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胎海能夠包容和傳達生命的情感,但胎海本身沒有意識。
玥能利用原始胎海水為芙卡洛斯塑造人類身軀,擁有如此高的原始胎海掌控能力,我個人傾向於認為是她接受到原始胎海中強烈的情感和意識所產生的具象化表現。”
鐘離沉吟片刻:“原始胎海的強烈情感和意識?可否具體說說?”
“並不是單一的意識的表現,或許有被溶解的楓丹人的意識,也或許有芙卡洛斯和芙寧娜的情感,還有可能存在著前代水神厄歌莉婭最後的意識。”說到這裡,那維萊特輕輕歎了一口氣,
“當然,我隻具備感受水中情緒的能力,並不具備能將其具象體現的能力,所以我無法肯定這一答案。”
“感謝解惑。”
那維萊特問:“聽草木之神說你要和天空島開戰?”
“隻是自保而已。”鐘離泰然自若,“水神神座崩塌,水神芙卡洛斯複活,想必天空島已經注意到了她。雖然戰鬥並非我的本意,但如果是他們要打,我也不會退縮。”
“我能確定她不是這個世界的敵人。”那維萊特微微抿唇,神情中少有的帶著一絲輕蔑和倨傲,“如果天空島的僭越者要對她出手,我不會坐視不管。”
鐘離並沒有意外,眼眸的笑意沒有掀起任何波瀾:“那我便代小女多謝水龍王的仁善相助。”
明明是一句感謝的話,但那維萊特卻高興不起來,也許就是天生和貴金之神不合拍吧。
還有岩龍王他也喜歡不起來,也難怪貴金之神和岩龍王能成為關係要好的朋友。
這麼一對比,芙寧娜和芙卡洛斯就要可愛很多。
那維萊特又道:“既然要和天空島對上,還請勞煩貴金之神說明一下我方實力相關,還有你知道的有關於玥的所有事項,我也好做打算。”
“戰場布置在璃月,目前願意支持她的執政有風神巴巴托斯,雷神巴爾,草神布耶爾。龍王目前隻有你和若陀,阿佩普不願意出面。”
“阿佩普對僭主的仇恨尤為深刻,不願意插手僭越者的事情,並不讓我意外。”說到這裡,那維萊特想起一個重要的人,“為何不讓旅行者相助?他的戰力不容小覷。”
“旅行者或許與天空島終有一戰,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
“維係者正在死去,或許他就是下一個創造者。”鐘離看著天空島的方向,“這個星球本該死於五百年前的災厄,是天理逆轉了毀滅,因此祂也付出了極大地代價。如果旅行者出現了變數,世界遲早會面臨再一次的崩塌。”
那維萊特的瞳孔微縮。
龍族敗給僭主之後,就一直處於被打壓的狀態。
他們不僅僅是將世界敗給了僭主,讓龍蜥們失去了生存的土地,而且世界的規則被僭主改寫,他們龍王失去了對這個世界規則掌控的能力,世界變成何種模樣或許隻有僭主才會知曉。
但那維萊特並不懷疑貴
金之神的話。
五百年前的災厄來源於高等文明的入侵,深淵的力量侵吞這個世界的生命力,禁忌知識改寫這個世界的規則。雖然他和僭主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但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僭主的乾預,世界崩塌隻是時間的問題。
不信神明的坎瑞亞人引來災禍,最終卻也隻能依靠諸神的力量阻止災厄的蔓延,何其諷刺。
“摩拉克斯。()”那維萊特這次直接叫了鐘離的名字,你是她的父親,與她相處最久。在你看來,除了人類關係上的父女身份之外,她的真正身份是什麼?⒗()”
“前段時間,在楓丹危機尚未發生之時,我曾對若陀提及我的猜想。現在她回歸原始胎海,獲得使用原始胎海的權能之後,我依然保留我的想法。”
鐘離依然帶著淺笑,隻是目光深邃許多,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她一定是淩駕於七大元素龍王之上的存在。”
那維萊特倒吸一口氣,第一反應就是貴金之神有話是真的敢說。
元素龍王雖然被天理壓製,但他們並沒有真正歸順天理,現在天理一方的執政當著他的面說有一個淩駕於七大龍王之上的存在,等於是多了一個壓著他們的人,這是何等的囂張?
但在冷靜下來後,那維萊特意識到貴金之神話語中的真正含義。
——她和龍族一樣是本土生物,她會站在龍族這邊。
……
與此同時,崽崽正坐在達達利亞的脖子上,抓著達達利亞的短發,發起指令:“衝鴨!”
達達利亞累得氣喘籲籲:“都帶著你跑了半個楓丹廷了,你難道不累嗎?”
崽崽快樂的揉了揉達達利亞橙色的短發:“又不是我跑,我怎麼會累呀?”
“你說得有道理。那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達達利亞看了看四周,指著不遠處繁華的街道問,“那邊去嗎?那邊看上去很熱鬨,應該是楓丹的商業街。”
“你真的不累嗎?”崽崽的雙手撐著下巴,手肘靠在達達利亞的頭上,“明明是人類,還跑了這麼久。”
“其實還好,正好當鍛煉身體。在我的老家,陪我的弟弟妹妹們玩也不輕鬆,他們人多,也跟你一樣鬨騰。”說到這裡,達達利亞笑了起來,
“哈哈,小孩子都這樣,要是不鬨騰的話才讓人擔心。”
“你真奇怪,明明對你的家人這麼好。”
怎麼會當愚人眾執行官的。
“哈哈,畢竟小孩子需要好好保護才行。”
崽崽看著不遠處的商店,低頭道:“我要下來。”
達達利亞把她抱下來,問:“不玩跑步遊戲了嗎?”
