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二合一)(1 / 1)

距離崽崽上次來到一心淨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正在打坐的雷電影感覺到一心淨土的波動,緩緩睜開眼,從打坐的姿勢上下來,笑容清淺的看著許久不見的幼崽: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

但等看到崽崽那狗啃一樣的發型和變得紅黑的頭發之後,雷電影微微蹙眉:“你的頭發這是怎麼了?”

為了護好馬甲,除了第一次來一心淨土的時候頭上戴著假的龍角外,其他所有的時候都把龍角收了起來。

崽崽有點不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發型,暗自後悔忘了把自己做的帽子戴上。

說起來,她的帽子去了哪兒?

好像還在迪娜澤黛的房間裡放著?

“我的頭發……唉,一言難儘。”崽崽唉聲歎氣的,學會運用成語的她看上去要成熟了不少。

但再成熟,也隻是個這麼一點高的幼崽。

“有人欺負你,把你的頭發弄壞了?”雷電影問。

並非她有意輕視崽崽,而是一個一歲的幼崽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惹出大麻煩的樣子。

“如果被人欺負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比對方更強,直接打到對方服氣。”

“打”雖然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能解決至少九成的問題。

以上,雷電影是這麼認為的。

“不是的,溫迪哥哥說我身體裡有很危險的力量,頭上的這些黑色的頭發是什麼……具象化。”崽崽抬起腿,指了指自己白色褲襪,“其實腿上也有很多,但是我遮住了。”

“溫迪?”雷電影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說的溫迪是蒙德人?”

“欸?”崽崽愣住了。

對了,溫迪哥哥說他從幾千年前開始就叫溫迪,所以影姐姐以前是知道風神巴巴托斯的名字的。

糟了,她好像露餡了!

“嗯?看來真的是他,你居然能認識他?他現在還叫這個名字嗎?”雷電影有些懷念,但還是回到之前的話題,“你說你體內有危險的力量?溫迪他沒辦法解決嗎?”

崽崽無奈的搖頭:“沒有辦法。”

不僅溫迪哥哥沒有辦法,連她爹都說沒有辦法。

“你過來給我看看。”雷電影伸出手,準備親自給小家夥看看身體情況。

崽崽後退一步:“不能看,溫迪哥哥說隨便給人看,會傳染的。”

“傳染?神明也會傳染?”

雷電影覺得“傳染”這兩個字應該和神明無緣才對。

“草神怎麼說?”

“草神…草神她沒說。”崽崽戳了戳手指,“草神現在被關起來了,誰都見不到她……”

“什麼叫……被關起來了?”雷電影的困惑更重了,她思來想去,最終將原因鎖定在天空島,“她做錯了什麼事導致天空島對她降下責罰了?”

既然被天空島責罰,她應該會有感知才對。

“納西妲才沒有做錯事呢。()”崽崽小聲辯解,然後控訴著教令院對神明的罪行,是須彌教令院裡的大賢者,是他把草神關起來了!?()_[(()”

雷電影:……?

這件事聽上去有點離譜,實際上是離大譜。

這大概是小孩子的玩笑話,或者是小孩子搞錯了。

不管是作為雷神的影武者還是作為在位五百年的雷神,雷電影這輩子都沒想過人類居然擁有能夠把神明關起來的那天。

神明再弱,也不是弱小的人類能夠企及的存在。

“據我所知,教令院的賢者們全部都是人類吧?”雷電影將目光落在附近的地面上,眉頭皺成了一個結,“人類真的能做到把神明關起來?會不會是草神在主動閉關?”

“是真的!”見雷電影一臉不信的樣子,崽崽急得團團轉,

“納西妲真的被關起來了!而且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的博士還準備捕捉納西妲的意識,為了不被抓到,納西妲主動陷入沉睡了!我好幾次去找她都沒找到。”

“愚人眾也插手了?”雷電影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愚人眾插手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不僅如此,教令院好像還要和愚人眾一起……造神,好像是要取代小吉祥草王。”心虛的崽崽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聽到“造神”二字後,雷電影先是不可置信的呆滯了一瞬:“……造神?”

