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GIN:“水裡有毒。”……(1 / 1)

朝崎愛麗絲不知道琴酒說的“老鼠”究竟指的是什麼。

但她知道隻要他這麼一笑,就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上一次黑澤陣這麼笑的時候。

她家隔壁那窩亂叫的貓,第二天就被主人帶去集體噶了蛋蛋。

朝崎愛麗絲才不想知道這個世界裡,之後又有誰會被琴酒帶去噶蛋。

她偷偷打了個小哈欠。

在等待跟著琴酒他們去日本的這段時間裡。

朝崎愛麗絲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看著琴酒像勞模一樣繼續工作。

這奇異的場景和她在原世界裡的情形有些對調。

以前一般都是她在家裡打著哈欠畫設計圖加班,而陣醬在旁邊提供陪吃,陪玩,陪/睡的“三陪”服務。

現在看琴酒這麼忙,她自己這麼閒。

朝崎愛麗絲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這種詭異感伴隨著她,一直持續到她跟著琴酒回到了日本。

大概是因為要去噶彆人的蛋之前,他還需要再做一些準備。

回到日本後,琴酒好幾天都沒有出門。

在這幾天裡。

他不停地接電話,打電話,然後對電話另一邊的蠢貨冷嘲熱諷。

朝崎愛麗絲明明除了治療以外,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卻被他強行留了下來,就這麼沒意義地看著他處理各種事務。

朝崎愛麗絲:“……”

行吧。

這樣治療時的確也更方便一些,免得他浪費時間去隔壁逮她。

琴酒要留就留。

反正除了治療以外,其他時間裡他基本一直都在無視她。

朝崎愛麗絲也樂得清閒,乾脆就在一旁補起了覺。

現在是她意外得來的休假時間,如果能在回去之前完全恢複精神那就再好不過了。

時間管理大師不是說說而已!

朝崎愛麗絲平時對吃的東西很挑。

但對睡覺那是一點挑剔都沒有。

以前下班之後,在大馬路旁的公交站裡她都能靠著路牌睡著。

每次傍晚被黑澤陣找到帶回去,醒來時都能看到他一臉恨鐵不成鋼。

後來他就再也不來找她了。

結婚之後,黑澤陣乾脆每天都到她工作室樓下來接她回家。

現在到了平行世界。

朝崎愛麗絲的睡眠質量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琴酒打電話的聲音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朝崎愛麗絲還自己找材料,給自己紮了個軟乎乎的大枕頭,之後就窩在離他兩三米的地方開始呼呼補覺。

她就像個氣氛組,每天都用均勻的呼吸聲幫琴酒罵人的聲音伴奏。

而琴酒這混蛋既要留她在旁邊,卻又很看不慣她現在這麼閒。

朝崎愛麗絲經常睡著睡著,莫名其妙就被他搖醒。

這混蛋搖醒她之後也不做什麼,就隨便嘲諷她兩句又繼續回去工作。

朝崎愛麗絲最開始一頭霧水地望著他。

過了幾次才反應過來,他大概就是自己太忙,所以看見她休息就不順眼。

不順眼就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當然就要來搞她。

朝崎愛麗絲:“……”

果然不論男女,熬夜太久就是容易內分泌失調嗎?

琴酒這混蛋過於喜怒無常。

現在朝崎愛麗絲已經基本確定了。

這個世界的琴酒,的確已經把睡眠這項人類的必要需求進化掉了。

朝崎愛麗絲這幾天唯一看他休息。

隻有某一次她忽然在睡夢中夢到了黑澤陣之後驚醒。

緊接著猛然發現琴酒也靠在椅子上眯了一會兒。

他長長的銀發落在肩頭。

那看似毫無防備的樣子。

讓朝崎愛麗絲莫名想起了過去,她和黑澤陣在一起的一個午後。

散落的陽光裡,她在院子裡隨便摘了一捧野花。

回去的時候發現黑澤陣靠在一旁的躺椅上,像是睡著了一樣閉著眼睛。

她腳步輕緩地走過去,惡作劇地將各色的鮮花堆在他的頭頂。

黑澤陣像是不知道般任由她動作。

等她終於玩累了,他便緩緩睜開眼。

稍一偏頭,五顏六色的鮮花像是瀑布一般順著他銀色的發梢滑落。

“好玩嗎?”

他還會輕輕問她。

在那一刻,朝崎愛麗絲仿佛聽到了光著屁股的小天使圍在耳邊告訴她——

“你慘啦,你墜入愛河啦。”

回過神來。

朝崎愛麗絲捂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心中像是有十幾隻小鹿在瘋狂蹦迪。

而她在旁邊沒看多久,琴酒也很快就醒了。

他似乎有些不解般睜開眼睛。

過了幾秒才又望向她,像是她剛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你乾了什麼?”他目光冷凝。

啪嘰。

朝崎愛麗絲心裡的小鹿立刻一頭撞死了。

她腦子裡的粉紅泡泡在瞬間消失。

朝崎愛麗絲又莫名想起奈良公園裡的小鹿好像也是這樣。

明明長得很可愛,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一口咬上她的屁股。

它們甚至還會搶劫她剛買的紅薯。

那可是花了她整整900日元的貴族紅薯!

朝崎愛麗絲在這邊胡思亂想。

看她似乎又在神遊。

琴酒嫌棄地嘲諷她,“你腦子裡都是石頭嗎?”

