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第19章

胡桃提著箱子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回應,心裡有點忐忑。

回想起上次見到客卿時的那些詭異動作,她在想客卿的病是不是還沒好,這樣冒然上門是不是有點莽撞。

但現在確實是有一件不得不請他出山的事情。

時間過去很久。

就在胡桃都都在想打道回府想其他辦法時,那扇大門終於打開了。

胡桃眼睛一亮:“哦!居然是完好無損的客卿!看著飄逸的裝束,想來身體是好了許多!”

鐘離噎了一瞬,斂神正色問:“胡堂主是有何要事需要幫忙?”

“有個古物需要客卿鑒定一下。”胡桃提起手中的箱子:

“這是一位客戶已故父親的珍藏之物,想鑒定之後再考慮要不要作為陪葬。

他找了兩家店鑒定,都說是真貨,但還是想找我們往生堂最後做一次鑒定。”

看見箱子,鐘離不禁眼皮一跳。

他不會再小看任何一個箱子,即使箱子裡盛放的隻是普通無害的東西。

畢竟普通的東西拿出來之後有可能會變成令人頭疼的事故。

鐘離微微側身:“既然如此,那便進來細說吧。”

誰讓他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呢?

胡桃不是第一次來鐘離家找他,她環顧四周,看著這過於樸素的院子,問道:

“客卿你不是前段時間買了一株珍貴的姚……呃姚黃嗎?還沒開花?”

鐘離:“……目前生了病,暫時開不了花。”

“哦,居然還有客卿做不到的事啊!”胡桃感慨一句。

她還以為隻要有客卿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好吧,除了摩拉。

推開花廳的大門,胡桃環視一圈,表情有點驚恐:“客卿你的藏品都收起來了嗎?”

她記得沒錯的話,隻要是在外面看上的東西,鐘離都會帶回家擺放好。

雖然上次來鐘離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這家裡的變化未免太大了。

珍藏的玉石擺件,瓷器,雕塑,掛畫等等昂貴物件,統統消失了。

一眼看去,好像都隻有可憐的桌椅和地毯,還有幾個花瓶。

哦對了,客卿那個紅木桌子好像也被換成了普通的卻砂木桌。

怎會如此!

胡桃的目光悄悄瞥向鐘離,小心翼翼問:“客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啊?”

鐘離:……

確實是遇到了億點點困難。

胡桃害怕傷害到客卿的自尊心,聲音更小了:“咱們往生堂還是很好說話的,你我這麼深的交情,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不必見外的。”

“是說我的那些藏品嗎?”鐘離一邊繼續煮那壺還沒煮完的茶,一邊面不改色的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我有一位友人喜事將近,我都送給他了。”

典型的“我有一個朋

友”。

“哦,

這樣啊。”胡桃點點頭,

把箱子放在桌上,一邊坐下一邊感慨,

“那客卿的那位友人可真是好福氣呢。”

胡桃內心:你就騙我吧,怎麼可能會有讓你甘願送出所有藏品的“朋友”。

在不是很暖心的寒暄過後,胡桃把箱子打開,小心的從裡面拿出一幅畫卷。

“這是……”

“嘰!”

胡桃的動作一頓,狐疑問:“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鐘離倒了茶,看向窗外的那隻畫眉鳥:“是那隻畫眉鳥發出的聲音。”

鐘離以前經常會帶著這隻畫眉鳥遛彎,胡桃見過好幾次,也算是比較熟悉的。

“我記得這隻畫眉,好像不是這樣叫的啊?”胡桃發出疑問。

畫眉:“啾啾~”

看什麼看,沒見過絕世美畫眉嗎?

“它不高興的時候,就會發出那種聲音。”鐘離把茶放在胡桃身前的桌上,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這是我的一位友人最近送來的新茶,胡堂主可以試試。”

沒有友人,茶是舊的,隻有讓胡桃試試是真的。

趕緊把這個話題結束。

胡桃:“哦。”

*

片刻之前,鐘離的後院。

鐘離有個不大的後院,院子裡種了一棵卻砂樹,樹下放著一張石桌和兩個石椅,是一個十分樸素的小庭院。

當他空閒但又不想出去的時候,就會坐在這裡喝茶乘涼,思考龍生。

然後現在桌椅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和落葉。

鐘離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坐在這裡思考龍生了。

削月把水盆放在桌上,然後把還在吐火的崽崽放入水中。

水火相遇,“滋啦”一聲,發生了“蒸發”反應。

崽崽吐著舌頭,懨懨的趴在水底。

三仙人在旁邊小聲討論。

理水開門見山:“為何小公主會使用火元素力?”

留雲:“難不成……不是岩龍?”

留雲話音剛落,就接收到了理水和削月的深切注視。

“咳咳,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你們那麼認真做什麼。”留雲扶了扶眼鏡,正色道,

“沒有仙家符籙的輔助,也沒有神之眼加持,難不成小公主天生是雙屬性?”

