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一塊抹布,其中一個地方相較其他沒洗過的地方白淨了不止三個度。
有對比才能看到效果。
“真不錯。”樓掌櫃臉上揚起笑意,回首看向程元西,“程先生,您家的肥皂好用!”
不說其他的,洗過的抹布再次上桌子擦東西是沒問題的;肉眼可見的潔淨強度,他們現在用的皂角粉達不到這種效果,稍微沾了油汙就洗不掉,而肥皂可以洗掉。
彆看眼前被洗過的地方不如新毛巾那般乾淨,但他相信隻要肯繼續洗,一定能洗乾淨。
可真是好東西,不能錯過!
“程先生,您家的肥皂怎麼賣?若是價格合適,望西樓願意達成長期合作。”
程元西嘴角含笑,不疾不徐道:“定價是十文錢一塊,若是您定的多,可以在這個基礎上為您減去一文。”
“九文?”
樓掌櫃萬萬沒想到這麼便宜。
程元西知曉他不可能覺得這個價格貴,皂角粉一兩就要三文錢,一兩皂角粉最多搓洗一件衣物,甚至還不夠。肥皂不同,肥皂一塊兒能洗很多衣物了,可見它的性價比之高。
“您在我手裡拿的多就是九文,其中的材料、手工製作需要很長的時間,給您的是最低的價格了;現在我家肥皂剛起步,定的價格已經很低了。”
不能再低了,再低沒賺頭。
他們的人力物力也要算進去。
“程先生勿怪,先您這個價格太低了!”樓掌櫃真切誠意滿滿的說道:“皂角粉用於清洗可達不到這個效果,也要三文一兩,沒這個好用不說,每次洗衣物都要用上許多,才能勉強洗乾淨。您的肥皂一塊兒能解決大問題,好用,就是價格太實在。”
實在的他都以為聽錯了。
“暫時先這樣,日後改進再說。”程元西笑著搖頭。
樓掌櫃見他真沒有漲價的意向,不由暗暗點頭,這生意做得。
“既如此,那我們望西樓先定五百塊兒,也不用九文了,就十文一塊兒。”
程元西張口之際,樓掌櫃先開了口,“程先生也彆拒絕,您是知道的,望西樓是周王府的產業;買賣賬目是要王府賬冊的,不必少這一文錢,您和您的家人忙活了許久,總不能出來買賣還虧本回家。”
這麼好用的東西,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
他不知道材料,但看在世子爺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昧良心非得吃下這一文錢。
“這”程元西故作為難。
“彆這這這的了,咱們日後長期合作。”樓掌櫃趕緊打算,為了一文錢的事兒磨磨唧唧的膩歪。
程元西這才展顏而笑,“那就聽樓掌櫃的,日後您這裡若是需要,提前派人和我說一聲;我給您送來,家中打算再做一些其他的,等做出來了給您拿兩塊試試。”
“這才對嘛。”
樓掌櫃爽快寫好這一次的買賣協議,雙方確定無誤後簽字交貨。
樓掌櫃當場結算銀子給他,十文一塊兒,直接算了五兩銀子給他。
程元西含笑接過,又將協議放進了胸口,臨走時格外送了他六塊,“多謝樓掌櫃關照生意。”
目送程元西推著板車走遠,樓掌櫃當即喊來小二。
“把這些放去雜物房,以後清洗東西就用肥皂,用完了再去程家定。”樓掌櫃當即從櫃台上拿起一塊兒給小二,“喏,這是程先生送的,你也拿一塊兒回去用用。”
小二千恩萬謝,接過後裝進懷裡,巴掌大一塊兒肥皂正好裝的下。
“下去吧。”
樓掌櫃揮揮手,讓小二忙去,他則是找來兩個匣子;一個匣子裡裝上一塊兒,帶著匣子前往周王府。
身為望西樓大掌櫃,樓青衣在王府是臉熟的;順利進入王府,有人通稟後帶他去書房見世子爺。
“奴才叩見世子爺。”
踏進書房,樓青衣當即跪下問安。
周庭給不為使了個眼色,不為搬開屏風,書房一下子敞亮了許多。
“樓掌櫃請起。”
“多謝世子爺恩典。”樓青衣含笑起身,雙手奉上兩個匣子,“啟稟世子爺,奴才有東西給您過問。”
周庭抬起頭來,不為上前接過匣子送到桌案上;動手打開兩個匣子後,不為退到一邊兒。
“這是何物?”周庭不解。
“回世子爺的話,裡面是肥皂,可用於清洗衣物、洗手、沐浴;此物乃是程小娘子的父親送來望西樓的,奴才試用過,非常好用,洗東西格外乾淨,較之皂角粉好用五倍不止。”
周庭想到日常用的特製洗頭洗澡粉末,裡面多少會加一點皂角粉,平日裡那麼用著都習慣了,倒是沒覺得怎麼著。
樓青衣低眸垂手,恭恭敬敬的解說:“酒樓內特彆臟汙的抹布,用來肥皂之後竟是洗白了十分之八九。”
“這麼好用?”不為驚訝不已。
周庭看了他一眼。
不為慌忙垂眸解釋,“爺,您可能沒注意到,奴才去過後廚,看到過特彆臟,臟到漆黑的抹布;若是那種抹布都能洗乾淨,可見肥皂確實非常好用。”
“嗯。”周庭輕嗯一聲,伸手拿起一塊兒皂角聞了聞,有點刺鼻,“不為,去端水和臟衣服過來。”
“爺?”不為驚愕。
“要本世子再說一回?”
不為忙搖頭,“奴才失禮。”
“快去。”
“喏。”
不為慌慌張張出了書房,少頃,帶來一盆水和一件他昨日換下來的臟衣服,“爺,奴才拿來了。”
“你那衣服有臟的地方?”周庭問道。
“有的,昨日傍晚,奴才去大廚房蹭了油汙。”不為翻出弄臟的衣擺給他看。
周庭頷首,指腹輕點桌面,“拿一塊去洗。”
“喏。”
不為垂手上前,恭敬有禮的取來一塊回到水盆前,當場清洗有油汙的地方;不過打了兩次肥皂,油汙便洗掉了。
周庭目露滿意,不為也沒想到這麼好用。
“爺,真的很好用,洗乾淨了。”
“嗯。”周庭淡淡點頭,“樓掌櫃,此物為肥皂?”
“是的,程先生是這麼說的。”
“程先生可有說此物數目?”
樓掌櫃沉吟片刻,搖頭,“不曾,奴才也忘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