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愛麗絲:謝謝誇獎。……(1 / 1)

“砰——”

朝崎愛麗絲將衣櫃門快速掩好, 防止之後安室透被琴酒發現。

隨著一陣木板被重重甩上的關門聲後。

琴酒沉著臉走進衣帽間內。

朝崎愛麗絲看他面色格外不善,心中也不由一跳。

這混蛋究竟怎麼了?

朝崎愛麗絲總覺得他今天的怨氣比鬼都重。

本來微微翹起的銀色頭毛像炸毛的貓一樣,好像都要立起來了。

琴酒面無表情地走進屋內, 伸手拽過了朝崎愛麗絲的小臂。

朝崎愛麗絲一愣,直接問,“你在生氣嗎?”

話一問出口。

她又下意識開始把這情況放到原世界做對比。

雖然大概猜到琴酒或許是不滿她在這裡工作。

但在原世界,陣醬就一直無條件地在支持她工作的方方面面。

她和陣醬之間還有婚姻契約呢, 黑澤陣都一樣地豁達。

朝崎愛麗絲現在覺得, 這個世界的琴酒的確很不識大體。

她皺起眉, 很疑惑地說,“我不明白你在氣什麼。”

聽到朝崎愛麗絲的話。

琴酒的眸色越來越暗, “你離開就是為了到這裡?”

朝崎愛麗絲:“我去哪裡應該都和你沒有關係吧。”

琴酒冷笑一聲, “嗬, 的確。”

朝崎愛麗絲覺得他在陰陽怪氣,“而且就算我不到這裡,我也會去其他的地方啊。”

朝崎愛麗絲說:“你走的時候連把鑰匙都沒給我留, 我難道就一個人呆在房子裡陰暗地數蘑菇嗎?”

琴酒的語調一變:“鑰匙?”

朝崎愛麗絲點頭,“彆告訴我你是忘記了。”

琴酒皺起眉,“鑰匙就放在客廳的抽屜裡。”

朝崎·根本懶得拉開抽屜·愛麗絲:“……?”

看她這副迷茫的樣子。

琴酒就知道她絕對一點都沒看就直接走了。

而且沒有鑰匙, 她難道就不會不關門嗎?

琴酒冷聲道, “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

朝崎愛麗絲隻瞥了他一眼,

“我有什麼想說的?本來最初我就沒有想跟你走, 是你強行把我帶回去的。”

朝崎愛麗絲的語調格外平靜, “而且給你一句忠告, 不長嘴的男人是找不到老婆的。”

琴酒嗤笑一聲,語調聽不出情緒,“你就是因為那個蠢貨會說話, 才和他結婚?”

這個“蠢貨”,肯定又是他在看不起另一個世界的陣醬。

朝崎愛麗絲白了琴酒一眼,“他的優點有很多,當然不止是會說話這一項。”

黑澤陣賢惠又貼心,不僅善解人意,做飯還好吃。

朝崎愛麗絲不懂琴酒態度這麼惡劣,怎麼就有勇氣去看不起陣醬。

朝崎愛麗絲直說道,“你方方面面都不如他,不過有一樣,他的確比不過你。”

“……”

朝崎愛麗絲才不管琴酒怎麼想:

“我說,你是不是也太小心眼了一點?沒見過幾個人比你還會吃醋的。”

琴酒眉心緊皺:“我?”

朝崎愛麗絲撇了撇嘴,“難道你不是因為看到了那個客人和我在一起,現在才心情不好的嗎?”

聽到她的話,琴酒沉默半晌。

他眸光閃爍,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下越發冷凝。

在無言的靜默中。

朝崎愛麗絲動了動被他拽住的小臂,想把手抽回來。

而就在她動作的一刹,琴酒立刻將她的手腕緊握住。

轉瞬間,朝崎愛麗絲蒼白的皮膚上就出現了青黑色的痕跡。

“嘶——”

她抽痛般吸了一口氣,“你輕一點!”

琴酒卻覺得他根本沒用力,“忍著。”

朝崎愛麗絲抬頭看他,控訴道,“你就不能學著大度一點嗎?”