然反應過來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後,雷電影怒道:“愚妄!”

她的眼眸和背後的辮子末端閃過紫色光芒,雷電乍起,發出輕微的電流聲。

一心淨土的世界被暈染成了暗紫色。

與此同時,晴空萬裡的鳴神島。

伴隨著一聲轟然炸響,天空一道紫色雷電驟然橫現。

那道雷電衍生出細小的分支,最終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一樣遍布半邊天空。

晴朗的天空暗淡下來,泛著紫色暗光。

稻妻城的居民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朝天上看:

“怎麼了怎麼了?是將軍大人改變了意誌嗎?”

正在巡邏的九條裟羅停下腳步,輕瞌著眼,似乎在仔細聆聽什麼。

“九條大人?”一旁的同心小聲問道,“這是將軍的意誌出現了變化嗎?”

九條裟羅睜開眼睛,閃過凝重的神色:“最近三奉行有出什麼大事嗎?還是說海祇島那邊的反抗軍又來了?”

但問完這些話,九條裟羅又覺得隻是這些肯定不足以讓將軍這麼生氣。

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同愚人眾勾結,海祇島的反抗軍和幕府打了這麼久,這些從來都未在將軍大人心裡掀起一絲波瀾。

是什麼,能讓將軍大人大動肝火?

想到這裡,九條裟羅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吩咐身邊的人,好好查一查天領奉行近來的大小事務,讓將士們都老實點。

畢竟被九條裟羅抓到隻是軍法處置,萬一被將軍大人發現,即使

() 將軍大人不追究,她這個當下屬的肯定要殺雞儆猴。

雷神的意誌出現變化,稻妻城的人也開始緊張起來。

一心淨土。

雷電影是真的生氣了。

“新的神明?實在是愚行!

人類受神明的庇佑才擁有今天寧靜的生活,被稱為智慧國度的須彌居然會愚妄到要造出新神,取代舊神。

還是說須彌所追求的智慧就是這樣的嗎?遠遠比不上稻妻的永恒。”

岩王已“死”,草神被囚,雷電影越發堅定自己要追求永恒的決心。

雷神發怒還是很恐怖的,崽崽被嚇得不敢吱聲。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希望我去救草神布耶爾?”雷電影問。

崽崽小聲問:“是不是不熟悉的神明最好不要插手其他神明的事情?”

雷電影目光淩冽:“有這種規矩嗎?是那個吟遊詩人跟你說的?”

“算是吧……”

其實最早是老父親說的。

“確實如此,塵世七執政的使命就是去引導各自領地的人類前進和發展。”說完,雷電影冷哼一聲,

“但愚昧之人已經要騎到神明的頭上,選擇創造新神打破現有的塵世七執政格局,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主要是氣不過。

雷電影能面無表情的看著三奉行裡的人搞小動作,也能看著他們勾結愚人眾以達成自己的目的而無動於衷。

這些都是放在三奉行的人都敬畏她的前提下她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倘若真的有愚昧到人敢挑釁她的權威,那麼就要做好直面她的刀刃的準備。

古往今來,雷電將軍那極致的無想一刀,隻有萬葉和旅行者正面接下過。

當然,面對人類的一刀,雷電影自然不會使出全力,否則就會像無想刃狹間那樣雷禍不斷,成為千百年來的人類禁區。

“那、那我再說一件事,你彆生氣。”崽崽跑過去,拍不到背就拍拍雷電影的腿,“影姐姐消消氣,先消消氣。”

怒火衝天的雷電影瞬間消了氣,甚至有點哭笑不得。

這麼一點點高,還想學著安慰人嗎?

