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定康說除了做飯之外的活可以全部包攬, 紀斂讓他殺魚,他欣然接受,然而, 他其實根本沒有殺魚的經驗。他曾經也試著給妻子做過幾次飯, 但都以失敗告終。
家裡請了專門做飯的阿姨, 做飯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小兩口操心。
這是談定康第一次殺魚,之前他不是沒看過彆人是怎麼殺魚的, 在家也經常看保姆阿姨下廚,跟著學習。
談定康自認為自己可以完成這個工作, 但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
魚太滑溜了, 談定康的手剛碰上去, 它就立馬溜走。
談定康跟魚在水槽裡玩起了你追我跑的遊戲, 費了半天力氣,他才艱難地鎖住魚頭, 刀還沒落下, 魚尾就不停擺動, 一番掙紮,再次從他的手中溜走。
談定康:“……”
談未亦站在水槽另一邊,漠然地圍觀了全程, 心中再次肯定了自家老爸的無能。
一條魚都製服不了,這個男人果然沒用。
談未亦:“你行不行啊?”
談定康一臉嚴肅糾正道:“以後少對你爸說這種話。”
談未亦不解:“為什麼?”
談定康:“這種事情你沒必要深究,你隻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談未亦點點頭, 想的卻是——
他爸說的話, 那他就更不能記住了,他爸嘴裡就沒好話。
魚再次從談定康掌心滑走,魚尾打了個擺,濺起滿地水花。
談未亦和談定康被潑了一臉的水, 恨恨地盯著水槽裡還在抽空吐泡泡的魚,魚眼呆愣愣地與一大一小對視,仿佛在無聲地嘲笑這對沒用的父子。
“臥槽,我就不信今天製服不了你了。”談定康拿刀抵著魚頭,毫不意外又被甩了一臉的水。
談定康:“……”
談未亦翻了個白眼,非常嚴肅地教育道:“談定康,不許說臟話。”
談定康:“談未亦,不許跟你老子這麼說話!”
談未亦:“老子是誰呀,我不認識!”
談定康:“老子是你爹。”
談未亦:“我要跟媽媽說,你又說臟話了,你還對我說臟話!”
談定康:“……”
【不靠譜的談老師,聽到你兒子的話了嗎?不許說臟話!】
【兒子都來教育你了,談老師,您覺得丟臉不?】
【哈哈哈哈談寶寶這個白眼笑吐我,他恨不得把‘我的冤種老爸’都寫在臉上。】
【難以想象,這要不是直播,這段正式播出的時候不知道要消多少個音呢!談老師你多少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呀!】
【談定康現在在我眼裡,就是個大型臥槽聚集體。】
【魚:人類,向我屈服吧,你製裁不了我的。】
談未亦要是沒在旁邊盯梢,談定康也不至於那麼心浮氣躁,他不在乎廚房內那麼多架攝像機對著他拍攝,被觀眾們看到自己的醜樣又怎麼樣,他隻想在自家兒子面前好好展示老父親厲害的一面,讓談未亦對他稍微改觀。
但越心急越辦不好事。
接近零下的氣溫,談定康卻熱出了一腦門的汗,他在窄小的水槽裡與一條魚搏鬥,看似弱小的生命面對他時表現得極其頑強,談定康拍過那麼多場戲,都沒有一次站著也能把他累得夠嗆過。
再次被自家兒子嫌棄後,談定康徹底屈服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他撐著水槽邊,衝水槽裡還在撲騰不停的魚求饒道:“魚哥,咱們商量一下,能不能給兄弟一點面子?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魚:你他媽神經病啊!】
【談老師,這邊有個小小的建議呢,您可以在喜劇片裡扮演一個精神病患者了呢!】