琴酒這輩子都不知道大度是個什麼東西。

他冷笑一聲,“我又不像你的那條狗一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朝崎愛麗絲:“……真想和你打一架。”

琴酒又笑了一聲,嘲諷道,

“你不是每天都想躺著?怎麼,現在為了那個蠢貨,還有不和我扯上關係,開始要違背你所謂的天性了?”

朝崎愛麗絲就知道,琴酒這混蛋肯定是不滿她出現在了這裡,

“我——”

“朝崎愛麗絲。”

琴酒打斷她的話,“朝崎愛麗絲,你知道有人一直在監聽你嗎?”

朝崎愛麗絲猛然一愣。

琴酒餘光瞟了她一眼,“就放在伏特加帶回來的外套上。”

朝崎愛麗絲:“……?”

聽到他的話。

朝崎愛麗絲忽地瞪大了眼睛:“你竟然還把我的外套翻來翻去,好變態啊!”

琴酒的額角出現十字,“那麼明顯的監聽器,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垃圾嗎?”

朝崎愛麗絲:“……”

琴酒目光一凜,“你現在敢說腦子裡都是我,就立刻殺了你。”

朝崎愛麗絲:…………大哥您還記得這件事呢。

她無語道,“我隻有換洗衣服的時候才會仔細檢查,但誰會每天都洗外套啊?”

“懶鬼。”琴酒罵她。

朝崎愛麗絲:“?”

朝崎愛麗絲立刻回罵道:“你是狗吧——唔!”

她的尾音都還沒落下。

朝崎愛麗絲就被琴酒按到了身後的衣櫃門板上。

她正想抬頭。

琴酒俯下身,銀色的長發垂落到她的鎖骨,低下頭狠狠壓住了她的嘴唇。

朝崎愛麗絲:“……”

朝崎愛麗絲:“???”

她偏了一下頭想躲,又被鉗製住下頜送回。

這是一個並不算溫柔的親吻。

然而陌生又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

朝崎愛麗絲在這一刻,不知為何感到了瞬間的恍惚。

她下意識抬頭回應了一下。

琴酒卻在這時動作一頓,又立刻更肆意地侵入。

逐漸感受到氣息的枯竭。

朝崎愛麗絲難耐地喘息了一聲,忽地想用手肘去抵開身前的人。

琴酒稍一用力,就將她壓了回去。

“唔……”

在缺氧的絲絲疼痛中,朝崎愛麗絲的神智才逐漸恢複了絲毫清明。

……不一樣。

她莫名想起,在另一個世界的黑澤陣,是絕對不會用這樣毫無節製,又粗暴的方法對待她的。

朝崎愛麗絲心一凜,往前一靠,用最後的力氣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瞬間蔓延開來。

然而琴酒卻毫不在乎地將她壓得更緊。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甚至還輕笑了一聲。

從胸腔傳來的些微振動,讓朝崎愛麗絲不由感到了一點難耐的癢意。

她乾脆加深了那枚咬痕。

用血腥氣幫助自己保持清醒。

前方和琴酒接觸的地方像燃燒一般炙熱,後背卻又貼著冰涼的門板。

這樣前後夾擊的壓迫。

讓朝崎愛麗絲的腦海不由得昏昏然,又在轉瞬間抽走了她的力氣。

等等……後面?

安室先生是不是還在衣櫃裡?

想到這裡,朝崎愛麗絲猛地一愣。

“…………”

救!

衣櫃裡還被她藏了個人啊!

要不是琴酒這混蛋今天突然發瘋。

她也不會在情急之下隻想著先讓安室先生躲起來。

所以她這是自己給自己,安排了個人來聽妖精打架嗎?

朝崎愛麗絲真是有被自己無語到。

這是什麼奇葩play!

朝崎愛麗絲立刻掙紮了一下。

而這次,琴酒很輕易地就被她推開了。

在他退開的一瞬。

朝崎愛麗絲差點沒能站住,雙手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腰。

琴酒垂眸一瞥,眼神晦暗不明。

朝崎愛麗絲看了看他嘴角被她咬出的傷痕,好像這時才緩了口氣,

“你有病吧……”

琴酒面無表情道,“剛剛是誰回應我的?”