雷電影把崽崽抱起來:“我沒生氣……”

崽崽:盯……

兩隻金色眼眸裡寫著“你自己信嗎”幾個大字。

“好吧,我確實有點生氣。”雷電影無奈的承認,“帶入我自己想一下,倘若三奉行有要囚禁我的想法…不,大概他們剛有這種苗頭的時候,我不介意對三奉行來一番大清洗。”

“神不是愛人的嗎?”崽崽問。

“神是愛人,但也愛己。倘若連自己都不愛了,還談什麼愛人。”

崽崽覺得有道理,她走過風岩雷草四個國土,包括神明失蹤千年的風之國度,三個國家的人類無一例外都十分尊敬神明。

唯獨須彌的人將神明視若無物,甚至囚禁神明,還要將神明取而代之。

至少教令院

那些反叛的賢者,崽崽不覺得他們不應該得到神明的憐愛。

“那我說另一件事吧,和影姐姐有關係的。”崽崽微微低頭,乖巧而小心翼翼的抬眸道,“因為和影姐姐有關,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

“和我有關的,你是說那個小子嗎?”雷電影微微蹙眉,“他作為愚人眾執行官,並且也在須彌,如果是參與了第二席的計劃,想必已經做好了承擔冒犯神明的後果。

這是他的選擇,我不會生氣。”

“噢,那就好。”崽崽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教令院造的新神就是崩崩,我見過他了,還蠻厲害的。”

說完,崽崽感覺嘴巴有點麻麻的。

抬頭一看,一絲雷電從自己臉上飄過。

剛才嘴巴上酥酥麻麻的感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路過的雷元素摸了一下。

在?說好的不生氣呢?

鳴神島的天空剛恢複晴空萬裡的狀態,忽然又發出一聲響。

稻妻城民:“怎麼跟地震的餘震一樣,將軍大人生完氣,還有餘氣的嗎?”

另一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同伴的頭:“敢編排將軍大人?不要命了?”

“嗨,將軍大人才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呢。”

一心淨土。

雷電影的氣就跟鳴雷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難怪……”雷電影沉思過後,微微點頭,“我還在想,區區人類,能拿得出什麼來造神,原來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崽崽眨眨眼,抬頭望天。

她怎麼覺得影姐姐是在讚許的意思呢?

到底是在讚許她的造物好,還是在讚許崩崩本人好?

“你剛才說得不錯,不熟悉的神明之間冒然插手領土內的事務確實有不妥,但倘若是那小子在須彌冒犯草神,我去管一管也未嘗不可。”

這樣一來的話,就是須彌和稻妻之間的事情了。

崽崽抓著雷電影鬢角留下的紫色長發,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影姐姐可不可以不要欺負崩崩?”

“欺負?”雷電影覺得有點莫名,

“若他做錯事也就罷了,現在他想要攪亂七國的局面,就算我不管,至冬的冰神、須彌的草神,乃至天空島,有的是人來管。

反倒是你,你不是草神的眷屬麼?怎麼這麼替那小子著想?”

“呃……”崽崽一時間啞然。

她的頭腦開始飛速旋轉,在速度快達一秒鐘之後,崽崽想出了一個完美的答案:“因為他救了我啊!他是一個好人。”

多麼完美的理由啊!

“救了你?”

“我身上的東西,據說是世界樹的病症。”崽崽摸了摸那一撮狗啃式發型,“我不小心沾染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躲到了崩崩的神明意識裡,是他保護了我。

後來走的時候,也是他拉了我一把,不然影姐姐可能都要看不到我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崽

崽就在雷電影懷裡小聲啜泣。

當然哭是哭不出來的,眼淚也是沒有的,畢竟演技不到家,還沒學會溫迪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當時就算散兵不來,有溫迪指引,還有老父親做底牌,崽崽覺得自己是能順利逃出去的。

但如果要召喚老父親過來,可能得付出點代價。

比如說,從寫字入門變成書法大師。

嗷!那可真是末日!

雷電影並未察覺這拙劣的演技,她的思緒全都放在崽崽剛才說過的話裡面。

原來過了這麼多年,他還保持著最初的那份善良和脆弱嗎?

