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斑青年沒料到自己身上竟被人放了東西,黑眸中全是壓製不住的慌亂。
他脊背僵硬,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但還是努力佯裝疑惑地比劃道:【這是什麼?】
禾曄不答反問:“你左臉上的紅斑不是天生的吧。”
“我記得有一種孽斑,顏色呈深黑、或者暗紅色,斑下是凹凸不平的小紅點,代表著這人曾犯過的孽債,隨著孽債越來越多,它會擴滿全臉,直到你的命數壓不住,這些孽斑會糜爛發臭,蔓延全身,讓人在疼痛中死去。”
“你年紀輕輕就背上這麼多孽債,想必術法不弱,還需要裝傻充愣地問一個小紙人是什麼嗎?”
紅斑青年眸色閃了閃,移開視線,嘴硬辯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臉上的斑是胎記。】
禾曄懶得與他辯解,偏頭看向警察。
其中一名青年警察接話道:“不管你臉上的紅斑是不是胎記,今天都麻煩你倆配合我們走一趟。”
曹天文見事情難以糊弄過去,不動聲色地擋在紅斑青年面前,說道:“警察同誌既然想搜查,我可以配合,但這件事與宸宸無關,麻煩不要拿他臉上的斑說事兒。”
說到斑的時候,他帶著怒意的眼神投向禾曄。
然而下一秒,旁邊拿著攝像的男人突然上前,將禾曄擋在身後,一道冰寒攝人的黑眸與他相撞。
曹天文原本滿腔的怒火在接接觸到這個眼神後,倏然一震,竟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你……”
曹天文製止住自己下意識冒出的聲音,狼狽地將視線移開。
不怪他膽怯,實在是這個不知姓名的男人過於恐怖,僅僅被他盯著,曹天文就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道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的詭異氣氛。
女院長起身開門,門外站著四名年輕警察。
幾分鐘後,六名警察帶著曹天文兩人離開養老院。
這一幕被院子裡其他嘉賓的攝像拍到,看的直播間網友焦急不已。
海盜船船:【我去,六個警察過來帶人,什麼情況】
拒絕沸羊羊多次:【就是呀,為什麼後面不切禾老板、李巫婆的鏡頭了,隻有其他四個嘉賓的鏡頭,看的我都快急死了。】
paeking:【估計事情還沒有定論,所以不能暴露嫌疑人的模樣,再等等吧,希望正片播出的時候,事情能有結果】
愛吃鍋巴的巧巧:【正片播出還早著呢,我現在已經好奇的吃不下飯了。】
好吃的雞米花:【所以老人去世,其實是被人謀害的?】
不會吹笛子的小明:【凶手不會有反社會型人格吧?】
勿言是小熊:【我去,那就有點嚇人了,養老院裡這麼多老人那也太危險了。】
一顆太陽花:【是啊,這些可都是彆人的爸媽啊,就這麼被謀害了,他們兒女得多傷心啊】
漂洋過海來看你-:【不一定吧,剛剛禾老板和李巫婆不是說去世的老人都和家裡的關係不太好嘛,說不定那些老人的兒女都盼著老人早早去世呢。】
夾鑫劉奶糖:【樓上要這麼說,那我可就開始陰謀論了,謀害這些老人的凶手不會是他們的兒女雇來的吧!】
正在瘋狂取名中:【越說越離譜了,好歹是法治社會,口嗨也要適可而止,小心直播被封】
這時,直播畫面突然切到了禾曄的鏡頭,瞬間轉開了直播間網友的注意力。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禾老板這是在做什麼?】
懶得想名字:【媽耶,這鏡頭離得也太近了,禾老板的睫毛好長,神情好認真,側臉好絕!】
奶奶輩茄子:【我懷疑這是牧助理的角度,每次牧助理都把禾老板拍的過分好看。】
醋溜酸菜:【那麼問題來了,他們在一起了嗎?】
一團小月餅:【我來造謠,在一起了,昨晚他們在一個房間睡的,攝像頭蓋了一晚上,肯定是為了私下親親抱抱,做一些不能出現在鏡頭前的畫面!】
不想睡懶覺是笨蛋:【吸溜,想看】
二十年又二十年:【我也!】
鏡頭裡,禾曄站在辦公室外的一處角落裡,用金元寶將小紙人送走,紙灰落在地面上,被風吹散。
馮大丞、李華城兩人站在不遠處等著。
禾曄回頭,出聲詢問:“馮導,這個環節可以結束了嗎?”