“我想玩那個!”
崽崽指了指那個花哨的商店。
一個專門擺放抓娃娃機的店,浮誇且花哨的裝飾吸引了不少孩子的注意。
娃娃機裡的玩偶五花八門。
崽崽進入商店,在裡面轉了一圈後,趴在一個玻璃櫃前,目不
() 轉睛的盯著裡面的小玩偶。
“想要這個嗎?”達達利亞拿著一堆硬幣問。
“這是什麼動物嗎?”崽崽困惑的眨眨眼,“好像……”
“好像什麼?”達達利亞投了一個硬幣下去,一邊握著操縱杆操控抓夾一邊介紹道,
“這是楓丹水下特有的物種,叫悠悠海獺。它們喜歡抱著貝殼,如果有人靠近它們還會給人類表演,是一種很可愛的小生物。
來一趟楓丹,正好給冬妮婭他們也帶幾個。”
崽崽偏頭看著達達利亞:“鴨鴨你不覺得它們長得好像一個人嗎?”
“像人?它們不是海獺嗎?怎麼會……呃,這個失敗了。”沒抓到娃娃的達達利亞又投下第二枚硬幣,“悠悠海獺怎麼會像人?像誰?”
“那維叔叔啊!”
達達利亞的手一抖,抓夾抓住了空氣。
“……像嗎?”
“腦袋是白色的,頭頂有兩個長長的藍色的角角,身上有藍色的毛茸茸,和那維叔叔就很像呀!”
本來很喜歡小海獺玩偶的達達利亞頓時對悠悠海獺失去了所有興趣。
他決定給弟弟妹妹抓點彆的玩偶。
起初的達達利亞硬砸了好幾個幣進去,結果一個都沒摸著,老板勸他再來幾局。
或許是看準了這是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吧。
結果達達利亞那屢敗屢戰的精神被激發,經過十幾局的練手之後,終於找準了訣竅,一抓一個準。
最後抓到的娃娃在地上堆成了小山,老板哭喪著臉含淚送了一堆禮品才把這個瘟神(劃掉)大佬給送出去。
達達利亞提著袋子,心情愉悅:“花了這麼少的錢買了這麼多東西,真劃算!”
崽崽:“你把老板都欺負哭了,他不會把你告上法庭嗎?”
“欸!我可是合法公民,這也是合法交易。”
“我聽說你蹲了楓丹監獄?”
“你說梅洛彼得堡?那分明是誣陷,那維萊特自己都判了無罪,結果那個機器又說我有罪。”說到這個達達利亞就來氣,“二十年前的案子,那時候我都沒出生,我怎麼去犯罪?”
“哦!好厲害!”虛假的敷衍了一下鴨鴨後,崽崽進入下一個話題,“蹲監獄不是要擰螺絲嗎?鴨鴨後來怎麼又去了原始胎海啊?”
“當然是越……”達達利亞停頓了一下,意識到和孩子說越獄似乎有點不太好,於是改口道,“當然是去和吞星之鯨戰鬥,沒有我拖著它,楓丹早就被水淹了。”
“你人還怪好的嘛!”
“我人一直都還不錯的,我的弟弟妹妹們可是都很崇拜我哦!”達達利亞頓了頓,“不過還要感謝你當時用原始胎海的力量幫助我,不然我估計還要在床上再躺一段時間。”
“不用感謝,畢竟你也算救了這個世界。”崽崽望著天空,有點悵然,“雖然吞星之鯨的出現也是阻止預言的一環,但如果真的讓它喝完了原始胎海水,那這個世界就
完蛋啦!”
“呃,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崽崽幽幽歎了一口氣:“唉,誰讓我是可憐的小水龍呢~”
達達利亞:“……你比你父親還要敷衍。”
“哪有。”崽崽撇撇嘴,否定鴨鴨的話,“我爹可是很認真的在騙你呢!”
達達利亞:可惡的鐘離。
“嘻嘻,不過你上次送的獨眼小寶還是很可愛的,也是要送給你的弟弟妹妹的嗎?”
“是啊。”達達利亞愉悅的看著蔚藍的天空,揚起唇角,“畢竟在托克的眼裡,我可是至冬國最棒的玩具銷售員,怎麼可能沒有拿得出手的玩具呢?”
跟著達達利亞把玩偶們都存在北國銀行後,在街上還準備玩點什麼的崽崽忽然感受到身上有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
就好像有強烈的目光牢牢地將她鎖定。
崽崽停下腳步,看著東南方的天空。
“嗯?怎麼不走……”
話還沒說完,對氣息極為敏銳的達達利亞同樣感受到空氣的異樣。
他張開手,牢牢握住手中的兩把兵刃,警惕的看向四周:“是什麼人?”
但四周沒有異樣。
悠然的人好奇的超這邊看,匆忙的人隻是朝這邊多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的商量著要不要叫來警衛機關或者警衛員,仿佛隻有達達利亞和崽崽感覺到了異樣。
鐘離從暗處走出,將警惕的閨女抱了起來,安撫的摸了摸她的發:“不用擔心。”
“爹。”崽崽把臉埋在鐘離的胸口,“他們是不是看到我了?”
“他們”就是指住在天空島的神明。
鐘離輕聲安撫道:“看到便看到了,一群等閒之輩。”
可以說十分狂傲。
“喂!鐘離先生。”達達利亞收起防備的姿勢,卻依然握著兵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抱著閨女的鐘離看向達達利亞:“這便是我說的,帶你練手一次。”
“什麼意思?不是和你切磋?”
“不是。”鐘離唇角銜著微笑,深沉眼眸卻仿佛帶著將燃的濃鬱火焰,“達達利亞先生,你要參與一場來自神明的對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