朝崎愛麗絲:“?”

這混蛋竟然還倒打一耙?

朝崎愛麗絲覺得他真不要臉。

她反問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回應你?”

其實根本都不用多想。

琴酒這混蛋下意識的小動作和黑澤陣實在太像了。

朝崎愛麗絲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就習慣性地仰起頭想要和他貼貼。

結果後來在動作間發現了不對勁。

朝崎愛麗絲立刻就想咬死他了。

她絕對不相信琴酒會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她的這種變化。

見琴酒默不作聲。

朝崎愛麗絲直接道:“反正不是因為想和你貼貼。”

琴酒的視線移開:“所以這就是你現在還抱著我的理由?”

朝崎愛麗絲一愣,瞬間收回了環住他腰的手。

琴酒瞥見她的動作,眉心微皺。

接著他又冷笑一聲,

“嗬,上次你就說不亂搞,結果現在就跑到這裡來和其他人亂搞?”

朝崎愛麗絲:“……?”

她其實都沒太懂琴酒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混蛋占著她丈夫同位體的身份,把她親了。

現在又來問她為什麼要和其他人亂搞?

琴酒難道就不覺得他這句話不僅前後矛盾,還很荒謬嗎?

如果排除掉他和黑澤陣一樣的長相和那些習慣。

他不也正是屬於“其他人”的範疇嗎?

等等。

忽然想起今天那個沒能回來的VIP客人。

朝崎愛麗絲好像終於反應過來,琴酒說的“其他人”是什麼意思了。

在琴酒眼裡。

這個“他人”……好像根本就沒包括他自己啊!

朝崎愛麗絲扯了一下嘴角,“你是想說,我想亂搞也都隻能和你?”

琴酒瞥了她一眼,竟然點頭了。

朝崎愛麗絲:“???”

滾吧,狗東西!

朝崎愛麗絲現在也算恢複了一點力氣,膝蓋往前一抬,用力踢上了他的小腿。

硬生生挨了她一下。

琴酒卻連眉頭都沒皺。

朝崎愛麗絲冷聲道:“我不想和任何人亂搞,包括你。”

“是嗎……”

琴酒的語調聽不出情緒。

他忽然伸手把朝崎愛麗絲的腰攬過來。

朝崎愛麗絲:“?”

朝崎愛麗絲問:“你想乾什麼?”

跟隨著他的動作,朝崎愛麗絲不由得一下撲到他的身前。

琴酒面色冷漠地按住她的後背,“走了一個竟然還有一個……”

“朝崎愛麗絲,你總是給我惹麻煩。”

他的目光望向她身後的立式衣櫃。

朝崎愛麗絲不由得一愣。

這是……

就在她思索時,琴酒動作乾脆地拉開了她身後的衣櫃門板。

“砰。”

場面陷入寂靜。

朝崎愛麗絲此時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懷裡,看不見背後的任何景象。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

琴酒剛一動作。

朝崎愛麗絲的腦子裡莫名就響起了以前看的狗血電視劇——

“這一開門,滿床都是驚喜啊!”

腦海中那詭異的畫面裡,褶皺的床單和淩亂的衣物鋪滿了床邊。

明明她和琴酒現在什麼特彆的關係都沒有。

朝崎愛麗絲卻莫名覺得,他現在的動作就像在搞捉奸一樣。

“簌——”

伴隨著衣櫃門板劃過空氣的聲音。

朝崎愛麗絲身後那個巨大的立式衣櫃,被琴酒倏地打開。

“嘖……”

琴酒眉心微皺,不知情緒地嘖了一聲。

看著那能裝入一個成年男性的巨大衣櫃裡。

除了掛式的衣物外空無一物。

琴酒冷哼道,“跑得倒挺快。”

聽到他說的話。

朝崎愛麗絲回過神來,推開他的肩膀,立刻轉過頭。

空空蕩蕩的立式衣櫃裡一片漆黑。

朝崎愛麗絲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遊移了一瞬。

接著她又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擔心??

琴酒這混蛋是不是搞錯了些什麼?