馮大丞問:“你還要不要再找找其他線索。”
禾曄思索一番,搖頭道:“不用了。”
目前他找到的線索,凶手都指向這兩人。
再說一個養老院之前已經被警察搜尋過一遍,現在又被他們六人用特殊的方式搜查一遍,其他四位嘉賓都不是草包,多少線索也差不多搜查完了。
禾曄隻需要保證自己不墊底就可以了,不過他現在有隊友,所以也需要尊重一下隊友的意見。
他偏頭看向李華城,問:“你呢,還要不要再找其他線索。”
李華城皺眉想了想說道:“不用了吧,目前我們找到的線索都指向這兩人,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嫌疑人。”
“行,那你們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等其他四位嘉賓結束了,我讓人通知你們。”
馮大丞說著,將兩部手機遞了過來。
禾曄接過來,看到是自己昨天被收上去的手機。
有了手機打發時間,他覺得時間也就沒那麼難熬了,不過他沒有按照馮大丞說的回306休息,而是找了個陰涼處坐著休息。
306有攝像,他不想被網友們注視。
牧夕璟也卸任了攝像一職,用濕巾將石階擦拭乾淨,在男生旁邊坐下。
禾曄照常打開了鬥地主,牧夕璟默不作聲地旁觀。
這會兒已經中午,不少老人都已經吃過午飯,各自回自己房間午睡。
院子裡變得空蕩蕩地,隻剩下蟬
鳴鳥叫。
很吵,但又很清淨安逸。
-
這樣的幽靜維持了不到兩個小時,禾曄正準備出牌,看到屏幕上端跳出來一個消息彈窗。
馮大丞:【禾老板,警察那邊有消息了。】
馮大丞:【圖片】
馮大丞:【圖片】
……
一連十多條,讓禾曄不得不掛機,退出遊戲查看。
照片是拍攝的曹天文家裡,在他們書房裡有一塊大黑板,看清上面貼的東西,禾曄沒有半點驚訝。
老人的照片、名字、生辰八字,以及一些家庭信息。
一條條列了二十多行。
其中已經有十幾行被用紅色粉筆劃去,代表著人已經逝去。
馮大丞:【曹天文當場認罪了,但那個臉上長斑的男生沒有,曹天文說他並不知情,兩人雖住在一起,但自己從不讓他進書房。】
馮大丞:【還有就是他隻承認殺人,當並不表明動機,咬死了說是看那些老人不順眼。】
馮大丞:【現在兩人已經被警察帶回警局了,他們希望我們能配合破案】
禾曄:【?】
馮大丞:【可能覺得這兩人都是術士,普通的辦法對他們來說沒用,所以想看看咱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幕後人是誰?】
禾曄低頭沉思,快速在屏幕上打字:【那個男生是曹天文的男朋友?】
馮大丞:【感覺有點像,你等我問問哈】
一分鐘後。
馮大丞:【沒有確定關係,但兩人互相喜歡。】
禾曄再次打字:【那個男生身上的孽債太多,活不久,讓他二選一。】
馮大丞瞬間理解禾曄的意思,他是想用男生威脅曹天文。
他不放心道:【禾老板,你的意思是你能救那個男生?】
馮大丞:【這麼做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
禾曄:【不救】
那人臉上長斑是孽債太多,自己如果救了他,就等於助紂為虐。
馮大丞:【那我不太懂二選一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救那個紅斑男生,曹天文為什麼要供出幕後之人?
禾曄:【那個男生自身有孽債,但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很可能也在幫彆人承受孽債】
他這隻是猜測,畢竟還不知道幕後之人臉上有沒有孽斑,或者招受天譴懲罰。
但如果隻殺了十幾個人,男生臉上的孽斑不至於擴這麼嚴重。
馮大丞應了聲好,轉頭去跟聯係他的警察交涉。
禾曄退出聊天框,點開遊戲,看到自己已經輸掉的界面,扣了他不少歡樂豆。
說實話,有點心疼。
牧夕璟看出他的不高興,安慰道:“以後再贏回來。”
禾曄淡淡嗯了聲,重新退出遊戲,看向遠處空曠的操場發呆。
這次時間的有點久,眼看半小時過去,禾曄的手機突然震動,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禾曄見是本地的號碼,點了接通,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自我介紹說他是今天來養老院裡調查的警察,嫌疑人曹天文想跟他說幾句話,問他方不方便。
禾曄答應了。
很快,電話那端傳來曹天文的聲音:“你剛剛說宸宸在替人背孽債是什麼意思?”
禾曄語氣清冷:“字面意思。”
曹天文問他:“如果我說出幕後人,你能幫他消除身上的孽債嗎?”
禾曄拒絕地十分乾脆:“不能。”
曹天文陷入沉默,正準備掐斷電話,耳機裡再次傳來對方毫無情緒的聲音。
“孽債不能消除,但誰的孽債就應該誰來承擔,而不是全部讓一個年輕人背負。”
曹天文不死心地再問:“那你能不能把這些孽債都移到我身上,不管是下地獄還是天道懲罰,讓我來全部承擔?”
禾曄不太理解他這種自我犧牲的想法,皺眉道:“我還是那句話,各自承擔各自犯下的孽債,幕後之人很可能利用你朋友抵擋天災,你還要這麼護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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