雷電影反而覺得有點頭疼了,她甚至更希望對方是完全的惡,這樣她就能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現在反而覺得事情有點棘手。

“影姐姐你稍微教訓一下就行了,彆打人嗷!”

雷電影:……

你告訴我怎麼同時達成“教訓一下”和“不打人”兩種目的。

“崩崩連蹺蹺板都不知道是什麼,還是我特意陪他一起玩的呢!我還陪他在他的神明意識裡建造了一個兒童樂園,陪他玩了好久好久!”

崽崽說起這些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甚至十分自豪的希望得到誇誇。

仿佛在借景之館裡撒潑打滾非要玩這個玩的那個人和她無關。

“蹺蹺板?那是什麼東西?”雷電影試圖分析了一下這個名字,“是一種能夠快速運送物資的交通工具嗎?

為什麼兒童樂園裡會有這種東西?兒童樂園不應該都是你這種小孩玩的玩具嗎?”

崽崽驕傲得意的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

不是吧?難道崩崩不知道蹺蹺板其實是跟著雷神學的?

這種事情也能遺傳?

崽崽從雷電影身上跳下去,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蹺蹺板的樣子:“就是這樣這樣子的,一個人坐在這邊,就能把另一個人翹起來,另一個人坐下,這邊的人也能被翹起來。”

“原來如此。”雷電影恍然,“稍微升級一下就可以用作初級的彈藥投射裝置,須彌的兒童遊戲也蘊含著如此豐厚的知識嗎?”

崽崽瞪著眼睛,不說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種遊戲全提瓦特的小孩都會玩,隻是你不知道這種遊戲?

“所以他還喜歡玩這種兒童遊戲?”雷電影的語氣莫名夾雜著一絲複雜。

如果對方是一個強敵,她的刀會毫不猶豫的斬下去。

如果對方是一個喜歡玩兒童遊戲的……呃,彆說是她了,她的刀大概都升不起戰意。

(散兵:所以到底是誰喜歡玩兒童遊戲!你說清楚!)

崽崽用力點點頭,把“喜歡兒童遊戲”的鍋狠狠地焊死在了散兵身上:

“沒錯!我還帶他玩了蕩秋千!”

雖然他隻是個推秋千的工具人。

“我還教他玩了搖搖小馬和迷宮花園!”

雖然他

隻是個幫忙做搖搖小馬、設計迷宮花園的工具人。

“我還和他一起在牆上做七彩塗鴉!”

雖然他隻是個被噴了塗鴉的受害者。

聽完了崽崽的描述,雷電影的表情越來越複雜。

少頃,才默默評價一句:“……看來他成神之後過得還挺開心的。”

崽崽:“也還好吧,我也就和他玩了那麼一回。不過我和他約好了下次一起看煙花,他好像很喜歡看煙花的樣子。”

“……你的請求我已經知曉了,我會親自過去一趟的。”說完,雷電影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他。”

那表情,實在有點一言難儘。

“謝謝影姐姐!”崽崽鄭重向雷電影鞠了一躬,然後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來除了想幫草神之外,還想幫我的朋友們。我的朋友柯萊和迪娜澤黛得了魔磷病,尤其是迪娜澤黛姐姐,如果不及時治療世界樹的話,她很快就要病死了。

所以……我希望草神能早一點治好世界樹。”

“你沒想過清除自己身上的東西嗎?”雷電影問。

崽崽下意識的摸了摸狗啃發型,撇撇嘴:“能清除掉最好啦,不能清除的話也沒辦法。”

溫迪哥哥說如果她不被世界樹記錄的話,就算治好了世界樹,她身上的東西大概也不會被消除掉。

到時候怎麼跟老父親交代還是一件讓她頭禿的事呢……

小小年紀,就開始愁禿了頭,唉。

雷電影的目光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她垂眸看著這個幼崽,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我明白了,等我安排好稻妻的事宜,會馬上過去一趟的。”

崽崽再次向雷電影道謝過後,就離開了一心淨土。

等崽崽離開後沒多久,雷電影從一心淨土出去了一趟。

她去了鳴神大社,親自去找了八重神子,將自己要去須彌的事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哦,就為了這件事,居然親自跑過來找我嗎?”八重神子捂唇輕笑,“還是因為你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來找我商量呢?”