朝崎愛麗絲回過頭。

眼神不避不讓地看向他墨綠色的瞳孔。

朝崎愛麗絲直接道:“我覺得你現在需要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琴酒:“?”

朝崎愛麗絲皺眉,“你是不是搞錯了些什麼?我的結婚證上雖然寫了你的名字,但是那個人不是你——唔。”

確認了後面的衣櫃裡沒人。

琴酒直接把朝崎愛麗絲的腰往上一抬,按住她的後頸就又低下了頭。

其實原本他就很放肆。

但這一次他更肆無忌憚了。

琴酒又一次吻了上來。

不過這一次,他不再像當初那樣用力。

在緊貼的觸碰與摩挲間。

朝崎愛麗絲不知為何,竟然能詭異地感覺到他的一絲溫存。

要不要這麼突然……

等等。

這次的態度怎麼那麼像——

朝崎愛麗絲的腦子裡仿佛忽然被一萬隻兔子踹了一腳。

不對啊。

琴酒這個樣子……

他有像黑澤陣那麼喜歡她嗎?

被自己的懷疑和聯想痛擊得頭暈腦脹,朝崎愛麗絲的瞳孔也不由得漸漸放大。

不知道失神了多久。

朝崎愛麗絲猛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讓自己從習慣中強行回過神來。

她試探性地掙紮了一下。

不出所料。

下一秒,琴酒就像是被她的反應激怒了一樣,動作忽然又有些懲罰似地凶狠了起來。

果然,不一樣的。

朝崎愛麗絲仿佛確認了一般安下心。

朝崎愛麗絲:“……”

好煩!

她真的沒有想要亂搞的意思啊。

都離開了竟然還能碰上。

不過這一次,琴酒似乎不可能主動放過她了。

常年習慣躺平的朝崎愛麗絲忽然反應過來。

如果不再做點什麼,她好像必須和琴酒這麼亂搞下去了。

好癢,她好像要長出腦子了!

朝崎愛麗絲猛地掐緊自己的手心。

在掌心加深的疼痛中。

漸漸地,她似乎摸到了一條清晰的脈絡。

琴酒這混蛋似乎很看不起弱者。

武力值就能代表一切嗎?

朝崎愛麗絲當然打不過他。

不過,如果琴酒真的和陣醬有相似之處的話……

在片刻的猶豫後。

朝崎愛麗絲忽然摟住琴酒的脖頸,讓他彎下腰,自己主動貼了上去。

“吱呀——”

原本開啟的衣櫃門慢慢被她抵住,又輕緩地合攏。

背靠著冰涼的木板,朝崎愛麗絲閉上了眼睛。

……

“吱呀——”

從巨大的立式衣櫃內部。

仿佛延伸一般,開啟了一條通往外界的暗道。

降穀零慢慢走進裡面,又順著暗道的方向走往出口。

雖然降穀零覺得,今天他這奇葩經曆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但能不和琴酒起正面衝突,也算是省了他的一些力氣。

組織用來存放武器的倉庫,自然是被人提前改造過了。

要是有敵人或者警視廳的人來襲擊的話。

無論是從哪個存放西裝的衣櫃內,都可以打開一條通往外界的暗道。

不過這條暗道出口的位置嘛……

想到出口所在的地方。

降穀零的嘴角不禁一抽。

跟隨著光亮的提示。

降穀零的腳步緩緩地挪動到了出口通向的——二樓陽台。

在有些不便落腳的狹窄陽台上,一台空調的外風機正徐徐轉動著。

降穀零此刻的肩膀上,甚至還搭著他自己之前脫下的外套。

《二樓陽台,空調外風機,衣衫淩亂的男人》

降穀零覺得這個捉奸後逃跑的場景似乎是有些過於經典了。

經典到他都不敢相信,是他自己正在經曆這一切。

而且如果要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他竟然還真的隻能從一旁的通水管道那邊,慢慢往下滑到地面。

這究竟是組織裡哪個天才設計出的逃跑路線?

