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禪院家的仆人們在竊竊私語。
“很多位大人都不見了...忌庫的大門也損壞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是沒有咒力的那位回來了,明明沒有一絲咒力,卻把'軀俱留隊\'和\'炳\'都狠狠收拾了一遍。”
“噓——你不要命了?那位大人說過誰都不能再提起他!”
仆人們八卦的聲音頓時一靜,而後便立刻轉移了話題。
“平大人的傷勢怎麼樣了?直哉大人非常關注平大人的傷勢呢...”
“湯藥的效果很不錯,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意識了。”
“明明隻是個分家的庶出,居然有幸可以侍奉直哉大人。”
仆人們的竊竊私語聲漸漸遠去,古樹粗壯的軀乾後鑽出了兩個臟兮兮的小女孩。
那是一對外表幾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看起來隻有二四歲,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衣擺已經磨損,過短的褲腳下露出了一節腳踝,上面隱約蔓延著一些青紫的淤傷。
“姐姐,他們剛剛在說什麼啊?”
身體相對羸弱的妹妹禪院真依已經餓得頭昏眼花,她依靠著姐姐,沒有聽見仆人們說的具體內容。
“在聊外面的人吧...”禪院真希攙扶著妹妹,不想讓正在生病的她再多分心,腦子裡卻一直回蕩著仆人的話。
沒有咒力嗎?
“真依,我知道哪裡可以拿到藥了,我們快走,彆被發現了。”
“好、好的,姐姐。”
【2】
昏暗的和室,到處彌漫著草藥的味道,濃烈的草木氣息滲透了每一寸榻榻米。
燭火劈啪作響,照亮了躺在榻榻米上的傷患,正是渾身被包成了木乃伊模樣的禪院平。
他沒有資格享受忌庫中的治療性咒具,幸而身為咒術師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才沒有在天與暴君的猛烈攻擊下當場斃命。
禪院平的呼吸平緩,氣息綿長,一副隨時會蘇醒過來的樣子。
“啪——”
和室的障子門被人緩緩拉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簡陋藥室的身影卻出現在了房間中。
微弱的燭火照不亮他滿是陰影的面龐,修剪得恰到好處的指甲正一點點接近禪院平胸口的要害。
“唔...直哉大人?”
也許是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殺意,禪院平在關鍵時刻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直哉大人...”你沒事...
“噗——!”
“!!!”
禪院平猛然瞪大的雙眼裡充滿了血絲與不可置信。
“咳...赫...”
血液瘋狂湧出堵住了氣管,禪院平張大了嘴用儘全力喘息,卻依然阻止不了生命力連同血液一起飛速流逝。
幾分鐘後,禪院平的腦袋歪向一邊,徹底失去了生命跡
象。()
他無神混濁的眼睛死死盯著藥櫃後的死角,一片破舊的衣角悄無聲息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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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覺醒了十影法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小鬼,誰知道他哪天就夭折了。
你就先去下面等著伺候那個小鬼吧,畢竟也是他的血脈。”
禪院直哉慢條斯理擦乾淨手上得血跡,一腳踹翻了燃燒殆儘的燭火。
待到火苗緩緩吞噬了禪院平身上的繃帶,燃起刺鼻的濃煙後,才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現場。
不久之後。
“著火了!!”
“藥室失火了!不好!平大人還在裡面!!”
“救火!快救火!”
下仆們驚慌失措地開始救火,他們沒有咒力沒有術式,隻能靠蠻力在缺少現代化設施的禪院宅邸中運輸水桶。
然而那一桶半桶的水對於逐漸蔓延開的火勢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該死!?你們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滅火?!”
逐漸趕來的禪院族人看著燒成一片的木屋,氣憤地責罵著仆人,揪著幾個負責看護的仆人就要當場處死,卻沒有哪怕一個人親自上陣,幫忙滅火。
現場亂糟糟的,救火聲,呼喊聲,斥罵聲響成一片。
沒有人注意到兩個瘦巴巴的孩子從火場邊緣鑽了出來,帶著一身黑灰隱入了黑暗。
“咳咳咳!”
