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幼年時期的帝君?

理水和削月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他們跟隨帝君時,帝君就是成年模樣。

“咳咳。”留雲稍作矜持,“削月,你不描述描述公主是何模樣嗎?”

削月:“外貌和帝君稍有差彆,公主的龍鱗是金色,但眼眸和帝君一模一樣。”

留雲被提起了好奇心,又問:“公主性格如何呢?”

“性格……”突然想起留雲的性子,削月打住了要和她分享方才的趣事,“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具體如何…我來描述可能會詞不達意,倒不如你自己去瞧瞧。”

留雲喃喃道:“哦?居然活潑好動?倒是同甘雨和申鶴這兩個孩子的性格大相徑庭。”

甘雨年幼時膽小到看見人類都會嚇得躲在山縫裡好幾天。

而申鶴煞氣太重,不得不被封印力量。屬於是要麼發瘋要麼清冷兩種狀態。

留雲倒是想見見性格活潑可愛的孩子是什麼模樣。

更何況,那還是帝君的子嗣。

心裡盤算了一會兒,留雲又道:“既然是喜迎公主降生的盛宴,其細節自然要和帝君商量,包括場地,邀請人數等等,這些我們幾個不好做主。”

削月眼眸一亮,和留雲一拍即合:“如此甚好!”

理水遲疑片刻:“可我們不帶禮物登門,恐怕會失了禮數,先準備好送給公主的禮物再去也不遲。”

於是三位仙人在準備禮物這一事上,耽擱了好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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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觀察了崽崽幾天,確定這個崽一如既往的生龍活虎,於是暫時放下心來,去找了彌怒定做了一身新衣裳。

依舊是黑色搭配金銀鑲邊,隻是衣衫飄然,穿在鐘離身上有幾分飄然仙人的韻味,又有幾分從時間中沉澱下來的氣勢。

鐘離很滿意這一身,而彌怒也拿出了他早早的就給崽崽準備好了禮物。

兩個銀色的迷你蝴蝶結,上面鑲嵌著亮閃閃的細鑽,不足彌怒的小拇指大,但搭配崽崽卻剛剛好。

“這是給崽崽準備的裝飾品,可以戴在她的龍角上。”雖然是對著帝君說,但彌怒卻對著崽崽展示著這一對漂亮的蝴蝶結飾品,

“如果不喜歡的話,我還有彆的,戴在爪子上、脖子上、尾巴上的,我都有做,而且有很多款式。”

說完,彌怒搬來一個箱子,裡面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迷你飾品。

屬於是早有預謀。

鐘離看著蝴蝶結上亮閃閃的細鑽,不讚同這種浮誇的審美,道:“她喜好食用各種珍貴石頭,這個頭飾恐怕會被她吃掉。”

“沒關係,我這裡有很多,可以隨便吃。”

鐘離繼續道:“幼年岩龍喜好自由,而龍角更甚,她可能不會戴這些。”

和就和甘雨的麒麟角一樣,龍角也是很敏感的地方。

至少鐘離本人是十分不喜他的龍角有所束縛。

但崽崽,總是喜歡做出和她老父親相反的選擇。

她用嘴巴頂了頂彌怒的手,然後低下頭。

意思很明顯,讓彌怒戴上。

彌怒小心翼翼的給崽崽戴上那對銀色鑲鑽蝴蝶結,看著崽崽戴著自己的作品又這麼可愛,簡直心花怒放。

鐘離沉默片刻:“……你是已經能聽懂我說話了,是吧?”

出生的時候確實聽不懂,但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能對他的話做出相應的反應。

崽崽有一瞬間的呆愣,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轉,然後歪歪扭扭的走向彌怒的首飾盒,裝傻充愣。

鐘離:確定了,是能聽懂的。

彌怒知道崽崽能聽懂後,更高興了,熱情的詢問崽崽還有什麼喜歡的首飾。

崽崽也不裝傻了,十分很給面子,遇到看順眼的首飾,都用角頂一下或者用爪子拍一下。

最後小金龍變成了一隻五彩斑斕的小彩龍。

就那兩根龍角上都戴了好幾個顏色不同的頭飾,連龍角分叉的地方也不放過。

脖子上戴著好幾條彩色的鑽石項鏈,大的小的,全是鑽石。

四個爪子各帶著不同款式的幾個鑲鑽小手花,走起路來就像是一朵朵彩色的花在地上晃蕩。

龍尾的首飾避開了雲尾和鬃毛,也在上面係上了好幾朵顏色不同的鑲鑽蝴蝶結。

她偏愛閃閃發光的鑽石和蝴蝶結。

戴著這麼多東西行走非常不方便,但崽崽很高興的左看看,右看看,拖著一身首飾轉圈圈,一身鑽石閃爍的光芒完全覆蓋了她漂亮而高貴的金色鱗片。

鐘離默默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雖然他從來不對一件事做出尖銳的評價,但此時此刻好像沒有什麼語言來緩和一下閨女的審美。

簡單概括:好醜。

彌怒好心的拿來了鏡子,臉不紅心不跳的驚喜誇讚:“太漂亮了,簡直是全提瓦特最漂亮的小金龍!”