降穀零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

雖然心中無語,但這麼待下去更出大問題。

降穀零身手矯健地走到一旁,在空調外風機邊上找到了通水管道。

正當降穀零想快點滑下去。

以結束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感受的奇葩經曆時。

他剛扒上水管想往下。

降穀零忽然就感覺到,背後似乎有條視線正緊盯著他。

降穀零猛地一轉身,往視線的源頭一看。

一樓的空地處。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的諸伏景光,正站在原地,瞳孔地震地望向他。

降穀零的表情一僵,接著在幾秒內就滑到了一樓。

在他落地後。

諸伏景光緊接著問:“……你這是?”

降穀零立刻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諸伏景光:“?”

他該想哪樣?

諸伏景光隻是回來,找朝崎愛麗絲拿個預約單而已。

他本想著走條建築背後的暗道,說不定能避開其他人。

結果剛到店鋪後門,他正好就撞見了自己的幼馴染正順著水管往下滑。

諸伏景光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降穀零的語調苦澀,“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其實我也還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些什麼。”

降穀零又反問道:“你今天是來預定裝備的嗎?”

諸伏景光點頭,“是的,不過我的預約單還沒拿,所以就回來看看。”

正當他想再和自己的幼馴染說點正事。

降穀零忽然瞥見,諸伏景光的鎖骨處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紅色凝血痕跡。

順著他的視線,諸伏景光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諸伏景光立刻擋了一下:“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降穀零:“……”

他好像還什麼都沒說。

諸伏景光解釋道:“這算是琴酒弄的吧。”

降穀零:“?”

什麼叫算是?

降穀零問:“你和他打了一架?”

諸伏景光皺緊眉心:“沒有,隻是他忽然讓我去加班做了個任務,過程中不小心傷到了。”

降穀零也皺起眉,“怎麼回事,他今天不是要來檢查倉庫嗎?”

諸伏景光也很疑惑:“誰知道?我今天正在和那名叫朝崎愛麗絲的店員確認預約單,他忽然進來——”

降穀零立刻打斷他,“你說朝崎愛麗絲?”

諸伏景光點點頭。

降穀零陷入了思考,

“我剛剛也是因為碰到了朝崎愛麗絲,才會從——算了。”

他覺得自己莫名成為了人/妻衣櫃裡的黃毛,還要從陽台水管溜下去跑路這件事。

在自己的幼馴染面前,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降穀零清了一下嗓子,轉移話題道,

“總之,這應該不是巧合。肯定是因為朝崎愛麗絲和琴酒之間有些過節,才會讓我們兩個莫名遭受了這一切。”

“話說起來……”

降穀零又把諸伏景光拉到一處隱蔽又安全的地方,“你知道琴酒那次失蹤是去做了什麼嗎?”

諸伏景光反問:“在意大利那次?”

因為那天琴酒消失得太蹊蹺,組織裡有不少人都得到過這個消息。

諸伏景光問:“那次他不是和你一起去處理叛徒嗎,你知道他為什麼失蹤?”

降穀零的聲音一沉:“是的,根據我的調查,那次他失蹤是去了一家專營婦產科的黑診所。”

“而當時和他一起去看病的女人,就是朝崎愛麗絲。”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震驚道:“等等,你的意思是……”

還沒等諸伏景光消化完這個爆炸性新聞。

降穀零又道,“就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朝崎愛麗絲已經結過婚了,是琴酒把她強行從意大利偷渡到日本來的。”

諸伏景光無語了:“……該說真不愧是琴酒嗎?”

強搶人/妻這種破事,他竟然都能做得這麼熟練。

朝崎愛麗絲今天給他量尺寸的時候,動作熟練又專業。

一看就是個受教育良好,又漂亮又能乾的職業女性。

而琴酒這混蛋竟然看上了人,就直接把她從她丈夫那裡搶過來。

搶過來了之後還不珍惜,竟然還……

回憶起朝崎愛麗絲今天在排單時。

說過她自己的身體很不好,承受不住高強度運動。

就這樣,琴酒竟然都還要給她脆弱的體質雪上加霜。

諸伏景光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憂慮。

而且看這樣子……

朝崎愛麗絲既然被搶了過來,那她原來的丈夫大概率是被琴酒殺死了。

不僅身心受創,還要遭受喪偶之痛。

雖然朝崎愛麗絲現在似乎正在為組織工作。

但不知為何,諸伏景光在此刻忽然產生了一絲同情。

而就在他思索的過程中。

降穀零依舊和他交換著情報。

“我之前又去海關總署那裡重新確認過一次。”

降穀零沉聲道,“朝崎愛麗絲的確是在琴酒失蹤的第二天,才從日本入境的。”

諸伏景光:“……”

他皺眉問道,“有調查出朝崎愛麗絲的具體背景信息嗎?”