削月:“帝君好像並不驚訝,想必是早已知曉。不管小公主是什麼屬性,帝君心裡有數,也犯不著讓我們來擔心。”

理水附和一句:“所言極是。”

留雲冷哼一聲,傲氣的抬了抬下巴:“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會發現小公主會使用其它屬性的元素力。”

理水、削月:……

應該……不至於吧?

崽崽的舌頭得到了解救,整條龍又活了過來。

當她在水中遊了兩圈爬起來後,沒看見自己熟悉的老父親,於是“嘰”

了一聲。

三位仙人得到過帝君的囑托,不能讓小公主做出太大的動靜,於是好聲好氣的勸道:

“小公主彆害怕,帝君馬上就過來。”

崽崽在水盆邊緣走了一圈,隻看見三個不是很熟悉的人,於是又“嘰”了一聲。

留雲回想起自己帶甘雨和申鶴的時候,於是伸手想要摸摸崽崽的背脊。

卻不料崽崽倏地跳下了桌子,自己在庭院裡走來走去。

有點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但濕漉漉的爪子和尾巴落在地上,立刻就粘了一層黃泥。

留雲低聲對兩位好友問:“小公主是不會飛嗎?她怎麼是用走的?”

理水和削月兩人憋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可能是因為岩龍飛起來比較費力?”

就在他們小聲討論時,正在巡視領地的崽崽忽然發出“嘰!”的一聲。

然後眨眼間就出現在削月身上。

削月乾淨的棕黃色外披上粘了一層泥。

理水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去看看小公主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吧。”

然後三仙人在角落裡看到了一條蠕動的蚯蚓。

沉默了。

室內。

胡桃將畫卷緩緩鋪展開來,上面是一幅囊括了天衡山和璃月港的江山圖。

紙面泛黃,某些地方還有輕微的破損,可以看出這幅畫卷年代久遠。

胡桃將畫卷的事情娓娓道來:

“客戶父親有收藏古玩的喜好,根據客戶所言,這幅畫是他父親曾經高價購入的古畫卷,也是他父親藏品中最昂貴的東西。

這幅畫的價值不僅僅在於它的工筆,更在於它的來曆。

據說這是一千七百年前某位仙家之手,賜予和他有緣之人。而持有此畫者,則會受到來自仙人的祝福。

當然,我看不懂這些,所以就請客卿來看看這幅畫到底是真是假。”

鐘離聽完胡桃的描述,淡淡說了一句:“是贗品。”

胡桃微微挑眉:“哦?何以見得?”

這看得也太快了吧!真的有好好看過嗎?

“畫下這幅丹青的畫師筆法特殊,一幅畫上理應出現四種不同的筆法風格。”說著,鐘離指了指右上角和左下角,

“臨摹之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儘管確實是用心竭力的臨摹,但依舊能看出這兩邊的落筆稍有生疏。”

胡桃站在邊上看了半天:“……啊?”

這麼流暢的畫,有什麼生疏的地方嗎?

還有客卿你說的四種筆法是真實存在的嗎?

“不過雖然是贗品,但也確實是一件古畫,年代大概有……一千餘年。”鐘離頓了頓,又道,

“雖然是贗品,但這位臨摹的畫師也確實畫藝卓絕,這幅畫卷足以用來收藏。”

胡桃聽客卿說了這麼多,忽然好奇問:“客卿,你是不是認識那位繪畫的仙人啊?不然你怎麼這麼清楚人家的繪畫風格?”

鐘離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隻是有幸見過原畫罷了。”

畫師是浮舍,最擅長四手作畫。

一千七百年前璃月港遠不如現在繁榮,浮舍心血來潮畫下那時的璃月港,又和那位爬山的有緣人相遇,於是順手把畫贈予給那人。

至於為什麼鐘離會知道……

因為原畫兜兜轉轉最終到了他手上,現在正放在他的洞府中。

後來和浮舍提及此事時,浮舍才向帝君說了當時發生過的事。

“原來是這樣。”

胡桃並沒有多想,因為她知道想了也沒用。

想多了反而不好支使這位萬能的客卿了。

“既然這畫是贗品,那位客戶又當如何?”鐘離好奇問了一句。

正在小心收拾畫卷的胡桃正要回頭和客卿解釋,視線之內的窗戶上忽然有一條金色的尾巴一閃而過。

胡桃:……?

鐘離見胡桃往窗外看,暗道不妙的同時,不動聲色的詢問:“是看見了什麼稀罕物嗎?”

胡桃訝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見了一條金色的長尾巴?”

鐘離眼皮一跳。

胡桃:“客卿,你這是從市集買來的新的珍稀動物嗎?”

說著,胡桃就想要往那邊去看。

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