【哈哈哈哈能跟魚稱兄道弟的,除了神經病,也就隻有談定康了,這見誰都喊哥的本事也是厲害了,怪不得這麼多年能在圈裡混得那麼好。】
【剛才是誰信誓旦旦說除了做飯我都行,這打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談定康的備菜速度實在太慢,紀斂隻教給他殺魚的活,折騰了半天,魚毫發無傷,紀斂已經將剩餘要做的菜都洗淨切好了,他看著談定康對著魚叨叨的背影,短暫的沉默了會後上前,拍了拍被魚打擊得佝僂的背。
“我來吧。”
談定康情緒萎靡,紀斂隻輕輕一推,他就順勢給紀斂讓出了位置,手中的刮魚刀被抽走,耳邊立刻響起熟悉的咚咚聲。這聲音在短短十分鐘內響起了無數遍,是魚尾不停拍打不鏽鋼水槽的聲音,與之前不同的是,中間還夾雜著‘呲呲呲’的聲音。
談定康低頭,隻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魚乖乖地被一隻白皙的手鉗製住。
紀斂下手利落,特製的刮魚鱗刀在魚身上來回滑動,刮出一排排密集的鱗片,不管魚尾怎麼蹦躂,魚都沒有從紀斂手中逃脫過一次。
刮完魚鱗後,紀斂沒有停止手中動作,他換了一把比較小的刀,破開魚肚,挖出內臟全數丟掉,這時的魚已經半死不活了,不像之前那般蹦躂的厲害,紀斂放鬆了力道,掰開魚頭,將裡面的魚鰓挖了出來。
不到三分鐘,魚就被紀斂處理得乾乾淨淨,仿佛做過成千上百次,他全程保持淡定,臉上沾到了臟水和刮下來的鱗片也依舊面不改色,像個冷血無情的屠夫。
【這是在大潤發殺了多少年的魚才有的手速啊?這速度這熟練度,太牛了!】
【果然,帥哥不管乾什麼都是帥的,難以想象,我竟然看一個人殺魚看到入迷,我直覺他殺豬的時候也很帥!】
【喂,彆給人增加難度啊!節目組不會那麼缺德要嘉賓親自殺豬吧!】
【會做飯的男人最帥了啊嗚嗚嗚,我承認我對紀斂改觀了,承認喜歡一個人不羞恥!我現在的牆頭就是紀斂!】
紀斂殺完魚後,沒有理會身邊早已陷入呆滯的談家父子,轉身回到灶台邊,開始做今天的午飯,也沒再開口讓談定康給他打下手了。
在資源匱乏的時代,像談定康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人被稱作為累贅,是要被最先放棄和驅逐的。
無奈在這個世界裡,因為身不由己,他不能放棄談定康。
再耽擱下去就要拖到兩點了,距離午飯時間早就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餓了。
談未亦最先反應過來,情不自禁道:“好、好帥!”
從開始錄製後,談未亦就沒有笑過,他在鏡頭前展現的大多都是負面情緒,這還是觀眾們第一次看到談未亦臉上露出正向的情緒,雙眼發亮,嘴角微微上揚,撐到極限的眼睛裡裝滿了不曾對談定康釋放過的崇拜。
小孩本就長得好看,要是多笑笑的話更招人喜歡。
談定康瞥了談未亦一眼,也跟著附和道:“是呀是呀,小斂哥哥好帥哦!”
談未亦:“……”
【媽的還得是你,我在喝水呢,一句小斂哥哥讓我噴了滿屏幕的水,怎麼從前沒覺得談定康還有演太監的天賦呢?】
【這時候你不應該嫉妒一下嗎!你家小孩在誇彆人爸爸誒!】
【你要知道這可是談定康,他的大腦構造跟彆人不一樣,你不要試圖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在想什麼。】
【這要是我的話,聽到自家小孩誇彆人,不得酸死啊!】
【談寶寶,聽姨姨的,小孩子就要多笑笑,這個樣子不挺可愛的嘛,彆成天板著臉皺眉頭,小心還沒成年就長皺紋了。】
談未亦小臉一板,收起了情緒:“要你說!”
談定康:“怎麼,我說我的,你有意見呀?我是真心覺得小斂哥哥很帥嘛!他做事利索,我難道不能誇獎他嗎?”