經過了這麼多天的重新調查,降穀零的確不可能一無所獲。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

“據一些零星的線索顯示,朝崎愛麗絲應該有些黑/道背景。”

諸伏景光一愣,“但她完全沒有那些不良的特征。”

降穀零確認道:“是的。不過據尾隨過她的那幾個混混說,朝崎愛麗絲的某些習慣看起來很像極道出身。”

諸伏景光:“……”

降穀零:“而且她可是來自於意大利。意大利這個地方嘛……三步一個黑手黨,五步一個家族。”

“說不定,她隻是家庭環境比較和諧呢?”

雖然降生在有黑/道背景的家庭,卻被關愛她的長輩們保護得很好。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而且之前朝崎愛麗絲對待琴酒的態度,似乎也完全沒有戰戰兢兢的樣子。

降穀零早就懷疑過,她的背景應該有些問題。

聽到他的話,諸伏景光沉思片刻。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

“你覺得,琴酒應該是因為朝崎愛麗絲的家庭背景,才把她強行帶到日本來的?”

降穀零點頭。

諸伏景光有些懷疑,“把她一個人帶過來有什麼用呢?”

降穀零猜測道:“或許是用作震懾,又或許是把她當做人質。”

“而且過段時間,在阪神甲子園棒球場的行動就要開始了……”

降穀零的言語未儘。

諸伏景光:“你是想說,她的黑/道家庭背景或許會對行動產生影響?”

見諸伏景光似乎不太相信。

降穀零反問:“琴酒不可能在行動前,花那麼大力氣,就隻為了單純搞些無聊的狗血事件吧?”

諸伏景光:“……”

也就隻有你會覺得無聊而已。

這種黃金檔的狗血劇在民間可是大受歡迎啊!

諸伏景光反問,“萬一琴酒就是這麼無聊呢?”

降穀零直接道:“那他就是瘋了。”

諸伏景光:“。”

行吧,其實他也覺得不太可能。

雖然琴酒的確從不會在任務上,因為私事掉鏈子。

然而諸伏景光忽地想起。

他今天剛遇見降穀零時,降穀零竟然是扒著水管從陽台上滑下來的。

現實有時候好像就是這麼荒謬……

諸伏景光的眼神又莫名在陽台,和降穀零金黃的發色之間徘徊起來。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降穀零有些惱羞成怒,“喂,你這家夥,彆再用這種眼神看我的頭發了!”

-

朝崎愛麗絲完全不知道,被她藏進了衣櫃的安室透為什麼莫名消失了。

但現在,她也沒工夫去關心彆人。

就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討論著她家庭背景的同時。

二樓的立式衣櫃前。

朝崎愛麗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忽然摟住琴酒的脖子,主動貼了上去。

在逐漸交融的呼吸間,她雖然氣息不穩,思緒卻越來越繁雜。

朝崎愛麗絲其實想了很多事。

有一點想念以前的安逸生活,有一點想念在另一個世界的黑澤陣。

但就是絲毫沒有偷情的心虛。

朝崎愛麗絲這麼配合,琴酒的動作自然也不再那麼凶。

她閉上眼睛回應他的樣子,格外地乖巧又順從。

琴酒稍稍遠離問,“反抗結束了?”

