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1 / 1)

“什……什麼!”

禾曄的這句話直接嚇得毛家兩兄弟驚呼出聲。

房間裡其他人的注意力也瞬間被吸引過來,各自暗中吸氣。

其中一個年輕道士疑惑:“這不是老人身上特有的老人味嗎?”

隨著年齡增長,年紀大的人身上會有一種難聞的氣味,這是因為老人的器官衰老,造成消化不好,以及身體會分泌一種不飽和醛的物質,造成的氣味。

禾曄搖頭否認:“不是。”

萎衣一聽要把白狐放出來,下意識看向牧夕璟,見他正環視彆處,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才稍稍放心,對著掛在脖子上的瓶子含糊不清地小聲念叨了幾句。

隨後,一隻毛絨絨的白影憑空跳到了她肩膀上。

在進入這個房間時,眾人都各自開了陰陽眼,因此隻有毛家兩兄弟看不到那隻白狐。

萎衣偏頭對著那道白影含糊不清地嘀咕幾句,白狐像是聽懂了一般,從她肩膀上跳到了老太太的床上。

因為是大白天,窗簾拉開著,眾人隻能看到一隻似有似無地狐狸白影在床上走動。

一兩分鐘後,白狐重新跳回萎衣的肩頭,在她耳邊小聲地‘啾啾’兩聲。

萎衣像是聽懂了一般,回答道:“禾老板說的沒錯,是屍臭的氣味。”

這下毛家兩兄弟再也穩不住了,驚慌失措地喊道:“真的假的,有屍臭味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老娘已經死了嗎?”

“禾老板,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毛總直接撲到禾曄跟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攥住他的胳膊。

禾曄吃痛,眉頭微擰,想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但對方情緒激動,手上用了很大力道,他抽了幾次都沒成功。

“鬆手。”牧夕璟走上前,不悅地攥住對方的手腕,提醒道:“你弄痛他了。”

毛總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鬆了手:“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陳羅昌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這種情況的確很像還魂,但剛剛你說護工每周都會給老太太聽診,也就是說她的生命體征是正常的。”

毛總大哥點頭:“對,有脈搏有心跳,能吃能喝,除了性情跟之前不太一樣,其他都沒什麼問題。”

陳羅昌糾結地眉頭擰成了川字:“那就奇怪了,如果出現屍臭,說明身體機能停止運轉,身體腐敗才會有的味道,你家老太太好好的,身上怎麼會有屍臭味呢?”

他偏頭詢問郭路權:“郭師兄,你有聽過這種事情嗎?”

郭路權搖頭否認:“沒有。”

陳羅昌又看向其他幾人,譚梁山、李華城、萎衣三人也皆是搖頭。

最後,他把目光挪到了禾曄身上:“禾老板,你呢?”

禾曄搖頭:“我也沒遇到過。”

“不過,我看過一本書上好像有類似的記載。”

聞言,眾人齊齊朝他看過來。

毛總大哥直接出聲詢問:

“什麼書?()”

禾曄神情鎮定:書名不記得了。?()?[()”

“大致內容是說有一種術法,可以讓死人重生,像活過來後,與人無異,但時間很短,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個月,有些人會用來安排自己的後事,但像老太太這種大半年的情況,極少出現。”

“但這種術法違背陰陽平衡,所以不被廣而流傳。”

“還有,這種一般都需要付出一定代價做交換。”

毛總聽得眉頭緊皺,語氣變得出乎意料的平靜:“禾老板的意思是說,我老娘其實已經死了,隻是一些原因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禾曄糾正道:“活的不一定是你老娘。”

毛總驚愕:“啊,老娘的身體有可能被其他小鬼霸占了嗎?”

“可她知道我們的名字、生日、生活細節這些,其他小鬼不可能知道這些啊?”

旁邊的譚梁山搭茬道:“你們的名字、生日不算什麼秘密吧?”

毛總噎住。

的確,現在網絡發達,一個人的基本信息在網上無處遁形。

譚梁山繼續說道:“至於你們小時候的事情,你老娘是記得事無巨細,還是說隻有寥寥幾件?”

毛家兩兄弟沉默,互相對視,忽然陷入沉默。

片刻後,毛總大哥開口:“好像真是。”

“我老娘醒過來後,我們帶她去醫院檢查,她大致說了幾件小時候我們生病住院的事情,回家路上又一直念叨我們小時候淘氣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們都沒什麼印象了,她就說我們那時候年齡小不記事。”

“當時我們都沉浸在老娘死而複生的情緒裡,隻以為她是鬼門關走一遭,回來感慨居多,沒太理會。”

“但之後幾個月她就沒再提過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了,隻有鬨騰人的時候說幾句小時候養我們不容易之類的話。”

“如果不是大師提醒,我還真沒注意。”

眾人互相對視,心裡大致有了推測。

毛總一想到老娘的身體裡的不是老娘,心裡不自覺發顫,趕忙詢問眾人:“大師們,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在場幾人下意識看向禾曄。

禾曄不想惹麻煩,直接把鍋丟了出去:“陳監院覺得應該怎麼辦?”