談定康這話說得沒有毛病,談未亦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看看小斂哥哥,你再看看你,殺條魚弄得滿臉都是水,還對魚低聲下氣求饒,你、你也太……”
太沒用了吧。
心底這麼想,談未亦卻沒有說出口。
媽媽告訴他,這些黑色機器叫做攝像機,是專門用來拍攝他們的。
從這些機器盯上他們的那一刻,就會有好多人觀看他們的節目,那麼多人盯著他們,他總得給他的老父親一點顏面。
“小斂,需要哥幫你打下手嗎?要幫忙就直接說,跟我就不用客氣了,我什麼都沒做,乾看著怪不好意思的。”談定康走到紀斂旁邊,觀摩紀斂做飯。
一個包子不足以填飽紀斂的胃,肚子早就開始叫囂了,為了搶占時間,紀斂將兩個灶台的火都點燃了。
左邊架著大鍋熬煮魚湯,右邊的小鍋用來炒菜,他將配菜倒入鍋裡跟肉一起混合翻炒,抽空給談定康拋了三個字——
“不需要。”
冷漠的話語,冰冷的聲線,手下動作絲毫未停,站姿筆挺,顛鍋熟練,側顏專注又認真。
【我攤牌了,這是my wife!終於明白有句話說的非常正確,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那個人的胃,雖然我沒嘗到老婆做的飯是什麼味道,但是他做飯的樣子能讓我迷他一輩子!】
【嗬嗬,誰不會做飯啊,光會做飯就能讓你們對他改觀?你們的喜歡也太廉價了吧?他對談定康是怎麼說話的?談定康是他的前輩,身價和咖位是他的幾十倍,這種目中無人的家夥你們也會喜歡啊?】
【啊很抱歉呐,我可能比較另類吧,我愛極了紀斂這種聲線呢~】
【談老師問他需不需要幫忙,正常的回答隻有兩種吧,一是需要,二是不需要,紀斂回答的沒毛病啊,現在連回答的語氣不對都能被詬病了嗎?那我倒是挺替紀斂覺得委屈呢。】
灶台的火突然竄了上來,談定康嚇得往後一躲,紀斂面不改色地將鍋壓平,火勢漸消,他淡定地將炒好的菜出鍋裝盤,遞給身後嚇得一臉怔愣的談定康。
“談老師,可以麻煩你把菜端到桌上嗎?”
談定康:“好、好的。”
【這就是你們說的目中無人和沒有禮貌嗎?紀斂這不是挺有禮貌的嗎?】
【我現在越來越確定了,紀斂跟我很像,都是不會表達的人,他心是好的,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種模樣,害怕被傷害,用冷漠做遮擋,所以才會一直被人誤解。】
【在我心中,談老師一直都是高大威猛的猛男形象,結果這家夥不僅欠扁,殺條魚還那麼慫,一看到火就往後竄,這跟你快兩米的身高嚴重不符啊!怪不得談未亦那麼嫌棄你!】
【確認了,在場唯一的A是紀斂,如果硬要加一個的話,勉強再加一個哭包寶寶談未亦吧。】
【談定康:禮貌嗎你們?】
談未亦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家老爸匆忙逃離‘戰場’的身影,出門前,他還聽到他爸鬆了口氣。
彆人總說他爸爸很厲害,為什麼他就是感覺不到呢!
現在,他更加感覺不到了!
