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明儀摸索著失敗了三次，第四次熬製的液體在磨具裡凝固形成磚塊的形狀。
程明義兄弟幾個圍在她身邊，樂顛顛的伸手戳了戳。
“儀儀，這是什麼東西？”
“肥皂，洗衣服用的。”明儀用刀切過固體肥皂邊緣，鬆動後倒出來遞給他們，“你們去洗衣服試試好不好用。”
“得咧，馬上就去。”
沒等程明義伸手接，程明信便先接了，小夥子精神頭好，轉身跑去找他自個兒的臟衣服。
“我也去看看。”程明義說完，大步緊隨其後。
其他幾人沒有不想去的，跟著程明義就跑。
明儀看著他們的背影，輕笑著喊上哥哥，“一道起出來，這一批做成功了五塊兒，家裡一房一塊兒正好夠用。”
“你不給周王世子送？”程明禮幫著起出來，四塊泛著淡淡黃色的肥皂看上去很不錯。
沒有現代的科技跟狠活兒，用著不會傷手。
“暫時不送，咱們試用幾天再說。”肥皂是個好東西，在當下人們用的是皂角或者草木灰洗衣服。
平民百姓多數用的草木灰，生活好上一些的用的是皂角；而世家貴族有專門用皂角製作洗衣所用的粉末，那也是好用的。
不過，等她再研究研究，加入皂角到肥皂裡；效果一定更好，隻是不知西北這邊有沒有皂角這東西。
過了半個時辰，程明義等人歡呼雀躍歸來，程明信手舞足蹈的拿著肥皂揮霍。
明儀目測，肥皂小了一半兒。
好家夥，難怪他們去那麼久，是洗了多久？還是洗了多少衣裳？
“儀儀，你說的肥皂很好用，嚴重一些的臟汙多洗兩次就能洗乾淨；更嚴重的就要洗久一點，雖不能全然洗乾淨，但是能把顏色洗淡一點。”
程明義開口便是十分中肯的評價。
明儀點頭，“不知道咱們這一片有沒有皂角，要是有皂角就更好了。”
“皂角啊！”程明廉若有所思。
程明禮眸光微動，問道：“三堂哥見過？”
“是見過，好像在南邊的山裡，有一次我去那邊找柴禾看到過一株皂角樹；很大的一顆，旁邊有一些小樹也結了皂角。”
“三堂哥，等雪融化了帶我去看看。”明儀頓時眉開眼笑。
“行啊！有什麼不行的，雪化了就帶你去。”程明廉笑眯了眼，好歹他是有用的。
幾個兄弟姐妹裡，他們幾個年長的始終不如兩個小的，誰心中沒點複雜情緒？能幫得上忙，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解決了一個存在在心頭未定的事情，明儀眉目間帶著柔和的笑意。
“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你說我們的肥皂能賣得出去嗎？”
“能，肯定能！”程明義說出口的話帶著滿滿的堅定，“這麼好用的肥皂，怎麼可能沒人要；就是價錢該怎麼定？”
明儀默默算了算肥皂的成本，除卻豬板油沒其他的費用；模具家裡可以做，草木灰家裡有的是，沒養牲畜，草木灰便沒了用處。
平日裡洗洗衣服罷了，根本用不完。
“十文錢一塊兒，我們做出一批再拿出去賣。”明儀道。
程明義不解的問，“先做一些去賣不行嗎？”
“行是行，可是我們的肥皂沒有技術含量，有心人要是研究，很容易就能研究出來；所以，這一次的肥皂可能隻能賣幾次，數目一定要多做。”
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
程明廉不確定的說道。
“應該不會吧？你要是不做，我們也不知道呀。”
程明智道：“就照儀儀說的來，儀儀考慮的很對，我們想不出來，人家也想不出來嗎？”
程明信點點頭，算是認可哥哥的話。
“那就聽儀儀的，走，做模具去；要多做，模具就不能少，還有豬板油的問題也要解決。”一旦思路切入，程明義很快就理清了路子。
明儀點頭，“這事兒交給我爹和大伯、二伯。”
“那行，我們先去做模具了，儀儀和明禮跟我爹、大伯、三叔說一聲；早點把豬板油買回來，豬板油得熬製後才能用。”
四個堂兄弟勾肩搭背的走了，程明禮和明儀兄妹拿上剩下的四塊去找親爹。
找到人時，他爹和祖父在一起說著話，沒看到大伯二伯。
“爹，祖父。”
二人走向前喊人。
程大柱點頭，慈祥含笑，“你們來了呀，冷不冷啊？看你們小臉凍紅了。”
“不是很冷。”明儀捧著肥皂走上前，“祖父，爹，您們看，這是我們做出來的肥皂；用來洗衣服洗手都是很好用的。”
“這”程大柱不確定的伸手摸了摸，有一點滑膩，更多的是順滑的感覺，“你們用過了？”
明儀點頭，“大堂哥他們用過了，臟汙不嚴重的衣服一洗就乾淨；臟汙嚴重的要多洗一會兒，相較於咱們用的草木灰可好用了很多。”
“那確實不錯。”定定盯著肥皂瞧，過了片刻，抬頭看向明儀，“這就是你打算做來賣的？”
“嗯，定價十文錢一塊兒，這東西新鮮；咱們多做一些，一次做個四五千塊來賣。”
程明禮補充道：“妹妹說肥皂容製作，旁人有心研究很快就能研究出來；所以，一次多做一些去賣，能多賺點銀錢。”
程大柱望著明儀的目光欣慰、慈愛、興奮交雜。
“好，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我讓你爹娘他們一起幫忙，不管賺不賺銀錢都不怕，放心大膽的去乾。”程大柱略一計算明儀所需的材料，目前為止隻讓老三買了豬板油。
那半邊豬板油用了兩天還沒用完。
一塊豬板油大約要一百文左右，若是做出來賣，其中的利潤非常可觀。
“你們的豬板油夠用嗎？”程大柱又問。
明儀搖頭，“要大量製作的話，需要的豬板油就多了。”
“那讓你爹他們去再買三副夠不夠？”
“不知道，隻能做了看。”不能給明確的回答，太明確了，她會暴露的更多；如今的聰慧就剛剛好，有些事情也要讓長輩們撐起來。
程大柱一拍額頭，恍然大悟，“是我想當然了，那就先買三副豬板油；老三，你喊上你大哥二哥跟你一起去府城找豬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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