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吃的暢快，程元西和程元東等人一進夜市便開始尋人。

找了許久才在烤肉攤子前找到了他們。

“明禮，明儀。”

程元西大步朝他們走去。

程明禮咽下嘴裡的肉，循聲望去，便見親爹闊步而來；不似往日裡的文質彬彬，瞧他滿身怒火，心裡咯噔了一下，瞟向正歡快的妹妹。

“妹妹，爹來了。”

明儀朝哥哥安撫性笑了笑，抬頭朝程元西笑的燦爛，“爹，您來了呀，快來吃肉；這家的肉比之前吃的兩家好吃一點，吃完了買一些帶回去給娘嘗嘗。”

說完，順手撕下一塊兒烤羊肉送給已經行至桌前的程元西。

女兒有孝心，程元西腳步一頓，心中火氣消散了一點；接了肉咬上一口，烤的肉外焦裡嫩，沒有腥臊味兒，調料用的好，吃進嘴裡滿口留香。

頓時就停不下來，又咬了一口；順便坐到女兒身邊，朝程元東等人招手，“快來，這裡的肉跟咱們以前吃的不一樣，味道挺不錯的。”

含蓄的表達肉好吃。

程元東和程元南相視一眼，走上前，一個坐到程明禮的身邊，一個坐在程元西的順手邊兒；而暗一則是到了明儀的順手邊兒坐下，至於程明義四兄弟。

程明義身為大哥，自覺留在夜市入口守著帶來的板車；而來的隻有程明廉、程明信和程明智三人。

一張桌子剛好坐的下。

“老板，再來一頭烤全羊，一排烤牛排。”

牛排是以排計算的，也就是半邊牛排經過秘製放火上烤。

“好嘞，馬上送來。”操著一口標準的西北話音，老板樂嗬嗬的送上大灶上火候到位的烤牛排、烤全羊，“客人們慢用。”

明儀道：“老板，幫我們多烤兩隻養，牛排也要一大塊兒；等我們走的時候一起結賬，順便幫我們包好。”

“行，客人儘管放心，給您包的嚴嚴實實的。”

生意紅火，老板心情好，哼著不知名的西北小調忙碌。

明儀和程明禮已經吃許多烤肉，混了個肚兒圓；這會兒一人扒拉一根牛排啃著；一邊看他們吃的香，他們覺得又有胃口了，陸陸續續吃了三根牛排。

幾個大男人吃了許多肉，烤全羊吃的隻剩下一個前腿沒動，牛排剩了一根；他們全吃飽了，剩的這點是給程明義準備的。

“爹，大伯，二伯，暗一，堂哥們吃飽了嗎？沒吃飽咱們再喊一些帶著路上吃。”

“飽了，彆喊了。”程元東忙擺手，摸著吃撐的肚皮，逃荒這麼久第一次嘗到了吃撐的幸福。

程元南沒好到哪兒去，方才放開了吃，這會兒褲腰帶有點緊。

暗一經常吃得到，倒是很克製；隻是他也半天沒吃東西，早餓了，勉強吃了個八分飽。

程明廉三兄弟吃格外豪放，這會兒打嗝說不出話來。

程明禮笑眯眯的，“妹妹，那我們買兩份路上慢慢吃；我們消化快，吃這些沒一會兒就消化了。”

他們習武，腸胃好，消化快，吃撐了也不怕。

明儀給哥哥使眼色，長輩來了，肯定是長輩們結賬；想吃得哄著長輩出銀子，哥哥真是沒眼力勁兒。

程明禮不動聲色地看向程元西三兄弟，“爹，大伯，二伯，我和妹妹再點兩份行嗎？”

“你們還沒吃飽嗎？”程元東舍不得錢，摸了摸身上的二十兩；要是吃飽了就不點了，有錢了也要省著點花。

“現在飽了，等會兒又該餓了。”程明禮笑眯眯的說道：“大伯，我和妹妹經常在外跑，吃的多消耗的多。”

程元東猶豫，程元南倒是沒說什麼，將身上的二十兩拿了十五兩出來。

“你們看著點，二伯身上隻能拿出這麼多銀子。”

反正是小侄女、小侄子賺的銀錢大頭，給他們吃了就吃了吧；三弟身上有上千兩銀子，跟那些銀子比起來，這點銀子隻當哄他們開心。

“謝謝二伯，二伯真大方。”明儀毫不吝嗇的誇讚，把程元南誇的臉上不由自主洋溢起了笑意。

彆說，大方一回，得了小侄女的誇也不錯；至少說明小侄女記得他這個二伯大方了一回。

程元東見此，也拿出了十五兩，“三十兩夠付吃的肉錢了嗎？”

“爹，去結賬。”對自家爹，明儀是理直氣壯，“烤全羊用的羊羔，一隻二兩銀子，牛排半扇三兩銀子；烤全羊吃了三隻，要帶走一隻，就是四隻，八兩銀子；牛排三扇，九兩銀子，我和哥哥再帶一隻烤全羊走，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三十兩還剩下十兩，大伯二伯把剩下的十兩收回去吧。”

明儀算賬麻溜，程元東聽的爽快，程元南對明儀的聰慧印象更增幾分。

“行，我去結賬。”程元西數二十兩帶走去找老板結賬。

程元東和程元南一人收起五兩銀子。

程元東看著剩下的銀子，隻能默默感慨銀子不經花；出來吃一頓就要二十兩，他們以前在老家時二十兩可以用好些年了。

程元南慶幸又剩下了五兩。

“儀儀，你那腦袋瓜子怎麼長的？咋這聰明呢。”程元南瞅著明儀稀罕的很，對自家兩個兒子反而有了那麼點嫌棄的意思，“你看看你兩個堂哥，算數算數不行，讀書讀書不行；以後跟二伯一樣，又是靠天吃飯的人。”

家裡的聰明似乎集中到三房去了。

三弟是個聰明人，三弟妹腦子清醒，心有城府；小侄子讀書天賦極佳，小侄女也不弱。

他們家以後隻能靠三房了。

“二伯謬讚，都是爹娘生我生的好。”嘿嘿一笑，趕緊岔開話題，“爹好像回來了，我們也走吧。”

程元西扛著兩頭烤全羊，一扇牛排回來交給程明廉兄弟三個；而後從懷裡掏出一疊油紙，那是在老板那裡討來的，吃剩下的羊腿、牛排一起帶走，給程明義帶去，好歹讓他也填填肚子。

一行人風風火火往回走，明儀還想看看夜市其他地方的，可惜沒時間去了。

懷著遺憾的心情，明儀被哥哥拉著到了夜市入口。

程明義看到他們回來，忙走了過去，“爹，二叔三叔，你們可算回來咕嚕嚕.”

話沒說完，程明義肚子先抗議起來了。