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1 / 1)

提瓦特的七神的職位全程是塵世七執政,顧名思義,就是管理塵世的七個魔神。

每個魔神的能力迥異,但無一例外他們的能力足以用“強大”來形容,尤其是對於隻能依靠神之眼才能運用元素力的人類來說,絕對是難以觸碰的存在。

而這些弱小的人類卻將高高在上的神明囚禁起來,這一現實對崽崽來說衝擊尤為巨大,畢竟她可是從出生開始就到在處聽聞岩王爺故事,甚至還在幻境親眼見識過兩千年前魔神戰爭結束後岩王帝君抬手降下足以毀天滅地的靖世九柱。

當崽崽還在懷疑人類是不是真的能夠騙過聰明的納西妲的時候,現在來了個人告訴她,納西妲不僅僅被騙了,甚至還被人類關起來不知道多久了!?

帶入老父親的位置想一想,哪個璃月人敢關岩王爺?璃月人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這個世界突然就魔幻起來。

等崽崽那宕機的大腦反應過來後,訥訥的吐出一句話:

“智慧之神是在知識的海洋裡溺水了嗎?”

提納裡:……

這話聽起來很離譜,但現實也和這話一樣離譜。

他其實也不敢相信,智慧之神居然會被人類囚禁,但艾爾海森這種絕對理智的學者不可能開這種無趣的玩笑。

也難怪這幾百年間須彌人幾乎沒有聽到過小吉祥草王的消息,一手遮天的教令院想要通過虛空終端掌控輿論消息簡直易如反掌。

艾爾海森倒是高看了一眼這個小不點:“該說不愧是神明的眷屬嗎?說話確實直截了當,也很大膽,比教令院那些說話拐彎抹角又自作聰明的學者聰明多了。”

崽崽:……等等,他是在誇我聰明嗎?

“現在不僅僅是賽諾,就連我也被大賢者防備了,倒不如說他早就在防備我了。

他在用虛空終端對我和賽諾的思維方式進行數據推算,準確率高達99%,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讓我吃了不少虧。”

雖然嘴上說著讓他吃了虧,但艾爾海森始終面無表情,仿佛現在說話的這個人隻是一個旁觀者,

“虛空終端的推演能力我再清楚不過,如果沒有外來變量的乾擾,不管我和賽諾進行怎樣的思考或者做出什麼行為,都能被虛空推測到,所以我想和這位傳聞中的旅行者見見。”

“旅行者剛才出去了,但應該等一會兒化城郭吃飯的時候應該會回來。”提納裡把軟乎乎的崽崽抱起來,

“他接下了玥玥父親的委托,答應要照顧她幾天。小家夥的父親不在的時候吃飯需要彆人喂,所以旅行者一定會在飯點回來的。

我也很少使用虛空終端,教令院應該無法推算我的思維吧?你先跟我說說看你們需要做的事?看看我能不能想到點什麼。”

艾爾海森想了想,還是將最近調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和賽諾分成兩路,查到了教令院和愚人眾在合作研究,並且教令院的人還在暗中尋找神明罐裝

知識。

他還注意到阿如村附近的活力之家似乎有人在違法進行人體試驗,實驗對象就是阿如村的守村人無疑。

守村人原本的稱呼是“瘋學者”,是一群被教令院流放到沙漠的瘋子,他們的瘋病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所以也是教令院的棄子。

學術研究的學者的身體本就比沙漠人弱,再加上沙漠氣候惡劣,連生活自理都很困難的瘋子被流放到沙漠等於是判了死刑,是阿如村的人收留了他們。

因為納西妲曾秘密附身在他們身上為阿如村數次抵擋自熱災害,所以瘋學者被當地人冠以“守村人”的稱呼。

瘋學者也不是一開始就是瘋的,他們大多是為了連接神明意識和世界樹而在雨林修行的學者,而連接中大抵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會精神失常,變得瘋瘋癲癲的。

艾爾海森合理的推測他們大概是真的意識連接上了神明意識,因為人類的身軀無法承受神明知識,所以意識崩潰。

大概教令院的人也猜到這一點,才會拿那些瘋學者做人體試驗。

“既然人類無法承受神明的知識,那為什麼還要去做追求呢?”提納裡提出疑問。

“這問題不難,它能延伸出兩種可能。”

艾爾海森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人類承受不了,就通過人體試驗把人類改造成能承受的樣子。

人體試驗是教令院的研究禁區,但能夠承受神明知識的人類,等於無限接近於神明,大賢者承受不住這種誘惑很正常。”

提納裡倒是知道一點,賽諾作為大風紀官,每年都能抓到不少違反教令的人,其中的人體試驗那是年年都有。

“第一,人類承受不了,可以嘗試把神明知識分解成人類能承受的部分。隻是如何確定人類承受能力的閾值,同樣需要進行大量的人體試驗。”

提納裡沉默了。

“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艾爾海森沒有直說,而是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在提納裡懷裡腦袋一點一點、幾乎快要睡過去的小孩,“她的意識連接過世界樹,聽說本身實力和天賦也很強?

給你一個忠實的建議,最好彆讓賢者和愚人眾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的猜想是,承受神明知識的也不一定需要人類,身體素質和天賦遠超人類的生物顯然要比脆皮人類合適得多。

更不用說這個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就能不用借助外物的和世界樹建立聯係,對大賢者來說大概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實驗體了。

當然,艾爾海森還不知道愚人眾有個更合適的實驗體——作為神之心容器而誕生的神明造物,散兵。

昏昏欲睡的崽崽醒了過來:“啊?為什麼?愚人眾要把我拿去做實驗嗎?”

