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6
艾馬爾是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今天早起後先為自己準備了一份早餐。
不同於國際米蘭, 本周瓦倫西亞的比賽是在周六進行, 因為魔鬼賽程, 他隻放了半天假，今天上午10點還有一堂訓練課在等待他。
準備早餐的時間他順便打開了收音機來收聽BBC的廣播，這既是為了打發時間，也是為了鍛煉英語。
前一秒BBC還在關注納斯達克綜合指數, 等他的吐司跳起來，主持人就將話題轉向了休斯。
艾馬爾立刻伸長了耳朵。
“昨天阿爾伯特休斯現身聖西羅球場, 觀看了米蘭德比。在比賽中拉斐爾上演帽子戲法幫助球隊……在上演帽子戲法後拉斐爾……”
等艾馬爾將沙拉拌好，將鱈魚盛盤, 主持人就說道：“賽後休斯還參觀了國際米蘭更衣室, 和拉斐爾及俱樂部主席莫拉蒂、主帥博比羅布森一起合影，在不到兩小時內就獲讚100萬, 刷新了work的點讚最快破百萬的記錄。今晨休斯在自己的work中上傳了自己和拉斐爾的合影, 僅用時51分鐘就打破了這個記錄……”
艾馬爾立刻丟下放沙拉的木碗，噠噠噠就衝上樓，他打開了新買的筆記本，刷新了下網頁, 在幾秒後才在首頁看到了飄著“HOT”的推薦照片。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拉法！
他那時候1歲，還是更多一點兒？看上去還沒有路易斯大。
或許正是因為年幼，所以他的金發的顏色很淺淡, 以至於對圓溜溜的小腦袋都沒有什麼修飾能力, 他坐在他的玩具堆裡, 微抬下巴，不得不說這高傲的表情和傲慢的眼神已經頗有他現在的神韻了，以至於他看上去就像個坐擁世界的小王子，有的是人對他俯首帖耳，恭聽王令。
是誰聽他號令，為他去時？是他那捧著小碗，拿著小勺，討好微笑，隻看表揚就是在輕聲哄他，愛他就像愛著這個世界的年輕爸爸。
在分享這張照片的同時，年輕的爸爸寫道：“在球場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王子，也有不想吃藥的時刻。願傷病遠離你，勝利女神鐘愛你。”
艾馬爾第一眼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幾乎立刻笑了出來，等他逐個逐個看完這些單詞，再看向照片中驕傲臭屁的小王子，已經是多種滋味糾結在一起。
他想給拉斐爾打個電話，但最終他隻是轉發並且留下了評論——
“休斯閣下，我們能看到更多嗎？”
哪怕他已經看過拉斐爾的家庭相冊，但他仍不滿足，他和全世界拉法的球迷一樣渴望看到更多。而且那時的拉法真的可愛的不可思議，他幾乎是他見過的最可愛的嬰兒了！曾是他心中最愛的路易斯也要退一射之地……
比賽日後拉斐爾都會放任自己賴個床，可能有人看不慣他難得的懶散做派，“咚咚咚”地敲著門板，聲聲殷切呼喚他，“拉法！拉法！香香！路易斯香香！”
拉斐爾就這樣離開了冬日令人眷戀難舍的被窩，隨意扯過了被他丟在床尾凳上的睡袍披上，光著腳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小鬼撲向他的腿，抱住後笑著仰著臉說：“拉法，香香！”
拉斐爾把他抱起來看了看，顯然他一覺醒來就被洗了一個澡，小卷毛被吹的乾乾淨淨，換上了乾淨的新衣服，整個人香香軟軟 。
拉斐爾親了親他的額頭，稱讚他的確很香。
路易斯滿足了，又鬨著要下來要去找胡安，他要聽胡安誇他。
拉斐爾在放下他之前問：“他呢？”
休斯？小鬼重複了一次，像是不解，拉斐爾彈了彈這個小笨蛋的鼻子，但是下一刻小鬼就像是想起休斯是誰了，他興奮地跳了起來，“休斯！洗澡！休斯和路易斯一起洗澡！”
拉斐爾又陪他說了幾句家，就讓小家夥去喊胡安起床。
小家夥特彆喜歡這項工作，也能完美勝任，他剛發下小鬼就看到他咚咚咚去砸胡安的門。
過了大約半分鐘那個和他同命相連的倒黴鬼才從房間裡出來，趿著拖鞋，在看到路易斯後就“噢”了一聲，像是哀歎又像是抱怨，可下一秒就親了親路易斯的小臉蛋，然後衝他揮手道早。
拉斐爾點點頭，說了聲早，接著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就發現是關著的，就索性下樓。
