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晉江獨家(1 / 1)

明日香受賄的傳言不攻自破。

警視廳召開的記者招待會還沒結束,辛多拉便連夜買機票跑路。托明日香的福,辛多拉公司市值一夜之間蒸發好幾十個億。

明日香擺明了針對辛多拉,不僅是公司核心員工,就連保潔跳槽都能漲薪。

辭職信已經多到堆滿公司郵箱了,辛多拉要是再不快點回去,公司就真沒人了。

澤田弘樹?

托馬斯·辛多拉虧得褲衩子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工夫管澤田弘樹的事。不就是個曠世奇才嗎,大不了他不要了,明日香能不能放過他。

招待會結束時,刑事部已經派人等在門口。年輕的刑警們眼巴巴看向明日香手裡的資料,一個個摩拳擦掌,臉上滿是渴望:“雪野部長,石井幸太郎利用慈善項目洗錢,您一定調查到有用的資料了吧?”

明日香把手裡厚厚兩遝文件遞過去:“這是其中一部分,剩下的去找鬆田陣平要,負責調查的人是他。”

接文件的人頓住動作,茫然地眨眨眼:“啊?找誰?”

明日香沒有多解釋,反手指向朝她大步走來的男人。鬆田陣平雙手插袋,被墨鏡遮住半張臉。但揚起的嘴角狂放不羈,一如他活著時被調去刑事部報道那天。

鬆田陣平盯著面前刑事部同事熟悉的臉龐,原本打算和他打聲招呼,但他吐出個“喲”便僵住嘴邊的話。

糟糕,他根本沒記住這位前同事的名字。

但對方顯然也沒打算和鬆田陣平友好問候。

在看清鬆田陣平的臉後,曾和他短暫地做過六天同事的男人白了臉,血色全無。他握著明日香遞過去的文件,死死瞪著鬆田陣平,呆愣了一會兒L,開始倒著向後退。

男人越退越快,像被惡鬼追趕,直至一溜煙消失在走到儘頭。

男人的身影從鬆田陣平視野裡徹底消失,但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卻隱約可聞:“不好了,鬆田詐屍了!目暮警官!!”

白馬總監背著手走過來:“雪野,你不是答應過我們,幽靈警察的事暫時對刑事部和公安部保密嗎?”

白馬總監和上任總監性格不同,他總是端著茶笑眯樂嗬的,給人一種慈祥的假象。但能坐到總監的位置,誰沒點雷霆手段。

明日香無所謂地聳聳肩:“幽靈警察的事遲早瞞不住,就當是公布真相前的鋪墊吧。”

刑事部不可能立刻接受幽靈的事。

日本男人,特彆是年長但又眼界不夠的中年男性,大都喜歡固執己見。就算鬆田陣平曾短暫地出現在鏡頭裡,他們也會認為隻是一個長相相似的人。不過隻要有謠言,就會有討論。接受幽靈警察的存在是遲早的事。

至於警備部為什麼能接受良好……

警備部都開始向一隻狗彙報工作了,還有什麼是他們接受不了的。他們部長辦公室現在還坐著一隻肉嘟嘟的小金毛呢。

白馬總監歎息一聲,默許了明日香的行為。他跟在明日香

身後,假咳兩聲示意明日香看他:“雪野啊,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明日香想也不想:“不考慮。”

“嘖,我還沒說呢。”

明日香停下腳步,看向因為衰老已經和她同樣高的白馬總監:“你說。”

“要不要做警視廳最大讚助商?”

“不要。”

明日香淡淡丟下一句話,繼續大步向前,身後還跟著看好戲的鬆田陣平。

白馬總監沒想到明日香會拒絕得這麼乾脆,愣了兩秒才繼續追上去,但明日香完全不鳥她:“雪野你聽我說,做讚助商好處很多的。”

“雪野你彆走這麼快,我這老胳膊老腿追不上。誒,雪野!”

鬆田陣平跟在兩人身後,呲著個大牙,嘚瑟極了。揍不了警視廳總監又怎麼樣,會有人替他收拾他們。

然而明日香突然腳下一頓:“鬆田陣平你過來,我們來聊一聊你這幾天的工作成果。為什麼我瓶子裡的材料隻見少不見多?”

“……”

鬆田陣平撤回了一個燦爛的笑。

·

招待會第二天,刑事部握著明日香提供的資料,連滾帶爬趕去機場,及時扣押住即將出國的石井幸太郎。

隸屬烏丸集團的polestara酒吧,貝爾摩德等來了她要見的人,的下屬。

伏特加坐到貝爾摩德面前,警惕地左右打量一番,才掏出手機撥通琴酒的電話,遞給貝爾摩德。

琴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即便隔著手機,也感受得到他語調裡不悅的低氣壓:“貝爾摩德,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貝爾摩德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式香煙,優雅地抽了一口,才彎起嘴角:“琴酒,我特意從美國飛回來,你就這樣對我?都不來和我見一見?”

一顰一笑,儘生嫵媚。

“少廢話。”

聽得出來,琴酒今天心情很差。

貝爾摩德猜得出琴酒心情差的原因,她握著伏特加的手機,笑著站起身:“彆這樣嘛琴酒,這次可是你有求於我。”

她往酒吧外面走去,身後還跟著個手忙腳亂、試圖阻止她的伏特加。

酒吧外的陰影處,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路邊。

貝爾摩德走過去,自顧自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她掛斷電話,蹺著二郎腿笑意盈盈地看向前座副駕。

琴酒坐在副駕的位置,回首惡狠狠瞪著貝爾摩德。他眸子猩紅,濃烈的殺意似噴發的岩漿。

貝爾摩德看清琴酒的模樣後撲哧一聲笑出來。她越笑越輕快,最後甚至笑到身體都開始顫動。

貝爾摩德明知故問:“琴酒,你這頭香檳色的金發是怎麼一回事?”