禪院真依被濃煙嗆得死去活來。
“真依??你還好嗎?你快吃藥。”
禪院真希連忙把藏在懷裡的藥劑,食物等都一股腦都倒了出來,她在一堆裡面東西裡尋找可以幫助妹妹的物品。
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禪院家的十影法,居然出現了嗎?
【3】
“喲?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了?不去伺候你的小金主?”
孔時雨酸氣十足地調侃著伏黑甚爾。
這家夥到底是交了哪門子好運,被這麼一個富得流油的金主包養,給錢大方不說還不限製他的行動。
每天拿著金主的卡出門吃喝玩樂,聽說連崽子都被金主接過去養著,這到底是找了個金主還是找了個戀愛腦的舔狗?
伏黑甚爾沒有理會他,伸手從醜寶肚子裡揪出一個大包裹,高級的咒具像下餃子一樣,叮鈴哐啷砸了一桌。
“把這些處理一下,價錢你看著給吧。”
“謔——”孔時雨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件件仔細查看著。
“都是高級貨,你哪來的?”
“這你彆管,儘快出手就是了。”
“你應該不急著用錢吧?最近的市場可是亂得一塌糊塗,我勸你不要這個時候出手。”
孔時雨歎了口氣,本以為那個莫名其妙的網站很快就會被總監部取締,他砸了重金囤積了許多商品,想著網站崩潰後能坐等升值。
結果萬萬沒想,總監部一敗塗地,不僅沒能取締掉那個網站,還讓人家不斷推
() 陳出新,隔二差五上個新品,徹底結束了總監部一家獨大,壟斷咒具市場的局面。
孔時雨囤積的那些初代產品,網站上根本不限量銷售,每天不是在打折就是在捆綁其他商品做特價,價格一瀉千裡,孔時雨的底褲都快虧掉了。
“最近那個網站背後的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推出了術式咒玉這種東西,那可是'蒼'啊!不要說他們,就連我都恨不得親自去買一顆試一試,現在一顆術式咒玉在黑市上已經炒到十個億了。”
孔時雨發出了貧窮的歎息。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使用過的人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不肯透露情報,難道是術式的威力太大?他們想隱秘情報留著做秘密武器嗎?
越聽越耳熟的伏黑甚爾露出了相當微妙的表情。
自己那柔弱得一捏就死的小金主居然真的把咒術界攪得天翻地覆,上一次有這麼大動靜的還是五條悟出生的時候吧?
五條悟出生那天,禦二家和總監部不知道摔了多少杯子,咒靈的等級飆升,整個咒術界都損失慘重。
“那就放在你這吧,什麼時候有個好價錢你再幫我出手。”
伏黑甚爾收起了醜寶,他丟給孔時雨的隻是一些平常貨色,真正的好東西都還在醜寶肚子裡,待會打包回去帶給小錢包。
等小錢包解析了那些咒具,又可以推出很多新產品,占據咒具市場指日可待,他伏黑甚爾不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嗎?
壟斷真是香,高技術的果然都富得流油。
伏黑甚爾覺得自己簡直贏麻了,講出了讓孔時雨差點嫉妒到質壁分離的凡爾賽話語。
“傭金按就最高的抽成給你吧,我現在對錢不感興趣。”
他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這塊還沒被人發現的金饃饃徹底吞進肚子裡。
【4】
“甚爾先生?”
北野宮守感覺身體一陣失重,視野陡然拔高,沒有回頭就知道又是伏黑甚爾揪住了他命運的後領子。
炙熱的體溫靠緊了後背,充斥這荷爾蒙的親吻落在耳垂。
“已經處理好老家的事情了嗎?”
“是啊,應該都搞定了吧。”伏黑甚爾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禪院家殺了個七進七出,還打包了至少二分之一個忌庫,應該夠那一家子廢物好好萎靡一段時間了吧。
“我給你帶了禮物?”