朝崎愛麗絲不出聲,隻又貼過去親了他一下。

琴酒輕輕撫摸她的後頸,“很乖。”

朝崎愛麗絲摟在他脖頸的手放了下來,搭在他的胸口。

琴酒能聽到她此刻安靜的心跳聲,還有不太均勻的小聲喘息。

他讓朝崎愛麗絲貼近,又道,“把腰抬起來一點。”

朝崎愛麗絲隻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但她也不動,似乎是有些喪氣般垂著頭。

她現在這懶懶散散的樣子比之前順眼多了。

朝崎愛麗絲一直低著頭,琴酒也完全不在意。

“砰,砰——”

胸腔中跳動的心臟越來越快。

就在琴酒逐漸有些分不清心跳聲的來源時——

朝崎愛麗絲像是要哭了一樣,眼角微紅著抬起頭,

“傷口會痛。”她仿佛控訴般,小聲極小。

琴酒微微皺眉。

而就在這時,朝崎愛麗絲的袖口寒光一閃,噗呲血肉刺穿。

琴酒隻能感到胸口的傷處一涼,一根尖銳的圓珠筆順勢絞緊,滾燙又濃稠的鮮血噴湧而出。

朝崎愛麗絲摸到他之前就受傷的地方,用力往裡捅了進去。

琴酒低下頭。

胸口原本就無法愈合的傷處,一根格外尖銳的利器從頭沒入到了尾部。

“我很乖嗎?”

朝崎愛麗絲又往裡絞了一下,“謝謝誇獎。”

鮮紅的血液,如串珠般不斷順著她蒼白的指尖滴落。

朝崎愛麗絲笑了笑,看向琴酒的目光異常平靜,

“現在你才真的要死了。”

琴酒無言地看了一眼傷處。

抬眼看到朝崎愛麗絲冷漠的表情時,他問,

“這就是你的目的?”

“啊,當然不是。”

朝崎愛麗絲手上用利器將他胸腔的傷口擴大,語調卻溫柔了下來,

“今天你身上帶戒指了嗎?”

琴酒嗤笑了一聲,“你還要給我治療?”

朝崎愛麗絲似乎還有些疑惑,“不是你和我說的嗎?”

“同位體,兩者之間或許會有某種聯係。”

朝崎愛麗絲湊近他,瞳孔中流動的淺紫色璀璨得驚心動魄,

“我不能因為你,就讓他去冒險,對吧?”

陣醬還在另一個世界呢。

琴酒這混蛋不負正宮的責任,還想要正宮的待遇?

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朝崎愛麗絲把玩似地,抽出了琴酒胸口的那根銳器。

鮮紅的血珠瞬間迸濺到她蒼白的側臉上,又順著下頜線滴落。

琴酒或許不會在乎他自己的命。

但如果他什麼都得不到。

以他的自尊心,他會願意白白送掉性命嗎?

朝崎愛麗絲用銳器把他捅傷,現在又要來治療。

大概也隻是想讓他陷入被治療後的假死狀態而已。

琴酒忽然伸出手,將她側臉的血珠抹開。

朝崎愛麗絲也不躲,隻又問了一句,“戒指應該還在你身上吧?”

他當然會隨身攜帶。

琴酒拿出戒指的一瞬。

朝崎愛麗絲下巴揚了揚,問他,“要幫我戴上嗎?”

她習慣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遞到琴酒的面前。

本該戴有婚戒的手指纖細又白皙,仿佛在誘導著他去做些什麼。

朝崎愛麗絲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的。

這種時候倒是格外地漂亮,心狠,下手又絕。

“嗬。”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琴酒低笑了一聲。

他其實並不覺得致命的傷口有多痛苦。

然而他還是牽過了朝崎愛麗絲的左手,將指環故意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朝崎愛麗絲皺了一下眉,卻也沒阻止他。

從指尖流動出的暖黃色光點,緩慢地順著琴酒胸口的傷處,開始漸漸修補。

治療會讓琴酒陷入昏迷狀態。

傷勢越嚴重,他昏迷的時間就會越長。

在琴酒昏迷後,朝崎愛麗絲當然就可以開始為所欲為。

朝崎愛麗絲一邊摸摸治療,一邊說道,

“我覺得你也該乖一點,不然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提醒你走啊。”

聽到她的話。

本來已近昏迷的琴酒,忽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還想留在這?”