“我腦子裡都是你。”朝崎愛麗絲隨口應了一句。

話音落下。

場面一時陷入了寂靜。

朝崎愛麗絲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不僅無意識罵了琴酒,還又有點認錯人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偏過頭道,

“你覺得我打擾到你了的話,我隨時可以離開。”

“誰說你可以走?”琴酒皺著眉。

朝崎愛麗絲:“……”

好了,再糾結這件事就不禮貌了。

朝崎愛麗絲又躺回了自己柔軟的大枕頭上,語調懶散地問,“你在極道工作每天都這麼忙嗎?”

琴酒瞟了她一眼,沒直接回答,“看來你的確不了解他。”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調異常平靜。

朝崎愛麗絲也沒注意,“我隻知道他離開時,對他在極道的工作沒有絲毫留戀。”

朝崎愛麗絲其實完全不在意黑澤陣的職業是什麼。

家庭煮夫也好,混黑的也罷。

反正她要的是人,又不是其它什麼東西。

聽起來好像很不務實。

但為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家族的轉型事業,比如……愛?

讓她工作到死也不是不可能吧?

大概……

朝崎愛麗絲抬頭望向面前的琴酒。

藍波說他的性格和成長經曆都和陣醬一樣。

那他又究竟是為了什麼才這麼拚命呢?

朝崎愛麗絲想不明白。

但她也從來都不是糾結的人。

朝崎愛麗絲隻思考了一瞬便放棄深想,隻拍了拍自己柔軟的靠枕,朝面前這個大概某天就會猝死的人的說,

“我覺得你也需要勞逸結合。”

琴酒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起身,朝她的方向走來。

琴酒走到她旁邊,伸手壓了一下她身後的枕頭。

在感受到手下蓬鬆又有彈性的觸感時。

他皺了一下眉,像是很不適應這種手感一樣問,“哪來的?”

朝崎愛麗絲:“我自己做的。”

她拆了一個原來的枕頭,又用另一種縫紉手法讓裡面的棉花堆在一塊,之後使用感立刻就會拔地而起。

琴酒又按了按手下的靠枕。

見朝崎愛麗絲似乎格外寶貝這個枕頭。

他無言地看了它幾秒。

接著直接把它從朝崎愛麗絲的腰後抽走,

“我的了。”

他面無表情地抱走她的枕頭,又回到桌前去繼續工作。

朝崎愛麗絲:“……?”

這混蛋究竟幾歲?

雖然枕頭之前本來就是他的。

但朝崎愛麗絲已經在上面躺了好幾天,琴酒都完全沒有任何感興趣的意思。

現在突發奇想要拿走,完全就是看她特彆喜歡這個枕頭,而他就是想和她對著乾吧?

這是哪裡來的小學生?

朝崎愛麗絲敢打賭自己十歲之後,就再也沒有碰到過這麼幼稚的人了。

她看到琴酒把她的枕頭搶過去後,也不用,就丟在一邊。

可惡。

這混蛋一點都不懂得欣賞趴趴枕的美好!

見他如此暴殄天物。

朝崎愛麗絲站起身,拖著自己的椅子就準備直接到他旁邊去睡。

琴酒不是看她這麼閒不順眼嘛,那她乾脆就讓他更不順眼一點。

反正她在什麼地方都能睡著。

之前和琴酒也就隔了幾米。

現在更靠近一些,朝崎愛麗絲也完全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

她把椅子拉到他旁邊放好,又將枕頭拿回來墊上。

既然他這樣,那朝崎愛麗絲之後就敢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覺。

不出她所料。

之後幾天裡,琴酒的確越看她越不順眼。

平時冷嘲熱諷都是小意思。

朝崎愛麗絲有時候起來喝口水。

琴酒都會莫名放下手裡的工作,偏過頭來冷不丁說一句,“水裡有毒。”

最關鍵的是,他頂著黑澤陣這張臉說話。

無論內容有多離譜,朝崎愛麗絲還每次都會下意識相信一秒。

聽見他說水裡有毒。

朝崎愛麗絲愣了愣,條件反射把水咽了下去,接著立刻被嗆得開始瘋狂咳嗽。

“咳,咳咳!”

朝崎愛麗絲咳得眼角發紅,譴責地望向他,又去硬拽他的袖子擦眼淚。

琴酒當然不會給她擦。

他把手抽回來,朝崎愛麗絲就隻能自己捧著水杯乾咳。

然而就在琴酒收回手的一瞬。

朝崎愛麗絲忽然就像喘不過氣一樣,往旁邊歪倒的時候,水極為巧合地全潑在了他的外套上。

“哎呀。”她還邊倒邊叫喚。

朝崎愛麗絲:柔弱.jpg

琴酒:“…………”

“你真的好過分。”朝崎愛麗絲繼續譴責他。

等她緩過氣。

她還虛虛弱弱地往旁邊一靠,像是朵備受欺淩的小花一樣感歎,

“果然啊,最容易失去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琴酒:“…………?”

先不說他們之間有沒有信任。

就看朝崎愛麗絲剛剛那副做作的樣子。

琴酒覺得這絕對是他有史以來,背得最莫名其妙的一個鍋。

這個從平行世界來的玩意兒真是亂他心智。

琴酒此刻腦子裡的想法,竟然詭異地和愛麗絲之前的想法重合了。

這麼脆弱的人怎麼就能……

琴酒眉心緊皺,正想把眼前這個裝模作樣的東西拽起來。

就在這時。

門鈴忽然響了一聲。

“叮鈴——”

聲音響起的一瞬間。

朝崎愛麗絲的眼淚立刻一收。

她拍拍衣服從地上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身就走,

“伏特加是不是來了!”

她還邊說邊期待地下樓,

“我上次讓他幫我帶樣東西,不知道他準備好了沒有。”

聽她這熟稔的語氣。

琴酒:“??”

見鬼。

這玩意每天都躺著,究竟什麼時候聯係了伏特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