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GIN:“看不順眼。”……(1 / 1)

在朝崎愛麗絲重點關注的目光下。

鬆田陣平揪緊了自己的領帶。

他望了一眼剛剛脫得格外順利, 臉上沒有出現一絲一毫波動的諸星大。

對方察覺到他的視線,甚至還十分友好地朝他點了一下頭。

鬆田陣平:“……”

他的額角不禁出現冷汗。

朝崎愛麗絲見他如此為難,想了想說, “沒關係, 慢慢來。我知道你以前完全沒接觸過相關工作。”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最近缺人手。

朝崎愛麗絲也不會招鬆田陣平這樣一張白紙的新人來做兼職。

但鑒於這段時間,她遇到的妖魔鬼怪實在太多。

朝崎愛麗絲現在甚至覺得,隻要是個身材好的“正常人”都行了。

本來她就對新招來的人沒抱太大的期待。

朝崎愛麗絲將看向鬆田陣平的目光收回,語調平和地安慰道,

“如果你今天真的覺得不行,我們下次再來。”

她的話音落下。

場面立刻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許久。

鬆田陣平忽然問:“要全部脫光嗎?”

朝崎愛麗絲:“啊不,褲子今天可以留下。”

鬆田陣平:“?”

他當然知道今天褲子可以留下。

鬆田陣平原本是想問, 他現在是不是需要像諸星大一樣,把上半身全都脫光。

結果他都還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

突然就得知了, 他以後可能連褲子都保不住的情況。

鬆田陣平:“…………”

一旁的諸星大聽到朝崎愛麗絲這句話,似乎依舊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看他如此坦然。

鬆田陣平忍不住覺得,在“為藝術獻身”的領域裡, 他自己果然還是個弟弟。

不過既然他已經和朝崎愛麗絲達成了交易。

似乎現在過於糾結, 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鬆田陣平深吸一口。

伸出手, 將自己的領帶緩慢地取了下來。

他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從領口全部解開。

伴隨著鬆田陣平的上身逐漸暴露在空氣中。

朝崎愛麗絲便思索起, 一會兒該如何在他的身上鋪灑顏料。

在鬆田陣平均勻施展的骨骼外,薄薄的肌肉覆蓋在上面。

看起來——

似乎很適合把各色顏料直接潑在上面,稍微把他弄得臟一點?

朝崎愛麗絲一邊思考著,該怎麼依照每個人的“特征”做人體彩繪。

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鬆田陣平的比例。

而見他雖然已經在脫, 動作卻依舊緩慢。

朝崎愛麗絲想了想,直接道:“需要我幫你嗎?”

鬆田陣平:“……?”

“我是想按時下班的。”朝崎愛麗絲十分誠懇地朝他點頭,解釋道,

“既然現在已經開始了,就讓我們抓緊時間,趕快在下班前把任務完成吧。”

聽到她的話。

鬆田陣平心一橫,乾脆直接把上半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他把襯衫搭在自己的臂彎處。

而就在衣物完全脫離他皮膚的一瞬。

朝崎愛麗絲立刻將指間的畫筆拿起,放入白色的顏料中蘸了一下。

她先把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赤井秀一拉過來。

動作格外迅速地,往他的胸口上畫了幾個簡易的圖騰。

白色的圖騰如藤蔓般,在他的皮膚上延伸開來。

朝崎愛麗絲一邊畫,還一邊側過頭,向鬆田陣平解說道,

“下一場,我們要做的主題是‘鋼鐵森林裡的動物’。”

“你們記得之後在鏡頭裡,要注意解放天性,但又不能太過張揚,懂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赤井秀一了然般點了一下頭。

而一旁的鬆田陣平則格外迷茫地又望了她一眼。

鬆田陣平:沒懂。

朝崎愛麗絲:“……”

朝崎愛麗絲:“算了,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今天隻是先試試圖案合不合適,一會兒試完就可以馬上去洗掉。”

朝崎愛麗絲專心地轉過身,先把為赤井秀一準備的圖案畫完。

而一旁的鬆田陣平,就這樣先光著上身,看著她認真地工作起來。

鬆田陣平:“……”

雖然房間裡的溫度不冷。

但鬆田陣平總覺得,他現在就像在等待著被朝崎愛麗絲“臨幸”一樣。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要隨時準備獻出自己的一切”嗎?

想起那個詭異的188號深v男嘉賓說的話。

鬆田陣平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個工作室的空氣大概真的有問題吧……

不然他為什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聯想?

