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記住了太宰治。
蝙蝠俠腦海浮現出這個不好的想法,他冷著臉，抬起手對著小醜碰碰幾拳砸暈了他。
而太宰治，則是直接無視了小醜的聲音。
對於一個瘋子,太宰治並不感興趣,他現在想知道是為什麼蝙蝠俠不殺小醜。
明明他已經在蝙蝠俠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憤怒的想要殺死小醜的想法。
是因為不殺原則嗎？
哪怕違背了自己真正的想法，也要堅持不殺人。
太宰治腦海裡思緒紛飛,回憶起他和布魯斯·韋恩相處時的情形。
醫院，韋恩莊園，蝙蝠俠……那些善意的,溫和的,警惕的目光，從來都沒有讓他感應到惡意。
韋恩先生是一個奇怪的人,太宰治再次想到。
看著太宰治臉上那近乎天真的疑惑，蝙蝠俠心裡發沉。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殺人的,哪怕是在哥譚這座罪惡之城裡,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手染鮮血。
而在太宰治臉上，蝙蝠俠除了那純粹的疑惑之外，沒有看到絲毫太宰治對於生命的敬畏。
就像是他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般，他不認為奪走他人的生命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你不能殺人。”蝙蝠俠嘶啞冷硬的對著太宰治說。
太宰治緩緩放下已經沒有子彈的槍，聽到蝙蝠俠的話,臉上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情緒，反倒是笑了一下。
“你不想殺他，是想把他交給哥譚警察嗎？”
身後的傑森本就距離不遠，看著小醜被蝙蝠俠拉著躲開了子彈，心裡感歎小醜還真是命大。
遺憾的想法一瞬即逝,最後還是慶幸太宰治手裡沒有沾染鮮血，就因為小醜，讓太宰治背負一條人命，傑森覺得太不值得。
傑森一直認為如果一座城市裡連孩子都需要舉起槍來殺人，那這座城市就徹底沒有救了。
太宰治不是哥譚人，但他的年齡太小，幾乎和傑森遇到蝙蝠俠的年齡差不多。
傑森想讓小醜死，但不希望是太宰治殺死的小醜。
這樣想著的傑森，突然就聽到了太宰治對蝙蝠俠說的話，想要走過來的腳步一頓。
傑森抬起頭看向蝙蝠俠和太宰治的方向，忍不住的露出饒有興趣的目光。
在這個距離，傑森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太宰治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冷淡的陳述:
“這並不是小醜第一次和你“玩遊戲”了吧，把恐怖襲擊當成遊戲，隻這一次的遊戲哥譚裡就被他炸死了不少人……”
“那些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卻隻能看著罪魁禍首一次又一次的從瘋人院裡跑出來傷害他們。”
太宰治並不在意小醜對這座城市造成的傷害，他隻是想知道蝙蝠俠為什麼不願意殺死小醜。
布魯斯·韋恩，蝙蝠俠，是太宰治見過最奇怪的人。
他選擇成為蝙蝠俠為
哥譚蒙上一層恐怖的陰影()，想以此來保護哥譚。
可是在這樣一座混亂罪惡的城市中?()，不用最鐵血冷酷的手段壓製一切罪惡，又怎麼能拯救這座城市？
已經選擇成為了恐怖，卻還有著聖人一般的，連罪犯也不願意殺死原則。
太宰治不懂，甚至心裡迷茫，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蝙蝠俠的想法。
“傷害了他人就要做好被會報複的準備，小醜指使手下想要殺死我，所以我也想殺死他。”
太宰治甚至貼心的給出了自己要殺死小醜的理由。
