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女帝感覺一陣眩暈,身體劇烈的疼痛,感覺像被馬車碾過一樣的感覺,她微微抬了一下手指,就聽邊上一個人說大喊“二殿下醒了!二殿下醒了!”一個女聲從旁邊響,其聲音漸行漸遠,好像是奔跑出去了。本就身子不舒爽的女帝,聽到聲音後,更覺得頭痛欲裂。
她抬手扶額,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來,她好像胸口中了一箭,就死過去了。想到這兒,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竟然意外地發現,胸口沒有了劍傷。
這是怎麼回事兒?她納悶兒地想著,難道這就是閻王殿?但怎麼總覺得這室內的陳設有點眼熟。
她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一隊人從門外匆匆地走到了她的床前。抓起她放在胸口的手。“袊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十分熟悉但卻許久未見的人。“母,,,母帝?”她不確定地開口喚著多年不曾叫出來的稱呼。這讓她更想不通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位穿著玄色的鳳袍,頭戴金色的鳳冠,雖然已經有些年齡了,但不能看出年輕時候有多麼的美貌,一雙鳳眸溫柔卻不失威嚴地看著女帝,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來人便是漪袊的母帝瀾國的上任國君,瀾文帝。
“這。這是怎麼?”女帝還是未理解現在的情況,她不知道如何反應。“二殿下,您自從被救回,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這三天,陛下經常守在您身邊。可把陛下急壞了!”女帝邊上的海林答道。
“袊兒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適?”瀾文帝問邊伸手摸女帝的額頭。“還好,不燒了。快叫禦醫過來!”
“著,奴才這就去請禦醫,這就去。”海林也高興地跑出去。
女帝剛剛就覺得海林有哪裡不對,現在終於想起了,海林不是跟廖即心一起。現在怎麼。而且比之前還年輕了不少。母帝也還在世。難道~女帝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受傷,手裡攥著的心形石頭好像有些發燙!難道是因為石頭,自己便重生了?
她不停地回想著,眼睛也不停地四處打量,表情也一會兒疑惑,一會兒肯定,一會兒又茫然,一會兒又不可置信,一會又微微笑起。一直看著瀾文帝也更擔心了,焦急地問。“袊兒,怎麼樣了?到底有什麼不舒服,快同母帝說。”
“母帝,現在是什麼時候?”女帝問道。
“現在是瀾辰三十二年六月。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瀾文帝不解道。
那現在朕就不是皇帝。我才十四歲,漪袊心裡想著,一切都還沒發生,母帝也還沒被歹人傷害,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
那麼。。。廖即心也才十五歲。果真可以遇見那個玉樹臨風一少年了?
漪袊越想越開心,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絲弧度。
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對他。把我欠他的,都加倍的補償給他。她心中暗自下著決心。
瀾文帝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兒一會呆愣著,一會又傻笑起來,不免有些擔心,剛要傳召太醫,就聽懷中的女兒說著。
“母帝,廖即心呢?”漪袊脫口便問著。
女帝不解,“廖即心是誰?你這孩子在說什麼?是不是還沒好,還是中了什麼魔怔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太醫。。。太醫呢?”瀾文帝問著身邊的海林。
漪袊才發現自己問了多傻的一個問題。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自己還不認識他。母帝自然更是不知道他的存在了,那我就可以從一開始便給他一個好印象。
“那我怎麼會昏迷?”漪袊問著。
“你不記得了?”瀾文帝驚訝。
漪袊搖搖頭,絲毫想不起來了。好像上一世,自己對這兩年的事情仿佛也是不記得的,但是感覺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也就沒有理會。
“太醫到!”殿外的宮人說著。