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被汙染了。

鬆田陣平忍不住轉過頭,強行讓自己的精神隻集中在朝崎愛麗絲的筆尖下面。

朝崎愛麗絲雖然平時很躺。

但隻要涉及到專業領域,她的效率絕對是最高的。

早點做完才能早點休息。

朝崎愛麗絲幾下就把赤井秀一畫好。

又立刻把一旁的鬆田陣平叫過來,在他的胸口處先隨便試了幾個圖案。

筆尖接觸到皮膚時,會不自覺帶起一點酥酥麻麻的癢意。

即便鬆田陣平略微感到了不適應。

然而此刻,他面前的朝崎愛麗絲神色坦然,目光堅定。

如果他表現得太過在意,倒顯得是他不夠配合了。

鬆田陣平強忍著皮膚上遊走的觸感,讓朝崎愛麗絲在他胸口處把圖案畫完。

赤井秀一身上的圖案,朝崎愛麗絲之前畫得十分之迅速。

而對於新人的安排,總不會像是對待舊人那般熟練。

等朝崎愛麗絲在鬆田陣平身上塗塗改改了好幾次後。

她這才讓鬆田陣平抬起手臂。

朝崎愛麗絲又觀察了他好幾分鐘,這才語調滿意地說道,

“可以了,我想我們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雖然工作倒是做完了,但長時間的專注讓朝崎愛麗絲神情有些恍惚。

都忘記鼓勵要鬆田陣平兩句。

朝崎愛麗絲就從座位上走下來,下意識到旁邊的水池去洗手。

而就在她轉身離開的一瞬。

鬆田陣平立刻就長舒了一口氣。

見他的身體放鬆下來。

旁邊的赤井秀一適時為他遞上了一張用來擦顏料的濕毛巾。

鬆田陣平下意識接過後,還沒來得及說句話。

赤井秀一就補上一句:“辛苦。今天應該是意外,平時愛麗絲不會弄這麼久的。”

聽到他的解釋。

鬆田陣平:“……?”

等等!

明明剛才朝崎愛麗絲走之前,他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怎麼被他旁邊這個人一說。

鬆田陣平卻莫名有點被長時間糟蹋了之後,又被人狠心拋棄了的感覺。

朝崎愛麗絲的確在畫完他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就去洗手了。

難不成……是真的對他剛才的表現不滿意?

鬆田陣平眉心緊皺,“我剛才是做得不夠好嗎?”

赤井秀一中肯地評價道:“有些僵硬,練練應該會更好。”

鬆田陣平:“那我該怎麼練?”

赤井秀一思索幾秒,隻說了一句:“多脫。”

鬆田陣平:“…………”

行吧。

果然他就像234號說的一樣,還是太過保守了。

鬆田陣平幾下用濕毛巾,把自己胸前的顏料都擦乾。

而就在他動作時。

赤井秀一轉身,望向不遠處的朝崎愛麗絲。

他又看了一眼外面逐漸變黑的天色,側過身問:“你一會要回去了?”

鬆田陣平點頭。

赤井秀一思索了一瞬,“已經有些晚了,如果沒人來接她的話,不如我們一起把愛麗絲送回去。”

鬆田陣平微微一愣:“你還真是——不過為什麼要一起?”

赤井秀一移開視線:“為了避嫌,畢竟她已經結過婚了。”

鬆田陣平:“……哦。”

赤井秀一問:“你意下如何?”

鬆田陣平回答:“可以,今天晚上我沒什麼安排。”

而在在他們閒聊的這段時間裡。

朝崎愛麗絲正在一旁的水池邊,機械地清洗著自己手上的顏料。

她此時累得腦子有點發蒙。

在把指尖不小心沾上的白色顏料,都衝洗乾淨後。

朝崎愛麗絲立刻捧起冰涼的水,將臉埋進去,想讓自己清醒。

過了一會兒。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朝崎愛麗絲抬起頭,看向她身後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問她:“今晚有人來接你嗎?”

朝崎愛麗絲回憶道:“還沒問,怎麼了?”

赤井秀一指了一下鬆田陣平:“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如果沒人來接的話,我和他可以一起把你送回去。”

朝崎愛麗絲想了想說,“那我先問問他來不來。”

朝崎愛麗絲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準備給黑澤陣發條短信問一問。

而就在她將屏幕解鎖的一瞬間。

一條大概半小時之前收到,她卻忘記看了的短信出現在了屏幕上——

【黑澤陣(混蛋版):我在樓下。】

之前在工作的時候,大概太忙就沒注意到。

朝崎愛麗絲的目光恍惚了一瞬,立刻給他發了一條回信:

【好耶!我已經完成了,馬上下樓。】

朝崎愛麗絲抬起頭對赤井秀一說:“有人會來接我,就不麻煩你們兩個了。”

赤井秀一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朝崎愛麗絲又和他說了句謝謝。

而就在赤井秀一想轉身離開時。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補充問了一句:“明天你會來工作室嗎?”

朝崎愛麗絲:“會,諸星君找我有什麼事嗎?”