剛下了幾階樓梯就聽到了拜倫正在和肖恩高談闊論，而休斯坐在單人沙發上，面前放著咖啡杯，膝蓋上放著筆記本，似乎正在上網。
“拉法，早！”拜倫衝他打招呼。
拉斐爾剛點頭，就聽到身後噠噠噠的聲音，他立刻回頭，看到路易斯走到了台階旁，正在小心翼翼扶著牆下樓梯。
這個莽撞的孩子這一刻卻很小心仔細，拉斐爾避讓到一旁，隻見小鬼慢悠悠往下下，等和他同階後就得意地笑了。
拉斐又下了兩台階等他，小家夥就慢悠悠跟在他身後。
大家都含笑看著這一幕，而小鬼緩慢地一台階一台階走到樓梯下，就接興奮地在客廳裡像撒歡兒一樣跑了一圈，還不忘開心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直到在拜倫這裡卡了殼，他疑惑地看著拜倫，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想不起他叫什麼。
拜倫很認真地和小朋友做了自我介紹，這功夫拉斐爾走向了咖啡機，他準備給自己來杯咖啡。
等他做好了雙份濃縮，端著它走到餐桌前坐下，就看到放在他附近的那打報紙。
通常拉斐爾不會去看這些，因為他身邊的人會提前劇透，或者一邊吃飯一邊“播報”，但這次不同，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米蘭體育報》的大圖！
頭條圖片一共是兩張貼在一起，其中一張讓他眯著眼盯了好幾秒，而另外一張則是他拉起內襯抬頭看向貴賓包廂的圖片。
“拍得不錯吧？這是我拍的，好多年了，當時我也是個倒黴鬼……”拜倫湊過來表功般說著，“反正我當時也不是樂意過去的，然後我一過去我該死的上司就差點搞死我們，然後我就和這家夥在一起搭檔了，當時給你拍了好多照片呢，我還嘗試過給你換尿布……”
他終於閉嘴了，在拉斐爾粗魯地把那張報紙糊他臉上後。
“我的臉又不是牆……”拜倫抱怨。
“但我想堵住你的嘴。”拉斐爾威脅道。
小平頭立刻給他送上早餐，像是用這樣的動作來提醒他這位老板——閉嘴。這讓拉斐爾不快地瞪了小平頭一眼。
小平頭聳聳肩，用乾巴巴的英語說：“我爸爸還給我拍過一張照片是彈我的小雞雞呢，我說什麼了嗎？”
這讓房間裡的男士們爆笑起來，拉斐爾也無言以對，並不理解中國人為什麼能把這種話說的如此自然。
吃完早飯早餐之後拉斐爾拿起拜倫的筆記本刷了一下work就知道休斯寫了什麼。
他微微抿唇，休斯順手一指，說：“看看這些？”
拉斐爾瞄了一眼，就看到卷毛的留言——這家夥已經被網友送上前排了！但是比他更靠前是不知道是因為起得早，還是因為粉絲多的雷東多和貝爾戈米。
【Redondo：@Raphael 10小天使不會諱疾忌醫，更不怕吃藥吃苦，當個乖男孩？ps:人生最美是重逢，向你們送上我的祝福。】
一本正經，說教口吻，這顯然是雷東多會乾得事。
【 Bergomi：原來他從小就是這樣？實不相瞞，這樣的照片我們攝影師@Mario Gomez手裡應該有幾十卷膠帶。[狗頭.jpg]】
“你們隊長很有趣。”休斯笑道，他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笑了起來。
拉斐爾哼了一聲，直接用休斯的賬號就回複他：【淩晨4點起床？以身作則？】
回敬雷東多：【我想小費爾南多才是你的乖男孩。ps:很高興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很歡迎你來米蘭城做客。】
當然也不能少了卷毛：【訓練結束後給我回電。】
胡安在拉斐爾身後抱著讓要看熱鬨的路易斯一起看著，看完這些回複就笑得前仰後合，在換來他的怒視才止住笑意，“無辜”道：“我隻是覺得你不回複大家的艾特是有道理的。”
因為拉法就是個懟懟！
傲嬌拉法，在線對人，這畫面彆提多喜感了！
拉斐爾瞪了他一眼，休斯適時提他，“去靶場嗎？”
拉斐爾立刻把筆記本往茶幾上一放，顯然比起收拾胡安，還是這個提議更合他的心意。
拜倫要帶上自己的DV，拉斐爾沒有拒絕，等拜倫來到靶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休斯在填充彈夾。
休斯沒有拉斐爾那麼擅長半自動步木倉，公平起見，他們用的都是手木倉。此刻休斯正對拉斐爾說：“要不要賭一點有趣的？”
拉斐爾看向他，那是年少好勝信心滿滿的目光。
