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理性之柱(1 / 1)

“......這不可能!”烏裡森望著頃刻間崩潰的絕空之壁,神色中透露著一絲難以置信。

?弗朗西斯剛才已然將永恒之塔內積攢的信仰之力付之一炬,如何能夠再度發起像這樣恐怖的攻勢?

?“.....這不是屬於祂的力量。”烏裡森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顯現前所未有的凝重。

?忽然間一道劈砍聲傳入了烏裡森的耳中,還沒等祂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祂的頭顱便與身體完全分割開了。

?手持龍紋長劍的梅林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烏裡森的身側,在沒有絕空之壁的阻攔後,這位滄瀾議長率先對烏裡森發起了攻勢。

??烏裡森甚至對方拔劍的動作都沒看清,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被切割成一片又一片的細塊了。

?“律則同歸。”

?烏裡森斷開的頭顱發出了聲,下一刻他被切割成塊狀的身體紛紛化為了蒼白的碎片,這些碎片圍繞著烏裡森的頭部,組成了全新的軀體。

?在烏裡森完全占據亞當的身體後,這副身體己然被祂的律令法則同化,隻要祂的神權力量沒有消耗殆儘,即便是身軀崩壞也能夠隨時抽離規則進行聚合。

?“最麻煩的時候到了。”烏裡森雙手比出一個交叉的手勢,律令的規則化作無形的斥力湧向再度襲來的梅林,使其再難靠近自身。

?同時烏裡森也有所預感的朝著一個方向釋放了這種高強度的斥力,輕而易舉的碾碎了那處方向所存在的草木和建築廢墟。

?而在即將被壓成平面的建築廢墟中,大量的秘法符文開始顯現,數以百計的元素秘法化作流光從另一側靠近了烏裡森,逐步削減著祂秩序立場中存在著的外界排斥力。

?“.......阿托利亞......米爾蒂恩。”烏裡森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兩位現世新神,似是自嘲般地笑了一聲。

?能使這兩位處於不同立場的宿敵合作,自己可能也是古往今來的頭一個吧。

?亞瑟.羅格的身影如幽靈般在空中浮現,不計其數的秘法符文在空中凝聚並重構,接連不斷的元素秘法將烏裡森秩序立場內的斥力削減到了六尺之內的地步。

?烏裡森面對著梅林那近在咫尺的劍鋒和其身後幾乎凝為實質的殺意刀兵,略微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但眼下對烏裡森來說,並非是什麼不可破的死局。

?隨著智慧權柄最大限度的逆向運用,足以讓現世新神陷入短暫錯愕的龐大信息湧入了祂們的腦海。

?烏裡森在敵人這片刻的錯愕中,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律令法則.禁!”

?烏裡森在這片刻的喘息中放棄了秩序立場內強斥力的維持,轉而施展起了律令法則的一種正向運用。

?霎時間,羅格大公精心布置的秘法符文紛紛消卻,留置在空中的元素秘法也消失不見,仿佛被虛空吞噬了一般。

?在圍繞著烏裡森周邊形成的一片範圍中,所有的施法與留置秘法都被禁止了。

?烏裡森於此刻將秩序立場轉化為了屏障,專心應對起了近在咫尺的劍鋒。

?“退!”烏裡森將阻擋著梅林的秩序屏障向前沿著延展,瞬間將其逼退並拉開了一段距離。

?“僅僅隻有這種程度的話,可不足以阻攔我。”烏裡森持續的抽離著周邊的事物化作一層又一層的防護環繞在周身,層層相疊,密不透風。

?可就在這時,祂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勁風,一隻散發著熾熱氣息的手穿過層層疊疊的防護,從背後貫穿了烏裡森的身軀。

?“秘技.獅心。”羅格大公將全身的超凡力量彙聚到掌中,再將這些力量集中爆發,讓烏裡森的身體如碎塊一般爆裂開來。

?“烏裡森,我可不隻會運用秘法的權能。”羅格大公淡淡地開口道。

?完全碎裂的烏裡森還想運用律則同歸複原自己的身體,可此時梅林的殺意紅霧蔓延,攔截住了祂想要回歸原狀的身體碎片。

?“瘋神,我想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梅林抬起手中的龍紋長劍,本就無比碎裂的烏裡森瞬間被切割為了更加細小的碎塊。

?既然烏裡森能夠將自己的身體化作律令法則的一部分,消耗神權力量來複原。

?那梅林就把烏裡森切割到神權之力消耗殆儘,看那時祂是否還有餘力拚湊自己的身體。

?羅格大公望著在殺意紅霧中被切割成碎片的烏裡森,沒有過多的遲疑,迅速奔向了大公府廢墟的地下。

?這是喬治一世先前探查出的位置,祂要終止撒坦的神軀修複,阻止撒坦的複活。

?“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

?怪異而森然的笑聲如附骨之蛆般從烏裡森的身軀碎片中發出,大量的黑霧沿著大公府的廢墟向外彌散,無數隻猩紅的手臂從黑霧中伸出,這些手臂彼此相互糾纏在一起,從黑霧中拉起了象征著律法與公正的天平。

?烏裡森的血肉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似的迅速脫離了殺意紅霧的牽引,歸於到了那片黑霧中。

?下一秒,扭曲的血肉支柱撥地而起,從支柱延伸出的猩紅手臂撐起了黑色的天平,沒有眼睛的空洞面具牢牢貼合在支柱上,猩紅的油彩在蒼白的位置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本來還想著面對你們時理性一點,少動用幾分域外之邪的力量。”

?“但被逼到這種地步,也隻能選擇稍微瘋一些了。”

?無邊的秩序屏障攔截了羅格大公的去路,塗抹著鮮紅油彩的空洞面具在秩序的天平上發出了森然的笑聲。

“嘻嘻嘻,各位呀,期待魔術師接下來的表演吧!”

??烏裡森最大限度的釋放了留存在自己體內的域外之邪,在完全解放的神性之下,祂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展露出了自己昔日作為理性與律法之神的神軀。

?對於現世新神們來說,真正的麻煩可能現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