眾人的視線又隨著他的話,全部投向陳羅昌。

陳羅昌做慣了主事人,被眾人盯著也不覺得慌張,沉吟片刻說道:“再讓毛總他們試探一下吧,如果真是被其他小鬼占了身體,我來想辦法將其驅趕走。”

毛家兩兄弟表示沒意見,一番商量後,眾人決定充當老太太娘家的外甥親戚,看看老太太能不能認出他們是冒充的。

之後毛總給護工小王撥去電話,說家裡來客人了,讓她帶老太太回來。

半個小時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攙扶著一個滿臉不高興的老太太回來。

老太太滿頭白發,穿著乾淨,背微微馱著,手上拄著一個精雕拐杖,滿臉皺紋,沒牙的嘴

() 唇緊抿著。

“老娘。”

毛總雖然害怕,但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容,還是壯著膽子迎上去,接替護工的位置,攙扶著老太太朝客廳走去。

偌大的客廳裡,老老少少地坐滿了人。

按照商量好的,毛家大哥站起來佯裝高興道:“老娘,你娘家的外甥們來看你了。”

老太太環視一圈,看向站起來迎她的眾人,心裡生出了幾分慌張,但面上不顯,鎮定自若地應道:“哦行,都坐吧。”

她這一聲行,應的毛家兩兄弟心涼半截。

毛家大哥不死心,再次試探:“老娘,挺長時間不見,你還認得他們不?”

老太太見有台階,順勢而下,笑著擺手感歎道:“不行了,年紀大腦子不好,眼睛也有點模糊,這會兒L有點瞅不清人。”

這句話讓毛家兩兄弟的心徹底跌入穀底。

老娘整天精神奕奕地跑去公園跟人打牌,怎麼可能瞅不清人,況且老娘的娘家外甥每年春節都會來家裡串親,她總是都拉著人家說個不停,甚至還讓毛家兄弟帶她回娘家看自己弟弟,這麼頻繁地來往,如果真是老娘,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親外甥。

毛總到底是家裡老小,十分沉不住氣,聽完老娘的後,一連後退好幾步,指著剛在沙發上坐下的老太太喊道:“你不是我老娘,你到底是誰!”

老太太被吼的一愣,抬頭望著毛家三小子,轉而怒道:“毛華偉,你胡言亂語什麼呢,我不是你老娘還能是誰?”

毛華偉肯定道:“我管你是誰,反正你不可能是我老娘。”

老太太氣的一邊起身,一邊拿起拐杖,一副要揍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三兒L子:“你個不孝子,胡言亂語什麼,看我不打死你。”

毛家大哥在旁邊阻攔,將老太太重新按回沙發上,語氣也比剛剛冷了幾分:“老娘,你再好好看看,他們是不是你外甥。”

老太太也察覺出了不對勁,朝旁邊坐著不做聲地眾人看過去,心裡發虛,強撐道:“我都說了眼睛花,瞧不清。”

“你們兩兄弟到底在搞什麼事情,是不是真嫌棄我老婆子年紀大,給你們添麻煩,想給我弄走?”

“自從我地府裡走一遭,你們再三對我試探,要是真覺得我老婆子不應該回來,當時怎麼不直接燒死我!”

老太太說著說著,開始哭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大半輩子過得憋屈,現在好不容易想開了,你們一個個地見我跟見鬼似的,我可是你們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的老娘,你們現在有錢有勢,翅膀硬了,開始嫌棄我了是吧!”

若是往常,沒等她嚎幾句,毛家兄弟就忍不住湊過來哄她,說一些讓她不要多想之類的話。

可今天,她都哭著訴苦訴半天了,也不見毛家兩兄弟上前。

就連旁邊的那些“娘家外甥”也一直沒出言相勸,眼看她乾嚎了好一會兒L,都沒人搭理,她不由借著抹淚的動作,朝其他人瞄去,結果就與幾雙盯著她的眼

睛撞上。()

眼看自己假哭被揭穿,老太太也乾脆不裝了,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看向所有人,警惕道:你們到底是誰,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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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衣滿臉笑容地看著她,反問:“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你是誰,霸占人家老太太的身體想乾什麼?”

老太太佯裝疑惑:“什麼霸占老太太的身體,你說的我聽不懂。”

譚梁山慢悠悠地掏出一張黃符:“既然聽不懂,那這個能看懂嗎?”

老太太臉色一沉,冷笑地回頭望向後退到一旁的毛家兩兄弟:“原來這些是你們找來對付我的術士?”

“你們兩個白眼狼是什麼意思,覺得我不應該活過來,應該死透了被推進火爐子裡,直接一把火燒成灰,才合你們的心意是吧!”

