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 / 1)

終於,禾曄的注意力落在了左邊牆壁上的那幅紅紗少女畫像上。

“啪嗒。”

禾曄走到門口,抬手關上了燈。

房間裡瞬間陷入黑暗。

直播間網友陷入疑惑。

社恐青年:【禾老板這是做什麼?】

戰栗的貴公子:【明知道房間裡有鬼,竟然還關燈,禾老板也太勇了吧!】

鐵臂阿童木:【臥槽,禾老板背後是不是有個人影!】

誰不是禿頭小寶貝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害怕!】

話癆小可愛:【不要自己嚇自己,那是牆上的畫。】

禾曄關上燈後,從背包裡摸出兩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一根分給牧夕璟,一根自己拿著,走到那張畫像前。

他將燃燒的蠟燭湊近紅紗少女的面容,就看到畫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

紅紗少女睜開的眼睛裡逐漸染上了驚恐,抿著的唇也逐漸張大。

怕火。

很好,有害怕的東西,那事情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禾曄問她:“會說話嗎?”

紅紗少女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看來不會。

禾曄直接給出解決方案:“我問幾個問題,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就張一下嘴。”

禾曄揚了揚手上的蠟燭,問:“聽懂了嗎?”

紅紗少女立即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知曉。

禾曄問:“這畫室的主人是個小姑娘?”

紅紗少女眨眼:是

禾曄又問:“是你殺了她?”

紅紗少女張了張嘴:不是

禾曄不滿的蹙眉:“我想聽實話。”

紅紗少女盯著禾曄冰冷的神情,逐漸合上了嘴,眨巴了一下眼睛:是

雖然她的五官變動不大,但禾曄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心虛。

“放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禾曄繼續問:“她殺了幾個人?”

紅紗少女回想幾秒後,眨了兩次眼睛。

禾曄問:“兩個人?”

紅紗少女:是

禾曄:“都是年輕女生?”

紅紗少女:是

禾曄:“畫室主人用她們的血作顏料?”

紅紗少女:是

禾曄抬手指向那幅最顯眼的畫像:“這個是你弄得?”

紅紗少女張嘴:不是

禾曄重新問:“畫室主人自己畫的?”

紅紗少女眨眼:是

禾曄略微挑眉,不太理解一個未成年的女生為什麼要畫這個。

而且她殺人,以血做顏料,她的家人不知道嗎?

如果知道,就這麼放任不管?

再者,她死後家裡人為什麼沒有把女兒的畫像收起來,由它在這兒掛著?

隻可惜,這紅紗

少女不能說話,這些問題得不到具體答案。

禾曄後退半步,偏頭問牧夕璟:“你能聯係上導演組嗎?”

牧夕璟點頭。

禾曄:“跟他們說這幾幅畫之後要送去專門處理異端的部門,以免放在這裡再鬨出人命。”

綜藝一經播出,肯定會有一些膽大不怕死的網友找過來,要是一些有本事的人還好,就怕隻空有膽子,那樣很可能會把命丟這兒。

很快,牧夕璟的耳麥裡傳來聲音。

“馮導問這畫像裡的是什麼東西?”

禾曄:“畫靈。”

很多人誇一個人畫畫好,經常會說,這幅畫畫的有很靈性。

其實這不隻是隨口說說,一些繪畫大家的畫裡的確有蘊靈一說。

隻是這六小姐的畫,還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

這紅紗少女說是畫靈也不太準確,因為它的形成與畫的關係不大,全是顏料裡的怨氣形成。

真正的畫靈可不會隨隨便便殺掉畫主人。

禾曄吹滅蠟燭,打開房間的燈,讓牧夕璟用攝像機給這些畫像拍照後,將它們恢複原位,以供下一個進來的嘉賓觀察。

做完這些,他走出房間,進入左邊最後一個房間。

看到這個房間布局,不用細想也能知道是誰的房間。

淺藍色的窗簾,大大的公主床,粉色的床簾,淡綠色的床單被套,就連台燈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

整個房間的布置都是舒適的暖色調,雖然現在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少了幾分精致乾淨,但也看得出當時的這個賀家六小姐在家裡很受重視。

禾曄進入房間,視線落在角落裡的淡藍色輪椅上。

他的神色未變,繼續打量房間,相比於她媽媽肖麗珠愛拍照,這個六小姐正好相反,寬敞房間裡隻擺了三個相框。

床頭的相框裡,她面容清麗,長發紮起,帶著一個閃晶晶的皇冠,穿著淡藍色的洛麗塔長裙,露出的小腿穿著白色長襪,黑色小皮鞋,抱著一個兔子玩偶,坐在長椅上,笑容燦爛,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年紀。

之後的兩個相框,都掛在牆上。

其中一張是她生日時,抱著一大束鮮花,與蛋糕一起拍的合影。

蛋糕上寫著:祝賀雨璿15歲生日快樂。

照片中,女生妝容精致,一襲深綠色長裙,頭上帶著一頂新皇冠,笑容滿面。

可禾曄卻看到這個笑意未達眼底。

才15歲的少女,黑眸中卻帶著淩人的寒意。

剛剛那個畫靈說她殺了兩個人,可禾曄看完她的面相卻發現不止,她手上最少有五條人命。

在這兩張照片中,她都是坐著的,再加上那張輪椅,足以說明她身患殘疾。

最後一張,是她的黑白遺像。

禾曄收回視線,開始搜索其他有用的東西。

房間的幾個抽屜,已經有被拉開的痕跡。

禾曄再次一一打開查看,終於在第五個抽屜裡發現了一個日記本。

他原以為這上面會記錄一些小女孩的心事,結果打開卻發現,全是密密麻麻的詛咒。

【你怎麼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這些字寫的並不規正,有的字很大,有的字卻很小。

其中因為寫的太用力,直接把字給劃破了,可寫字的人就像是沒發現一般,繼續地寫著去死,馬上死之類的話。

這些字眼裡的恨意仿若有了實質一般,恨不得直接從本子裡衝出來,變成一把鋒利的殺人工具。

她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理竟然黑暗到如此地步,竟然沒有人發現?

或者說發現了,但依舊縱容?

還有,她這是想讓誰去死?

是畫室裡的兩個受害者之一,還是賀家的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