海林引著太醫到女帝面前。“陛下,太醫來了。”
“臣虞琪叩見女帝,叩見二殿下”太醫跪下磕頭行禮。
“虞太醫,你快來看看袊兒,她怎麼樣了,終於醒了,但好像記不起事了。”瀾文帝催促道。
虞琪上前為漪袊診脈,“啟稟陛下,二殿下的脈象之前陰虛內熱,脈現細數無力,陰盛格陽,陽氣不能入於陰,而向外浮越,血虛,陰血不足脈管不充盈,所以導致出現危急的三日,因陽虛氣虛,脈現沉微,陽虛氣虛較重出現陽亡氣脫的危險階段,高熱不退。現在臣剛診斷,有大好之象,隻是還有些貧血,會有頭暈,虛弱的現象。現在想不起來,可能是因為之前受到刺激,外加身子上的傷還未恢複,之前頭上的淤血也未化開,所以會暫時記憶受損,隻要臥床半月,再慢慢調理靜養,連續服用臣給開的藥,待淤血化開,便能痊愈。”
“好,你速去煎藥,小林子,你派人親自盯著,要熬好了便送過來。”瀾文帝交代著。
“著!奴/臣告退”海林和虞琪一起退下。
“袊兒,你好生休養,其他事情等你好了再說也不遲,首先要把身體養好。”女帝心疼地看著消瘦得厲害的女兒。
“謝母帝,您這幾日為了兒臣也勞神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太醫剛剛也說了,兒臣沒事了,隻是想再睡一下。”漪袊雖然為著見到母帝高興,自己也剛睡醒的不想再休息了,可是見母帝的眼下有著遮擋不住的疲累,找了托詞地讓母帝回去休息。
“好,那你多休息,母帝明日再來看你。”瀾文帝伸手摸摸漪袊有些蒼白的臉,起身走出二皇女的內殿。
“兒臣恭送母帝。”漪袊乖巧地說。
女帝剛出去,隻見兩個小個頭的小侍從湊過來跪在床頭“殿下,您沒事就好,嚇死奴們了。”
怎麼把她們給忘了呢,上一世她們為了救自己而。雖然大葬了她們,但是仍然難受,這一世她們還在,那就一定不能讓身邊的人再出事。漪袊想著。
“秀蘭,你不要吵殿下,安靜一點。”秀梅說著她。
漪袊自己雖說現在身子已經回到幼年,但心智卻早已不似從前那般,所以也面上也不曾表露什麼。便還是虛弱地道:“蘭兒,本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與本殿聽。”漪袊想來想去還是問她這個沒有心機的蠢丫頭比較好。
“她們說殿下記不住了,奴才還不相信,您真的失憶了?”秀蘭說著說著又難過得要哭了。
“堂堂一個女子,成天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漪袊假意嗬斥著。
“奴才還不是因為殿下才哭的。您具體的事情奴也不知道,奴才隻知道那天您被人帶走後,女帝發了好大的火,發落了那些守衛不力的侍衛。奴才都沒有見過女帝發那麼大的火呢。”秀蘭好像憋了好幾天不得說話一樣地往外不停地倒,聽得漪袊有點頭暈。
“蘭兒,你慢點說,你的嘴巴是你自己的。”漪袊忍不住地皺眉說她。
“就是,你這樣的,以後誰嫁給你,可得被你煩死。”秀菊在旁邊說到。
“秀菊,你說什麼呢呀,你羞不羞。”秀蘭害羞道,“殿下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奴才隻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可身上好多處傷呢。到底誰那麼狠心呀。”秀蘭心疼著。
“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我總感覺應該是很重要的。”漪袊回想著,但是一回想頭就劇烈地疼痛起來,馬上用手扶著額頭“啊~”有些片段在腦中閃現,總覺得自己身邊好像有個需要自己保護的,但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殿下還是暫時不要想了,多休息休息,太醫都說了,您這是頭裡面的淤血還沒有散儘,等散儘,自然就想起來了。”秀菊寬慰著。
“你們都先退下吧。讓我自己待會兒。”漪袊退遣了伺候的人,打算自己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著,那奴等一會藥熬好了再給您送過來。”秀蘭行禮準備退出殿外。
一聽要喝藥,她終於想起來了,那虞琪不就是那虞貴君母親,上一世他可是跟那韓毒夫一起害了自己,她瞬間感覺到渾身一冷,“慢著,你們其他人先出去。秀蘭,秀菊你們過來。”漪袊交待。
“殿下還有何吩咐?”她們上前。
“你悄悄去宮外,將禦醫開的方子送出去找個醫術不錯的大夫,將藥方給它看看,如果跟太醫說得一樣,就按照方子抓幾副同樣的藥材回來,將現在的藥給本殿換了來。”漪袊小聲吩咐著,“速去辦好,秀菊,在秀蘭未辦好之前,送來的藥通通給本殿偷偷倒掉。”
秀蘭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總歸是宮裡長大的女子。聽著漪袊的話,神色都片刻認真起來。“奴才遵命!”她們便轉身出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