他爸真的,真的太弱了。
再次堅定了這種想法,談未亦再看紀斂的時候,眼中的光芒幾乎要化為實質,敬佩之情難以言表。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你可以儘管跟我說。”談未亦跑到紀斂旁邊,學著談定康的語氣說話。
他爸不靠譜不代表他不靠譜,他才不是為了給老父親挽回一點顏面呢。
農村的灶台不好控製火,談未亦剛準備拿起砧板上切好的蒜遞給紀斂,就被再次竄起的火嚇了一跳,下一瞬,發抖的身體就墜入紀斂的懷抱裡。
廚房內充斥著濃重刺鼻的油煙味,那麼近的距離,談未亦才能聞到紀斂身上清淡的檸檬香,他被紀斂輕輕推到一邊,臉頰被紀斂輕輕碰觸。
“有火,不要靠那麼近。”
紀斂拍了拍小孩的臉頰,談未亦還呆愣愣的,被他拍了也沒什麼反應,像是被嚇狠了。
既然已經遠離了灶台,遠離了危險,紀斂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是彆人家的小孩,安慰的活應該交給談未亦的家長來做,他如果來做的話,八成又要被人詬病了。
紀斂這樣想著,還是不放心地看了小孩一眼,而就是這一眼,他清晰看到了談未亦眼裡的無助。
轉身的腳步一停,紀斂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小孩的頭發,輕聲道:“彆怕,它傷害不到你的。”
談未亦抬起頭,他捕捉到了紀斂淡漠外表下難得流露的溫柔,急於看清楚,額頭猝不及防碰上了紀斂的手腕,這一撞後,再去看紀斂時,紀斂又恢複成了平時的漠然。
“廚房油煙重,你去外面玩會吧,賀笙在房間裡,你可以跟他一起玩。”紀斂說著轉過身,繼續忙活自己的下一盤菜。
這會又耽擱了不少時間,他真的好餓。
談未亦沒有聽紀斂的話,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漸漸回過神來,抬手摸了摸被紀斂碰過的臉頰。
室外吹進來的冷風早就吹散了溫度,紀斂的觸感卻十分清晰。
小斂哥哥是在關心他嗎?
他轉頭看向紀斂忙碌的背影。
紀斂的個子沒有他爸爸高,肩背也沒有他爸爸寬闊。
可是,紀斂有他爸爸沒有的溫柔與體貼,還有他爸爸身上沒有的好聞香味。
“小斂哥哥。”片刻功夫,談未亦就熟練地更換了稱呼。
他聽了紀斂的話,沒再靠近灶台,而是努力伸直了胳膊,扯了扯紀斂背後的衣服。
紀斂蓋上鍋蓋,轉頭看向聲音突然發甜的小孩:“怎麼了?”
紀斂比談定康矮了不少,談未亦的身高也隻到紀斂的肚子,還需要仰頭才能看到紀斂,沒了在談定康面前的囂張跋扈,他終於找回了正常小孩的模樣:“小斂哥哥,我可以幫忙的。”
“不用。”紀斂還是拒絕。
談未亦咬了下嘴唇,小手攥緊,不肯放棄。
剛才跟紀斂說話時還非常僵硬,現在已經能夠自然換上了幾分軟糯,他努力開始推銷自己:“我比談定康靠譜,我會洗菜擇菜,洗盤子洗碗,我還可以幫你遞盤子遞菜,想要讓我做什麼,你儘管吩咐就好了。”
紀斂:“……”
【談未亦,誰允許你夾著聲音說話了???你給我正常一點!】
【談寶寶這是看上了紀斂啊!我說的看上不是那種意思哈,我家三歲侄子喜歡一個人就千方百計地想要跟他互動,談寶寶現在的行為簡直和我的侄子一模一樣!】
【這裡我就要@談定康了,快來辨認一下,這是不是你的兒子?】
【我能理解!剛才紀斂護住談未亦的樣子太帥了,此刻在談寶寶心裡,紀斂就跟超級英雄一樣吧,這是他那不靠譜的老父親給不了他的安全感。】
【嗚嗚嗚媽呀,我竟然會嫉妒一個小孩子,突然好想被紀斂抱一抱啊,這男友力也太足了吧QAQ!】
【你們醒醒,紀斂已經結婚了,而且和彆人都有個孩子了!】
【我不介意加入這個大家庭![害羞.jpg]】
【人最基本的羞恥心哪去了???】
“小斂哥哥,我真的會做事的,我不是在故意搗亂,我在家裡就幫媽媽做過不少家務活……”
談未亦還在不厭其煩地推銷自己,紀斂腦中卻被無數個問號所占據。
上午到達集合點的時候,他在車裡目睹了談未亦和談定康吵架的一幕。
這會的談未亦,和上午又哭又凶的小孩完全不一樣,撒起嬌來跟賀笙有的一拚。
這黏糊糊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看他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他總有種被瞻仰的錯覺,仿佛他才是談未亦失蹤已久的親生父親。
談未亦這年紀已經有了基本的審美,他對紀斂的第一印象就是紀斂長得很好看。
有些人隻是乍一眼好看,經不起長時間的觀察,而紀斂有著連懟臉拍都挑不出任何缺點的相貌。
得不到紀斂的回應,在紀斂審視的目光中,談未亦非但不覺得難堪,反而逐漸紅了臉。
他又歸納了一點——
除了溫柔體貼,安全感十足,十分靠譜和好聞的氣味之外,小斂哥哥還比他爸爸好看,甚至比他媽媽還要好看。
談未亦被紀斂看得臉紅耳熱,垂下腦袋,十分矜持地請求道:“小斂哥哥,可以讓我幫你嗎?”
