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1 / 1)

聽到男人的話,禾曄的身體驀地一僵,昨晚被對方欺負的場景曆曆在目。

“不用。”禾曄毫不猶豫地拒絕。

牧夕璟像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認真保證道:“我隻塗藥,堅決不亂來。”

禾曄抬眸,與男人對視,望著牧夕璟幽深如墨的黑眸,猜測他這話的可信度有多高。

十分鐘後,浴室裡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遮掩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聲音。

隻能說禾曄實在太單純好騙了,再加上對那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牧夕璟說什麼他都信。

男人一句如果不好好塗藥消腫,很容易生病,就讓禾曄放下了戒備。

紙紮店裡,漆黑一片,寂靜無聲,更加襯得浴室裡的熱鬨。

橘黃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泄露出來,同時帶著水聲,以及一道沙啞的輕笑。

“老婆,你放鬆,我手指被吸得動不了。”

“牧夕璟,給我滾!”

-

翌日清早,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著了毛毛細雨,禾安康打著一把雨傘,心情不錯地哼著小曲來紙紮店上班。

他昨天下午做了一半的紙紮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櫃台邊,禾安康一如往常地坐在小凳子上,打開手機選出還沒看完的電視劇,連上無線耳機,拿起骨架繼續捆綁紙紮骨架。

到了九點多鐘的時候,後面休息室裡傳來一道輕微地聲響,禾安康隻以為是禾曄醒了,沒有太在意。

可過了幾分鐘,卻瞧見牧夕璟從裡面出來。

禾安康神情一愣,壓低聲音詫異道:“小牧?”

牧夕璟神色如常地笑著衝他打招呼:“早上好,禾叔叔。”

禾安康詢問道:“你昨晚沒回去嗎?”

牧夕璟:“嗯。”

禾安康不疑有他地說道:“也是,這雨昨晚就開始下了,淅淅瀝瀝地沒完沒了,你們又直播那麼晚。”

說完,他又關切一句:“你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已經休息好了。”

牧夕璟說完,小聲叮囑道:“禾叔叔,禾曄估計還要再睡一會兒,我先回家一趟,等會過來。”

禾安康連忙應道:“好,你去忙吧。”

眼看牧夕璟準備離開,禾爸又跟著提醒一句:“小牧,外面雨下的挺急的,你把門口的傘拿上。”

男人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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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曄醒來時,已經將近十一點。

禾爸見他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隨口問了句:“昨天睡得很晚嗎?”

禾曄敷衍地應了聲:“嗯。”

至於晚睡的原因,他一個字都不想多提。

禾爸倒也沒深究,繼續閒聊道:“最近天氣變冷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我看天氣預報說最近下雨頻繁,你記得多穿件外套,帶傘出門。”

禾曄聽著禾爸的嘮叨,姿態懶散地窩進太師椅裡,再次闔上眼睛,眉

眼間皆是疲憊之意。()

禾爸隻當是他工作太累,一邊心疼一邊叮嚀道:兒子,我知道買完這房子你有壓力,但也彆太拚命,身體要緊,我和你媽也不是非要住這麼好的房子,你每個月給你媽轉那麼一大筆生活費,我們根本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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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曄聽著禾爸的嘮叨,煩悶不已,又懶得多解釋,下意識喊了聲:“牧夕璟。”

一向隨叫隨到的人,這次卻沒有應聲。

反倒是禾爸解釋道:“小牧回家了,說等會過來。”

禾曄睜開眼,偏頭朝長木桌的方向覷了一眼,見桌後確實沒人。

不過他這一聲,禾爸便知道是嫌自己話多了,沒再繼續往下嘮叨,點開電視劇,繼續播放。

紙紮店裡隻有竹篾互相摩擦、碰撞的聲音,安逸靜謐。

店外,雨勢越來越大,落在房頂、地下發出啪嗒嗒的聲響。

一陣陣帶著水汽的涼風吹進來,讓禾曄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可滿身的疲憊讓他不想挪動,就連手指都懶得動彈,不光身體被折騰的快要散架,連腦袋都變得又沉又木。

感覺要生病了。

這一念頭剛冒出,打著黑傘,提著保溫桶的高大男人便出現在了店門口。

他瞧見躺在太師椅裡衣著單薄的禾曄,蹙起眉頭,溫聲責備道:“天氣這麼冷,怎麼不穿厚一點?”

他說著,將東西隨手放下,疾步走入休息室,拿了件毛毯出來。

毛毯蓋在身上,瞬間阻擋了周圍的涼意。

禾曄配合地將毛毯往身上裹了裹,繼續閉眼休憩。

牧夕璟趁其不備捏了捏男生的臉頰,商量道:“彆睡了,先起來吃點飯。”

禾曄擰眉,側頭躲開他的魔爪:“不餓。”

他沒什麼胃口。

牧夕璟哄誘道:“阿姨燉了西紅柿牛腩,要不要吃一點?”

