨視線往下，一瞬間了然。
“我不是故意的。”
聽著少年有些鬱悶有些羞赧的聲音，紹熠隨說：“繁繁，這很正常，我也會這樣，因為我喜歡你。”
聞繁：“那我這樣也是因為……我喜歡你……”
紹熠隨的視線望過來，聞繁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到他完全控製不了。
所以，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好神奇。
聞繁很老實的說：“但是我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和男生談過戀愛，應該是不一樣的吧……我不太懂。”
紹熠隨很耐心：“我也不懂，
，
繁繁，慢慢來，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聞繁眉眼終於有了笑意，他乖乖道：“好。”
晚上睡覺時聞繁打算離開，然後被紹熠隨拉住了：“不是要一起了解嗎？”
聞繁抱著書包站在門口：“現在嗎？”
紹熠隨：“嗯，現在。”
“那好吧。”
聞繁又乖乖回來了。
房間內所有的燈都關了，昏暗一片，隻有床頭發出一小片冷色調的光源，是從平板上發出來的。
聞繁手裡抱著iPad，紹熠隨從身後摟著他。
查的資料從“男生和男生怎麼談戀愛”到“同性之間真的可以在一起嗎”一直到下面的相關搜索開始推薦其他詞條。
同性之間該怎麼做。
聞繁伸手去捂iPad，然後“啪”的一聲把平板反扣過來，放到了床邊。
他再不開竅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房間裡陡然安靜了，而唯一的光源消失後，視野驟然暗下來，五感便隻剩聽覺和觸覺。
聞繁聽到了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也聽到了紹熠隨的呼吸聲。
還感覺到紹熠隨抱著他腰的手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熱。
聞繁有些緊張：“紹熠隨，好晚了，要不我們睡覺吧，明天……明天……”
紹熠隨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明天沒什麼事，不上早修，晚上也沒有考試。”
紹熠隨十八歲的生日近在眼前，早就過了變聲期，聲音變得很低沉，刮擦似的撓著他的耳膜。
本來就很敏感了，還有呼出的熱氣進入耳道。
聞繁想把身體弓起來，或者稍微離紹熠隨遠一點，他有些受不了。
於是哆哆嗦嗦的躲了躲。
紹熠隨注意到懷裡落空，知道聞繁太緊張，他說：“繁繁，彆怕，你還小，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聞繁呼吸都變輕了，幾不可察的點頭。
紹熠隨伸展開胳膊把他抱回來，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
“繁繁，怎麼這麼可愛。”
聞繁叫了一聲：“紹熠隨。”
“嗯？”
聞繁似乎想了很久終於敢開口一樣，問道：“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紹熠隨低下頭，恰好在黑暗中撞上了少年漂亮晶亮的眼眸。
有點像小鹿的眼睛，圓圓的，透亮的，眼尾還翹了一點。
他說：“知道什麼？”
聞繁：“就是，知道你喜歡我，你怎麼確定的呢？”
紹熠隨想了想，認真回道：“因為我做夢夢到你了，夢到你和我表白，我很高興，還夢到我們在接吻。”
聞繁聽到這裡，眼眸睜大了。
紹熠隨：“而且是長大後的我們，大概是想告訴我，如果我現在不爭取一下，你就要和以後的我在一起了。”
聞繁悶悶的笑了一聲。
紹熠隨的聲音還在繼續：“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告訴我，
另一個時空的我們或許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聞繁像在聽故事，
覺得很神奇，但還是有一丟丟不太理解。
一個夢能說明什麼呢？
這個時候的聞繁並不知道紹熠隨說的夢是那種夢，直到晚上他也夢到了。
大概是先前紹熠隨和他接吻對他來說有些太刺激了，稚嫩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撩撥，青春期的荷爾蒙很敏銳。
聞繁夢到了紹熠隨。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紹熠隨抱著他，吻著他，還在撫摸他。
夢裡的聞繁逃避不了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感受，他喜歡紹熠隨，也喜歡紹熠隨對他這樣。
聞繁伸手回抱住他，熱烈的和他接著吻。
直到天亮。
聞繁做了一個很長很旖旎的夢，卻沒有驚醒，意外的睡得很好，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緊緊抱著紹熠隨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而且……他的內褲好像不太舒服。
紹熠隨摟著他的腰，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他似乎挨到了紹熠隨，就是被沾濕了的那一塊內褲。
聞繁頭皮麻了。
他悄悄伸手想拿開紹熠隨的胳膊，然後挪一挪屁股，結果剛一動，紹熠隨就醒來了。