雷電影無奈道:“有些事情,你清楚就好,不用刻意點破。”

“他對整個稻妻都有恨。他恨你將他創造出來而拋棄他,恨天領奉行草菅人命,也恨我當時沒能對踏韝砂的人及時伸出援手。”

說著,八重神子伸出手,接下飄落的櫻花瓣,然後櫻花在雷電中化為灰燼,就像當初那個純白的人偶一樣。

她發出歎息:“唉~你自己也很清楚,現在去須彌,也隻能用武器來和他說話。”

風起時,落英繽紛,浮光靄靄。

超越時間限製的神櫻樹,它的寂靜,它的爛漫,都是雷電真所留下的永恒。

這種物哀之美讓雷電影回想起了自己匆忙接任姐姐的位置五百年來的悔恨和迷惘,她以為隻要讓自己的時間靜止,就不會再失去,所以希望自己和稻妻永恒

的時間靜止。()

雷電影忽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須彌的神明會淪落到被人類囚禁欺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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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生來就是神。

哪怕是最古老的摩拉克斯,也曾有過迷茫,也會有無力感。

雷電影微微仰望著神櫻樹:“等到了須彌,這些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哎呀~你終於不當烏龜逃避問題啦?”八重神子打趣道。

雷電影卻很認真回答道:“烏龜是長壽的象征,和永恒極為接近,必要的時候當烏龜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你可真是個無趣的神。”

“對了,還有一件事,是關於玥玥的。”雷電影露出沉思的神情,“我懷疑她也不是草神的眷屬。”

“你發現了?”

“你早就知道?”

八重神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悠閒道:“旅行者是在璃月認識的她,她家就在璃月,換言之她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璃月人。

至於你說的她所擁有的草神眷屬的能力,這我就不清楚了。”

“難不成是摩拉克斯的眷屬?”雷電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摩拉克斯的眷屬居然膽敢冒充草神?”

這是何等的大膽!?

但仔細想想,似乎不應該是神明眷屬這麼簡單。

難不成是來自天空島的子嗣?

“她不是才一歲麼?”八重神子不在意的笑笑,“有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她了吧。

哎呀!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岩神的眷屬來請求雷神去救草神嗎?欸,影,你去須彌的時候說不定還能遇到岩神呢,到時候三神會面,記得給我講講都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雷電影揉了揉眉心:“和其他神明打交道實在不是我擅長的事……”

她隻擅長拔刀。

——————

崽崽從一心淨土回來後毫無負擔的繼續睡了。

她卻做了一個很沉很沉的夢。

夢裡的那個世界是混亂的、扭曲的,黑色和紅色交織在一起,巨大的世界樹被這種顏色一點點的纏繞,就像在被黑紅色的火焰燃燒。

黑色的怪物們成群結隊,它們路過的地方隻留下一片灼熱的鮮血。

鮮紅的血液彙聚成河,在黑紅的顏色浸染下散發出灰色的氣。

死寂,就是它們發出的呐喊。

崽崽很害怕,可無論怎麼努力,她都動不了,她隻能站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忽然,崽崽面前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幼小身影,她的身上散發著瑩瑩綠芒:“這是,最後的戰鬥……”

納西妲?

不,崽崽此時能夠肯定這個人不是納西妲。

這個詭異的世界變得越發扭曲,崽崽幾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人,隻有黑紅的色彩中夾雜著點點綠光。

“世界樹……”溫柔的女聲在靠近。

崽崽感覺到有人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頂。

() “世界樹……”聲音逐漸遠去。

崽崽的精神一震,扭曲的時間逐漸變得清晰,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鮮血和漆黑的怪物,草之神和她的眷屬。

崽崽發現自己可以轉移視線了,但左右環顧之後卻發現——

她就是那棵世界樹!