赤井秀一:“沒事,隻不過之前有幾個同事拜托我問你一句,隻要確認你會到就可以了。”

朝崎愛麗絲產生了疑惑:“怎麼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赤井秀一回憶道:“沒有不對勁,應該是好事。”

朝崎愛麗絲更茫然了:“好事?”

大概是覺得如果不透露一點,她還會繼續問下去。

赤井秀一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他們似乎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朝崎愛麗絲:……驚喜?

正當她陷入了思索時,工作室的大門忽然被從外推開了。

琴酒黑沉著臉出現在門口。

赤井秀一立刻從靠近朝崎愛麗絲的姿勢起身,往鬆田陣平的方向走去。

他的動作坦然又迅速。

朝崎愛麗絲自然一點也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她看到琴酒,高高興興地往他懷裡一撲,“怎麼先上來啦?”

琴酒略微垂眸:“你太慢了。”

朝崎愛麗絲撇了撇嘴,“我才不慢,肯定是你太著急了。”

她往赤井秀一和鬆田陣平所在的方向,禮貌地揮手告彆。

在得到回應後。

朝崎愛麗絲就挽住他,準備拉著她的親親陣醬回家休息了。

琴酒的餘光掃了一眼遠處的赤井秀一。

和朝崎愛麗絲一起走下樓梯。

琴酒拽住她的手臂,語調冷凝道:“離那兩個人遠點。”

朝崎愛麗絲:“?”

見她一臉疑惑。

琴酒隻冷聲道:“不想死就聽我的話。”

朝崎愛麗絲皺起眉:“……總要給我個具體的理由吧?”

琴酒隻移開視線:“看他們不順眼。”

朝崎愛麗絲:“…………”

朝崎愛麗絲捏了捏他的手:“我不接受這個理由哦,你下次想好了再和我說。”

琴酒:“。”

果然,他就知道朝崎愛麗絲就算已經結婚,也不會在作風方面有任何收斂。

琴酒的面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想起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

朝崎愛麗絲雖然十分親近他,但對待很多事,她都會極端地任性。

她在“黑澤陣”面前,似乎想要什麼東西就必須要。

得不到就是他能力有問題。

反正她自己是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琴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把朝崎愛麗絲的腦袋用力往下一按。

朝崎愛麗絲痛呼:“乾嘛呀!”

琴酒沉聲道:“回去了。”

朝崎愛麗絲抿緊嘴唇,隻沉默地站在原地。

琴酒略微偏頭:“怎麼,不走?”

朝崎愛麗絲都不看他,目光隻往路邊開滿鮮花的樹上瞟,

“這裡的花好香,我要留在這裡看花,你自己先回去。”

聽她這麼說。

琴酒理都不想理她,立刻轉身離開。

朝崎愛麗絲當然也不會去管他。

她隻站在原地,自顧自踮起腳尖,準備去聞一聞她頭頂樹枝上的鮮花。

這些花似乎散發著一點薄荷一樣的香味。

非常淡,大概隻有湊近才能聞到。

樹枝離她的頭頂還有一些距離。

哪怕朝崎愛麗絲往上跳起,也隻能勉強碰到一點木尖尖。

她嘗試了幾次都沒能聞到。

就在朝崎愛麗絲想放棄去夠到那幾朵花時。

後背忽然被一片陰影籠罩住。

一隻手將樹枝壓低下來,將花朵湊到她的鼻尖。

“快聞。”

背後又傳來他惡狠狠的聲音。

朝崎愛麗絲往後一靠:“你不是走了嗎?”

“……”

琴酒直接把那朵花薅下來,想扔到她手上。

朝崎愛麗絲站在原地,不去接,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忽然歎了口氣:“唉……你最近怎麼總是這樣。”

“不要再讓我生氣了嘛。”

朝崎愛麗絲又抱住他的腰,“這幾天,我好像經常會忘記你有多好。”

琴酒眉心緊皺。

朝崎愛麗絲卻像是沒感覺一樣,隻轉移話題道:“今天晚上點外賣吧。”

見他長久的不出聲。

朝崎愛麗絲側過頭:“其實你以後都不想做的話,直說就可以了,又不是沒錢點外賣。”

之前為了可信度。

琴酒一般都是各種理由敷衍過去。

反正他是絕不會像那條狗一樣去給她洗衣做飯的。

然而今天,朝崎愛麗絲卻忽然說她從沒要求過他。

琴酒拽住她的手:“不需要?”

“我從結婚那天就說過啊,我從來都不需要你做飯,你隻要每天開心就好。”

朝崎愛麗絲一直都無所謂,“是你非不讓我請保姆和鐘點工的。”

“……”

琴酒陷入了沉默中。

既然從沒要求過,又有錢能請鐘點工。

那個蠢貨……究竟為什麼會去給她洗衣做飯?

精力太多沒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