聞繁直接放棄了，臉色爆紅，老實承認：“我昨晚……也夢到你了。”
紹熠隨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少年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聞繁把臉埋進他懷裡，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反正紹熠隨比他懂。
“我……我夢到你抱著我，還吻我，就像昨晚那樣，還有……”
紹熠隨看著懷裡的人紅紅的耳朵尖，低聲問道：“還有什麼？”
聞繁：“還夢到你摸了我……”
紹熠隨：“哪種摸？”
這下聞繁埋著頭不說話了。
還能是哪種摸？當然是他不好意思說的那種。
聞繁嘟噥道：“我好像知道了，紹熠隨。”
紹熠隨沒回話，寬大的手掌突然撫上了他飽滿圓潤的臀部，在聞繁還沒來得及躲開之前，摸到了內褲上。
紹熠隨說：“我也知道了。”
聞繁實在太不好意思了，紹熠隨卻覺得這沒什麼，俯下身望著他說：“我親你一下好不好？”
聞繁捂著臉點頭。
紹熠隨也很守信用，說親一下就親一下，在他耳朵尖上，浮光掠影的啄了一口。
然後便起身去衣櫃裡給他的拿新的內褲。
白天聞繁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要思考。
他和紹熠隨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是在戀愛嗎？
一想到戀愛這個詞聞繁就臉紅，這當然不行，他還沒成年呢，才剛上高一，被學校抓到了肯定要寫檢討，早戀是不對的。
而且如果被學
校抓到了，那爸爸媽媽宋姨紹叔他們都知道了，這多不好意思啊，聞繁根本都沒有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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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整天的措辭，回家和紹熠隨坦白。
“紹熠隨，我們現在不能談戀愛。”
紹熠隨看著他。
聞繁：“我們不能早戀，這是違反校紀校規的，要等到我高三畢業了才可以。”
紹熠隨聽完，頓了會，然後俯下身捏了捏他的臉：“沒說要在一起，我還沒追你呢。”
聞繁愣愣的眨眼。
紹熠隨問他：“我可以追你嗎？”
聞繁臉再次紅了。
怎麼又來一個新詞，怎麼追啊。
他垂著眼睛不看紹熠隨：“反正隻要不早戀，就隨你吧。”
紹熠隨笑了一聲，輕輕抱住他：“我之前說的不是騙你的，紹熠安真的打算養一隻小金毛，明天就送回來了，明天帶你和小狗玩。”
聞繁來了興趣：“是多大的小狗？”
紹熠隨：“一個月大，特彆可愛，所以……就一直待在我這裡好不好？”
聞繁抿著唇笑道：“嗯。”‘
時間慢悠悠的往前走著，聞繁之前不同意戀愛，然後紹熠隨說要追他，但是聞繁並沒有感覺出來兩人的相處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紹熠隨依舊每天接他，帶他回家教他做題，給他吃好多他愛吃的點心，送給他好多他喜歡的玩具，會和他一起看電影，帶他打遊戲，陪他練琴，有時候周末還帶他飛去其他地方玩。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所以，到底什麼是追人？
哦，想起來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紹熠隨有時候會親親他，親親他的臉，或者親親他的手，還有時候會讓聞繁主動親他，聞繁雖然不好意思，但也不會拒絕。
他覺得，嗯……好朋友之間，禮尚往來。
冬夏輪轉，時光拔節而上，一轉眼聞繁便升上了高三。
他忙著練琴忙著去參加各種考試比賽，時間緊巴巴的，而紹熠隨在他升高一時就上大學了，雲城大學離雲大附中有一段距離，而且紹熠隨在大學裡也挺忙，兩人再沒有之前那樣寬裕的時間黏在一起。
細細數來，他們已經有將近半個月沒待在一塊睡在一張床上了。
聞繁這幾天剛結束了一個比賽，馬上又要去雲大參加藝考。
天氣漸冷，聞繁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從藝術樓的琴房出來，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剛練完琴，和同行的一個同學一塊往外走。
一號路依然很安靜，同學提議道：“一號路太遠了，咱就走這吧，五分鐘就到門口了。”
聞繁點點頭：“好啊。”
兩個人便走上了一號路的石板，同學看著結了冰的人工湖感歎道：“冬天的時候這邊人好少，不像夏天，都是談戀愛的小情侶。”
聞繁揣著兜，白皙的臉掩在衣
領中，
笑道：“還有蹲點的執勤老師。”
同學：“執勤老師冬天不來嗎？那不正好錯開時間。”
聞繁：“冬天來這裡談戀愛多冷啊，
肯定沒人來。”
兩人閒聊著很快就走到了石板路的儘頭，就在這時，他們迎面撞上了一位老師。
是執勤的。
聞繁下意識就想解釋，結果執勤老師晃著手電筒看了兩人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往林子裡面走。
聞繁頓了頓，然後眼眸帶起了笑意。
老師根本就不懷疑，完全不用解釋。
他們從一號路出來，走到了和一號路的交叉口，前面就是校門。
同學問：“你怎麼回去呀？”
聞繁抬了抬下巴示意：“有司機來接的，你呢？”
同學很羞澀的笑了一聲：“男朋友來接。”