艾爾海森來了點興趣:“哦?你知道愚人眾會把你拿去做實驗?”

剛才他和提納裡一直都說的是“教令院的人會做人體試驗”,可從來都沒說過愚人眾的人也會。

提納裡的表情嚴肅起來:“你見過愚人眾執行官

?”

氣氛好像變得沉重起來了,崽崽徹底清醒過來:“我、我在以前和十一席的鴨鴨一起玩過,他跟我說過一點愚人眾的事情,他說愚人眾的人都不是好人,我那個時候還不信。

結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果然不是好人,他就是去璃月做壞事的!”

一開始是想轉移話題,說到後面是真的生氣。

崽崽沒供出崩崩,因為崩崩牽扯到了稻妻的雷電將軍。

一旦牽扯到神,崽崽就摸不清到底該不該說了。

艾爾海森似乎並不意外:“看樣子不需要我來擔心,他們的關係應該還不錯。”

提納裡叮囑了一句:“玥玥,以後遇到愚人眾執行官最好離遠一點。”

崽崽點點頭,表情乖巧極了,但內地裡卻在悄悄的打小算盤。

她想見納西妲一面,想問問納西妲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關起來了,還是說納西妲就是故意的。

崽崽仔細想了想:那個詞語叫什麼來著?壺裡抓魚?

嗯,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沒有老父親和伐難姐姐的陪伴,崽崽晚上就和柯萊一起睡。

柯萊身體不好,沒法熬夜,早早地就睡著了,而崽崽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想試著去夢境找納西妲。

預料之中,納西妲還是不在。

崽崽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開始發呆。

納西妲這個時候在乾什麼呢?該不會還在學習吧?或者是在想辦法?

回想起和納西妲的點點滴滴,崽崽總覺得心裡悶悶的。

以前不知道納西妲的身份的時候,她就想和童話精靈在現實裡一起玩,但童話精靈就像真的隻住在童話夢境一樣,從來都沒正式答應過她的請求。

如果納西妲沒有被關起來,為什麼不答應和她見面呢?

所以納西妲真的被關起來了嗎?

如果納西妲真的被關起來了,那為什麼她不說呢?她們不是都見過好多次了嗎?還見了她爹,有困難就找人幫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崽崽苦惱的把腦袋蒙進被子裡,發出和這個年紀不符合的歎息,小臉蛋皺得像個大包子。

因為她發現納西妲好像是真的不希望她插手這件事,每次她詢問教令院的事都直接把話題岔開了,好像一切問題她都能輕鬆解決一樣,所以她一直都以為納西妲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解決。

崽崽在想,她應該怎麼做?

像納西妲和老父親所希望的,待在化城郭什麼都不做?還是去須彌城找納西妲或者崩崩?又或者是把須彌的事情告訴她爹,讓她萬能的爹來幫幫忙?

要不找溫迪哥哥和特瓦林哥哥?

崽崽糾結了一晚上,不是因為想明白了,而是因為天亮了。

窗外透過朦朦朧朧的晨光,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崽崽這才意識到她居然一晚上沒睡!

今天,是一隻賴床崽。

空發現今天的崽崽和

昨天的崽崽完全是兩個極端,因為看上去太乖了,空還特意帶著她去附近散步。

半路空和崽崽說到昨天認識海芭夏,結果不小心和世界樹建立聯係的事,崽崽這才稍微精神了一點。

“……當時我出不來,到處找遍了都沒找到出口,然後就把世界樹給咬了。”崽崽如實的說著自己的光輝曆史,

“大概世界樹被我咬生氣了,立刻把我送出來了。”

空好奇問:“那盤旋在半空中的聲音你聽清楚了嗎?”

崽崽搖頭,跳到一塊小石頭上,又跳下來:“沒聽清呢,當時我有點害怕。空哥哥聽清楚了嗎?”

“我隻模糊的聽到了‘世界…遺忘我…’這幾個字。”

“以後可以問問草神……”蹦蹦跳跳的崽崽停了下來,有點落寞,“我其實見過草神了。”

空有一瞬間的詫異。

但一想到對方是玥玥,又覺得不是那麼奇怪了。畢竟在她身上似乎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

派蒙問道:“草神不是被關起來了嗎?你是怎麼見到她的啊?”

“我去過她的夢裡,和影姐姐的一心淨土有點像,但要好看很多,像童話裡的夢境花園。她看上去就比我大一點點,溫柔又聰明,還約了以後一起玩七聖召喚,明明是好朋友的……”

本來崽崽是越說越難過的,結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隻圓潤Q彈的浮遊水蕈獸不知道從哪兒飛來,頂著崽崽的肚子一邊飛一邊顛簸,顛簸兩三下後直接把崽崽頂在頭上,像坐了小火箭一樣直接飛走。

空的臉色一變,拿出無鋒劍,追了過去。

派蒙在後面一邊飛一邊喊道:“旅行者,這浮遊水蕈獸是不是跑得有點太快了!?”

這真的是那種發出泡泡攻擊結果把自己給困在泡泡裡的小傻蛋嗎?

坐在浮遊水蕈獸頭上的崽崽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睛。

這年頭,還沒史萊姆聰明的浮遊水蕈獸都學會綁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