他每次提出幫媽媽做家務,媽媽都會高興地抱住他,狠狠在他臉上親一口,不停誇他乖寶貝。
雖然、雖然這很幼稚啦,但是他想讓宇宙超級無敵帥的小斂哥哥能喜歡他一點。
這頓午飯果然不能按照他預計的時間完成了。
紀斂在心裡歎了口氣,卻無法拒絕小孩的請求。
他父親有一點沒有說錯,他總是太過心軟,會被一些小事所絆住。
這也是他永遠無法追趕上兄長姐姐的原因之一。
“那你可以幫我剝蒜嗎?”紀斂從地上拿起一袋子大蒜。
“好呀,是全部都剝完嗎?”談未亦高興地抱住那袋子蒜,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這眼神太過刺眼,紀斂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淡淡道:“剝累了可以停下。”
談未亦搖搖頭,語氣堅定:“哥哥你放心,我會完成你交代的任務的。”
廚房旁邊就是雜物間,紀斂經過雜物間的時候,曾粗略掃過裡面有什麼。
他從雜物間裡搬出一張小凳子,拿抹布擦乾淨後放到小桌子旁,對談未亦道:“你坐這裡剝蒜吧。”
那張貼有粉色芭比娃娃貼紙的小凳子出現時,談未亦全身都寫滿了嫌棄。
紀斂這樣說,他立馬改變了態度,迅速上前坐在了芭比娃娃的腦袋上。
【彆以為我沒看到,你小子分明是很嫌棄這張凳子的。】
【哈哈哈哈我記得嫂子透露過,談寶寶最討厭粉色和芭比娃娃,現在這兩樣結合了,他竟然沒一腳踹了那張凳子,這是我沒想到的。】
【談寶寶:坐在芭比頭上是我最後的倔強!】
【這小子是中了紀斂的蠱啊!就跟我一樣[害羞.jpg]】
魚湯已經燉的差不多了,紀斂剛才炒了一個菜,考慮到四個人吃飯,他準備再炒兩個菜。
蔬菜熟得快,沒幾分鐘就出鍋了,談未亦面前的桌子上隻剝好了五顆大蒜,見紀斂注意到了,談未亦不好意思地拿小手蓋住剝好的蒜瓣,心虛解釋道:“我、我在家沒那麼慢的,我……”
紀斂在桌子旁蹲下,從袋子裡拿出一顆完整的大蒜,拿刀切掉根部,再遞給談未亦。
他看著談未亦發紅的手指,說道:“抱歉,我沒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會比較好剝一點。”
談未亦怔怔看著露出白肉的大蒜,又看看紀斂沒什麼情緒的臉。
發紅的食指被紀斂戳了一下,紀斂說:“手疼的話就停下來吧,剩下的我來剝。”
莫名的,鼻子開始泛酸。
他眨了眨眼,一把奪過大蒜,倔強道:“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