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1)

早上若陀來叫崽崽起床,剛一悄悄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掉在地上的一團被褥。

小金龍仰面躺在一堆摩拉上呼呼大睡,微微張開的嘴角不停的淌出口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不僅僅是摩拉,就連床單都濕了一片。

要不是若陀親眼看著崽崽流口水,他甚至都要以為小金龍半夜尿床了。

岩龍尿床的概率很低,但並不為0。

若陀“砰”的一聲把門推牆上,大聲且高調的嘲笑道:“小包子!你尿床了嗎!?”

崽崽猛地睜開眼睛,一個完美的岩龍打挺從床上翻了過來,腦袋清醒的她感覺到爪子黏糊糊的,一低頭就看見滿床的口水。

糟糕了!口水漫金山了!

擋、快擋住!!!

小金龍焦灼的在原地轉了兩圈,一個低沉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在找這個嗎?”

崽崽“哢哢哢”的扭頭,印著雲紋的棕金色被褥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再往旁邊看,就是背光的陰沉臉龐和晦暗不明的目光,還有唇角那不安好意的冷笑。

這是什麼恐怖片!

“哈哈哈哈哈!”若陀一手拎從地上撿起來的被褥,一邊捂著肚子狂笑,

“這是你爹看了都要笑的程度啊!睡在摩拉上面,昨天晚上一定做了很多美夢吧!怎麼樣?在夢裡吃飽了嗎?好不好吃啊?”

惱羞成怒的崽崽猛地跳起來,一爪子拍在若陀頭上。

不痛不癢。

若陀摸了摸自己被拍的腦殼,把小金龍拎起來,道:“看來得帶你洗個澡了。”

嘴饞的小金龍不要扔,裹上口水扔進熱油(誤),連續翻滾煎炸直至兩面金黃,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不知道該怎麼給幼崽洗澡的若陀隨便翻了幾下,很快就面臨著第二個難題:

怎麼給幼崽穿衣服。

若陀拿著漂亮的小裙子和小金龍大眼瞪小眼,空氣寂靜了一瞬。

崽崽甩了甩尾巴,大大方方的擺爛:“我不會,我爹沒教過我。”

若陀:“我也不會,你爹也沒教過我。”

崽崽靈光一閃,期待問:“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幼兒園了?”

若陀瞪大了眼睛:“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

昨天還在說要好好上幼兒園成為商業之神/財富之神/岩王爺的!

崽崽:什嘛?昨天我說過嗎?

看我無辜的大眼睛!

但逃避是逃避不了的,沒有幼崽能逃避上學這件事。

尤其是當初還是她主動要求上學的。

若陀研究了一會兒後,經曆了腦袋鑽衣袖、裙子穿反勒住脖子、內襯卡在袖子裡等等一係列窒息操作後,崽崽終於勉強穿上了小裙子。

現在還是春天,為了入鄉隨俗,崽崽穿的是帶著一定厚度的長袖小裙子,裙身上繡著立體小巧的粉紅色薔薇,腰封是一朵大號蝴蝶結

,可愛的南瓜褲撐起了

但看上去還是很奇怪,不管怎麼拉扯裙擺都擰巴著,最裡面那件龍鱗內襯從各種地方冒出來一截。

若陀看了看,把內襯折了又折,硬是塞進了衣服裡。

於是本來看起來就很擰巴的裙子變得鼓囊囊的更加奇怪了。

若陀“哈哈”尬笑兩聲:“叔叔已經儘力了。”

崽崽站在鏡子前,扯了扯凹凸不平的裙子,吐槽道:“好醜。”

她以前穿過幾次,記得這條小裙子好像不長這樣。

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一條全新的醜裙子。

若陀:“啊哈哈。”

勉強穿好衣服後,若陀自信的拿起了梳子。

梳頭發不就“庫庫”兩三下順著頭發刷下去就行了嗎?

崽崽平時沒有編發,昨天把頭發剪短之後就更不需要編發了。

但梳頭發好像也沒有若陀想的那麼簡單。

幼崽的頭發軟,輕一點梳不直打結的發絲,重一點……

崽崽捧著斷掉的金發,淚眼汪汪的用眼神控訴若陀。

斷了!斷了!

斷發的地方還翹起來了!

若陀:“啊哈哈……”

今天是受苦受難並且在脫發的小金龍。

最後戴上龍角頭飾,彆上了彩色蝴蝶結,背上龍紋小挎包,坐在若陀的肩膀上,曆經劫難的崽崽終於到了相生幼兒園。

剛一進小五班,人類幼崽們的目光逐一停留在崽崽身上,鬨哄哄的教室漸漸安靜下來。

沒一會兒,教室裡發出爆笑聲。

剛打開早餐準備吃包子的磐安忽然看見崽崽的造型,笑得眼角都出現了淚花:“哈哈哈哈你、你這是快遲到了連睡衣都沒換嗎!那你早上起來洗臉刷牙了嗎?

還有你那個發型好奇怪啊,早上起來沒梳頭嗎?

到處都這麼奇怪了怎麼不換個包啊哈哈哈!你這個包真的很違和啊!”

隻顧著看熱鬨笑話崽崽的磐安全然忘了前幾天發生的事,忘了他發誓不叫“小矮子”這個稱呼,更忘了他已經把崽崽當成朋友的這件事。

朋友?哈哈哈朋友不就是用來笑話的嗎?

笑話朋友才是加倍快樂啊!