琴酒的語調聽不出情緒。

朝崎愛麗絲理所當然地點頭,“我不想挪窩。”

這個西裝店很好,也完全能滿足她需要休息的需求。

“之後還要做什麼你就來。”

朝崎愛麗絲又輕笑了一聲,“我不會因為不重要的人改變自己。”

在這個世界。

有能力讓她在安穩的環境下自主挪窩的人還沒出現呢。

琴酒餘光瞥了她一眼,“你好像過於自信了。”

他忽地拉過朝崎愛麗絲,讓她的手又貼上他的傷口。

朝崎愛麗絲:“?”

朝崎愛麗絲皺眉:“你想做什麼?”

他被血跡汙染得斑駁的皮膚上。

一道道縱橫交錯,或新或舊的傷痕,清晰地讓朝崎愛麗絲觸摸到。

琴酒面無表情:“隻是想提醒你,在這裡,人很容易死。而你之前被保護得太好了。”

話音落下,琴酒的瞳孔漸漸失去了焦距。

朝崎愛麗絲看著他又陷入了重傷治療後的暈厥,不禁感到有些心累。

這個混蛋……

他之前傷得都要死了,嘴巴卻沒死!

他還會強吻彆人,可怕得很!

朝崎愛麗絲站起來,想踢他屁股。

但想了想,又覺得浪費力氣。

朝崎愛麗絲乾脆俯下身,湊到琴酒的耳邊低語道,“無論如何,還是歡迎你之後繼續來找我治療。”

“戒指我先拿回去了,再見。”

……

自那□□崎愛麗絲捅了他一刀,又離開後。

琴酒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雖然朝崎愛麗絲依舊在原來的店裡工作。

但如果不故意去找,他們的生活軌跡其實不會有絲毫重疊。

琴酒不覺得不見她有任何問題。

他之前難道不是一直把她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嗎?

就算朝崎愛麗絲是他在另一個世界“同位體”的妻子。

她穿越的過程十分蹊蹺,之後做的事情也很古怪。

影響到他的東西其實都該排除。

但琴酒現在覺得無視最好。

不過就隻是恢複她穿越前的原狀而已。

琴酒就像以前一樣,工作,殺人,處理叛徒。

然而就在他把朝崎愛麗絲這個玩意當成不存在後。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

伏特加頻繁地在他面前主動提到說——

朝崎愛麗絲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最近總是被波本等人送進醫院裡去救治。

本來她的體質就很虛弱。

他之前就一直覺得,這麼脆弱的東西,放在那裡自己就會死掉。

琴酒聽到這件事,也隻是無所謂地無視掉。

當初朝崎愛麗絲不聽他的,選擇要繼續留下來。

那之後的一切都要她自己承受。

組織裡當然很危險。

聽到伏特加擔憂地說,“大嫂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勁。”

問琴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她這樣的話。

琴酒隻是面無表情地聽過就忘。

他最多再讓伏特加改個稱呼,就又回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朝崎愛麗絲不過就隻是個突然冒出來的玩意兒而已。

和他其實沒什麼關係。

琴酒完全忽略掉了伏特加的話。

也不把朝崎愛麗絲頻繁入院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死了都和他無關。

又過了一段時間。

琴酒剛在BOSS辦公室裡取了一份重要的任務文件。

伏特加忽然就從外面氣喘籲籲地往裡跑。

他一邊跑,還一邊表情震驚地喊道,“大,大哥!大嫂那邊出事了——”

琴酒的目光一凜。

他側目用餘光瞥了一眼伏特加。

伏特加的身體立刻一抖,在原地站定後又記起了改稱呼這件事,

“大嫂——不是,愛麗絲那邊出了點事。”

琴酒冷聲道,“與我無關。”

伏特加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可是,愛麗絲讓我必須轉達給您一句話。”

自從那天,朝崎愛麗絲捅了他後。

不止是他。

朝崎愛麗絲也從來沒有任何要聯係他的意思。

琴酒覺得無所謂,但也一直抱著一種看戲的態度。

今天是朝崎愛麗絲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竟然還要通過伏特加嗎?

手中的文件逐漸被捏出了褶皺。

琴酒微微偏頭,冷聲道,“三個月了,她終於知道錯了?”

伏特加猛地搖頭:“不。”

“愛麗絲讓我轉告您,她馬上要去BOSS那裡申請升職了,讓你在表決的時候記得投她一票。”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