鐘離:提瓦特就這一隻金色的小龍。

在美美照鏡子的崽崽得到了誇獎,心花怒放的朝彌怒“嘰”了一聲。

彌怒美滋滋說道:“等你化為人形了,我給你做更多漂亮的衣服。”

崽崽:“嘰!”

好人。

鐘離聽了,隻覺得眼睛發黑。

他無法想象閨女化為人形之後穿成這樣走出去,她獨特的審美會讓多少人瞠目結舌。

並且彌怒的審美,引領著璃月的時尚潮流,但此時他卻在誇這個折射著五顏六色光彩、讓人不忍直視的崽漂亮。

鐘離:彌怒,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誇她的,對吧。

這種讓人兩眼一黑的審美實在是驚世駭俗,鐘離看得眉頭都鎖成了一個死結。

喜提新衣服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儘。

鐘離已經不想當人類走回去了,即使把崽崽藏在袖子裡,他也有種被路人凝視的錯覺。

直接瞬移回家吧。

崽崽回了家,第一時間就是跑到鏡子面前,費勁的轉來轉去。

放在家裡顯眼位置的物品,也隻有這個鏡子沒有慘遭毒口。

這崽天生愛美。

如果審美能正常一點……

鐘離見這一團五顏六色的東西晃來晃去的有點礙眼,直接拿走她的首飾估計又要記仇。

於是他想了一個辦法。

鐘離拿出幾個摩拉,在崽崽面前晃了晃。

崽崽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費勁的飛到老父親身邊,饞得就要流口水。

隨著崽崽長大,她對摩拉的需求量也在增加。

鐘離身上也就從幾個打白工的夜叉身上收來的一點,往生堂墊付的月薪好像也欠了百年之久……

所以貧窮的父親開始讓崽崽節食。

現在大方的拿出好幾個摩拉,崽崽拿到爪之後,才發現身上戴的東西有點多,她的爪子拿不上來。

那戴著幾條的項鏈的脖子和爪子上的手花貼在一起,擠壓擠壓再擠壓,崽崽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也就隻能做到舔一舔摩拉。

口水順著舌頭流下來,然後順著摩拉滴在桌上。

被美食誘惑的崽崽終於放棄了戴那些礙事的首飾,可兩個小爪爪扒拉了很久都沒扒拉下一條項鏈。

鐘離:看戲。

最後憤怒的崽崽直接把項鏈當零嘴,咬得到的就吃掉了,咬不到的就扯下來吃。

等到項鏈手花全都被她吃了,崽崽才如願以償的吃掉了摩拉。

雖然龍角、尾巴和後爪還是五顏六色,但接受過之前那麼離譜審美的鐘離也不覺得現在有多難看了……

想到這裡,鐘離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打住,這樣的審美絕對不能被他所認可!

直到晚上洗澡時,崽崽才被迫摘下這些花哨的飾品。

鐘離:眼睛解毒了,世界從此一片光明。

但洗完澡,崽崽又眼巴巴的請求老父親幫她戴上。

鐘離臉不紅心不跳說道:“睡覺戴著東西,晚上會有像山一樣大的惡鬼會在夢裡將你吞食。”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是每個父親都會的技能,並且可以無師自通。

能稍微聽懂人言的崽崽雖然不能理解“惡鬼”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吞食”就是把她吃掉的意思。

像山一樣大的東西會吃掉她。

崽崽確實被唬住了,一聲不吭的圍著團雀布偶枕在自己的尾巴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團雀布偶是從魈那裡拿來的,脆弱的布偶被凶殘的崽崽撓破了好幾處,裡面的棉花都露出來了。

鐘離想給她換一個新的,但她就對這個布偶情有獨鐘。

到了深夜,鐘離在崽崽的抽噎聲中醒來。

聲音很小很小,但卻好像在他耳邊放大無數倍。

六千歲龍龍懵了。

除了上次被絕雲椒椒辣得一邊掉眼淚一邊吐火,這是鐘離第一次看見崽崽真的在哭。

但是她沒醒,應該是被夢嚇哭了。

鐘離小心翼翼的把崽崽托在手中。

崽崽沒有白天那麼生龍活虎,縮成小小的一團,在夢裡小聲抽噎。

這讓鐘離有種“閨女淋一場雨就能感冒”的錯覺。

但魔神和仙人是不會生病的,她上次吞噬了業障難受得不行也沒有哭。

崽崽從夢中醒來,第一時間就趴在老父親胸口,腦袋枕著老父親的肩膀,“嗚嗚”的哭。

哭出了鼻涕泡兒,“啪”的一下炸在鐘離的肩膀上。

鐘離難得沒有嫌棄,生疏的撫摸著閨女的龍脊。

過了很久,崽崽才緩了過來。

她慢騰騰的站在鐘離的手上,手舞足蹈的和他比劃。

面對還沒學會說話的崽崽,鐘離有種他在跨物種交流的錯覺。

或許是父女之間的心有靈犀,在崽崽一次又一次的比劃和鐘離的猜測中,他拚湊出了她夢裡的內容。

——她在夢裡遇到了像山一樣的怪物,把她和他一起吃了。

得到答案的鐘離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言靈的技能,才讓閨女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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