有了磐安的帶頭,好幾個幼崽也跟著笑了起來。

早早來到教室的行枕山站起來,準備說句“公道話”,但崽崽已經決定自己出手了。

崽崽雖然知道自己這身打扮不好看,但她隻能接受她自己吐槽自己,絕不接受彆人吐槽她!

尤其是吐槽她不好看這件事,簡直就是在戳她的肺管子!

小靴子重重的踩在地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音,崽崽來到磐安面前,抬頭,怒目而視。

雖然磐安比崽崽高了一個頭,也比她強壯很多,但被她怒氣衝衝的看著,心裡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他知道這個小矮子是有點本事傍身的。

並且據其

他人說,小矮子的哥哥姐姐們都是很厲害的冒險家,身為家裡最小的那個,從小習武傍身也很正常。

就像他從小被他的千岩軍教頭爹訓練(教訓)一樣。

但即使磐安心裡在打退堂鼓,臉上依舊在逞能:“你、你看什麼看!難道我說得有錯嗎?”

崽崽露出“冰冷”的笑容,學著大人的語氣說出冰冷的話:“不,你沒錯。”

這種詭異的違和感讓磐安的嘴角一抽,還沒說話就感覺到手上一陣大力。

他剛打開的包子被無情之爪奪走,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崽崽憤憤的一口咬碎包子,用力嚼了嚼,含糊的重複著“冰冷”得話語:“你沒錯。”

磐安被嚇得僵在原地,直到崽崽一邊吃包子一邊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時,才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她怎麼一臉要吃人的詭異表情……

崽崽講義氣的分給了行枕山一個包子。

行枕山本來想客氣的拒絕,但實在沒能忍住一個香軟豬肉包的誘惑。

崽崽本來還想給扶桑一個,被扶桑無情的拒絕了。

“你不喜歡吃包子嗎?”崽崽問。

扶桑雙手環胸,冷哼一聲:“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得從小保持身材,不能多吃。”

“保持身材”這幾個字對三歲的幼崽們來說實在陌生,不過仔細想想,扶桑總是會吐出與這個年齡不符的詞彙,幼崽們也就習以為常了。

可雖然嘴上這麼說,扶桑卻還是沒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崽崽注意到她的小細節,直接把包子懟在她臉上:“吃吧!我爹也老說我胖,但他也沒不準我吃鴨!”

扶桑想說那不一樣,但受到肉包子的誘惑,還是閉了嘴,拿出紙巾小心的收下肉包子,道了聲謝。

包子好吃,但她今天的訓練量也要增加了。

可惡的誘惑!

而真正肉包子的主人磐安受不了早飯被搶的委屈,開始“劈裡啪啦”的掉眼淚,發出哀嚎:“爹!我要回家!我要我爹!”

崽崽習以為常的揉了揉耳朵。

哼!這就是笑話她的代價!

最後磐安的哭聲引來了老師,老師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哭笑不得,先是給磐安一份幼兒園的早餐,然後帶著崽崽去了更衣室重新穿衣服。

崽崽今天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老師一邊給她脫裙子一邊問道:“玥玥的父親今天沒在嗎?”

崽崽乖巧的回答:“我爹出國了,說讓叔叔帶我。”

老師記得崽崽的叔叔,是一個長得像個文人的鐵匠學徒。

她感慨這麼乖的孩子是個從小失去母親的單親家庭,父親照顧得已經足夠笨拙了,現在來了一個連衣服都不會幫忙穿的叔叔,心一軟,道:“如果你叔叔不方便照顧你的話,可以來老師家住一段時間。”

崽崽搖搖頭拒絕了。

她要住自己家,晚上回家了想長角就長角,想長尾巴就長尾巴,想

變成小金龍就變成小金龍。

老師也不勉強,給崽崽穿好了裡衣,又換上了長袖的小裙子,整理了一下後,全新的乖崽誕生了。

但多了一件金色的衣服。

那件衣服有點像古代簡約外衣款,上面隱隱有鱗片的紋樣。

就算被粗暴的卷在一起塞進衣服裡,可展開後卻沒有任何折痕。

如果不是放在手中有柔軟的感覺,老師甚至都要覺得這件衣服是黃金織成的。

老師沒多想,把這件多餘得的外披折起來還給崽崽,道:“你叔叔給你穿錯了吧,這件衣服不是這樣穿的。()”

崽崽收下自己的龍鱗外披:噢噢。?()”

給崽崽重新穿好了衣服,老師又用紅繩給崽崽梳了好看的辮子。

重新戴上小龍角,又是一條小美龍!

上午老師在講故事之前,要收幼崽們昨天的繪畫作業。

這是小班第一次布置作業,幼兒園領導準備把這些繪畫作業貼在走廊上展覽。

行枕山問崽崽:“玥玥你畫了什麼啊?”

崽崽看了一眼行枕山的作品,是總務司門口的兩個石獅子,不說栩栩如生,至少畫得有模有樣的,能看出來是總務司門口的石獅子。

崽崽知道他畫畫厲害,經常得到老師的表揚。但這次她找了浮舍哥哥幫忙,一點都不虛,從小挎包裡拿出了自己的繪畫作業。

畫紙上的筆畫並不複雜,也不拘泥於形,神完氣足,似是僅僅隻用了簡單地幾筆便勾勒出淥華池的形神。

沒有塗上淥華池真正的色彩,但卻仿佛能看見淥華池池水的乾淨。

陽光正好,波光粼粼,萬物生發。

崽崽自信的拍拍胸脯:“我的!好看吧!”

行枕山震驚臉:“這已經不是能用‘好看’來形容這幅畫的程度了!”

這是大師級彆的傳世之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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