“你想殺死小醜卻不願意動手，我想殺他，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再次問到這個問題，太宰治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蝙蝠俠的回應。
等了好一會，太宰治才聽到蝙蝠俠的聲音:
“我們不是法官，無權決定小醜的生死。”
蝙蝠俠察覺到了太宰治的迷茫，少年好像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法律會製裁小醜，我沒有權利奪取他人生命，你也不可以。”
“我會把它交給哥譚警察，把他送進阿卡姆瘋人院，讓他接受治療，直到有一天法官判處他死刑。”
明明蝙蝠俠的回答與太宰治所想的沒有區彆，但是聽到了蝙蝠俠親口說出來，太宰治還是感到心神震蕩。
這是太宰治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一種人，蝙蝠俠就像是一個極端的理想主義者。
想要用一己之力，憑著自己的血肉之軀，把這座沉淪的罪惡之城向上拉，而繩索就係在蝙蝠俠的肩上。
蝙蝠俠給罪犯帶來恐懼，不殺原則卻是黑暗裡的光。
他是想，讓蝙蝠俠成為一個信仰，一個給哥譚人心中帶來希望的標誌。
蝙蝠俠走近太宰治，瘦弱的少年比他矮了不少，察覺到他的靠近，少年微微抬起頭，就像是在“看”著他一樣。
蝙蝠俠頓了頓:“我們不能越過法律去懲罰罪犯，當你越過那條底線之後，你將不再是你了。”
一旁的傑森沒忍住衝著蝙蝠俠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已經理解了蝙蝠俠的想法，但是理解歸理解，傑森不能接受蝙蝠俠的理念。
當然傑森也沒有想插手蝙蝠俠對太宰治的教育，太宰治的年齡還小，他需要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但是這之前……
傑森和此時的蝙蝠俠想法一樣，如果就這樣放任了還在迷茫中的太宰治殺死小醜，那麼太宰治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太宰治安靜了好久，才說到:“……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蝙蝠俠:“……”
遠處的警車聲響起，聲音越來越近，本來這裡就發生了幾起爆炸，哥譚的警察就算再無能，也能查調查到這裡了。
更何況哥譚警局並不是那個多年前腐敗的警局了。
傑森聽到了警車來的聲音，也停了想看太宰治對蝙蝠俠的那些話產生的反應。
傑森上前幾步揪住了太宰治的肩膀上
() 的衣服:
“要不要跟我走？()”
太宰治還沒說話，蝙蝠俠就已經插了一手，拽住了太宰治的胳膊。
不行，他不能跟你走。?()?[()”
傑森對此毫不意外，如果蝙蝠俠不阻止他才要感到驚訝。
傑森瞥了一眼蝙蝠俠，出聲挑釁:“老頭子，你說的可不算。”
面對傑森的挑釁蝙蝠俠沉默以對，然後兩個人同時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
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少年像是覺得有趣似的，還帶著點稚氣的臉上，唇角緩緩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太宰治的聲音輕快，甚至有點躍躍欲試的催促到:
“不然你倆打一架，誰贏我跟誰走。”
傑森:“……”
蝙蝠俠:“……”
這個發展是傑森和蝙蝠俠都沒想到的，傑森“嘖”了一聲，率先鬆開了手:
“算了，這個難纏的小崽子還是給你帶吧，小鳥爸爸。”
說完，傑森就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摩托車的方向跑去。
蝙蝠俠:“……”
太宰治:“……”
“可惡，托德先生很過分誒，竟然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太宰治憤憤的說的。
蝙蝠俠看向太宰治:“……”
沉默JPG.