……

“哎呀!糟了糟了!”

一聲驚嚇將崽崽從噩夢中喚醒。

崽崽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還沒來得及回憶剛才的噩夢,崽崽莫名的發現眼前的景色有點不對勁。

長長的……好長好多的頭發……炸開了……

而且還在長!

“哎呀玥崽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崽崽掀開自己那像瀑布一樣的頭發,悲憤的看著溫迪:“溫!迪!哥!哥!”

溫迪心虛的拿出剩下的半瓶生發膏:“你不是一直說頭發少了一截很醜嗎?我看你一直沒醒來就給你的頭抹了點生發膏,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居然長了這麼多嘿嘿嘿~”

一點點=半瓶

崽崽摸了摸自己發量茂盛的腦袋,想到剛才在噩夢裡好像也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頭,不禁悲從中來。

做噩夢已經夠慘了,沒想到一覺醒來居然還有更慘的!

來不及回憶噩夢都夢了些什麼,崽崽跳下床,準備去找旅館裡的鏡子,結果差點被自己的頭發給絆倒。

差點被絆倒的崽崽絲毫不氣餒,掀開頭發繼續找鏡子。

最終,爬到洗漱台上的崽崽看見自己的樣子,差點沒從上面摔下來。

頭發像是瘋了一樣往外長,而且還不是柔順的長發,而是驚悚的爆炸頭!

現在站在鏡子面前的,就像一隻成精的海膽,或者可以說是從遠古穿越過來的野人!

崽崽質疑的看著鏡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收起來的龍角露出來……

笑死,龍角太矮了,根本露不出來。

崽崽現在後悔了,黑紅色挑染明明也很酷的,為什麼當時非要鬨小脾氣呢?

看,遭報應了吧!

始作俑者溫迪在後面好聲好氣的哄著:“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一會兒我帶你去理發店找最好的理發師,一定會給你理一個最漂亮的發型!然後帶你去最好的餐館大吃一頓好不好?”

崽崽抽噎著點頭。

除了去理發店之外,還能怎麼辦?

去理發店的路上,崽崽的詭異造型吸引了一大波圍觀群眾,還有不少學者前來詢問到底是怎麼做到長這麼多頭發的!

頭發,學者第二寶貴的財富!

溫迪全都給糊弄過去後,找了一家最氣派的理發店,要求讓店裡最好的理發師過來為崽崽修剪發型。

最好的理發師剛一過來:“哎呦!頭發怎麼成精了?”

崽崽:“嗚哇!”

啕嚎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就幫你看看。”

理發師迅速道完歉,試探著摸了摸這根頭發精,順著一路摸到了裡面那個腦袋。

片刻後,理發師點煙,一臉滄桑:“得加錢。”

看得出來十分棘手了。

溫迪能怎麼辦?溫迪隻能答應啊!

但他沒錢怎麼辦?沒錢隻能去掙啊!

於是溫迪去外面奮力賣唱,帶著足夠的費用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崽崽的嚎哭聲。

溫迪急急忙忙的跑進去,看見崽崽那圓整的弧形爆炸頭後,沉默了。

你說理發師沒認真剪吧,這完美的圓弧形確實要花大功夫。

你說理發師認真剪了吧,哪有幼崽留這種發型的?

離遠了看,就像一根黃金棒槌。

就算是金燦燦的黃金做的,本質上也是一根棒槌。

“這不能賴我,我已經儘力了啊!”理發師繼續點煙,一臉滄桑,“小姑娘的頭發太多了,根本放不下來,我怎麼弄都拉不下來,隻能給她剪這種發型了。”

溫迪:……

老爺子好端端的閨女在他和旅行者的手上變成了棒槌野人,就算交情再深,這一頓毒打是不可能逃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