伏黑甚爾取出了醜寶,後者在北野宮守微微反光的眼鏡下顫抖著吐出了一大包東西。
北野宮守沒有理會那堆古老而珍貴的咒具,反而指了指正在瑟瑟發抖的肥蟲形態的咒靈,問道:“這也是禮物嗎?”
小錢包的眼睛在發光,滿臉都寫著想要切開研究看看。
“啊這...”伏黑甚爾低下了頭,醜寶正在他的腳邊嗚嗚直哭。
“它用起來還是挺方便的...”
北野宮守眼裡的光熄滅了一點,伏黑甚爾連忙道:“等我找到差不多的替代品就讓你研究。”
“那我可以先切一點樣本嗎?”
北野宮守兩指湊近,比了一個一點點的距離。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咒靈都能自我再生,切一點點應該沒有關係。
醜寶:嗚嗚嗚原是我不配,TvT
機械助手遞上了特製的手術刀和培養皿,手起刀落,北野宮守心滿意足地得到了新樣品。
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新材料和資金,足夠開始關於空間的課題研究了。
“甚爾先生,這是我新研製的防護裝置,內設了'無下限術式',可以實時監控身體的健康數據,在遇到危險時展開防禦罩,也可以通過任何自然與非自然的能源進行充能。”
北野宮守手指一點,一塊虛擬的屏幕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是惠和津美紀選擇的款式,甚爾先生也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外觀款式吧。”
虛擬的屏幕上顯示著兩塊精致可愛的兒童手表,表盤的背面滿是玄奧的符文,正面則分彆印著酷炫的機甲蜘蛛和兩隻毛茸茸的玉犬。
“你的呢?”
“我需要經常進行實驗操作,所以沒有選擇手部配飾。”
北野宮守拉開衣領,挑起了一根銀色的吊墜,吊墜的下方延伸至胸口之下衣物中,伏黑甚爾隱約看到了一個刻滿了符文的正十一面體。
“那我也挑一個戴脖子上的吧。”
畢竟要經常砍人,手上帶著東西也不方便。
“好的,這裡有最全面的飾品素材庫,請甚爾先生慢慢挑吧,確定好外觀後可以直接交給機械助理進行製作,我要先去實驗室存放樣本了。”
伏黑甚爾目送著小錢包迫不及待走向實驗室,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滑動著虛擬屏幕,突然,他目光停留在某一頁的某個飾品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的笑意。
“這可是你自己讓我選的。”
深夜,北野宮守回到了臥室,他試圖熬夜研究一下醜寶的屬性,卻被諾亞方舟趕出了實驗室。
“啪——”燈光大開,屋內驟然一亮。
北野宮守微微眯起眼睛,等適應了屋內燈光後,屋內的場景讓他呼吸一滯。
隻在腰間圍了一小塊浴巾的男人等在床邊,仿佛上天賜予的完美身軀淋漓儘致地展現在北野宮守眼前。
骨骼與肌肉的比例是如此精密而協調,他所製作的機器在這幅身軀面前簡直漏洞百出。
伏黑甚爾起身,走到了呆愣愣的小錢包身邊。
鼓動著血管與脈搏的脖頸上戴著一塊純黑色的choker。
全身充滿著危險氣息的男人把脖子遞到了北野宮守觸手可及的地方。
“要不要牽走我呢?主人?”
北野宮守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伸手勾住了choker,把這頭黑發綠眼的野獸,牽到了自己面前。
“...明天還有很多實驗。”
“沒關係。”沙啞的聲音侵入耳朵,北野宮守聽到了一聲輕笑。
“隻要主人牽住我,我就會立刻停下來。”
“...好。”
【5】
親愛的議長。
我一生都在追求完美的東西,完美的機械,完美的計劃,按部就班,沒有意外。
隻要嚴格按照設定好的程序推進,那所有的變量都是可控的,我曾經堅信著這一點。
但是,我好像遇到了一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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