蝙蝠俠沉默的把太宰治拎上了蝙蝠車，趕在哥譚警局的人來到之前，蝙蝠車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隻留下了被打暈後，捆綁住的小醜和小醜女，以及那兩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帶著小醜面具的手下。
蝙蝠車朝著蝙蝠洞的方向駛去，太宰治則是很好奇的在蝙蝠車裡摸來摸去。
蝙蝠俠:“不要亂動，很危險。”
太宰治不高興的撇撇嘴，不過還是收回了手。
太宰治把頭轉向蝙蝠俠:“韋恩先生，你裝扮成蝙蝠俠後，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太宰治自顧自得說道:
“哪怕很相信自己的判斷，我也感覺韋恩先生和蝙蝠俠像是兩個人，好神奇啊！韋恩先生在日常會把自己和蝙蝠俠完全分開嗎？”
“……”聽著太宰治一聲又一聲的韋恩先生，蝙蝠俠忍不住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你現在可以喊我蝙蝠俠。”
聲音嘶啞恐怖太宰治卻沒感到害怕，反而很好奇的伸出手探向蝙蝠俠的脖子。
卻直接被蝙蝠俠躲開了:“不要乾擾我駕駛蝙蝠車，這很危險。”
太宰治沒有理會蝙蝠俠的危險警告，隻是有些可惜的收回手，依舊好奇的問:
“韋恩先生，你的聲音是自己變聲，還是用科技改變的？”
蝙蝠俠:“……科技。”
太宰治像是沒察覺到蝙蝠俠的沉默，繼續好奇:
“那韋恩先生和托德先生是什麼關係？”
雖然這麼問著，但是太宰治心裡已經有了猜
() 測，結合管家阿爾弗雷德對他介紹的布魯斯·韋恩的家庭情況，唯一一個能對得上的就是那個被阿爾弗雷德避而不談的二少爺。
“他是我的兒子。()”
這次蝙蝠俠沒有沉默，很快的就回答了太宰治的問題。
太宰治歪頭:那托德先生為什麼不住在韋恩莊園呢？℅[(()”
蝙蝠俠再次陷入沉默，太宰治卻敏銳的察覺到蝙蝠俠的異樣，於是語氣十分肯定。
“是因為那個小醜。”
太宰治結合自己在蝙蝠俠和傑森與小醜對峙時聽到的那些信息，做出自己的推測。
“小醜曾經傷害過托德先生，而你作為父親，教導者卻沒來得及阻止，你們產生了誤會，不……”
太宰治腦海裡浮現傑森托德想要殺死小醜，卻被蝙蝠俠阻止，糾正了自己的推測:
“不隻是誤會，是兩個人不同理念的衝突……”
蝙蝠俠冷靜的繼續的開著車:“如果是在面對罪犯的時候，你可以利用你觀察到一切進行逃生，但你不能挑破他們所有的事情，那樣隻會惹怒他們，刺激他們變得毫無理智，惱羞成怒，這會很危險。”
太宰治聽出了蝙蝠俠的警告，沒忍住笑了一下，無辜道:
“蝙蝠俠先生，你已經跟我說了三次很危險，你會傷害我嗎？”
“……No”
蝙蝠俠陷入沉默之中。
這個聰明的孩子他並不是不知道危險，隻是已經確定了蝙蝠俠不會傷害他，所以才會如此無所顧忌。
像是對蝙蝠俠的回答很滿意，太宰治安靜的坐在副駕駛，聲音愉悅的哼起了小曲。
就在蝙蝠俠心裡鬆了口氣，以為太宰治已經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又再次聽到了太宰治的聲音。
“殺了那麼多人，小醜還沒有被判處死刑，隻是因為他是個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嗎？”
“……”蝙蝠俠沉默著沒有回答。
在蝙蝠俠的沉默中，太宰治反應的很快，若有所思的說著: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蝙蝠俠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你明白什麼？”
太宰治說的這些話都太過於犀利，特彆是關於傑森·托德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刀片似的，一下一下紮著蝙蝠俠的心。
導致蝙蝠俠現在聽到太宰治說話，都忍不住的心裡發緊。
太宰治側目“看”著他，像是感覺到很有趣似的:
“小醜沒有死，不僅是因為蝙蝠俠不殺人，還是因為有人不想他死，對嗎？”
太宰治繼續說:“小醜每次的恐怖襲擊都能帶來混亂，而那些人在哥譚裡渾水摸魚，從中得益。”
“更是因為有蝙蝠俠在，所以他們不希望小醜死。”
“……你很聰明。”蝙蝠俠再一次對太宰治的天賦感到驚訝，少年對事件發展的敏銳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就像小醜曾經說的一樣，隻要蝙蝠俠還在哥譚打擊罪犯，那些被蝙蝠俠壓製的罪犯們，就不會讓可以跟蝙蝠俠作對的小醜死去。
他們在小醜製造的的混亂中得益，而利益則會驅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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