聞繁在校門口和同學分開，禮貌道：“明天見，路上注意安全。”
剛說完，聞繁就注意到路邊停著的一輛邁巴赫前，身形高大頎長的……該是青年了，紹熠隨早已褪去了少年期的稚氣，變得成熟穩重，寬大的風衣敞著前襟，斜倚在車前時和學生劃出了一道很明顯的界限。
可能是因為大學後紹熠隨便經常在紹氏，隔三岔五會接手參與一些項目，磨練了兩年，有了閱曆的沉澱。
見了他直起身跨步走來：“繁繁。”
身旁的同學看的呆呆的，好一會才激動的撞撞他：“這你家司機？你騙誰啊。”
聞繁也沒想到紹熠隨會來接他，一時之間有些懵。
紹熠隨已經站到了他身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才十一天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聞繁身旁的同學很有眼色的先一步溜了，躲在某個犄角旮旯偷看。
“沒有……”聞繁臉有些紅：“就是沒想到。”
紹熠隨抱緊他，在他臉側蹭了蹭：“走了，回家，好想你。”
聞繁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好多視線，如芒在背，回頭一看，果然看到同學一臉激動的看著他，和他對視上還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樣子。
聞繁趕緊跟著紹熠隨上了車。
路上聞繁隨便問了幾句近況，一抬眼就發現並不是回家的路。
“紹熠隨，我們……不回家嗎？”
紹熠隨：“不回了，回我的住處。”
聞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紅透了：“不太好……吧，要不還是回家吧，你這段時間這麼忙，宋姨應該也挺想你的……”
紹熠隨：“我下午回去過了，還去看了聞姨聞叔，放心吧，他們都知道我來接你。”
聞繁腦子發暈。
紹熠隨的住處離雲大很近，是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公寓，大概是他上學時落腳的地方。
公寓周邊環境很好，沒什麼人，聞繁跟著紹熠隨回他的住處，莫名有一種很心虛的感覺，總是往不好的方面想。
但是最後都讓他自己揮出去了。
紹熠隨怎麼會是那樣的人，說是追他，但這兩年紹熠隨從來都沒怎麼過他，而且他們都這麼久沒見面了，紹熠隨隻是想他，想和他多待一會，他不也是這樣嗎？
聞繁壓了壓亂七八糟的心思，跟著紹熠隨進了家門。
公寓不是特彆大，一百平出頭，是一到兩個人住正好很舒適的大小。
聞繁在玄關處換鞋，紹熠隨拿走他的書包問他：“文化課作業多嗎？”
聞繁乖乖道：“還好，就是不太會做，數學有點難。”
紹熠隨把他的書包放回房間裡，又走出來牽他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不多就行，我教你寫，先去洗澡吧。”
聞繁又愣了一下。
現在就洗嗎？
看他猶豫，紹熠隨摸摸他的頭發：“這樣寫完作業就能直接睡覺了，都快十點了，不累嗎？”
聞繁覺得自己實在太沒品了，怎麼越長大思想越不純潔，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他趕緊點點頭：“好。”
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進了浴室。
洗完澡是一十分鐘以後，聞繁擦著頭發，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掛著一套新的睡衣，應該是紹熠隨剛才給他放進來的。
聞繁換上走了出去。
房間裡，紹熠隨似乎也剛洗完澡，用的另一個浴室。
他穿的睡衣和聞繁穿的款式一樣，但要大好多個號碼，他靠在椅子上正慢悠悠的看著聞繁卷子上的題，偶爾低頭寫幾筆。
聞繁走過去，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作業，而是紹熠隨半露著的胸口，胸肌很發達，再往下能窺見一兩分腹肌上的溝壑。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反應過來時急忙收回視線。
說道：“都是附加題，有點難度，老師說自己回來琢磨琢磨，明天會講的。”
說著，聞繁打算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沒想到剛打算動，紹熠隨就伸出胳膊攬住了他的腰，稍一用力聞繁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紹熠隨從他背後環住他，把卷子放到他面前。
“不用明天，現在就行，我給你講。”
聞繁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咚。
咚。
咚。
……
背靠著的胸口熾熱而堅硬，聞繁整個鼻腔都是紹熠隨的味道。
隻是十幾天沒見，紹熠隨似乎又變了樣子，帶給聞繁的感覺也完全不一樣了。
他手有些發顫，垂下眼睛看題。
聲音很小：“嗯……”
紹熠隨把筆放到他手裡，聞繁握好，然後那把乾燥溫暖的大手便覆上了他的手。
聞繁渾身一抖，拿不穩了。
紹熠隨的嗓音響起：“第一題。”
聞繁什麼都聽不見，臉越來越紅，低聲叫道：“紹熠隨……”
紹熠隨垂眸，視線慢悠悠的打量著他。
“是覺得……該給我一些講題的酬勞嗎？”
紹熠隨的唇靠近了他的頸間，輕輕吻了一下。
聞繁：“！！！！！”
聞繁整個人都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