她的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滄桑沙啞,說到最後,氣的直拿拐杖不停搗地面瓷磚。

譚梁山不理會她的怒火,走上前,口中快速默念咒語,手上掐訣,然後將符紙按在了老太太腦門兒L上。

預想中的慘痛聲沒有響起,符紙順著老太太腦門滑落到了她雙腿上。

譚梁山:“……”

一眾人:“……”

老太太生氣的將那張符紙拿起,捏吧捏吧朝毛家大哥身上丟去。

“你們這兩個不孝子!”

她氣哼哼地撐著沙發起身,拄著拐杖朝自己房間走,嘴裡不停嘟囔著:“我真是養了你們兩個白眼狼,早知道是這種局面,我就應該死在黃泉路上,再也不回來。”

“砰——”

房門重重合上。

毛家兩兄弟看向地面上的符紙,語氣焦急:“譚大師,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符怎麼沒起作用啊!”

譚梁山一臉尷尬,口中呢喃道:“奇怪了,既然她不是身體主人,按理說不可能沒反應,難道這大半年時間,她已經跟身體融合了?”

一個年輕道長小聲吐槽:“有沒有可能是你的符不行。”

“三福!”陳羅昌出聲斥責:“給譚大師道歉。”

被叫三福的年輕道長立刻低下頭去:“對不起。”

譚梁山被小道士質疑,臉色也沉了沉,聽他道歉,語氣微涼道:“我的實力雖然不如你師父,但到底學了幾十年術法,還不至於是個半吊子。”

陳羅昌不想隨便得罪人,聞言趕忙道:“譚大師不要和他一個沒見識的小孩子計較……”

話未說完,毛家兩兄弟急得直接插話道:“大師們,你們先把個人恩怨放一放,現在主要是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陳羅昌沉吟片刻,說道:“暫時先布陣,以免她趁機逃走。”

郭路權讚同道:“行,先把她困在這裡,其他之後再說。”

萎衣舉手,有些尷尬道:“抱歉,我不會陣法。”

依舊奇裝異服的李華城跟著說道:“我也不會。”

禾曄緊隨而至:“我也不會。”

() 前面兩個人說不會,陳羅昌倒是能理解,一個出馬仙,靠狐仙與鬼神交流;一個是探靈人,說白了就是國外的巫婆,不會奇門陣法,也正常。

可禾曄竟然也不會陣法……

陳羅昌不太相信道:“禾老板,你卜算相面能力那麼強,居然不會布陣?”

禾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不會。”

陳羅昌面上沒說什麼,但眉宇間不自覺地染上了絲絲笑意,心想這人在卜算相面擅長一些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何繼平的孫子。

但相比於相面符咒,何繼平的陣法倒是一般,所以作為他孫子的禾曄不會陣法也實屬正常。

然而他心底的愉悅剛剛生出,就被郭路權後面的話給瞬間打散了

“禾老板,你怎麼可能不會布陣呢,之前鬼門關那次,你可是一連布了好幾個聚陰大陣。”

禾曄解釋:“我學的陣法與你們道教正統的陣法不太一樣。”

陳羅昌看著禾曄那張俊俏的面容,唇角漸漸壓了下去。

之後,禾曄、牧夕璟、萎衣、李華城四人便坐在沙發上清閒地吃起水果,陳羅昌、郭路權、譚梁山帶著四個徒弟在外面折騰陣法。

他們弄出的動靜,到底驚動了房間裡的老太太。

十幾分鐘後,毛華偉的手機震動,他二姐來電。

“喂,毛小三怎麼回事,咱老娘剛剛怎麼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現在去大哥家見她最後一面呐?”

毛華偉把老娘不是老娘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二姐聽完急急忙忙地說要趕過來。

電話掛斷,毛華偉望向正在安靜吃水果的禾曄。

“禾老板,這事兒L怎麼弄啊?”

禾曄抬了下眼皮,聲調清冷道:“陳監院不是在布陣嗎?”

毛華偉追問:“布陣之後呢?”

禾曄甩鍋出去:“需要問陳監院。”

毛華偉著急道:“禾老板我知道你能力強,你幫著想想辦法吧,要是這事兒L解決了,錢方面好說。”

禾曄聽到錢,眉眼微微動了下,但旁邊有人,他也不好直接談價。

毛華偉見他沒應聲,但也沒明說自己辦不到之類的話,心知有戲,也顧不得旁邊還坐著兩人,便要去拉禾曄,結果還沒碰到對方,就被坐在旁邊的男人硬生生截住。

“毛總,有什麼事還是和我談吧。”

毛華偉連連應行,帶著牧夕璟和毛家大哥一起上了二樓。

萎衣瞥了眼三人進了樓上房間裡,才小聲與禾曄搭話:“禾老板,這事兒L你有辦法?”

禾曄淡淡回道:“沒有。”

萎衣疑惑:“那牧助理上去做什麼?”

禾曄回道:“可以試試看。”

現在沒有辦法,但對方如果給出一個滿意的價位,他可以費一些心思,找辦法把問題解決。

畢竟他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