禾曄搖頭。

牧夕璟不肯放棄,繼續勸道:“不用吃太多,嘗嘗味道。”

禾曄依舊搖頭。

眼看男人還想再哄,旁邊的禾爸已經聽不下去了,提醒道:“小牧,你也彆太慣著了,不想吃就算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等餓了自己會找食兒,你先吃,彆管他。”

牧夕璟聞言,也不好再勸下去,起身幫禾曄接了杯水,說道:“你要是想吃什麼,記得跟我說。”

禾曄隨口應了聲嗯,接過水杯喝了兩口,重新躺回太師椅裡。

禾曄無精打采地抱著手機打遊戲,禾爸看著電視劇做紙紮,牧夕璟獨自吃完飯,拿著裝好的符紙去巷口寄快遞。

之前說過,附近的火葬場搬離後,商璽巷裡賣喪葬用品的商戶也都跟著搬了,除了禾曄家的紙紮店外,隻剩下巷口兩三家賣喪葬用品的店鋪。

再加上周圍的快遞員都知道商璽巷是鬼巷,之前好幾個人在巷尾被殺害,因此他們不會上門取件,隻能去快遞站點郵寄。

不過有牧夕璟在,寄快遞的事情,倒不用禾

() 曄操心。

寄完快遞,男人坐回長木桌後,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平日裡閒下來時,三人都是各忙各的事情,禾爸早已經習慣了禾曄的安靜,因此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至於牧夕璟,他倒是察覺到了禾曄精神不佳,隻以為是昨晚被自己折騰狠了,沒有精神,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沒敢頻繁上前打擾。

至於禾曄自己,他無腦的玩了一個小時遊戲,歡樂豆輸光後,有些困乏,便放下了手機,閉眼休息。

下午2:38分,牧夕璟第n次朝門口的太師椅望去,心裡生出幾分擔憂,這都已經過去整整一上午了,禾曄依舊沒有半點食欲,看起來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

難道是昨晚自己傷到他了?

牧夕璟想到這點,立即放下平板,輕輕拉開椅子,繞過長木桌,悄無聲息地走到太師椅旁邊。

在看到禾曄白皙的皮膚泛起一層淺淺紅暈後,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生出。

他伸手探上禾曄的額頭,感覺到掌心處傳來微熱的溫度,擰起眉道:“禾曄,你發燒了。”

熟睡中的男生被吵醒,不悅地皺起眉頭,還沒睜眼,耳邊就傳來禾爸焦急的聲音。

“啊,怎麼突然發燒了?”

禾安康起身走過來,也伸手摸了下禾曄的額頭,擔憂道:“摸著確實有點燙。”

“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剛才我說讓你多穿衣服,你還不想聽,這下好了……”

聽到禾爸的關心指責,牧夕璟出聲製止:“禾叔叔,禾曄這會兒不舒服,先彆吵他了。”

禾爸聞言,沒再繼續說教,從櫃台抽屜裡拿出一根溫度計遞過來。

十分鐘後,禾曄把夾在腋窩裡的溫度計抽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度數,就被旁邊等著的男人抽走。

牧夕璟:“38.6度。”

禾爸說道:“確實在發燒,我去診所給他拿點藥去。”

牧夕璟倒是沒阻攔,目送禾爸打著傘疾步離開。

等人走遠了,他才收回視線,看著病懨懨的禾曄,心疼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的確是牧夕璟過分了。

前一晚還知道收斂,昨晚卻如同禽獸一般,說什麼塗完藥就走,結果卻把人按在浴室裡狠狠欺負,到最後禾曄整個人都險些癱在地上。

男人的大手覆在禾曄的小腹上,關切道:“禾曄,昨晚是不是弄傷你了?”

禾曄覷他一眼,冷聲回了句:“洗澡時間太久了。”

正常人誰會被困在浴室裡三個多小時,紙紮店裡不通天然氣,電熱水器的儲水量根本不夠他們折騰,中間很長時間,禾曄隻能關掉淋浴。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累的。

牧夕璟聞言,微微一愣:“抱歉。”

一向錦衣玉食的他根本想不到洗澡太長,會沒有熱水的問題。

再加上他體質特殊,根本不懼嚴寒,可禾曄是正常的活人,會因為溫度太冷生病。

牧夕璟越想越愧疚,伸手摩挲著他發燙的臉頰,問:“還能起來嗎,我帶你去醫院。”

禾曄搖頭拒絕:“不用。”

一個普通小感冒,喝點退燒、消炎藥就能好,沒必要大動乾戈。

禾曄覺得生病不是什麼大問題,可牧夕璟卻滿眼擔心懊惱。

“渴了。”

禾曄不喜歡被他這麼盯著,乾脆安排他做些事情。

男人聞言,立馬起身去接杯溫水過來。

禾曄喝完水,躺在太師椅裡玩手機,男人也不忙事情了,就坐在旁邊陪著。

二十多分鐘後,禾爸帶著診所醫生開的藥回來。

“醫生說你先喝藥,等燒退了,有力氣走路了,再過去讓他給你仔細看看。”

禾曄隨口應了聲:“嗯。”

然後他被牧夕璟伺候著喝下藥。

因為剛睡醒不久,禾曄倒也沒什麼困意,躺在太師椅裡偏頭看牧夕璟玩手機。

其實男人沒什麼心情玩手機,但被禾曄看著,他隻能打開遊戲,鬥地主給他看。

但因心思不在上面,一向隻贏不輸的牧夕璟這次竟然敗了。

在禾曄印象中,牧夕璟打牌技術很強,經常幫他扭轉敗局。

因此在看到失敗的界面時,他還有些愣不過神,詫異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