“我們打移動靶，誰的成績差誰要回答對方一個問題。如何？”休斯說。
拉斐爾頓時沒興趣了。
他拆了彈匣往桌子上一丟，冷淡道：“我不是個問題寶寶，沒興趣問手下敗將什麼問題。”
“那你要賭什麼？”休斯笑問，像是並不意外拉斐爾的反應。
“我對這個也沒興趣。”拉斐爾看向他的目光孑然孤傲，“贏你就足夠了。”
顯然比起贏他後那些附加的“戰利品”，他隻對贏他本身感興趣。
休斯依然笑著，“好，那就隻比輸贏。”
兩人裝上消聲器，艾瑞克充當報靶員，兩人各有10發機會。
胡安平常也能玩幾發，也見過艾瑞克他們被拉斐爾收拾，但此刻父子競賽還是讓他心中激動不已，還得閉緊嘴巴，不發一聲。
拜倫就淡然多了，他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托腮，就被肖恩戳了戳。
他瞄了眼肖恩，肖恩問：“賭不賭？”
“不，絕不。”拜倫搖頭如搖扇子，“我對這個沒興趣。”
說得煞有其事，讓拉斐爾冷哼了一聲，他沒興趣個鬼！分明就是因為這個吃過大虧！
拜倫：“？？？”
衝我來的？你怎麼知道的？不對，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場父子競賽結果隻用了幾分鐘就出了結果，艾瑞克這個報靶員很稱職，他壓根不用算平均分，因為在拉斐爾打靶的時候他喊的一直都是“10環！10環！10環……”
這還算什麼？
休斯看向拉斐爾，看到他淡然地接回了彈殼，順手跟他要了搶，一並鎖好。
“你的霰彈木倉打的如何？”休斯追問。
“隻好不差。他現在主攻這方面，說是退役後搞不好可以憑這個為阿根廷射落一枚金牌。”肖恩快嘴道，也為自己的快嘴挨了個白眼。
“很不錯的想法，不過你這麼快就開始考慮退役後的人生了？”休斯看著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明明才18歲，已經是一個領域內的最強者，這樣的他沒有妄自尊大，沒有目空一切，居然已經在為退役做準備了？
是的，即使他是拉斐爾的父親，這一刻休斯也讀不懂他的兒子。
而這一問則讓拉斐爾打量了他一眼，略帶了一絲嘲諷道：“你才四十多歲，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下自己的再就業了？還是說你要繼續當情報局的特彆顧問，靠他們的特彆津貼過日子？”
休斯：“……”
眾人：“……”
這麼對你的老父親，真的好嗎？
拉斐爾下接著看向拜倫：“我在英國有個公司，正好缺人管賬，你去正好。”
拜倫心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還沒想工作！我要當作家，作家！但他看到了肖恩羨慕的小眼神，於是順嘴問，“什麼公司？什麼職位？什麼薪水？”
“伊格萊希亞斯基金會CFO，年薪……50萬美金？算了，你和CEO去談。”
先生們，這是1998年的11月份。
50萬美金？
哪怕拜倫也是經手過無數資金的人，通常數字對他隻具有數字多寡的區彆，但那是在他退休之前。
現在？
拜倫果斷問：“CEO是誰？”
拉斐爾微抬下巴，示意道，“他。”
拜倫順著他下巴比劃的方向，下一刻就爆炸了！“你！你！你！為什麼又是你！為什麼總是你！”
多年吃得他死死的老上司此刻挑眉道：“即使是挖角薪資翻倍也已經很高了，所以30萬美金一年就不錯了，考慮到你一貫偷懶耍滑，不遵上命……”
“閉嘴閉嘴！我可是你兒子親自挖角，不許給我無故降薪！”
“那你怎麼不讓他親自和你談合同呢？”
拜倫要哭了。
休斯看著拉斐爾眼底的笑意也在心底歎了口氣。他還沒有和他的小天使好好談談那些過往，就要被兒子推之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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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養爹是養得起的，不乾活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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