“閉嘴,貝爾摩德。你特意聞著味找過來,就為了看我笑話嗎。”

琴酒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脖子因盛怒開始泛紅。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狠狠戲耍,強烈的恥辱和憤怒讓僅存的理智搖

搖欲墜,耳邊甚至出現間斷性的尖銳耳鳴。

“彆這麼生氣嘛。”

貝爾摩德單手托腮,對琴酒的憤怒和殺意置若罔聞:“我這不是給你傳遞情報來了。”

駕駛座姍姍來遲被拉開,伏特加站在車外觀察了好一會,才敢坐上車。從昨晚警視廳召開發布會到現在,他都在努力壓縮存在感,生怕琴酒遷怒到他身上。

“伏特加。”

貝爾摩德突然喚了他一聲。

“什麼事?”

隻是被點名,伏特加就被嚇得縮緊脖子,滿臉惶恐。他不停祈禱,希望貝爾摩德不要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

但貝爾摩德卻笑盈盈,用最風輕雲淡的語調說出最可怕的話:“伏特加,琴酒的金發是你幫忙染的嗎?”

琴酒:“……”

伏特加:“…………”

車內氣溫一瞬間降至冰點。

貝爾摩德彎起嘴角:“看樣子猜對了。這麼長的一頭銀發,染色一定花了不少時間,一整晚?”

“…………”

伏特加絕望地閉上眼。

夠了貝爾摩德,大哥的殺意快要實質化了。你等會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可還要繼續跟在大哥身邊。

司機的命也是命,都沒有人為他發聲嗎。

伏特加越想越委屈,兩條寬淚從墨鏡底下流出,掛在臉上格外晃眼。

“收起你那副蠢樣,伏特加。”

“是。”

伏特加委屈巴巴地扭頭看向窗外,眼淚掉得更凶了。

琴酒瞪向貝爾摩德:“格拉帕和你們有聯係嗎?”

貝爾摩德咬著煙優雅地抽了一口:“最後一次聯係是在格拉帕出院的時候,他把聯係組織用的手機寄放在了超市儲物櫃裡,聯係我去拿。”

換句話說,公安部部長在石井家晚宴過後,再也沒和組織有過聯係。

貝爾摩德問:“你在擔心格拉帕叛變?”

琴酒沒有回答。

貝爾摩德繼續道:“雖然確實有這個可能,但他在和組織斷聯前,曾委托我幫他洗清嫌疑。”

琴酒眯起眼睛,不耐煩地等待貝爾摩德下文:“彆賣關子。”

“呼。”貝爾摩德吐出一口煙,女士香煙帶著淡淡果茶香,縈繞在車廂內。

她朝琴酒擺擺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煙灰缸,才在琴酒快要殺人的目光中不急不緩道:“格拉帕擬定了一項計劃,就像大河俊把內鬼身份栽贓給長龔佑,他打算把整件事栽贓給公安部其他人。”

“哦?”

“格拉帕已經提前擬定好了劇本,我隻需要安排人按他說的做就行。格拉帕到底有沒有叛變,試試便知。”

她輕笑兩聲,揶揄道:“不過琴酒,我真替你尷尬。兩周前才威脅了阿涼,說隨時可以找其他電腦天才取代她,今天電腦天才們就全投奔警備部部長去了。打臉來得真快。”

貝爾摩德肆無忌憚的發言宛若

一頭發了瘋的犀牛,在琴酒搖搖欲墜的尊嚴和理智上瘋狂踐踏。

車外萬裡晴空,車內烏雲密布。貝爾摩德絲毫不懷疑,要不是她身份特殊,不然琴酒現在可能已經拔槍指著她的太陽穴了。

“那個……大哥……()”

伏特加幽幽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頂著琴酒幽冷的視線,抬手指向前方跑遠的路人:那家夥看到你後,慌慌張張跑遠了,好像是在報警。()”

琴酒:“……”

伏特加咽了口唾沫,小聲提議:“光把頭發染黃效果不大,不然大哥您……剪個短發?”

琴酒瞪著伏特加,表情逐漸猙獰。

貝爾摩德暢快的笑聲裡,伏特加縮了縮脖子,顫顫巍巍收回指向遠處的手。彆說勸琴酒剪頭了,琴酒不把他的頭從脖子上剪下來,他就謝天謝地了。

·

三天後,澤田弘樹再次捕捉到來自內鬼手機的通訊記錄。

「今晚八點,XX公寓見。」

澤田弘樹監控的手機原本屬於公安部部長,他用這部手機聯絡琴酒和組織裡其他人,並主動找上石井長子,接下他暗殺的任務。

隻是現在,這部手機在貝爾摩德手機裡。

一周前,貝爾摩德以格拉帕的身份,用這部手機給一個組織底層成員發去消息。

貝爾摩德讓對方去指定地點拿走毒蜘蛛,投放進公安部部長後院。

按照計劃,警察廳會因為毒蜘蛛事件派人保護公安部部長。

「高強度貼身保護」等於「24小時監視」。

但換個角度,隻要內鬼犯案的時候,公安部部長處於被保護狀態,他就有不在場證明,並以此能擺脫嫌疑。

原本一切順利。

按照原計劃,貝爾摩德幫公安部部長帕拉格洗清嫌疑,帕拉格繼續為組織傳遞情報。但明日香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話徹底改變了局面。

帕拉格現在處於和組織斷聯狀態。

他到底有沒有叛變,對組織而言是個未知數。

不管是對組織,還是對警視廳,公安部部長帕拉格都成了最大的變數。

三天後,警察廳在約定見面的現場逮捕了被推出來的替死鬼。

公安部副部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